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音室是最好处理的，唯一需要关心的是总控开关是否能用。
瓦列里娅擦干净操控台上的血迹和脑浆，红黄两色的液体转移到磨砂海绵上，脏的有点恶心，但海绵还没有用过几次，扔掉实在可惜，她只好冲洗干净。
她将沙发上的抱枕摆放好走进隔壁的客卧。
“我还以为这种套房式的房间只会出现在高档酒店或者是老钱人家的城堡里。”瓦列里娅在洗手间重新给水桶换好水，倒入混合清洁剂，密集的泡沫涌出来，“在这种偏僻的用来娱乐的别墅，房主竟然还弄了两个，果然是搞不懂他的建筑设计。”
这间客卧不比对面好清理，对面的三个女孩集中在书房，剩下的房间没有脏掉，是和影音室一样的简单好处理。
但这间稍有不同，虽然最后整理出来的尸体数量并不多，可他们好像用血迹在里面搞了个泼水节。
瓦列里娅拿出高压水枪，往水箱中注入清洁剂和清水，特制的清洁剂颜色靓丽，效果好价格也美丽，正适合眼下情况使用。
她拎着高压水枪将喷头对准墙壁，红到发黑的血迹被激涌的水流一遍遍冲洗直至消失。
整面红色的墙只消失了一块，水箱的水位就已经告急。
瓦列里娅眨了眨眼，“幸好我猜到今晚清洁剂的使用量会很大，特意带了很多瓶。”
她又回到洗手间，水箱注入清洁剂和清水，走到血墙前进行水冲。等到墙壁的血色褪去，这个过程她不记得重复了几遍，但手臂的酸痛已经不能忽略了。
她甩了甩手，撑开垃圾袋捡起地面上破碎的瓷器娃娃碎片。
客卧的装潢风格很统一，为了凸现房间的精致和主人的品味，特意在桌柜的台面上放了许多摆件。
她倒是想不出这里是怎么战斗的，但眼下的现状是墙面溅落了大片的血迹，房间的桌子柜子横倒在地，数不清的碎片玻璃、花枝和木块散在房间的地面上。
瓦列里娅像个勤劳的松鼠，她的垃圾袋里装着不同质地的碎片、破碎的花朵和一些木屑，混在里面的还有两把钥匙被瓦列里娅先装进口袋，门口的垃圾袋堆成一座小山丘，客卧的地面看起来才没那么杂乱。
实用的推车在外面转了几圈，黄色的垃圾袋被运到车厢上，覆盖住底层黑色裹尸袋。
别墅外静悄悄的，远处能看到轮廓的两户人家已经熄灯休息，她的工作才进入前菜。
重新回到客卧的瓦列里娅许是呼吸到还算新鲜的空气，她感觉自己的工作效率略微提升了一些。
她将桌柜放到原本的位置上，擦干净还能用的摆件也堆了上去，忽略掉所谓的品味，那些摆件堆在一起倒也热闹。
有几本散落在地的书本封面沾了血迹，能擦干净的她就随手放到桌面上，清理不了的就塞进垃圾袋中。她在这几本书里发现有一本书的封皮没有名字，好奇地翻开看了两眼，原来是谁的日记本。
日记本的主人并不是每天都记下日常，而是当身边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时，他才会写下。
瓦列里娅直接翻到后面几页看，“哎呀！”
日记本上写着他将受邀参加一场派对，派对的主人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但风评一向不好，他想要拒绝但听说派对上有热闹可以看，最终还是接受了邀请。
“有热闹可以看？如果看热闹的代价是死亡，那么还是早早避开的好。不过这个热闹，说不定会是今晚惨案的原因，这倒是让我好奇起来了。”
瓦列里娅往前翻了翻，日记记录的日常太过琐碎，大多是校园生活，她倒是看了一堆爱恨情仇的八卦。
虽然并没有直接指明今晚惨案是如何发生的，但如果被有心人拿到，说不定会查出来原因，还是放进证物袋中看之后怎么处理掉。
她拿出超纤维拖布将地板上的血迹进行擦拭，来回拖了几下就能干净，叔叔新研发的清洁剂还真是好用，看来就算太贵也得多入手一些。
不过以后能用上的机会估计也不多，瓦列里娅认真想了一下。
先不说以后并不打算从事清洁工，在哥谭真正需要清洁工的委托人，实际上也不会很多，会杀人的家伙大多栖身在超级反派的帮派中，他们可不会顾及法律，说不定还乐忠于给哥谭的和平添上阴影。只有走投无路的老实人才会以身涉险误入歧途，他们倒是需要清洁工的帮助，可她的工作需要听从Big Jim的调派，不敢私下接活。
算了，清洁剂什么的，说到底做家务也会用到，屯就屯了吧。
她一边想着以后，两个客卧的现场也清理完了，用灯确认没有问题后，她走下一路。
“这才是主菜啊！”
瓦列里娅走进室内泳池，找到水阀的开关，开关分管室内室外，她一视同仁都打开将两个泳池内的血水抽走，残留下来的血迹稀薄，用高压水枪一冲就能干净。
室内泳池整屋贴满瓷砖，都不需要磨砂海绵的出场，她也就将那个海绵扔掉换了个新的备用。
室内除了里面有一间蒸拿房外，还有个更衣室，分出男女，里面的空间一次只够一个人换衣服，柜子一边各有四个。
瓦列里娅上手拉了一下柜门，只有两个能够打开。
她翻看柜子里的私物，没被扔进垃圾袋中的有两把钥匙、两部手机和一个钱包。
钱包里的现金被瓦列里娅摸走，她看着夹层里的驾驶证，一个年轻的女孩开朗笑着，年纪并不大，正是要准备享受美好人生的时候。
瓦列里娅将钱包合上，女孩长眠于黑暗。
两部手机都没有锁屏密码，轻易被打开任人翻阅。
瓦列里娅目标明确的点开社交平台和聊天软件，这个年纪的年轻男女们将大量的时间耗在网络社交上，在软件上留下了足够的痕迹。
查看对话并提取有效信息是一件难事，尽管瓦列里娅也做过这个，但面对大量的对话还是深感麻烦。
“不要动，把手机放下来。”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嗯？
瓦列里娅僵着身子打了个冷颤。
这个别墅每一个房间她都探查过，每一具尸体也是她确认死亡进行收敛，没错，这个别墅按理来说只有她一个活人才对。
所以，是谁在说话？亡灵？
“清洁工小姐，不想受苦就按我的话照做，把手机放在地上，不要动。”
是男人的声音，不属于康恩和默克尔的音色，带着点机器的沙沙声，变声器吗？
瓦列里娅无视他的警告转过身。
比她高也比她壮的男人就站在她的身后，穿着奇怪的紧身制服，面上还带了一个面罩，他无声的出现让瓦列里娅感到一阵压迫。
“你是谁？”
“真是神奇，来到哥谭，却不知道本地特色吗？”男人歪了下头，那股压迫感也散掉许多，“我是红罗宾。”
临行前科瓦尔斯基特意叮嘱过瓦列里娅，哥谭存在着超级反派和超级英雄，最让人警惕的就是那些无序的恶人，反而超级英雄并没有太多了解，或许是因为他们都不认为超级英雄会盯上瓦列里娅吧。
她是在哥谭艺术馆遭遇劫难之后才认真了解了哥谭的超级反派大概有哪些，顺带着也就查了下超级英雄，只是从未见过他们本人，自然也不清楚谁对应哪个名字。
瓦列里娅将红罗宾从头到脚从下到上来回打量着，“有什么事吗？”
大概是瓦列里娅问的太理直气壮了，红罗宾罕见的愣了一下，“嗯？我想光是外面的样子还有门口皮卡车厢的那些袋子，这些都能称得上有事吧？”
哪怕声音被变声器隐藏，哪怕模样被面罩遮掩，哪怕他竭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稳，瓦列里娅依然能够感受到他隐藏起来的愤怒。
“你的眼睛是蓝色的吗？”瓦列里娅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场梦，那梦的最后，她看到了一双蓝色的眼睛，阴郁的压抑着暴怒。
的确是蓝色眼睛的红罗宾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现在对话的节奏被瓦列里娅掌握住，他需要将主动权抢回来，他摊出手伸到瓦列里娅面前，“手机。”
“你要做什么？”
“查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点倒是有些一致，瓦列里娅继续问：“还会还给我吗？”
“这并不属于你。”
“但我的工作需要。”
红罗宾变出一个长棍，他一敲一挑，轻松将手机拿到手，“他们的父母需要。”
瓦列里娅捂住手腕不在说话，她沉默地看着红罗宾。
她当然知道手机最终的归宿在谁手里好，可是知道并不代表着要做到。
尤其是……
她还身负科瓦尔斯基打下来的招牌，那轻飘飘的，轻易就会碎掉的名声，就像是生命一样的脆弱。
红罗宾下手并不重，瓦列里娅缓解手腕的疼痛后就将手放下，她见红罗宾的注意力在手机上，手指悄悄的挪动到明黄色的对讲机。
当初出于对哥谭的尊重，科瓦尔斯基为瓦列里娅争取来了一个暗号。
“红罗宾，哥谭的义警吗？”
当瓦列里娅发出暗号的时候，就意味着出现了不可控因素，生命或者工作遭受到了威胁。
“你出现在这里所求的是什么？”
隐藏在对讲机后的Big Jim窝在皮椅上，他不能允许这次瓦列里娅的工作失败。
感动，两位的黑夜身份终于对上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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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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