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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起源墙下的召唤

宇宙的深邃是连光都要匍匐前行的疆域,星云在黑暗中缓慢舒展成流淌的绸缎,暗物质编织的蛛网间,一颗被金光包裹的“星子”正循着无定的轨迹漂流。那是藤丸立香,曾经在无数特异点间奔走的“救世主”,此刻却陷在比最深沉梦境更柔软的休憩里。提亚马特的祝福化作半透明的鎏金屏障,每一缕光丝都在微微震颤,将宇宙辐射与星际尘埃隔绝在外,只留下恰到好处的温暖,像母亲怀抱般托着她如婴儿般蜷缩的身体。

祂的呼吸轻得几乎与宇宙背景辐射融为一体,雌雄莫辨的脸上充满了疲惫与坚毅——那是跨越了数十个特异点、与无数英灵并肩作战留下的印记。曾经被魔术回路过载灼烧的指尖仍残留着细微的颤抖,藏在白袍下的旧无数的伤疤虽然已经消失,仿佛还在隐隐作痛。此刻这些伤痕都被金光温柔覆盖,一直紧绷着的精神,都在这趟漂流中得到了片刻喘息。

漫长的旅途中,她并非孤身一人。

最先发现这颗“特殊星子”的是一座海洋星系的观测者们。这些有着类人躯体的外星生物正用透明触手驾驶着如贝壳般带着珠光色的飞船记录宇宙异常引力波,当观测仪屏幕上突然跳出刺眼的金色光点时,首席观测者伊娃的瞳孔瞬间收缩。“那是什么?”她忍不住压低声音,生怕惊扰了屏幕里的存在——画面中,人形生物蜷缩在金色的屏障中。

代表着生命绿色的发丝在祂身侧微微漂浮,雌雄莫辨的脸庞在金光中若隐若现,一席宽大的白袍遮掩着祂的身躯,分不清祂的性别。泛着柔和的光晕,与周围冰冷的星尘形成鲜明对比。

伊娃命令驾驶员操控飞船缓缓靠近,让飞船伸出机械臂想要靠近对方,却在距离光点三米时被无形的屏障挡住。飞船的外壳传来轻微的震颤,能量探测仪显示那层金光中蕴含着远超他们所见识过的能量阈值,像是某种古老生物的力量,随着机械臂的靠近,能量在逐渐升高。“不能再靠近了。”伊娃果断下令撤退,她看着屏幕上逐渐缩小的金光,在观测日志上写下:“未知生命体征,被金色能量守护,推测为高阶宇宙生命体存在的休眠体——暂定代号‘绿色之子’。”

接下来的三个地球月里,更多宇宙生命与这颗“星子”擦肩而过。

有拖着彗星尾焰的游牧种族,他们驾驶着岩石构成的飞船,看到金光时便停下航行,用古老的宇宙语吟唱祈福的歌谣——在他们的传唱里,会发光的休眠者是“金色的正义使者”,因为它消灭了试图杀死游牧民族的掠夺者。这些驾驶着血迹斑斑战舰的暴徒,对着他们的飞船发射了等离子炮,当时“星子”正漂浮到了弹道轨迹附近,却见炮轰的瞬间,金光突然暴涨,将能量弹反弹回去,战舰当场爆炸,化作宇宙中的一团尘埃,而金光却依旧平稳如初,连一丝涟漪都未泛起。

最惊险的一次,是来自反物质宇宙的刺客盯上了祂。那刺客穿着能隐匿能量的黑色战甲,手中的匕首能切开空间,眼看就要突破金光屏障,一个巨大的绿色拳套突然将他击飞,战甲当场破碎,陷入昏迷。“宇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绿灯侠哈尔·乔丹悬浮在虚空中,戒指闪烁着代表勇气的绿光,他看着那团金光,眉头微微皱起——戒指无法分析这层能量的来源,却能感知到其中传达的“驱逐危险”与“守护”的意志,但是对方看起来就像一个人类一样,只是没有表面性征。这让他想起了 OA 星上记载的古老而强大的存在。

哈尔在金光旁停留了半小时,期间尝试了各种手段:他尝试用戒指构建通讯通道,对方仍旧毫无反应——金光阻断了他的通讯,甚至无法将绿灯能量送达它的内部。当他想要更进一步的渗透屏障时,有一道残留的意识降临了他的脑海。

他仿佛看到了头顶巨大双角的女神在看着他,那道意识蕴含着蛮荒的力量,却又如同母亲般包容,祂发出“A——Aa——”的声音让哈尔头痛欲裂,奇迹的是哈尔竟然能了解祂的意思,祂在警告触动屏障的人,让他离自己的孩子远点。

哈尔感到很震惊,那道意识没有对哈尔做什么,可能因为他并没有携带恶意靠近。

最终哈尔放弃了与其中存在沟通的想法,转而尝试在屏障上留下吸附的定位坐标,这次屏障没有拒绝他的行为,哈尔松了一口气。

最终他在宇宙日志里记下这段经历,附上了一张金光的全息照片,备注道:“未知生命,能量层级极高,有未知存在守护,无威胁,需保护。”记录完便化作一道绿光,朝着下一个危机点飞去。

这些相遇都没能惊扰立香的沉睡,直到哈尔触动提亚马特留下的意识,引起了DC 世界的世界意识的注意。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存在,它弥散在每一颗星球的土壤里,流淌在每一条星河的光带中。它感知到立香身上来自异世界的气息——她身上携带着另一个世界的“救世功绩”,有无数英灵留下的祝福印记,异界的创世神赋予的庇护与祝福,更重要的是,这个名为藤丸立香的人类不,现在应当称其为神之子了,她的灵魂深处刻着“秩序”与“善”的本质,她的存在会像阳光驱散阴霾般,为这个时常陷入混乱的世界带来平衡,于是世界意识为她降下了第一道祝福——她的选择永远指向绝对正确的方向。

世界意识没有实体,却能用最温柔的方式引导着立香的漂流轨迹。它调动起宇宙中的温和引力,让金光包裹的“星子”缓缓朝着宇宙的特殊区域移动——那里是起源墙所在的地方。

起源墙,DC 宇宙的边界之一,一堵由未知物质构成的巨大墙体,矗立在宇宙的尽头,墙面上镶嵌着无数被困的宇宙存在,每一道纹路都蕴含着宇宙诞生之初的法则。这里寂静得可怕,没有星际尘埃,没有引力波动,甚至连光都在这里变得缓慢,是整个宇宙中最安全、最不会被打扰的角落。

当守护着立香的“星子”抵达起源墙附近时,世界意识为她降下了第二重祝福。那是一道透明的能量屏障,与提亚马特的金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更坚固的守护。起源墙的阴影笼罩下来,却没有带来丝毫压抑,反而像是为沉睡者撑起了一把巨大的伞,将所有可能的危险隔绝在外。立香的眉头微微舒展,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仿佛在梦中回到了迦勒底的休息室,回到了与英灵一同休假的时光。

就在这时,位于地球上,战火纷飞的中东,一场悲剧正在上演。

杰森·托德蜷缩在废弃仓库的角落,浑身的骨头仿佛都被敲碎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他的罗宾制服沾满了灰尘和血迹,左边的袖子被撬棍撕开,露出青紫的伤痕,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却依旧能看到不远处小丑那张疯狂的笑脸。

“别着急,我的小小鸟。”小丑把玩着手中的撬棍,声音里满是戏谑,“你的蝙蝠侠爸爸很快就会来救你了——如果他能赶得及的话。”

杰森咬着牙,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右腿根本无法用力,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他刚刚拼尽全力救下了自己的生母,可那个女人却在小丑的威胁下,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向了危险。“为什么……”他低声呢喃,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心里的委屈和与被至亲背叛的绝望比身体的疼痛更让他难以承受。

仓库的横梁已经开始摇晃,天花板上的水泥块不断掉落,远处传来了爆炸声——小丑在仓库里安装了定时炸弹,倒计时正在一分一秒地减少。杰森的手在地上摸索着,想要找到通讯器,却只摸到一片冰冷的金属碎片。他想起了布鲁斯,想起了那个总是板着脸,从来没有承认过他的男人,想起了他们一起在屋顶巡逻的夜晚,想起了布鲁斯说过“罗宾是蝙蝠侠的家人”。

“B……”杰森的眼泪混着血水流下来,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不甘,“我不想就这样死去……”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仿佛通过什么链接,穿过了大气层,越过了无数星系,穿透了起源墙附近的寂静,精准地落在了立香的意识深处。

沉睡中的立香突然皱紧了眉头,原本平稳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那道求救声带着绝望,带着对“家人”的牵挂,那道声音如此熟悉,但其中传来的情绪却如此让人难过。

她的眼睫开始颤动,屏障的金光突然收敛,像潮水般退回她的体内。鎏金的光丝顺着她的指尖流淌,融入她的魔术回路,原本因沉睡而变得迟钝的身体,开始逐渐恢复知觉。她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周围的起源墙,大脑一片空白——她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总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死去了,“恩奇都”是这具躯体原本主人的名字,记得要有人在呼唤她,在向她求救,那道声音很是熟悉。

“救……人……”她低声呢喃,刚想调动体内的能量,去回应那道遥远的求救声,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侧面袭来。

“轰隆!”

至尊小超人突然出现在起源墙附近,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被什么所控制,身上的制服因高速飞行而泛起热浪。他似乎正被什么追赶,又或是在寻找宣泄的出口,看到起源墙时,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撞了过去。而她,恰好挡在了他的飞行轨迹上。

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至尊小超人撞飞出去(因为他并没有带有恶意)。她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在虚空中翻滚,体内的能量因撞击被打断而紊乱,魔术回路传来阵阵刺痛。她看着至尊小超人的背影,看着他撞向起源墙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

“咔嚓——”

起源墙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碎裂声,巨大的墙体上出现了一道裂缝,裂缝迅速蔓延,无数细小的碎片从墙上脱落,散落在宇宙中。更可怕的是,墙体碎裂的瞬间,一股强大的能量冲击波扩散开来,整个宇宙的空间结构都开始扭曲,有几道身影从碎裂的起源墙上脱困,黑色的空间乱流像毒蛇般窜出,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她被空间乱流裹挟着,身体不断被拉扯、撞击。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充斥着空间撕裂的刺耳声响,眼前闪过无数混乱的画面——有哥特式建筑群的夜景,有黑色的披风划过夜空,有黄绿色的身影与其一同划过。但她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失去意识,因为她记得一个最重要的目标:她的在召唤者向他求救。

就在至尊小超人撞飞她的前一秒,中东的废弃仓库里,杰森身下的地面突然泛起了微弱的光芒。淡蓝色的魔法阵纹路从他的身体下方蔓延开来,每一道纹路都闪烁着古老的符文,那是英灵召唤阵的雏形。杰森惊讶地看着脚下的光芒,疼痛感似乎都减轻了几分,他能感觉到一股遥远的力量正在向他靠近,那气息很是熟悉,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

可这束光很快就被打断了。

当至尊小超人撞飞了她、撞破起源墙的瞬间,杰森身下的召唤阵突然闪烁了几下,光芒迅速减弱。魔法阵的纹路开始变得混乱,原本应该完成的契约,因为连接的另一端被空间乱流卷走,只完成了一半。杰森感觉到那股遥远的气息突然变得断断续续,像是随时都会消失。

“不……不要……”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片空气。

而在宇宙的空间乱流中,她正凭借着那半份契约的指引,艰难地维持着意识。她体内的能量虽然紊乱,但提亚马特的祝福仍在默默保护着她,让她不至于被空间乱流撕碎。她不知道召唤者在哪里,不知道自己身处哪个角落,甚至不知道起源墙的碎裂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但她记得那道求救声,他还在等她。

“等着我……”她用尽全力,调动起体内所有的能量,朝着契约指引的方向飞去。她的身体在空间乱流中不断穿梭,时而被卷入黑色的旋涡,时而被甩向不知名的星球,但她从未停下。

起源墙的碎裂的影响还在持续,巨大的墙体上又出现了几道新的裂缝,更多的宇宙存在从墙中挣脱出来,多元宇宙之间的间隔被打破,整个 DC宇宙都陷入了动荡。绿灯军团紧急集结,OA 星上的守护者们面色凝重地讨论着应对方案;蝙蝠侠在驶向废弃仓库的路上,蝙蝠洞里,传来卫星传来的宇宙异常数据,他的眉头紧锁,心中默念着快一点,再快一点,杰森还在等着他;超人则飞向宇宙,去探查宇宙动荡的原因。

而似乎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至尊小超人,在撞破起源墙后,似乎也被空间乱流波及,消失在了宇宙深处。

空间乱流像刀子一般吞噬着她的血肉与身躯,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视线也开始发黑,身体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但每当她快要失去意识时,契约的另一方仿佛正在陪伴她,虽然那联系很是微弱,好像是灵魂发出的波动。

“我不会放弃的……”她喃喃自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体内的能量集中在手上在混乱的空间乱流中,徒手撕开了一道裂隙,继续朝着契约指引的方向前进。

她不知道这场寻找会持续多久,不知道前方等待着她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失去的记忆能否找回。但她知道,只要契约还在,只要召唤者还在等待,她就必须走下去——这是她作为被召唤者,唯一记得的、现在必须完成的使命。

起源墙的碎片还在宇宙中漂浮,空间乱流依旧肆虐,一场席卷整个宇宙的混乱才刚刚开始。而那个被卷入风暴中心的少女,正带着半份契约,在黑暗的宇宙中,寻找着属于她的“召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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