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阳光明媚的一周在无人打扰的宁静中飞逝。安雅和杰森享受着纯粹的日常：在后院晒太阳，尝试（并经常失败于）一起下厨，看Jay猫追着希望蓝钻跑圈直到像只小狗似的哈哈喘气。
这种近乎奢侈的平淡让他们几乎要忘记外面世界的纷扰。直到Jay猫需要回宠物医院进行绝育后的复查。
复查过程很顺利，医生称赞Jay恢复得极好，而且肌肉线条优美，是只“非常帅气的绅士猫”。然而，就在他们提着航空箱走出诊室时，隔壁宠物用品超市方向突然传来几声惊恐的尖叫和玻璃破碎的巨响。
两人脚步一顿，对视一眼。嘈杂的人声和粗暴的吼叫明确无误地表明——有零元购活动发生了。
杰森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一句：“挑哪儿不好，非挑这儿。”他扭头对有点慌的宠物医生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医生，请问你们还有多余的口罩吗？我们好像有点感冒，怕传染给别人。”
医生赶忙找出两个医用口罩递给他们。安雅说谢谢，然后把航空箱往导诊台上一放，戴上口罩。
杰森也戴上口罩，拉起兜帽衫的帽子，安雅将长发飞快地编成蝎子辫，两人走出宠物医院，没有直接冲向超市，而是绕到了停车场。一辆引擎未熄火的面包车停在最外侧，显然是劫匪准备的逃跑工具。
“我很想知道宠物用品超市到底有什么可抢的。抢宠物用湿巾回去擦屁股？”杰森压低声音，活动了一下手腕。
“别忘了现金，而且狗狗饼干很好吃。”安雅轻笑道。
他们就这么蹲在车旁，第一个抱着装满收银现金的袋子冲出来的劫匪刚拉开车门，就被杰森一脚踢倒，再塞进车底。第二个端着霰|弹枪出来望风的，被安雅从背后捂住口鼻，闷晕在地。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他们配合得……好吧根本没有配合，但区区劫匪而已，热身都算不上。安雅把停车场边的免费打包薄膜扯了过来，昏迷的劫匪被薄膜裹成木乃伊，再牢牢捆在他们自己的面包车上
当远处终于传来警笛声时，两人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简单的购物，悠闲地走回宠物医院。提上正不满的嗷嗷叫的Jay猫，手牵手走向回家的路。
“感觉如何？”安雅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杰森。
“还不赖。”杰森咧嘴一笑，阳光落在他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久违的、肆无忌惮的光彩，“让我想起了我们当年把企鹅人的钞票撒得满哥谭都是，老蝙蝠在后面气得跳脚的日子。”
回到家，一出航空箱Jay猫就表达了对被半途撇下的强烈不满。它冲着杰森“嗷呜”叫着，把他当成了猫爬架，用爪子扒拉他的工装裤进行报复。可惜它的爪子刚被宠物医生修剪得圆润整齐，一顿操作下来，伤害为零，反而显得更加可爱。
杰森大笑着把这只暴躁的大猫抱起来挠下巴：“行了行了，知道你不高兴了，晚上给你开个罐头补偿。”
安雅看着这一幕，嘴角噙着笑。这种突如其来的行侠仗义像一颗时光胶囊，将他们带回了曾经夜色下并肩追逐的时光。那时他们之间还有许多试探和不确定性，但那种默契和刺激感却真实无比。
“你看上去有点过于享受了，陶德先生。”安雅调侃道，看着杰森那副得意又怀念的表情。
“那当然享受！”杰森把呼噜震天响的Jay猫放到沙发上，自己也瘫进沙发里，“尤其是现在，我知道老蝙蝠遍布哥谭的安全屋密码和物资点，时不时就去‘拜访’一下，上个厕所，再顺便‘零元购’点他的高级装备……想想他发现有入侵者赶过来却扑了个空时，那张面具脸底下的表情，啧啧。”
说着说着，杰森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了些：“刚从拉撒路池里爬出来，发现蝙蝠侠没有为我杀掉小丑的时候……我绝对想不到，有一天我和他的关系会变成这样。”
他顿了顿，语气复杂：“更想不到，这其中，居然是布鲁斯做出了绝大部分的努力和改变。”
安雅在他身边坐下：“后悔了？”
“怎么可能。”杰森哼了一声，语气斩钉截铁，“他没能杀死小丑这一点，我永远不会原谅。但……毕竟他尝试过了。而且我也比谁都清楚，小丑那玩意儿……的确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彻底杀死、不留后患的。”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说服自己，“所以……”
“所以，”安雅接过他的话，暗示道：“我们完全可以去泰坦塔，或者联系复联的实验室，检查一下那管血清到底有没有过期失效。总得知道你的‘生日礼物’还能不能用，不是吗？”
杰森侧过头看她，蓝色的眼睛里映出她的身影。他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了点狠劲：“我们的确可以。不过……”他拖长了声音，“我比较想去蝙蝠洞做这个检测。不为别的，就为了亲眼看老蝙蝠看到这玩意儿时，脸上那副震惊的蠢模样！”
安雅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不会真想看到布鲁斯跟你当时一样，也哭出来吧？”
“喂！”杰森恼羞成怒，猛地扑过去把她压进沙发柔软的靠垫里，用一个深长而热烈的吻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调侃。
他们在洒满午后阳光的沙发里拥抱彼此，交换着温暖而安心的亲吻，直到被冷落的Jay猫不满地“喵嗷”一声，试图把自己挤进他们之间。
安雅笑着推开杰森一点，手指梳理着他有些乱的黑发，轻声问：“所以，去哥谭吗？”
杰森蹭了蹭她的鼻尖，点头：“去。”他又吻了她一下，想了想说，“Jay猫还是留在洛杉矶吧。我怕达米安那小子一见它就走不动道，非要抢走它，那我可就忍不住要开枪了。”
“喵嗷！”Jay猫似乎听懂了，表示强烈抗议，一爪子呼在了杰森脸上——当然，依旧毫无杀伤力。
然而，当真正开始准备这次哥谭之旅时，紧张的人反而变成了杰森。安雅老神在在地收拾着简单行李，甚至还有空提醒他：“放轻松点。蝙蝠侠很清楚我的变种人体质和过去。这管血清的存在，说不定早就在他的预料甚至计算之内了。”
“别提醒我这个！”杰森哀嚎一声，抓了抓头发，“这会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对着他底牌一无所知还拼命得瑟的傻瓜！”
因为杰森显而易见的紧张，以及Jay猫用持续嚎叫抗议被单独留下……好吧主要是因为杰森的紧张，他们没有选择便捷的泽塔通道，而是登上了安雅的昆式战机。Jay猫好奇地在机舱里踱步，最后在副驾驶座上团成一大团毛球。
自动驾驶模式开启后，安雅抱着Jay猫，很快在引擎的低鸣中沉沉睡去。杰森却完全无法平静。他在并不宽敞的机舱里来回踱步，手里无意识地捏着那片从角落里捡回来的、属于丧钟的双色面具，嘴里念念有词。
当窗外开始出现哥谭特有的、被厚重乌云笼罩的天际线时，杰森深吸一口气，摇醒了安雅。
“听着，安雅，”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甚至带着点如临大敌的紧绷，“有些事我们必须提前说好，以防万一。”
“嗯，你说。”安雅揉了揉眼睛，怀里的Jay猫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杰森伸出食指，“不要接任何蝙蝠家的人递给你的任何东西！吃的喝的、小礼物、哪怕是张纸巾都不要！尤其是提姆和达米安给的！天知道他们这两年变态到了什么程度，说不定呼吸一口空气都能被装上纳米追踪器！”
“嗯嗯。”安雅点头，手却悄悄伸到Jay猫毛茸茸的身体后面，摸出了不知是谁的手机，手指在屏幕盲打。
“其次，达米安那小子肯定会找你决斗，而且嘴巴肯定不干净！天知道他曾经怎么形容猫女的……总之你下手重点也没关系，只要注意别让自己受伤，然后狠狠踢他的屁股就行，布鲁斯知道那恶魔崽子的破习惯，他不会有意见的……”
“嗯，好，揍人。”安雅继续点头，手机屏幕的光被Jay猫彻底遮住，她正在给一个备注为阿尔弗雷德·P的联系人发信息：【我们就快到了。但杰森有点过度紧张，需要给他打点镇定剂吗？】
几乎立刻，对面回复道：【亲爱的安雅小姐，欢迎回来。这是个很好的建议。之前杰森少爷带法外者的朋友回家时也有类似情况。请放心，镇定剂混在红茶内效果很好，能有效帮助他稳定情绪。】
安雅借着Jay猫的遮掩，瞄了眼屏幕，飞快回复道：【谢谢您，阿福。待会儿见。】
她刚按熄屏幕，杰森正好说到：“……还有就是，如果布鲁斯开始用那种得了喉癌似的、不赞同的语气叫你全名，千万别承认任何事，一切都推给我……嗯？你在听吗？”
“当然，”安雅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无比真诚的微笑，“我都记下了。放心吧，tough guy。”
昆式战机穿透哥谭永不散去的阴云，开始降低高度。下方，那座熟悉又陌生的黑暗城市里，阿福已经愉快的泡上了红茶，并十分难得的准备了一整套英式下午茶甜品。
提姆去厨房掏曲奇的时候看到了，他恍然大悟，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天哪！是今天吗？”
“是的，提摩西少爷。”阿福看都不用看，轻轻拍掉提姆试图偷小点心的手，“可以麻烦您通知老爷起床吗？希望杰森少爷和安雅小姐抵达庄园时，布鲁斯老爷已经能清醒的坐在餐桌旁了。”
“这有点难啊，我中午醒来的时候布鲁斯才睡……”提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我叫不醒布鲁斯，但我知道可以用什么方法叫醒他。”
哦吼，见家长[狗头]
感觉有这本做铺垫练手，隔壁老哥谭人的存稿写得好顺[猫头]好想快快存够字数开文啊欸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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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The Journey 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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