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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番外3[番外]

吕洞宾是个公认的好导师,绿表上常年的红榜榜首,唯一的缺点只有在垂钓旺季时钟情于人间蒸发。所幸失踪的日子也不算彻底失联,钓鱼佬和俗世的唯一联络只有他那几个徒弟,早年还有博玉一道做通讯员,现在只剩李忘生还在岗位上坚守。

好在前任战友如今终于结束了海漂,在师门群里久违地冒个泡后便带着大洋彼岸的机票飞回了国。只是回来的时间实在刁钻,整四个同门,实在排不过来工作和闲暇,到最后接机队伍里头只来了李忘生。

博玉看到他顿感亲切,在关系亲密的家人面前话也格外多,好奇的嘴问个不停,什么国内这几年变化如何啊师父现下又如何,师妹师弟转行了还是在继衣钵,师兄你也是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李忘生一一答了,静等身后的人静默半晌,而后试探着:“那语元呢?”

李忘生没忍住扬了嘴角:“你俩还没把事情琢磨出来?”

博玉笑得尴尬,说是时差害人,但自己不敢主动联络的作风太明显,把锅推给连轴转的实验似乎也无济于事,到最后只能自认心虚,梗着脖子不再吭声。

李忘生把人送到公寓总该走了,空荡荡的样板房还需要打理些许,实在不像是能待客的地方。可未曾料想主人家的又对着客人家的眨了眨眼,关子卖得紧,直到邀请他坐完倒了水才肯开口问询。

“不是语元的事。”博玉见他表情探究,忙道,“师兄,是您的事。”

李忘生的表情微微僵了,而后反应过来,舒展开一个笑容:“正好,我也有事没和你说。”

“那让我先说吧。”博玉搓了搓手,欲言又止地看看他,望望天望望地,纠结得不行,“看您最近状态挺不错的,那应该能原谅我提那么一嘴。”

李忘生心有所感:“提哪嘴?”

“大师兄的事吧,总觉得跟报应似的。”果然听对方道,“这几年我一直在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您……当年我在日本瞧见他了,五年前吧?我和他说别回来见您了,怕他一回来您这好不容易走出来了心里又要遭罪。”

即使早已听谢云流提及此事,现下当事人亲口坦白,李忘生仍觉惊讶。博玉知晓他俩的事,却从未亲口置言,态度不比他当时那般抵触,却也不似洛风殷切,年轻时最不擅吭声的人做了如此事,惹得他也不禁好奇:“为什么?”

“您当时跟师父商量我都听见了,工作室因着大师兄那儿的事受了些针对,惹得大家都不太开心……结果第二天您就和李隆基闹了矛盾,被停了那么久的职。委屈受那么多,要说不怪他吗?那我也实在不是脾气那么好的人呀。”博玉看着他陷入沉思,忍不住叹道,“可毕竟还是大师兄,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总觉得这样既是不信任他也是不信任您。只是木已成舟,后头打了再多补丁,他也听不进去,走得那么快,我没喊住他。”

他看着李忘生突然嗤的一声笑了,茫然道:“您笑什么?”

“笑你大师兄。”对方眉眼弯弯,不再如从前一样提起谢云流时那般肃容愁云,“笑他笨呢。你也笨。”

“……是。”博玉哪敢驳他,见他笑得那么放松反而放下心不少,“现在想来确实错得太离谱,掺和了你俩的事,现在这报应落到头上来,反倒是让我明白了些你俩的心境。”

他尴尬笑笑:“这距离隔得远了,人见不着面,有时候是真的不太敢去联络,也不太敢去迈过一些关系上的坎。我和语元尚且还能算是我的一厢情愿,您和大师兄却是……这要如何去开口呢?不能是旁人一句轻飘飘的你快去找他吧,就能放下心结的。可相反,若是旁人来一句你别去找他,那可能真的……”

“可能真的……”他叹道,“就一辈子都不想去找了。”

“我没怪你。”李忘生见他表情内疚,拍拍他肩膀,“其实我和你大师兄现在也很好——”

“师兄,您别安慰我,这事是我错。”博玉却打断他,语气低落,“还好您现在看上去是不在意了,不然我真是……哎,多亏您在感情上总是理智多一些,把他放下也好。”

“可也有些别的烦恼啊。”他道,“大师兄这不回来也不是个事,师父挂念他呢,他总不能一直因着您俩感情上的事就不回国见我们……”

李忘生无奈:“还说他?你不也是因着感情上的事一直不回来吗?”

“我、我那是真忙呀,研究一有进展,就忙得一刻也停不下来。”嘴上否得快,说的话却还是打了结巴,“总之现在不是回来找您了吗?回来了就好嘛。”

“那有空把我留下来说说话,怎么没空找找语元?博玉,你总说自己是一厢情愿,我看你也没问过她意见。”李忘生是铁了心往这个话题上引,于是对面的人更心虚:“我跟她关系摆在那儿……算了吧。”

李忘生失笑:“人早毕业了。”

“……再等等,再等等吧。”博玉赶忙把话题绕回来,“师兄,您可别劝我这个,我是要向您取经来的,早些看开了说不定面对她还能自在些,万一说破了还要惹闲言碎语,对她不好的。”

“我有哪门子经让你取?”李忘生问。

“您这经可多了去了!当年那么大的事,您不也走出来了?”博玉道,“师兄啊,照于师妹的说法,咱们这就是失恋阵线联盟了,可别把我丢下船啊,我还准备跟您在上头多相依为命一会儿的。”

李忘生却笑得很是意味深长,看得他有些后背发凉:“师兄,您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笑什么呢?”

“没什么。”李忘生道,“就是想和你说些事。”

博玉登时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随即听李忘生不好意思笑一声:“你大师兄他——”

“……大师兄怎么了?”博玉茫然。

“他回来了。”李忘生道,“我跟他复合了。”

本该牢固的联盟说碎就碎,博玉一时间有些说不出来话:“……啊?”

——

吕洞宾的电话比李忘生的解释先到,博玉尚未从震惊里缓过劲来,又被告知这周末有个饭局,进山的难得凑了回山外的热闹,拉了一群教师教授,顺便带上师门的小裙带,在博玉回校任职前组了个局。

意味明显,博玉感谢的话还没说出,便听对方道一句云流也来。他一听这话,险些吓一跳:“大师兄也来?”

“是呀。”接他话的人是李忘生,“我要去,他也就跟过来了。”

熟悉的感觉再度席卷,博玉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饭局就这么在战战兢兢里头等来了,他一瞧见谢云流就止不住地心虚。对方和当时在日本见到时一样,相较以往瘦了不少,黑衣穿着很是不近人情的冷漠。

他远远瞧着,一直到李忘生回了席间重新坐至谢云流身旁,才敢迈步去和对方说话,一句抱歉硬是铺垫了三四个话题才敢出口。出乎他意料谢云流竟没生气,表情不似那身衣服肃,恍惚间和过去没什么区别,像很多年前一样心大得很,无谓地嗤一声:“我当是什么事。”

“不用提了,那会儿发生那么多事,换我我也不希望自己回去。”他道,“现在回来也不迟,挺好的。”

路过的于睿倒回几步,忙不迭点头,语气很是幸灾乐祸:“挺好的,是挺好的,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啊。”

“安排什么?”博玉眨眨眼,正想问他俩到底是如何联络上的,又听于睿道:“博玉师兄,您要不整这出我还真不知道大师兄爱忘生师兄爱成那样子——”

被谢云流推出话题外:“你差不多得了,见谁都要提一嘴这事。”

于睿不语离去,眼神深究又暗示连连,让博玉更摸不着头脑:“什么事?”

“没什么事。”李忘生笑着摇摇手,“你不知道最好,现在知道这事的都在师兄暗杀名单上,过了年等聚会,就要趁着人齐清算一轮。”

博玉又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得为了保命按捺下心里的好奇。

“你那师弟呢?”谢云流突然开口,问得李忘生一怔,博玉倒是迅速反应过来,不愿见证新受害人的诞生,脚底抹油迅速撤离。

“祁师弟吗?”李忘生道,“忙兼职,来不了。”

“来这儿估计够呛吧,那么多教授呢。他一个学生,怕是一来就要犯紧张,还是不要为难他了。”李忘生道,“师兄怎么突然问他的事?”

“……你还说。”谢云流撇开脸,“对他的事了如指掌的,就那么关心他?”

“师兄,他也是你师弟呀。”李忘生失笑,“你往常关心博玉那劲,但凡使一些也来关心一下祁师弟呢?”

谢云流想到直播间那顿骂战就头疼:“我不认他。”

“事情是师父敲的板。”李忘生故意逗他,“师兄,轮不到你定论的。”

“……你那师妹也是他定的论?”谢云流果然想到于睿那茬,啧道,“好好的环艺转动漫设计去了,我也不认她。”

“那你算什么呀?你都转到海里头去了。”李忘生道,“师兄,吃菜吧。”

言下之意太明显,谢云流正想违他的意再说几句,蓦地又被桌上的水果堵了嘴,只得愤愤咬一口李忘生的手指出气。后者毫不在意,还用手背拍拍他的脸,对方自讨没趣,贴到了人便也不再发作。

宾客齐全后众人开始吃菜,吕洞宾话不多,其他几位教授却都健谈,从校内琐事聊到教育行情,话题飞个老远才艰难转回桌上一众小辈之中——打听完博玉在国外的研究项目后又去打听李忘生工作室的运行现状,于睿的游戏新项目被唠叨个彻底,卓凤鸣的拳击副业都难逃一问,熟络的几个打听完了,话题就落到不熟悉的人头上,只是这位后辈的表情瞧上去实在有些不善,应付话题也是寥寥带过,句句有回应却又句句透疏离,不是想把话题进行下去的意思。

往常的饭局,师门里头若是有人冷了场,李忘生总会主动抛些话题往下说,可现下连二徒弟都只是在圆场转话题,像是也不希望他们多为难那人似的。

几位年长的从吕洞宾眼里瞧出些情况,猜到对方身份便不再提,一些尚过壮年的却偏要琢磨出此人的裙带究竟是何款式,无奈对方答得太巧妙,竟是一句也套不出。

吕洞宾只是笑,对着谢云流道一声:“行了云流,介绍一下吧。”

名字一出所有人都明了,一张张恍然大悟的脸,却有几位顿时面如菜色,瞧上去很是纠结。

“……吕老师。”一位教授艰难开口,“这该不会就是您那大儿子吧?”

吕洞宾是把他当儿子养,可这事轻易不抖落出去,旁人问起来都说是弟子。谢云流不知对方是如何知晓这点,看他的眼神顿时有些怀疑。

“你还这样看我啊?不认识我了?”教授嘿一声,“太子,小时候我带过你呢。那时候吕老师没空带孩子,让我们几个学生带薪跑腿接你放学啊。”

谢云流愣了愣,记忆顿时如闸门泄洪,激得他警铃大作:“是您?”

“是我啊!你怎么才反应过来?”教授忙道,“还有那几个啊,都是当时你拜过把子的哥哥姐姐。”

谢云流的表情僵在脸上:“……”

李忘生惊讶地咦一声:“您认识师兄啊?我还是第一回知道。”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要不是他来我都快忘了——那个时候你师兄才几岁啊?**岁吧,个头小小的脾气大大的。”教授道,“哎忘生,你是不知道,你当年研一进组老吕还让我关照,当时一群带过娃的同事都误会了,全搁群里嘀咕太子要带资进组,吕导也堕落了啊。”

吕洞宾朗然,谢云流嗤笑:“谁带资进组了?按年龄算忘生比我小三岁,这怎么误会的?”

教授呛他:“就你小时候那浑劲,三战才上岸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啊。”

谢云流服了。

教授得逞般笑起来,对着的人却是李忘生:“忘生啊,你认识你师兄时他多大了?”

李忘生看一眼谢云流:“十二岁。”

教授又看看师门其他人:“你们呢?”

吕洞宾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更晚。”

“好好。”教授乐了,“那你们绝对不知道你们师兄还是小屁孩那会儿——”

撂筷一声拦得迅速,可惜于事无补,爆料的事开了个口子就停不下来,一个没事儿讲了另一个又接上,连本人都记不清的东西也难以去求证真实度如何,什么为了根巧乐兹签了卖父协议,又什么卷子考太烂在后院求野猫毁尸灭迹,连没在场的洛风也难逃厄运——

“他那会儿还抱小孩呢,老把人从摇篮里拎出来。”有人道,“问起就说是他孩子,我们就问哎那妈呢,他说老婆跑了现在还没找回来。”

席间一阵爆笑,李忘生肩膀都在颤。

“然后这小子小升初那年又跟我打了个照面,挺负责啊,逛街还牵着那小孩。”他道,“我就问他哎小谢你老婆回家没,他说回了,老婆讨到学业有成,考进附中给他得意得,一直说自己是成功人士要策马奔腾去。”

李忘生笑不出来了,于是笑容转移到了谢云流脸上。

“哎,所以你那老婆呢?”对面的人没注意到他俩的表情,问道,“是不是看上班里哪个姑娘自己臆想着呢?说出来不用害羞啊,反正你小时候也没啥形象要弥补了。”

谢云流嗯嗯点头,语气无谓:“是是我臆想着呢,那会儿暗恋个呆子,每天找我除了补习就是补习,其他什么事也不干。”

他听到李忘生小声清清嗓子,故意笑道:“还好呆子开窍后脑子灵光,后头找我除了补习还要去逛小树林。”

李忘生在底下踩了他一脚,动作太大没收住劲,被踩的人还夸张喊一声生怕没法昭告一番天下。

方才爆料的几位突然意识到什么,都把目光移向吕洞宾,后者嘿嘿笑笑,默认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于是方才的一切都说通,引得众人纷纷后知后觉地点起头来。

博玉笑着在吃菜,听到旁边的于睿幽幽叹一声:“天哪。”

他疑惑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在想……”于睿啧啧道,“大师兄,打小就心术不端正。”

“小孩子嘛,不懂那些东西的,小时候我看他俩相处也很正常啊。”博玉道,“哎再不济你看现在,现在大师兄心术多端正啊,过去的事也不计较了,多好一个人。”

“现在心术端正啊?”于睿笑了,“师兄,您吃饱没?吃饱了跟我出去聊聊天啊。”

博玉摇摇头:“这才吃多少。”

“哎呀没事。”于睿扯他袖子,“走吧,跟您讲些事,管饱的。”

——

桌上盘盘菜,随着饭局进了尾声也没人再动筷,水果端在中间寥寥几只手去拿,众人的嘴皮子又嘚啵回了那些无聊的家长里短,听得谢云流有些头疼。

他瞥了眼李忘生,对方端着杯子小口地抿,瞧着也兴致恹恹。

“师父。”他也懒得管自己有没有打断别人说话,“我跟忘生先回去,家里还有事。”

吕洞宾笑着挥挥手:“你们走吧,我们几个年纪大的再聊会儿。”

后头估摸着又要聊什么人脉来人脉去的东西,不是他们想掺和的话题。李忘生跟在他身后溜得也迅速,转身却见楼道尽头是早早离席的博玉和于睿,后者掩着唇偷笑,不知说了什么,把前者逗得眼泪都难忍。

李忘生看在眼里,欣慰不少:“大家都回来了。”

“走了,还看你那几个师弟师妹啊。”被谢云流不满捞走,整个人被箍在胳膊里头,惹得他不住地笑:“师兄,你跟小孩似的。”

谢云流更不爽:“……刚刚他们说的那些事你不准记啊。”

“那么多事,哪记得过来呀。”李忘生笑着,笑得谢云流更郁闷,委屈地小声道:“你还损我啊。”

怀里的人赶忙摇头缄口,给他的自尊留了些最后的颜面。

两人贴着出了门,夜里头的凉风一阵阵来,吹散些夏季的燥热。谢云流抬眼,外头的景色过分熟悉,熟悉的道尽头是熟悉的围栏,隐隐约约能从树里头瞧见些井中色。

夜里头都能红得如此显眼,零零星星几道学生的身影,可不就是操场。

念头一出,连带着后头的建筑也清晰起来,总觉得恍恍惚惚间,也能瞧见些三清楼之类的鎏金大字。

“不是早说要迁校吗?”谢云流问,“怎么还在这儿?”

“不迁不好吗?”李忘生和他一道往学校的方向走,“要是迁了,以前的东西就都没有了。”

谢云流问他:“你是不是又想逛小树林了?”

李忘生愣了愣,气笑了:“师兄,你脑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谢云流眨眨眼,还是没选择那个一出口便会被吐槽的答案,步子一停一顿头一转,两人正对着不高不矮的围栏,开始朝里观望。

“忘生。”谢云流看向他,“你想翻进去吗?”

“……?”李忘生没懂,“为什么要翻进去?”

“再逛逛小树林呗。”谢云流动作快,三两下登了顶,踩着井格对他伸手,“来呀忘生,这儿没人,你放心翻。”

跟过往如出一辙的作风,李忘生无奈看他一眼,也和以前一样握紧他的掌心,蹬着踩着进了校。

灯被矮树遮得严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李忘生对这茫茫一片黑暗无端觉得熟悉,环视一圈确认了诸多细节,更是止不住地惊喜:“师兄,这好像是我们以前经常来的地方。”

高中里头能谈恋爱的地方不多,小树林是最佳场所,可小小的一片林子处处是眼线,总能被主任瞧见抓包。

被手电筒打断两回后谢云流便彻底不再相信坊间流传的据点,决定在里头自己开天辟地,到头来还真给他捯饬出一处秘密基地,每天晚自习间歇就来低年段找李忘生,把人骗进里头后亲亲小嘴摸摸手,偶尔还能听见外头学生在惊慌逃窜,风雨一片却不会影响到他俩私会。

如此风水宝地,除却他绝对不会有人能发现,可谢云流现下和李忘生走着,一路上瞧见的情侣却那么多,记忆里满地的枯枝败叶也没了,竟是齐整一条木桥道。

谢云流还来不及震惊便被手电筒光一闪,刻在骨子里的警觉惹得两人都是一激灵。周遭的学生叽里呱啦跑得迅速,很快便散光,独留他俩在原地被抓个正着。

钟不归还是那副大嗓门,连台词都没变,谢云流对李忘生咬着耳朵,把话术复刻个彻底,什么胆子真大啊不好好上晚自习跑这儿来了,几年几班的我要告诉你们班主任去。

对方见自己的台词居然被挑衅般地念了一通,更是骂咧地走上前去。待他凑近瞧清他俩的脸,骂声却戛然而止:“……你俩啊?”

两位优秀毕业生笑得尴尬。

“你俩回校啊?探望老师来的?”钟不归打量他俩,“探望就探望,怎么还探望到小树林来了?”

“……不好意思啊钟老师。”李忘生尴尬,“师兄看这里学生挺多的,就来凑凑热闹。”

“少来。”钟不归不信如此愚蠢的理由,把视线投到谢云流身上,“老熟人了啊小子,你带着你师弟来这儿干嘛呢?”

“他都说了凑热闹呢,您怎么不信啊?其实我们是来帮您抓学生的,现在小孩子真是不务正业。”谢云流脸不红心不跳,“您当年不都在东边抓人吗?现在怎么来这儿了?”

“东边没人了,现在都来这儿。”钟不归嗤一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传起来的约会圣地,说是火箭班班长严选,两个班长潜伏三年无人察觉——”

谢云流阴阳怪气:“哪届的班长那么有水平,连您都逮不到啊。”

“他俩有水平不代表那群小屁孩也有水平!现在不还是都被我逮到政教处叫家长?”钟不归骂道,“结果一群小屁孩,又开始传什么班长护佑,但凡在这儿约会的都能高考超常发挥,这下好了来凑热闹的更多,抓都抓不过来。你看看。”

他踩一脚那木板路:“偷情都偷出阳关大道了。”

李忘生忍笑忍得难受,抬眼一看谢云流也颤着肩,嘴角半翘不翘的,瞧着很是滑稽。

“笨成这样。”钟不归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头,啧得很是不爽,“纯阳附中的学生,居然就这点智力水平。”

——

险些被钟不归留下来喝顿茶,两人百般推脱才从正门离开,散了个把分钟的步终于得以回到太极广场。家就在附近谢云流却不急着回,牵着李忘生慢悠悠地走,止不住地感慨。

李忘生实在受不了他那得意劲:“师兄,至于吗?”

“那可是三年啊!”谢云流道,“三年没被那老头逮到过,师兄找的地方是不是很厉害?”

“师兄一直都厉害。”李忘生笑得无奈,对方闻言尾巴翘更高,连额发的弧度都随之抬了不少:“对啊,我一直都厉害。”

谢云流垂眸看他,眼神顺着落在广场的地砖上,依旧是记忆里的松竹纹,依旧是那几句熟悉的诗句,看得他有些恍然,小声道:“忘生,你来拜师第一晚,睡不习惯那张床的时候,我就带你来这边逛的。”

“那时候风儿就那么大。”他道,“我跟你走一块的时候……”

李忘生看他:“你就在肖想我和你是那个关系了?”

谢云流哽住:“……”

“师兄,还好我喜欢你。”李忘生道,“不然你和流氓没区别了。”

“……那没办法呀。”谢云流轻轻笑起来,“谁让我就是有自信追到你呢?”

“忘生,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跟其他人不一样。”谢云流道,“你呢?你第一次见到我什么感觉?”

李忘生顺着他的话细细思索:“我当时在想……”

他看着谢云流的眼睛,舒开个笑容:“如果是这个人来当我的师兄,那就太好了。”

谢云流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满意得不行,牵着李忘生的手都握紧几分,脚步也轻快不少。对方被他的好心情传染,散着步心态很是轻松,眼神环视一周,最后还是落到广场中央那道喷泉上。

夜间八点整,喷泉开始放音乐,水柱又高又漂亮,落下来的时候正好给行人作背景。浪漫的歌里头总有些浪漫举措,他注意到一对情侣在接吻,亲前似乎还吵了几句,个矮的像是急了,上前迈步一抬头就咬住对面人的唇。

简直没把路过的当人看。李忘生叹了口气,刚移开目光,就听身旁谢云流笑一声:“不害臊啊,那么多人在呢就亲上去了,年轻人真好玩。”

被他这么一嘀咕,李忘生又顺着他视线瞧过去,打量起那两道不知为何有些熟悉的身影来。

因着角度,他只能瞧清个高的脸,熟悉的发型和眉眼,让他有种撞破熟人亲密的尴尬。

还真不知道孙老的徒弟也在恋爱。李忘生忍不住心想,东方宇轩知道这事吗?

“你猜他俩能亲多久?”谢云流抱着胳膊看热闹,“喷泉快落下来了,他俩再不走得被溅一身水,到时候就有乐子看。”

李忘生笑他坏心眼,却也没有开口提醒二人的意思,静待喷泉落下。

真可惜,两人不亲了,在喷泉落下前两秒,个高的把对方拉下台阶,脸色严肃又认真,也不知说了什么,把个矮的吓了一跳,忙不迭回头,终于是注意到了他俩现下还在公众场合。

谢云流的笑声在此刻中止。

洛风没瞧见他俩,回头就牵上裴元的手,嘴里叽里咕噜不知讲了什么,动作却瞧得一清二楚,台阶踩上俩,低头又是要去亲。

谢云流的嗓门险些盖过喷泉音乐:“洛风!!”

被点名的人肉眼可见地浑身一抖,回头对上两人视线,眼睛都瞪大。

李忘生正想上前,谢云流却先他太多步,箭一样窜了出去。

洛风迅速反应过来,牵起裴元便往反方向冲刺。

“师兄!风儿!”李忘生急道,“你们跑什么啊?”

站在原地的人手足无措了好一会儿,最后只得懊恼叹一口气,迈着步子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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