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的午后，社区宠物医院门口。迪克费力地抱着那个仍在发出不满呜呜声的宠物航空箱，杰森双手插兜，一脸与我无关地跟在旁边。安雅则推开宠物医院的门，有些新奇地打量里面的环境。
“说真的，杰森，”迪克一边艰难地防止箱子里的“凶兽”挣脱，一边抱怨，“你的猫绝对继承了你的全部优点——暴躁、力气大、还有对格雷森的莫名敌意。”
“谢了，我就当是夸奖收下。”杰森嗤笑一声，代替安雅撑住玻璃门，示意迪克赶紧滚进去，“毕竟不是谁都能让黄金男孩如此狼狈。”
“喵呜——！”航空箱里的缅因猫适时地发出一声嚎叫，仿佛在附和杰森。
安雅凑到笼子门口，忍不住说：“Awwww~小杰伊果然是最聪明的。”
迪克：“……”
前台接待是一位笑容甜美的年轻女孩。在杰森填写一堆繁琐的宠物信息表格时，安雅拿出手机，这才发现屏幕上躺着好几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同一个名字——尼克·弗瑞。
她挑了挑眉，脸上没什么意外表情。毕竟她的手机常年静音，错过电话是常态。她只是顺手将这家宠物医院的电话和地址存进了通讯录，设置了一个“Jay的绝育复查”提醒，然后就把手机塞回了口袋，仿佛那个能让半个世界紧张的名字无足轻重。
“接下来要给Jay做个简单的体检，”兽医是位看起来就很干练的中年女性，她戴上手套，试图将巨大的缅因猫从航空箱里抱出来。Jay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但出乎意料地，它没有伸爪子，只是用肉垫不情愿地推着医生的手，身体僵硬地被抱了出来。
“哇哦，好小伙子，真沉。”医生费力地将它放在体重秤上，读数跳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数字。“看上去有点超重了，需要控制……”
她的话还没说完，戴着医用手套的手在Jay厚实的长毛下摸索了几下，表情变得惊讶：“等等……这手感……不是脂肪，居然是肌肉！”
她难以置信地又捏了捏猫的肩胛和后腿：“我的天，你这猫的肌肉含量也太高了，体脂率低得惊人。它平时都做什么运动？”
杰森立刻挺起胸膛，脸上写满了与有荣焉的骄傲：“我给它买了个猫咪跑步机，它很自律，健身的频率和我一致。”
迪克翻了个白眼，对安雅小声吐槽道：“是什么人养什么猫。以及，杰森还有一堆小丑帮给他消耗体力，如果Jay猫不用跑步机消耗掉这多余的精力，杰森有多少安全屋都不够它拆的。”
杰森听见了，哼了一声，不搭理他。
当Jay被护士抱进手术准备室时，气氛短暂地安静了一下。尽管知道这只是个常规小手术，杰森还是下意识地绷紧了嘴角。
“走吧，”安雅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趁它手术，我们去买点它需要的东西。”
迪克也适时地拍了拍杰森的肩膀：“那我就送到这儿了，布鲁德海文还有一堆事等着我。”
“嘿，”他看向杰森和安雅，露出堪比加州阳光的灿烂笑容：“记住，泰坦塔永远欢迎你们。还有哥谭，别让阿福等太久，好吗？”
送别了迪克，杰森和安雅走向附近的一家大型宠物超市。一进门，杰森就目标明确地推着车直奔猫砂区，熟练地比较着不同品牌猫砂的结团性和除臭效果，然后又精准地找到了Jay一直吃的那款高蛋白猫粮，顺手拿了几罐它最爱吃的三文鱼口味罐头。
安雅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流畅的动作，忍不住问道：“你看起来……很熟练。”
杰森正拿着一包猫咪餐包研究成分表，头也没抬地回答：“养了两年了，这些基本操作总得会吧。”
安雅好奇道：“那你平时会让Jay猫出门玩吗？”
杰森一口否定：“Nope！一只来自加州洛杉矶的猫，在哥谭玩？或许它真能抓到老鼠，但哥谭下水道养出来的老鼠？吃杀手鳄和格兰迪的皮屑长大、被小丑毒气稻草毒气贝恩毒液以及各种化工厂泄漏催肥的老鼠？”
安雅想象了下那个场景，一阵恶寒。
杰森耸肩：“是吧？换你你也不会让猫出门。所以我换了个大点的安全屋，方便它活动。有时候任务时间长，还得跟阿福讨价还价，用我自己回庄园吃晚饭换阿福帮我喂食铲屎”
安雅笑了，她可没从杰森的语气中听出一点不情愿：“为什么不让它直接住在韦恩庄园？那样不是省事很多吗？”
“绝对不行！”杰森立刻否决，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我可不想哪天去接它的时候，发现它已经成了恶魔崽子的‘所有物’之一。然后那小子还会用他那该死的、理所当然的语气抱着我的猫说：‘想带走它？那你得先跨过我的尸体！’”
杰森在安雅的笑声中抱怨：“那小子已经有一堆宠物了，还天天觊觎我的猫！”
他们很快选好了猫砂盆、猫砂、猫粮、罐头、零食……推着车来到琳琅满目的猫玩具区。杰森正拿起一个带着羽毛的逗猫棒，犹豫着Jay会不会喜欢这种“幼稚”的玩意时——“嗡嗡嗡——嗡嗡嗡——”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杰森惊讶地看向安雅。他们这类人的手机默认永远是静音模式，能响起来的铃声，无一不是最高优先级的紧急联络。
安雅皱了下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赫然还是那个名字——尼克·弗瑞。她看了一眼，手指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长按电源键，屏幕瞬间变黑。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只是挂断了一个骚扰电话。
“好了，”她把关掉的手机塞回口袋，若无其事地拿起一个猫抓板，“我们是不是该给Jay再买个新的跑步机？”
杰森盯着她，狐疑地问：“……刚才那是谁？”
“不重要。”安雅摆摆手，语气轻松。
然而，她话音未落——“铃铃铃铃铃！！！！”
杰森自己的手机突然以他从未设定过的最大音量疯狂炸响，刺耳的经典铃声引得周围几个顾客纷纷侧目。
杰森猛地捂住口袋，一脸错愕地看着安雅。安雅小小地翻了个白眼，无语道：“尼克·弗瑞。”
“什么？！”杰森难以置信地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未知来电”，但能这样无视他的静音设置、黑入他的系统强行让手机响铃的，除了神盾局前局长，他一时也想不出别人。
杰森拿着那个还在疯狂作响的手机，像拎着一只正疯狂嗷嗷叫的奶牛猫，看向安雅：“我是该挂了？还是……”
就在这时，铃声戛然而止，手机屏幕中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发送者是红罗宾：
【刚顺手帮你修补了一个安全漏洞，不用谢。以及，为什么非要买新的猫咪跑步机？达米安说猫对气味很敏感，旧的跑步机上有它熟悉的味道，新的它说不定根本不愿意玩。】
【PS：他让我补充一句：显然，陶德对猫科动物心理学一无所知，可悲。】
杰森和安雅动作一致地抬起头，看向超市天花板角落那个无声转动着的监控摄像头。
“……这个世界真他妈的是一点**都没有了。”杰森抹了把脸，由衷地感叹道。
安雅却笑了起来：“但他们说得有道理。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把Jay用惯了的旧东西搬过来？泽塔通道明明很方便。”
杰森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这个……新环境，新开始嘛……总得有点新东西……”
他的反应太过明显，安雅微微眯起眼睛，盯着他：“让我猜猜……你的安全屋里，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她看着杰森卡壳的表情，修正了自己的说法，“不，不是不能见人，是‘不想被我看到’的东西，对不对？”
杰森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但最终只是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安福恍然大悟，嘴角勾起一个了然戏谑的弧度：“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在失忆那两年里，把我，还有‘雪鸮’，拉了一堆红线，钉在墙上做成线索网络，还钉得满墙都是？就像电影里那些变态追踪狂一样？”
杰森·陶德，AKA红头罩，法外者的领袖，此刻在宠物超市的猫玩具货架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是。”
安雅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了一阵毫不掩饰的大笑：“噢天哪——杰森，你真的太可爱了！”
杰森咬着牙说：“我可不是那只被你夸两下就什么都忘了的傻猫！”
安雅还在笑：“是的你不是，你只是在什么都忘了的时候还不忘记偷偷做关于我的线索网络。”
杰森耳朵都红了，他努力转移话题：“严肃点，你真的不打算接独眼龙的电话？你不是说他已经联系你有段时间了吗？如果是重要的事怎么办？”
“放心吧，tough guy.”安雅终于笑够了，打了个比方：“如果现在罗伊打电话给你，说有个十万火急而且能赚够下辈子钱的任务，你会接？”
杰森想也没想：“多少钱都不接，让罗伊自己干去。红头罩老大放权给军火库，想怎么干都行，别来打扰我。”
“那不就是了。”安雅踮起脚尖，在杰森脸颊上亲了下：“相信弗瑞也懂得这个道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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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Toward Home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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