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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月黑,风高,落人头

秋风掠过野风林,卷起地上层层枯叶。

寂静的山坡,惟有稀松的月光为人引路。

“走那么快干什么?”

阿石三两步轻快地跟上萧十一郎的步伐,歪着头打量他紧绷的侧脸。

“又要一个人顾影自怜去了?”

萧十一郎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到山坡一棵叶子已落了大半的树下,屈膝坐了下来。

仰起头,他静静眺望着天际,眼神空茫。

“哎,我有的时候真的怀疑……”

阿石轻巧地几个纵身,灵猴般跃上那棵树的粗壮枝干,随意地坐了下来,两条腿在空中晃荡。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糊涂啊?”

她俯下身,瞅了瞅萧十一郎的头顶。

“你真的完全不清楚四娘对你的心意吗?”

“清不清楚重要吗?”萧十一郎轻声道,“反正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永远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这一点,四娘应该明白的。”

阿石随手摘了片边缘已经卷曲枯黄的叶子,鼓着腮帮子,用力将它吹向远方。

“头脑明白是一回事,心里明白是另一回事。”

叶子打着旋儿,飘飘荡荡而下。

她学着那片树叶的样子,悄然落在了萧十一郎身边。

“这里,”她望着他,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是会骗自己的。”

“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萧十一郎笑道,“四娘不是个自讨没趣的人。”

“感情里,有趣没趣可不是别人说了算的。”阿石揶揄道,“你不应该深有感触吗?”

萧十一郎眼底一贯的洒脱,化作了惆怅的酒,熏得阿石都觉得眼眶微微发热。

“或许,我们都喜欢「自讨苦吃」吧。”

他的声音,裹着满天星辉,更为寂寞了。

“算了算了,我可管不了你们这些痴男怨女。”阿石叹道,“一旦沾上情爱这两个字,一个个都变得蠢兮兮的。”

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

“还好我是聪明人,不谈恋爱。”

萧十一郎被她那副故作老成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阿石的脸颊。

“这两天你轮番看我们的笑话,很得意吧?”

“谁说不是呢~?”阿石眉飞色舞道。

萧十一郎附耳过去,凶巴巴道:“小心遭报应呐!”

“呸!”阿石恶狠狠淬了他一口。

萧十一郎刚想说什么,却忽而闭上了嘴。

阿石也敛起了笑脸。

两人无言片刻,同时默契地矮下身,借助茂密的灌木丛遮掩,悄无声息地潜行几步,探头向山坡下方不远处的密林望去。

那里的光线明显更暗,似乎有些许不寻常的动静。

“啊——!”

一声短促的惨叫在人迹罕至的林中响起。

阿石与萧十一郎对视,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惊诧,默契地屏气凝神,无声无息地潜行几步,探头望去。

森冷的剑光在昏暗的林间骤然一闪而逝。

只见一个身形娇小的人,正将长剑从对面那人的胸膛抽出,动作干脆利落。

那人踉跄了一下,重重倒地,再无生息。

——小公子?

阿石认出了那杀人之人的身份。

那被杀之人阿石不认识,萧十一郎却知道。

他是关东大侠,屠啸天。

就在这时,灵鹫和雪鹰从树影下走了出来,望着地上尚在微微抽搐的尸体,不约而同地皱紧了眉头。

“你约他出来,就是为了杀他?”雪鹰不解道。

“死个关东大侠,那个自命不凡的连城璧总该查一查了吧?”

小小的声音平稳得近乎冷酷,好像刚才不是杀了一个人,只是随手折了一根树枝。

对她而言,杀人和吃饭睡觉一样,是活下去的基本功,再平常不过。

“新婚燕尔,你确定他有这份心情?”

灵鹫迟疑着。

“昨天那三个倒霉蛋让我们全都弄成了残废,也没见连城璧有动静……”

“萧十一郎伤人,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小小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剑身上的血迹,“不过……萧十一郎用割鹿刀杀人呢?”

“好个一石二鸟。”灵鹫不得不佩服小小的心机城府,“沈家的割鹿刀落在萧十一郎手上,又用它来杀了人。身为沈家的女婿,连城璧自当出面。”

“萧十一郎受如此冤屈,自然也会被逼出面澄清。”雪鹰接着灵鹫继续道。

“到那个时候,咱们盯上萧十一郎,让他跟连城璧打个两败俱伤……”

小小面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狞笑,那笑容在她稚嫩的脸上显得格外骇人。

“师父不愁夺不回割鹿刀。”

接着,在灵鹫和雪鹰惊愕的目光中,小小再次举起了那柄滴血的长剑。

渗人的月光洒在剑锋上,反射出惨白的光。

她手起剑落,没有任何犹豫地将屠啸天的头颅斩了下来!

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汩汩地泼洒在层层叠叠的枯枝败叶间。

——既已杀人,为何还要令他死无全尸?

雪鹰看着那滚落在地的头颅,胃里一阵翻腾,声音干涩地开口。

“那又何必……切掉姓屠的脑袋呢?”

“送个脑袋总比送具尸体省力吧?”小小那理所当然的态度,仿佛他们在讨论送一只鸡或一头猪。

雪鹰自认也算心肠冷硬之人,可饶是如此,他依然不由感到一阵寒意。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看灵鹫,发现自家兄长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小小可从不管别人是什么想法。

只要能完成师父交给她办的事,什么手段都不是问题。

她第三次举起了剑,走到最近的一棵老槐树下,用剑尖在树干上刻下了一行字。

借着凉薄的月光,雪鹰念出了那句话。

“割鹿不如割头,能以此刀割尽天下人之头,岂不快哉?”

这话还带着落款。

“萧十一郎,于大明湖畔东。”

“这下够清楚明白了吧。”小小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随即运起内劲,将刻了字的树皮完整地剥落下来,随手丢给了旁边的灵鹫。

“明天沈璧君回门前,送到连家堡去。”她的阴谋还没有结束。

“沈璧君回门?”灵鹫惊喜道,“不是一石二鸟,是一石三鸟!”

他转头对雪鹰道:“还能抓个沈璧君!”

三人迅速定下后续计划,带着那块栽赃嫁祸的树皮和那颗死不瞑目的脑袋,消失在密林深处。

“唉……”

待那三人走远,阿石缓缓起身,活动活动了僵硬的身体。

“你看看你看看。”

她嫌弃地推了推萧十一郎的肩膀。

“叫你臭名在外,这下好了,又要有笔烂账划到你头上啦!”

萧十一郎像是早已习惯,颓丧地垂头,嘴角抿起浓浓的涩意。

“无所谓。”

他淡淡道。

“无所谓?”阿石扬声道,“拜托,你无所谓你那烂名声,总不见得对君儿的安危不在乎吧?”

“璧君……”萧十一郎摇头否定道,“连城璧那么聪明,绝不会上这个当的……他也不会让璧君一个人回家的。”

“是吗?”阿石挑眉道,“你确定?”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阿石扭头遥望别处,“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没有我了解连城璧。”

“你的意思是说……”萧十一郎拧起眉头。

“至少在这件事上,我劝你不要太肯定。”

阿石沉声道。

——

事实证明,阿石对连城璧的推断并没有错,小公子的毒计也的确踩在了他的痛点上。

当那颗屠啸天的人头被盛在木匣中呈到连家堡正堂时,连城璧再也无法安坐。

即便今日是妻子沈璧君按礼回门的日子,他也必须立刻着手处理眼前事。

沈璧君只瞥了那木匣一眼,便被那血腥可怖的景象吓得脸色煞白,几欲作呕。

连城璧立刻挥手让人将东西拿开,快步上前,轻柔地搀扶住她微微发颤的手臂,引她到一旁的酸枝木椅坐下。

“璧君……你没事吧?”

“城璧……”沈璧君脑中回想着那张树皮上的字,忍不住脱口问道,“你知道不是他干的,对吗?”

望着连城璧逐渐下落的嘴角,她立刻察觉到不妥。

——她不该在丈夫面前如此直白地流露出对另一个男人的关心。

沈璧君慌忙垂下眼帘,努力敛起所有外露的情绪,试图让语气听起来尽可能平淡客观。

“割鹿刀……不在他的手上,不是吗?”

连城璧心中划过一丝强烈的不悦,但脸上依旧维持着体面。

他目光沉静地看着她,不动声色地反问: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你是为他担心?”

“不是……我……”沈璧君生性不善撒谎,被他这般直视着追问,顿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搪塞。

“看来……留字的人并不知道刀不在萧十一郎手中。”

好在连城璧似乎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追根究底,他顺势接过她的话头。

“所以这里头,一定有什么阴谋。”

闻言,沈璧君只道连城璧听进了她的话,没有误会萧十一郎,暗暗松了一口气。

“对啊,我就是这样想的。”

“我知道。”

连城璧的视线牢牢锁定沈璧君,不放过任何一丝她的神色变化。

“可你不要忘了,他想杀你啊。”

沈璧君一怔,轻声道:“你知道婚礼上想杀我的是……”

“萧十一郎。”一提及他的名字,连城璧的口气不自觉冰冷了下来。

“还有一种可能。”他起身道,“他一气被栽赃夺刀,二气你另嫁他人,所以偏要以此来挑衅连家堡。”

沈璧君的心猛地一沉,听着连城璧清清楚楚的分析,面露惊讶。

“你……你什么都知道啊?”

“你我是夫妻。”

连城璧不疾不徐走到沈璧君身边,右手轻轻揽过她的肩头,缓缓蹲下身,与她平视。他垂首,声音愈发温柔体贴。

“有一个人贸然闯入要杀自己的妻子,你说我能不查清楚吗?我要是不查清楚的话,我能保证自己的妻子以后不再受伤害吗?”

他温和地注视着沈璧君的眼睛,仿佛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

“也许你对他无意,可是他对你无情的话,成亲那天,他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甚至不惜要闯入杀了你?”

“是我不好……”沈璧君内疚地低下头。

“不,璧君,你我新婚,这种事如何说得出口?”连城璧握住她微凉的手,“我只希望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隐瞒,好吗?”

沈璧君看着他真诚的眼眸,心中感动,浅笑颔首。

“那你告诉我,”连城璧循循善诱,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她,“我该怎么去做?”

“去查。”

沈璧君知道自己身为连家堡少夫人,应是以公事为重。“连家向来为武林朋友所倚重,是非黑白总要弄个清楚,不能冤枉任何一个人。”

她秀丽的眉眼里透出一股坚定与鼓励。

“更何况,关东大侠的人头都扔到我们连家堡来了,如果我们不管的话,又怎么向江湖朋友们交代呢?”

连城璧心里对沈璧君的识大体非常满意,这些话由她亲口说出,自是最好。

“好。太阳落山之前,我会赶回沈家。”他脸上笑意更深,“我们再一起拜见老太君。”

沈璧君莞尔一笑,垂眸应是,无意间扫过他搁在膝上的手,忽然瞥见他手心那道清晰的伤痕。

“城璧!”她蹙眉出声,关切道,“你的手怎么了?”

她捧起连城璧的手,仔细端详。

“怎么受伤了?”

连城璧微微一愣,随即不动声色地翻过手掌,轻轻覆在她手背上,语气轻松地揭过:“没什么,只是使马鞭的时候不慎伤到,并无大碍,你莫要担心。”

“哦,这样啊……”沈璧君见他不想多说,便不再追根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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