“都不说话是不是?那我可要说话了。”
人群中,终于有一个年轻男人打破了沉默。
他说话时还带着哽咽,眼圈通红。站在较为核心的圆心内,男人上前两步走到池宿旁边,“你中午这么长时间去哪儿了,他对你这么好,你是他唯一的……”
“汤姆。”
一声平静却威严的声音打断了男人的话。
老约翰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此时正站在池宿身后,神色带着警告,“先生不会希望你这么说他的教子的。”
“但……!”不甘地还想要继续往下说,汤姆最终是在老约翰的凝视下哑了火。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
虽然话被遏制住,但汤姆的双眼却还止不住地往池宿身上瞟,让他感到十分不爽。
这群人把自己当成木偶人在演戏吗?
正想要插嘴开呛,却被老约翰给察觉了。
肩膀处微微传来些许压力。池宿看看自己肩上的那只手,又看了看老约翰摇头的样子,最终还是把火气给憋了下来。
但也仅仅是不发火。说真的,他已经受够被这么两方拉扯着玩,更何况那家伙的尸体还躺在这里。
池宿的确为此感到了那么一点点的伤心,但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
“我要先回房间了,你们随便吧。”
甩开老约翰的手,池宿斜着眼神没给任何人好脸,绕过汤姆转身上楼。
门在他身后被甩上,发出重重一声响。
留在房间内的动物们疑惑地凑上来,乌鸦女士率先询问道:“怎么了主人?你看起来很不开心呀。”
“要把我情杀的对象自己先死了。”语气有些呛,池宿的心情显而易见的不好,“有一群人在怀疑我。”
“他们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我能感觉得到。”
“你说你那个教父?”停在床头柜,乌鸦女士翅膀捂着喙惊讶。
原地踱步了一会儿,她左右歪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是多久死的,我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见?”
“不知道,可能也就……12:00~1:30之间?我没有出去太久。”询问了燕清温时间,池宿皱着眉开口。
走到床边坐下,他抱起绵羊抚摸它的头,感受着手上柔软的触感,心里舒缓了些许。
“我想可能是那个王子……但我也不知道,毕竟蓝蝴蝶是从那个城堡飞出来的。”
“王子?!”
楼下沙发里,汤姆大叫,脸气得通红却半天没想到什么话来反驳。
客厅里的大多数人已经都离开,只剩下了几个核心人员。他们各坐了两边,一边是以汤姆为首的怀疑池宿派,另一边是以老约翰为首的维护池宿派。
“但……王子的东西不可能进的来!就算进得来,先生也不可能被两只蝴蝶就这么杀死了。”
过了很久,汤姆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音量在身边人的提醒下小了许多。
老约翰却只是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低垂着眼说:“我们的那位王子殿下什么时候是个好对付的人了?”
“就算他研究出了什么新东西,我也是不意外的。”
放下茶杯,他站起身离开沙发,“劳烦你们今天到这里,接下来我要收拾先生的后事了,下次召集再见吧。”
“先生是不是跟您说了什么?”
紧跟着站起,汤姆心里仍存着不满。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拉人,却又压制住自己只是放在身侧。
停顿了一下,老约翰偏头,“先生从始至终只对我说过一句话,‘把我的教子当成我一样看待’。”
“而我,会一直遵从先生的命令。把小先生当作他本人一样看待。”
老约翰继续往前走上楼梯。这次,汤姆没再说任何话。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房间内池宿的思绪。
关上窗,外面的玫瑰已经长了上来。荆棘几乎将一楼爬满,花苞快要攀上窗沿。
可奇怪的是,这里的地面并没有花。
明明那些黑玫瑰长得茂盛,直到院子里都一直未停。但偏偏在进入客厅时一下子消失,仿佛被什么东西刻意隔断,以至于不能进到这间屋子里。
走过去门口,池宿先只拉出一个缝,看清是老约翰后才彻底打开,“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打扰你休息了吗?”老约翰的声音温和下来,带了些歉意,“这件事情本来应该由先生亲自来,但你也知道他……”
“总之,明天舞会就要开始,所以只能由我来带你去挑衣服了。”
理解地点头,池宿这次选择谨慎地带着动物们一起,“那走吧。”
“是的,先生。”
跟在老约翰后面,池宿低头望见客厅里的罗萨里奥尸体已经被收拾好,干净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收回眼神走进衣帽间,里面的衣服……该怎么说呢?个人风格浓烈。
黑白灰的单一配色,只偶尔有一两处适配池宿的绿出现。厚重层叠的蕾丝随处可见,配饰只有银饰,以蛇和玫瑰为主,绝不加任何柔和的东西。
考虑到罗萨里奥的攻略条件,这些衣服的风格倒也合理。
但池宿可不认为王子也会喜欢这种东西,从自己的考核不合格就能看出来。那个王子大概是喜欢“小白花”类型。
所以即使这些衣服符合他的眼光,他也还是开口说:“有没有别的衣服,穿这些去见王子,会不会有些太不合适了?”
“或许是这样,但……”摇摇头,老约翰看起来也有些无奈,“先生吩咐就在这里面挑,所以我也没办法。”
啧,莫名其妙的家伙。
提到罗萨里奥就烦,池宿撇了撇嘴,手指随便点了一件装饰最少的,“就这件吧,配套的东西一并给我送过来。你去把车里的那位送回家,我回去休息了。”
虽然有更漂亮的,但他可不想把自己给热死。
得到约翰肯定的回话,他一边转身回房,一边询问燕清温自己现在的性格有没有变化。
“你的互助长了一格,独身减了两格。在攻略书中可以看到。”燕清温说话的同时,在他眼前生成透明的表格,清晰地给出了答案。
互助|自私
( □□□□■|□□□□□)
恋爱|独身
( □□□□■|□□□□□)
“唉……偏偏最合适的人死了,搞什么鬼嘛。”锁上门躺倒在床上,动物们也跟着回到了自己原本休息的地方。
“也不知道攻略王子到底需要什么条件。”
“算了,老样子,凌晨的时候叫我起床。”把衣服一脱被子一盖,池宿闭上眼睛准备开始睡觉。
脑海里传来一阵无奈的轻笑,“你真的把我当作你的闹钟了是不是?”
“你不愿意?要不是那两只乌鸦叫的太难听,我才不找你呢。”哼了一声,池宿回应时连眼睛都没睁开。
“是是是,是我不对。睡吧,我到时候叫你。”忙笑着赔罪,燕清温的心情似乎很好。
“这还差不多。”
十分满意他的态度,池宿终于是安心地睡着了。
……
早晨,池宿第二次从梦中醒来,整个人精神十分不好。
昨晚虽是被顺利唤醒,下去时也没被任何人发现,但他却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楼下的房间不多,老约翰他们估计也不放心把罗萨里奥运去别的地方。于是没开几扇门,池宿就找到了尸体存放的地方。
那是一间卧室,窗外缠绕的玫瑰荆棘格外密,已经黑得透不进光。
被迫打开了灯,里面没有棺材也没有白布,罗萨里奥双手合十躺在床上,比起之前更像是睡着。
合上房门,池宿在里面硬生生找了半小时,死活没找到那根法杖。
心里想着或许是被老约翰给收走,最终还是在燕清温的催促下遗憾回房。
换上新衣服,别好黑玫瑰胸针。他带着一群动物下楼,登上那辆早已等候着的马车。
马车不如轿车稳,路上时时有颠簸。池宿睡不着,只能拉开帘子看窗外的风景。
抛开其他不谈,大片的玫瑰和蝴蝶加在一起确实好看。更何况又叠了一层粉色滤镜,任谁来了不说一句浪漫?
马车仍然在不断往前,离城堡越近黑玫瑰就越少。直到到了门口,那些黑玫瑰彻底消失,连片花瓣都没见到。
程司远从另一辆马车下来,朝他挥手,小跑着赶了过来,“终于到舞会了!昨天的事情真是吓死我了,还好这里没有玫瑰花……”
“不过我也不求什么,如果你被选上,你一定得帮我问问那个王子究竟想要什么。”
“我当然会问的,你现在担心这个,不如担心点别的吧。”抬头朝着城堡内部点了点。透过窗,池宿能看见那里面说笑的人群。
“也是……希望那个王子不要太吓人。”叹了口气,程司远跟着他一起进了城堡,刚一进门就收到了许多人打量的目光。
大多目光投在池宿身上。
那些贵族们的表情很是惊讶,仿佛走进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怪物似的。
又是熟悉的场景。
窃窃私语的声音开始在身旁围绕,弄得池宿头痛得要命。
叹了口气继续往里走,他尽量让自己忽略掉这些恼人的声音,去找那位王子。
目光最终定格在上方的主座。令池宿意外的是,那位王子没什么反应,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波澜不惊。
挑眉,池宿十分无礼地抬头,与王子垂下来的眼睛相交。
视线在空气中缠绕,那双淡蓝色的眼睛静得像海,偏偏就被这一片绿搅起了波澜。
“王子殿下。”
抛下程司远上前两步,池宿争夺主动权,率先用刻意被压柔的声音挑起话题。
王子没说话。
一时间场内变得格外静,那些贵族们瞪大眼睛,像是一只被掐了脖子的鸡。
他看着池宿,不露痕迹却又贪婪地滑过。目光从额头走到鼻梁,一直舔舐过下巴,最终停留在了胸口上。
直到望见那朵黑玫瑰,他移开了目光。
不错,比起上回还是有进步的。
得意的笑容还没收回来,池宿今天的第一次兴致高涨还没结束,就被燕清温打断。
“已收录攻略人物:艾德里安”
“他或许是你命中注定的王子,但你是他命中注定的公主吗?”
“身份:二王子/未来储君继承人”
“隐藏身份:暂未解锁”
“人物简介:奇怪的男人,有权有钱还有颜,条件优越到让人想哭,让你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幅忧郁表情。”
“攻略条件:性格为高善良 高恋爱。”
啊……
真是和自己现在的属性一点也不沾边呢。
——
我真得再找几部恐影治一治我这个平淡的毛病了,有预感这关写出来会不怎么恐怖,但没想到这么不恐怖。
记得答应过一个读者说这一篇会比较虐攻一点,但是绞尽脑汁无法实现。只能尽量了,毕竟攻是**oss这方面比较困难。这篇没有恐怖感,我觉得也是收手了,果然还是得虐主。
感谢观看,有错字/口口可以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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