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街道上传来源源不断的汽车声、喇叭声、商家的音乐声、游人杂乱的交谈声……
安全屋室内,唯一开着的窗户被人伸手扒拉着关上,还不忘扯上第二层遮光窗帘,细心是真细心,粗暴也真粗暴。
没有什么早安,拜托,就凭生物钟他们也知道现在肯定都快中午了。但是他们也不着急去觅食,尤其是杰森,天亮了正是他报复安雅昨晚那么多问题的好时候。
她总在白天表现得克制,最多嘴上恶趣味点,喜欢逗他。但放到现在,反而是杰森的难得的机会。
那双不知道绞死绞晕过多少人的长腿只能老老实实被他摁着,安雅抱着被子,拼命克制住自己想合拢双腿把那颗黑发微卷的脑袋绞断脖子的本能。
杰森恶劣的笑道:“放松,亲爱的,你也不想我再泡一次拉撒路池吧?而且还是因为被你……”
一个枕头砸在杰森头上,安雅咬牙切齿道:“闭嘴!”
杰森很听话的闭嘴埋头干活,不一会儿,他抱着浑身瘫软的安雅走向浴室,经过镜子时还专门停下脚步,直到安雅用眼神威胁他,他才作罢。
这间安全屋有浴缸,可惜显然浴缸的主人根本不用这个功能,杰森有些可惜,但淋雨也不错,在温热的水洒在他们头上身上时,杰森一边抱着安雅接吻,一边联想到许多雨中接吻的桥段,又或是阳光和喷泉在二人身后折射出彩虹……
他想象力一向丰富,而且面对安雅时不吝于表达。杰森说出自己的想象,安雅表示自己更喜欢阳光和喷泉,以及她刚才联想到的是《芝加哥》里的监狱探戈。
闻言,杰森表情古怪,想笑又不敢笑。安雅瞟了他一眼,掬了捧水,往那张绷得面部肌肉抽搐的脸上一泼。
她不泼还好,泼了之后杰森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在安雅真的恼羞成怒前赶紧安抚地亲了下她的脸,又故作正经的摁了两泵沐浴露开始打泡泡。
洗完澡,他们脑子里的理智又在提醒该觅食了,但感觉饥饿、不满足的反而是皮肤。安雅披着白浴衣重新窝回床上心不在焉的刷外卖,杰森套着不合身的女式浴衣,跟只抱抱熊似的将她整个人抱在自己怀中,下巴放在她肩上,不停的用呼吸与温热的唇去试探。
“……汉堡?”
“随便。”
“……加,加芝士吗?”
“都行。”
等安雅终于完成付款,杰森把她的手机抽走一扔,迫不及待的又将人摁进被子里。
直到晚上,他们终于昏昏欲睡。
安雅闭着眼睛小声喃喃:“我感觉……好像……忘了什么……”
杰森搂着她窝在被子里,同样闭着眼睛:“嗯……忘了披萨?”
安雅:“……不是汉堡吗?纽约很多老鼠……”
杰森:“……不管……明天……再点……”
大约凌晨三四点,一般人睡得最安稳的时间,外面隐约传来几声鸟叫,不大的卧室内只能听见平缓到几乎听不见的绵长呼吸。
两扇卧室窗被人从外面轻轻掀开了,没发出半点声音。来者翻入室内,轻巧的落在地毯上。
安雅忽然睁开眼睛,条件反射地从枕头下摸出把枪,全凭本能打开保险瞄准床边的不速之客。
而另一边,杰森也反射性的去摸枪,谁知摸了个空,反应过来这不是他自己的安全屋后顺手拿起床头的小台灯,眼睛还迷蒙着呢就已经顺手把台灯往来者头上砸去。
“喔喔喔——冷静冷静!”安雅那边的闯入者举起手,顺便摘掉了战术面罩,露出一张年轻女性的脸和金发。
另一边,年纪较长的闯入者侧身躲开了杰森的攻击,哇哦了一声,扭头对另一个人说:“我就说,这种情况一看就是没空看手机,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不不不,除了这个还有很多问题!”
另一个人打开安雅这边的床头灯,掰开安雅还举着枪的手,让安雅看清自己的脸,伸出一根指头,说:“听着,你不能在发了一堆暗码之后玩失踪好吗?还有我们关于安全屋的约定呢?说好的‘安全屋在未被通知的情况下启动后,需在24小时内来确认你的状况’?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门口冷掉的外卖有多担心?”
安雅看清楚眼前是叶莲娜,后面更不用说,是娜塔莎。她恍然大悟自己到底忘了什么,她的安全屋协议!
杰森甩了甩头,也清醒了过来,看着卧室里多出的两个全副武装的寡妇,第一反应是抱紧被子,顺便把安雅的被子也给她拉上去。
娜塔莎挑眉,叶莲娜啧了声:“挡什么,我们姐妹之间还有啥没看过?”
不过叶莲娜又仔细看了看杰森那张表情三分警惕五分尴尬还有两分不满的帅脸,然后朝安雅竖起大拇指:“品味不错!”
安雅干笑一声:“抱歉,忘记跟你们说了……”
叶莲娜不满道:“这只是‘忘记说了’?原计划是我们去泽维尔学院跟你汇合呢!”
安雅:“这个……”
娜塔莎显然更加善解人意,她绕过床尾——跨过地上乱七八糟堆着的浴衣和作战服之类的玩意,把自己妹妹往窗边推,对安雅说:“总之很高兴看到你没事,安雅。”
叶莲娜翻上窗沿,走之前还翻了个白眼:“Huh,男人。”
娜塔莎也翻到窗外,补了一句:“她的意思是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随后还贴心的把窗给他们关上。
屋里重新恢复宁静,就着一盏床头灯,安雅瞅了眼杰森,后者无声的用眼神表达:这都能忘?
安雅耸了耸肩——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肩颈线条被勾勒出优美的轮廓——所以到底是谁一进屋就脑子里装不下其他事,真要追究起来他们俩至少各付一半责任。
杰森从善如流,翻身又展开手臂抱了上去:“醒都醒了,再来一次?”
***
第三天,两人终于重见天日,坐在街边餐厅边早午餐的时候都有种过去的不只是两晚而是两周的错觉。
这种感觉在杰森打开手机时尤为强烈。
首先蹦出来的是已经被刷爆的【蝙蝠家(缺爹版)群聊】,杰森不用往上翻都知道事情肯定是从迪克这个守口如瓶的家伙那里传出去的,提姆肯定又提供了某些非法技术支援。所以他只看了最新消息:
[世界第一翘臀:所以小翅膀到底什么时候回来,首先这绝对不是因为我在海文和哥谭两边跑快忙死了,其次也不是因为泰坦和正联都在call我,只是替阿福问问]
[世界第一侦探:他们已经在吃早餐了。不过我觉得他们应该会先去洛杉矶,然后是旧金山……可能还会去东亚“拜访”一下丧钟,考虑到他老人家付出了那么多……所以你还得继续等]
[找神谕关我蝙蝠女什么事:拜托,给他们一点**吧]
杰森正觉得十分赞同,就看见芭芭拉又发了条消息:
[找神谕关我蝙蝠女什么事:杰森,我们知道你在看手机,所以记得回消息]
[韦恩之子:TT,无聊的大人。陶德的脑子可以埋了,毕竟他只用下半身思考。]
杰森冷笑一声,开始劈里啪啦的打字:
[红头罩老大:恶魔崽子,我这里还有你被迪克吊在路灯上的照片,非常乐意发给渡鸦让她好好欣赏]
[韦恩之子:决斗吧,虚伪的爱哭鬼陶德!]
[世界第一翘臀:哦小翅膀终于回到了现实世界……不过我忽然有个问题,你知道的,家族传统]
[全家最好的音乐品味:哦不,难道说……]
[世界第一侦探:终于来了。说实话,我找遍了所有记录发现B从来没给杰森做过相关教育,这真的令我很惊讶]
杰森有种十分不妙的预感。
[红头罩老大:你们在说什么???]
[世界第一翘臀:天哪,难道真的没有?布鲁斯没严肃的跟你说“我们需要谈谈”,然后把你抓进书房,教育你必须用保护措施??]
[世界第一侦探:而且是每一任都要提醒一次,如果不是迪克单飞得早,他收到的提醒应该是最多的。]
[韦恩之子:现在我们知道了谁收到来自父亲的提醒是最少的,陶德。]
[找神谕关我蝙蝠女什么事:你们就不能找个达米安不在的群聊这个吗?!]
[韦恩之子:TT,没用的,任何频道都挡不住我的入侵。]
[世界第一侦探:我把达米安踢了,现在继续。]
[世界第一翘臀:小翅膀,我必须很严肃的问你:你用了保护措施吗?!要对自己和伴侣负责啊!]
杰森感觉这个世界已经荒谬到了他无法理解的地步,他一抬头,坐在对面的安雅打着哈欠一边吃炒蛋一边疑惑的抬头。
杰森冷静的回复:
[红头罩老大:用不着你废话,这段错过的教育我已经在地狱里自学完了]
[世界第一翘臀:哈哈哈那就好,我差点以为我很快要多一个小侄子或小侄女了~说实话我还挺期待的,杰森小时候很可爱!我可以带着小侄子或小侄女去游乐场玩!]
[世界第一侦探:呃……关于这个……]
[世界第一翘臀:嗯?]
[世界第一侦探:没什么,如果只是想带小孩去游乐园玩,你完全可以找达米安]
与此同时,杰森手机屏幕顶部弹出了来自提姆的私聊:
[提姆:大红?我有件事想问你]
[提姆:你知道红房子的“毕业仪式”传统吗?]
[裂开]已经检查好几次结果还是被GS了救命[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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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New York Nocturne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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