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得态度冷漠的几位骑士虽然嘴上说着抗拒接触,摆出牵绊太过碍事,只会影响他们战斗的模样,身体却是诚实的可怕。
趁着小家伙苦恼于自己的家庭关系居然会如此混乱,暂时无心关注这边的情况之时,讨论起如何“饲养”对方。
以免往后度过的日子里,不经意间把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实际上也确实如此的尤利西斯给养死。
甚至连起先反应最为强烈,觉得这提议实在是荒谬至极的破晓诡灯,也跟着几人共同讨论起该问题。
虽说只是偶尔插上几句话,热情程度压根及不上同僚的四分之一就是了。
随着脑海里的思绪愈发拉远,忽然回想起曾经点亮蝙蝠灯呼唤他的哥谭,回想起曾经还对他存有尊敬的警长戈登。
破晓诡灯怎么也没想到,他只是刚刚拿出那枚本该遗失在深空当中,承载着年轻知更鸟希望与祝愿的蝙蝠镖。
正要端详着似乎跟着主人的逝去蒙上了层阴翳,边缘锋锐几乎吞没在大片锈迹当中,似乎随时都会解体的手中物出神。
眼前就浮现出了狂笑那张惨白非常,仍旧是挂着熟悉的狰狞笑容,直接暴露出鲜红牙龈,隐隐渗出血水的惨白脸颊。
如果不是有眼罩充当阻碍,很可能只是他刚意识到眼前人身份之时,对方闪着寒芒的尖刺头箍就跟他来了个亲密接触。
随着滑腻的噗呲声响起,视线瞬间归于无边无际的黑暗,让他的眼睛体会下圣诞树顶上星星究竟是什么滋味。
绝无可能体验第二次的那种。
即便手上灯戒到时能够造出替代品,重新恢复他的视觉,那也肯定算不上是个美妙的体验,破晓诡灯想。
猜到对方的到来应是注意到了感兴趣的东西,破晓诡灯立马收起了刚刚外露的情绪,准备草草结束当前话题。
无奈他们的身份皆是蝙蝠侠,即使他掩藏情绪的速度再快,也终究会被彼此捕捉到,无疑于掩耳盗铃。
还没等他迈出几步,低垂着脑袋,任由深黑色兜帽遮住面容,喉咙里低吼声阵阵的【达米安】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眼见【达米安】很是完美地扮演了路障这一角色,狂笑之蝠脸上的恶劣笑意顿时放大了数倍。
奖励性地揉了揉对方乱糟糟的小脑袋。
促使【达米安】隐藏在碎发下,理应被疯狂侵占的绿眸陡然亮了一度还多。
应付了黏糊糊的【达米安】,狂笑之蝠的目光这才落回破晓诡灯身上,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与好奇。
“你把他们带回来了?”
“我想这样显而易见的事实不必采用疑问句了。”
低头拨弄着手上戒指,显得兴致缺缺的破晓诡灯回答得飞快。
几乎半张脸隐藏在头箍下,正好让人看不清具体神情的狂笑之蝠挑眉,装模作样地感谢了几句对方提醒,他便直入主题。
“那么你看起来比想象的要关心那只小小鸟,这还真是令人意外。”
如果这时有人心血来潮,立马揭下对方脑袋上的金属头箍的话。
那么毫无疑问的是,肯定是会撞见狂笑满是嘲弄意味的眸子。
如同是只有迫使着破晓诡灯承认,承认自己绝非表面上的那样冷漠,眸中笑意愈发汹涌的男人才愿意罢休似的。
大概猜出了狂笑之蝠的想法,端详着手中这只蝙蝠镖崩落的碎屑几秒,破晓诡灯就摘下了自己的眼罩。
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狂笑的猜想。
“这是他世界存在的证据。”
“如果连这种东西也不能保存下来,那么他不是远比我们更加悲哀吗?”
两双具有颇多共同之处,却又截然不同的钢蓝色眸子就这么视线交汇在了一起。
足足好几分钟过去,狂笑之蝠这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以听起来更像是揶揄的态度附和起对方。
“多么微弱却可贵的怜悯——”
“这样的年纪就沦为黑暗多元宇宙的遗孤,如果当真没有他们的存在,真是凄惨至极~”
预料到要是再这样下去,自己定然会掉入狂笑早已设置好的陷阱里,破晓诡灯立马拧紧了眉头,宣布自己耐心告罄。
“你的话太多了,狂笑。”
没有意外于破晓诡灯的反应,狂笑游离在眼眸中的恶劣意味不减分毫,瞬间露出了仿佛洞悉所有的眼神。
“你只是有些不习惯有人戳破你的伪装而已,破晓诡灯。”
“想要关爱小家伙可不是什么必须隐藏的事,为什么不直接对人袒露出来呢?”
破晓诡灯虽然觉得压根没有这回事,却是碍于狂笑喋喋不休的实在聒噪,最终以他的离去为这场讨论画上了句号。
即便身后的目光犹如实质,破晓诡灯仍旧是为了防止对方再提及此事,直勾勾走向了似乎放弃了思考的小孩。
淡淡地瞥了一眼对方怀里的死水,破晓诡灯这才蹲身降下一片阴影,摊开了自己的手掌,“这是你的东西,收好。”
正要跟怀里呆呆的死水互动,想让对方也尝尝仰望星空派滋味的尤利西斯怔了怔,立马顿住了手上动作。
眨了眨好奇的蓝眼睛,“我的东西?”
随着来者真身映入眼帘,发现对方正是先前介绍过自己的破晓诡灯。
没有任何意外的注意到了,安然躺在对方掌心上的黑黄色罗宾标志,跟锈迹斑斑的蝙蝠镖上。
尤利西斯虽然没在脑海里找到任何与之相关的痕迹,只有完完全全的,以致于极为反常的空白存在。
却还是受到了那些镌刻于记忆深处的模糊烙印影响,接过了男人手中之物。
注视着这两样颇为熟悉的东西,心里莫名泛起了温暖的涟漪。
沉默了短短几瞬,发自内心道:“我很感谢您能送回他们,父亲。”
为了表达自己的感谢,果断端来了剩下的仰望星空派,送到了破晓诡灯的面前。
“我似乎只有母亲她给予的仰望星空派能作为回礼了,父亲,您要吃吗?”
殊不知破晓诡灯不久前才把房间里的派扔给了灯兽解决,戒指里的灯兽们一致给出了难吃评价。
虽然究其原因,很可能是因为灯兽们喜欢吞食血肉饱饮鲜血,食谱里完全没有熟透的沙丁鱼跟淀粉类食物存在。
而非真正觉得那张派非常难吃。
破晓诡灯也仍然无法接受这份好意,决心吃下这群死不瞑目的沙丁鱼。
如果不是小孩的表现实在热情,压根找不到拒绝的时机,破晓诡灯大概是不会带着仰望星空派,在众人的注目礼下离去。
随着破晓诡灯的身影消失,梦魇们的讨论声再度涌现,尤利西斯也是放弃了跟死水的互动,转而打量起了他的大家长们。
最终定格在了矗立于这座“水下”蝙蝠洞的角落——
也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思索什么的蹂躏者身上。
注意到这位体型最为庞大的梦魇骑士先前虽说表现得较为冷漠,却不像是发自内心的疏远,而是碍于现状不得不如此。
恐惧浑身的骨刺会将人刺伤,恐惧着无意间伤害到身形仅比他手掌大上一点,似乎轻轻一捏性命就会宣布终结的孩子。
认为自己大概是找到了答案,尤利西斯蓝眼睛骤然一亮的同时,立马示意怀中的死水保持缄默。
待到这只死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这才来到了蹂躏者跟前,近距离感受到了他们的体型差到底有多恐怖。
感受着怀里正在发颤的死水,尤利西斯也是没有勉强身处在这样环境下,本能想要逃跑的死水,主动放走了对方。
待到那惹眼的骷髅鱼头消失于水幕中,小孩这才蹑手蹑脚走上前去,贴在了蹂躏者坚实的胸甲上。
试探性地展开了手臂丈量起来。
即便只是过去了几分钟不到,蹂躏者就感受到了这阵异样。
那双微微张开的眸子瞬间红芒大盛,伴随着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恐怖寒意,缓缓下沉想要看看缘由何在。
对于缺失了恐惧的尤利西斯而言,周围仍旧是跟寻常时分没什么区别。
哪怕是意识到蹂躏者回过神来,撞上了对方实际上算不得友好的目光,小孩也没有到此为止的打算。
直到蹂躏者想要抽身离开,明白自己大概率是阻拦不了对方,尤利西斯这才结束了贴贴,退后几步。
发现蹂躏者几番尝试,硬是找不到如何越过他且骨刺不会划伤他的办法后,暂时失去了离开的想法。
小孩没有犹豫,立马抓住了这一机会,讲诉起他为何展开这一系列行动的缘由,回答得很是理所当然。
“我们是家人,不是吗?”
只是注意到尤利西斯眸子里蕴含的温暖笑意几瞬,蹂躏者眸中犹如熊熊大火在燃烧,理应愈发盛放的红芒就减弱了许多。
“如果父亲你喜欢这样的话,我们每天都可以来上一次哦!”
尤其是在小孩提议把这当作每日例行之事的时候。
只要是想到日后这样亲昵的举动不减反增,蹂躏者就感觉体内的毁灭日病毒弱了下去,立马放出了他布韦恩的那部分。
催促他赶紧列出计划二十六个字母。
不仅是防止未来可能不经意间伤到对方,还为了避免以后可能的更多接触。
没想到自己居然从蹂躏者的庞大身形上瞧出几分局促,小家伙稚嫩的眉眼间顿时涌现出疑惑之色。
“你还好吗?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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