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接连的打击着实令人疲惫，但你依旧要维持好自己的光鲜亮丽，情绪稳定。假装十分专业的解决所有突发情况，以免成为职场的笑柄。
真是干一行恨一行。
哈维和吉尔达从爆炸中幸存，他们的房子已经人去楼空，院子里不见一盆花草，只剩下一片寂寥。他们租住了新居，看起来比之前的还要气派。
用遥控器点开了电视机，不同的新闻频道，千篇一律的主持人，熟悉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
“昨日深夜，哥谭市发生一起恶性枪击事件。知名犯罪集团—法尔科内家族的重要成员之一，约翰□□蒂被发现在其位于钻石区的豪华公寓内身亡。”
“噗！咳，咳咳…呼…咳咳！”
“昨日深夜，哥谭港区一仓库发生火灾，目前…”
主持人依旧在播报，但是我已经不太能听清。
约翰□□蒂。
他刚刚结婚，作为法尔科内的侄子，他的一生几乎算得上是一帆风顺，现在他的心电图也变成顺风顺水的一条直线，估计不怎么安详。
约翰□□蒂的死亡为哥谭带来震荡，卡迈恩·法尔科内像一头被激怒的年老的雄狮，隐忍又蠢蠢欲动。
他收缩了爪牙，将一部分原本倾注在重建项目上的精力和资源，悄无声息的转移向更黑暗、更紧迫的调查和报复之中。
一时间，哥谭大大小小的帮派都安分了不少。
这一切意外的将哥谭常年笼罩的灰雾撕开了一个缝隙，白天和黑夜达成了一个莫名的平衡，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最后的宁静。
而这些变化恰恰让莱克斯集团的工作推进得更加顺利，几乎没有碰上什么棘手的阻碍。
曾经属于某个老旧化工厂的办公楼被一点一点修缮出了崭新的轮廓。
大楼的承重墙被重新加固，原本杂乱的结构被一一拆除，哥谭市民的税收和法尔科内的政治献金为整栋办公楼注入了新的生命力，将其改造出了医院的雏形。
施工队忙碌的在楼体进进出出，我和默茜·格雷夫斯站在工地的外围。
我望着喧闹又充满秩序的旧办公楼，眼神温柔的几乎要淌出一湾春水。
这不只是政绩工程，这简直是我亲自接生的孩子。
和默茜·格雷夫斯一起工作就像浑身涂满蜂蜜然后坐滑梯一样顺滑。
不像我的个别同僚，他的性格激烈的像一只吉娃娃，虽然将所有工作都安排给下属，但是要嚷嚷的最大声，不过现在则安静得多。
只要工程款项能够到位，莱克斯集团提供的突发预案可以从A-1排到Z-22，厚厚的一打文件和专业的员工让人充满安全感。
作为哥谭政府方面的负责人，我只需要操心程序和文件上的问题。
不需要担心第二天所有的建筑材料被偷个精光，转头在哥谭黑市里批发大甩卖。然后我的名字被钉在耻辱柱上成为最闪亮的挂件，每逢佳节就拉出来鞭尸。
从医院的建筑工地回到住宅区，我提着一篮点缀着进口水果的红酒和直接从政府办公室薅来的印着东部综合医院项目启动合影的纪念品按响了丹特家的门铃。
“欢迎你，克里斯，天呐，你看起来灰扑扑的。”吉尔达打开了门，她露出温暖的笑容，小跑着从房间里找出毛巾递到我的手里。
哈维放下手中把玩的硬币，接过篮子，“谢谢，哦！真够重的，一会我们就可以一起尝尝。”
“真漂亮，建设进展的怎么样？”工艺品被哈维放在书房的柜子最上层，一旁的桌子上堆着乱七八糟的卷宗。
“一切顺利，在工艺品上，那些被渗透过的人都被染上了暖色，你可以看看。”我朝他眨了下眼。
“真有创意，克里斯，哈哈，虽然这意味着我又要开始忙碌，吉尔达又会不满意了。”
哈维苦笑着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卷宗，法尔科内的名字充斥着文件的每一个角落，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硬币，没有翻转，只是轻轻的放在工艺品的旁边。
“哥谭需要你，哈维，我修补哥谭的身体，你拯救哥谭的灵魂，可能有一天…”
“可能有一天，我们会发现，我们都病入膏肓了，或许哥谭从根就开始腐烂了。”
哈维轻声接上我的话，他的语气很平静，像是法官在法庭上落下最后一锤时的决断和笃定。
作为哥谭**的一部分，无力感在我的体内蒸腾，我此刻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别为我担心，克里斯，我还会继续努力把那些□□送上法庭，”他扯出一个疲惫的笑容，“继续建设你的医院，那是好事。走吧，一起去尝尝你带来的好酒。”
对于哥谭市政府与规划部门的部长克里斯·亚当斯来说，结束年假之后的这段工作生活少有的顺畅，但对于我们有双面身份的哥谭小王子，布鲁斯·韦恩来说，他快要忙得起飞了。
此时此刻，蝙蝠侠蹲在一家高级俱乐部墙外侧的滴水兽上，像一尊融入黑暗的雕塑。
两个月前，一种特殊的兴奋剂在哥谭悄然流行开来，不同于以往的是，吸食这种兴奋剂的主要客户人群非富即贵，最不济也是那些住在整洁公寓里的中产阶级子女。
起初，它在吸食后的副作用并不明显，只会让人觉得是在极致的愉悦和高效之后的一阵短暂的失神。
但随着次数和用量攀升，吸食者的神志陷入频繁的空白，只有再次嘬上一口才能重新集中注意力。
最终，像是被人做了前额叶手术，吸食者的自我完全崩解。
他们依然活着，寿命没有太多的缩减，只不过失去了思考和自理的能力，成为一具具失去尊严的空洞躯壳。
而眼前这座金碧辉煌的俱乐部，是韦恩花费了半个月从不停歇的香槟、雪茄与枯燥的闲聊中剥离出的，受害者的足迹交汇处。
蝙蝠侠黑色的目镜扫过建筑，成像系统在他的视野里勾勒出俱乐部内所有人员的位置。
每一条走廊里各有两名安保人员规律的移动，他们时不时打个哈欠，现在已是深夜。
俱乐部的经理在东侧尽头的书房里，他谨慎的左右张望，确认没有任何视线后他滑开书柜，露出隐藏在后的密码盘。
书柜滑动的声音很轻，满满摆着的都只是装样子的空壳书封。
快速输入序列后，伴随着轻微的嗡鸣声，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的入口从墙上显现。
三分钟，一百八十秒，蝙蝠侠潜行在这座弥漫着高雅的松香味的俱乐部，悄无声息的让所有安保人员提前下班，进入了今日的梦乡。
和俱乐部奢华的暖色装潢不同，狭长的密道里只有光秃秃的白墙，密道的尽头是一间不足十平米的房间，只有一张金属桌和一台电脑。
俱乐部的经理正俯身在桌前，聚精会神的核对着电脑屏幕上下一次“货物”的需求清单。
他没能听见任何可疑的声音，只有后颈骤然传来的巨力将他的侧脸狠狠按压在冰冷的金属桌面。颧骨撞击在电脑键盘的一角，血液顺着脸颊缓缓淌落，一瞬间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毒品的来源是什么？”
俱乐部经理的耳后传来嘶哑的问话声。
“我不知道…我对天发誓！我不知道！”
颈间的压力缓缓加重，疼痛和恐惧让他的身体抖个不停。
“我从来都不知道！货物只有单向的联系，我只负责包装和售卖！”
“证明！”
“钱！”俱乐部经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无伦次的喊道，“赚到的钱我每一分…都在哥谭银行汇到指定的海外账户！我还记得账号…我还记得！”
一串数字从经理的嘴里吐出，他的脖颈终于从巨大的压力下解放。
“如果你在撒谎，你剩下的一只手会和这只一样。”
在俱乐部经理松懈的刹那，他的右臂□□脆利落的折断，尖锐的惨叫声刚从他的喉咙冲出便戛然而止，他被蝙蝠侠击晕了过去。
“便士一，”蝙蝠侠打开俱乐部书房的窗，用钩索爬升至屋顶，他点开装载在臂甲上的通讯器，幽幽的蓝光亮起，“查询这个账户的信息。”
“这是一家瑞士贸易公司，抱歉，先生，这家公司已经被注销了，想要查到这个银行账户的流水恐怕要费点功夫。”
“谢谢，便士一，等我回来。”
切断通讯，蝙蝠侠召唤来蝙蝠车，他从高空一跃而下，直接落入驾驶位。沉睡的城市从车窗快速略过，他再次回到这片独属于他的，远离一切喧嚣的庄园。
“欢迎回来，布鲁斯老爷。”
阿尔弗雷德等候在蝙蝠洞的入口，接过布鲁斯·韦恩从身上粗暴扯下来的战衣。
“我想您应该休息了，您已经三十四个小时没有任何休息了。”
“阿弗，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做。”
褪去战衣，布鲁斯·韦恩露出满是红色血丝的双眼，他背对着阿尔弗雷德，坐在蝙蝠电脑前在键盘上机械的敲打。
终于，那家被注销的公司流水被他从哥谭银行的系统里调出。
而这家公司唯一的一笔转出的流水上，写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
克里斯·亚当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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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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