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苗把愚人众交接情报物资的碰头地点之一告诉了小狗,然后整理衣衫径直去寻找上司。
女士已经抢在七星发难前离开,公子和谢苗却要面对璃月高层的滔天怒火。
“啊啊啊好气!”上半场会议挨了劈头盖脸一顿骂,中场休息的达达利亚小发雷霆,“挨骂得白眼就算了,业绩还不算在我头上!”
戴上面具的副官谢苗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女皇陛下的眼睛是雪亮的、赏罚分明,女士大人只是代您移交。”
“道理都懂,但是被一帮人指着鼻子骂还是很难受……”达达利亚撇嘴,“可恶的摩拉克——”
他被紧急捂嘴。
谢苗差点吓死:“低声些吧,再猖狂点头都要掉了。”
摩拉克斯在暗处盯着呢——自从知道钟离拥有那种奇妙视野后,谢苗真是不敢背后说半句不好。
达达利亚又气又委屈,偏偏发泄不出来,想到等会还要面对凝光刻晴等人的唇枪舌剑冷嘲热讽,难受得浑身仿佛有数万只蚂蚁在爬。
但是他自知理亏,只能老实的任由七星狮子大开口宰割,有些大方向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其他的细枝末节就都交由谢苗砍价、阿不——交涉。
从天价赔偿款谈到以往合作项目作废,再谈到对境内愚人众势力的驱逐以及对北国银行营业的限制令,最后还要至冬部分产业的对外开放权限以及部分珍贵药物配方——最后一条达达利亚和谢苗同时拒绝:“不可能。”
达达利亚说完这句就装哑巴,怎么刺激都不开口了。谢苗更不会轻易被七星三言两语刺激到,咬死不松口:“这项条款过于荒谬了。”
“愚人众在璃月闹出这样大的丑闻,怎么能够轻易脱身?”
“璃月人很会做生意,出于对本国商业的保护考虑,军方并不打算将主权让渡出去。”
“言重了。只是商业共赢,谈不上争夺主权这样严重的名头。”
“……那我们重伤的千岩军将士呢?你打伤了他们,严重些算得上袭击军队。这样的罪名你也担当得起?”刻晴换了个方向,“我们只想要治愈他们的解药。”
“只不过是两军演习,打到最后都有些收不住力,对此我感到万分抱歉。已经有人送解药去了,七星无需担忧他们的性命。”
“我要如何信任你拿出的药物?劣迹斑斑的副官。不如交出配方,我们自己制药,效果不好只能算药材不合适。”
“贵国封家药行的保证也无法得到玉衡星大人您的信任吗?”
“封家?”刻晴顿住了。
谢苗点头:“是的,一年前璃月也出现过一例类似病症患者。是封家药行从愚人众拿走的解药。介于那时我国员工谢苗·伊万诺夫和封家药行家主的弟弟私交不错,他委托我从本国拿了药剂交付出去。”
那天在群玉阁,他的身份没有彻底暴露。在北国银行也只有旅行者二人和钟离、封阳知晓。所以哪怕七星私底下猜测谢苗和谢缪尔是同一人,也没有捶死的证据。目前只能说顾问谢苗和副官谢缪尔是一丘之貉。
凝光听到他这番话险些气笑:“那按照谢缪尔先生的意思,封家人有通敌叛国之嫌了?”
“……话说的真难听。”达达利亚小声吐槽。他们根本就没有利用封家干什么事好吧?别人不清楚他这个愚人众的长官还不清楚吗?倒是谢缪尔让愚人众底层士兵在外给封家的商队行了不少方便。
怎么说都是他家谢缪尔倒贴啊!!!
刻晴瞪他一眼。
达达利亚不服气,也瞪了回去。
“通敌叛国这个罪名实属太大了些,充其量算作两国平民的友谊罢了。只是不知道封家家主听闻您这样的态度,作何感想呢。”谢苗贱贱的,就差把挑事两个字刻面具上了,“如果您实在是看不惯这段情谊,我就让谢苗出面收回那批药。”
“算算时间,他也应该走到不卜庐了。”
此时不卜庐内,白术看着封阳送来的一手提箱的幽蓝色药剂沉默良久,长生没什么顾忌,扭头问:“你出卖色相了?”
他们是知道封阳和北国银行那小伙子的事的。
封阳闻言顿了顿,摸摸脸皮:“算是吧。”
“唉……”长生恨铁不成钢,尾巴甩得啪啪响,“当年真该让你老爹摁着你多学些医理药理的,不然哪会像现在这样出卖色相换药?”
白术被它尾巴差点抽得内出血,咳嗽连连:“好长生,轻点吧……”
封阳忙给他倒水,嘴里反驳:“我的药理学得还是很不错的啦……但是这种诡异的寒症一年前就出现过了,不在咱们的记载上。”
“这一次的解药来得确实巧。”白术用清水祛除嘴里的苦味,“如果能研究出药方,便不必这般受制于人了……”
他猜的到这些千岩军身上的冰棱乃是人为。
封阳只能沉默。
“这事我做不得主,能弄来这些解药已经舍下脸皮了。”可不是嘛,刚刚在家里又哭又闹求着不分手才换来自己亲自送解药的机会——其实真分手了谢苗也会送解药的。
白术轻叹:“辛苦你了。谢苗先生和那位副官的关系如此亲密,利益不分彼此,你……”
封阳只能捂脸抹眼泪,吸了吸鼻子:“只要他不分手,千岩军们能好起来,别的我不在乎。”
长生用尾巴惊讶地捂嘴,只觉得这倒霉小伙实在是恋爱脑到没救了。
该说他鬼迷心窍不顾大局吗?但他还惦记着这些守卫璃月的千岩军将士的性命唉……
努力把眼圈揉红,哭哭啼啼看着白术用药,委委屈屈看着千岩军身上的冰棱消融,伤口奇迹般没有任何感染,然后抽泣着离开不卜庐——封阳坚定贯彻“窝囊恋爱脑”这个人设,让忙着处理家族产业的行秋和胡桃都欲言又止。
封阳兄,你……
达达利亚和谢苗还在跟七星掰扯,死死咬住产业和解药配方这事不松口。
达达利亚心说:笑话!要真松了口让璃月这帮奸商进军国内市场,九席【富人】非得把他钓吊在北国银行总部大门上用鞭子抽!要是把解药配方说出去,【博士】那个暴脾气切片会直接把谢缪尔宰了一次性提取个够本!
谢苗不知道达达利亚在想什么,但是看他的表情也能猜出来一点。
无非是富人老爷阴恻恻的笑容和博士贱嗖嗖的嘲讽。
后来七星那边做出退让,谢苗也松口表示期待第二次合作。
“璃月人治的时代已经到来,至冬本部的执行官大人也在期待,璃月这样古老的国度又能焕发出怎样的生机。”谢苗还是比较擅长打官腔。
达达利亚话说得更直白:“商业合作这方面的事不归我管,真想开拓至冬市场和富人撕咬,也行。靠硬实力你们自己斗。”
末了职场二人组被黑脸的七星轰出来,将养伤的愚人众士兵接走,收拾收拾准备撤离出境,这档子烂事就算翻篇了。
考虑到至冬的下一批船要在一月后才能到,七星那边“大发慈悲”,只勒令愚人众士兵必须全部撤离处境,北国银行员工可以留下。
达达利亚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凝光抖了抖折扇遮住自己半张脸:“作为外交要员,公子阁下自然可以暂时留在璃月港内。但是出行收到限制,望海涵。”
隔离了。
达达利亚失去了颜色,达达利亚做最后的挣扎:“只能在璃月港内吗?不能出城吗?”
凝光施施然:“这就要看公子阁下的表现了。”
达达利亚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大喊:坏女人!!!
说起愚人众被驱逐处境这事,顾问谢苗和副官谢缪尔自然是理所应当的分开,一个留在北国银行打卡上下班,一个依依不舍的带兵离开了璃月。七星一看,哟,至冬这边自己都分这么清楚——看来真是两个人。
才怪。
夜兰嗤之以鼻,最常见的小把戏而已,只是目前没有露出老鼠尾巴才让他得逞。
谢苗对此并不在意,掸去衣上灰尘,又做回他冷峻清贵的特别顾问。对岩港众人的白眼和冷嘲热讽不做任何反馈,脸皮不可谓不厚。
只是除了找封阳谈情说爱以外,他约见碰面的人多了一个。
往生堂客卿钟离。
钟离退休后那叫一个身心舒畅,闲来无事听书喝茶看戏溜鸟,七星和愚人众之间的风风雨雨好似和他没有关系一般。
谢苗咋舌,太淡定了。
“钟离先生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他们坐在云翰社二楼,看台下的云堇唱戏。一曲唱罢休息,才在一片鼓掌叫好声中轻轻询问。
钟离摇摇头:“你看,他们固然会因旧日神明的辞世悲伤缅怀,却也不会沉浸太久,自然而然能洗去愁苦振作起来,好好过日子。”
“娱乐场所的样本不能以偏概全啊。”
“但这也是人世百态的一种。何况……在一切结束后,我已托梦给众位仙家、七星,告知他们我未曾真正离去。”钟离笑了笑,“不日后七星就会正式举办送仙典仪,算作对岩神的告别。你和封阳要来看吗?”
他这话说的特别像请别人吃自己的席一样。
谢苗想吐槽,不知从哪里下口比较好,最终也只是摇头拒绝:“不了,长官他还在生气,如果被他发现我在任务结束后还参加送仙典仪,会闹很久的。”
“……稚子心性。”钟离低头喝茶,状似无意间提起另外一件事,“层岩那边……如何了?”
“一切都好。双方人员尽数撤离。”谢苗犹豫了一会,钟离提这个肯定不是为了问他人员伤亡,而是为了其他情报,但考虑到秘密任务……
“那些情报虽然会经过我的手,但有些东西我能认得清文字却无法理解,也许是禁制,又或许是诅咒,我倾向于认为那是对普通人的一种保护……可能没办法提供给您需要的信息。”这一点谢苗倒是非常坦诚,“如果您真的想要知道,为什么不私下里联系女皇陛下呢?”
钟离一愣,有些无奈的失笑:“罢了……我与她之间的联系越少越好。”
“这样啊……”
“倒是你,不是说好奇雪山黑猫项链上文字的含义吗?我这些日子抽空翻阅古籍和记忆,倒是真找到了类似的文字。”
谢苗呼吸一滞。
钟离的目光有些哀伤:“那是古龙文字,和现世隔着千万年的时光,若非我有一位老友……怕是也难以辨认。”
“所以,您知道那上面的刻印是什么意思吗?”
“……[冥海与亡灵的黑王]——兹梅。”
这就是很久以前提到的小彩蛋哦[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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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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