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很忙，忙着变成红罗宾，参与蝙蝠的夜巡，他将时间献给了黑夜，可白天却依旧是德雷克。白天的工作虽然并不是多么的难以上手，可他原本就不是集团的总裁，本可以只专注于另一个身份的工作。
但布鲁斯比他更忙，更早些时候，他甚至没办法长期呆在哥谭，可财产需要经营，他的小爱好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在长期离开哥谭的时候，韦恩集团必须有个年轻的总裁来帮忙坐镇。比起已经单飞的老大，叛逆的老二和还没有长大的老四，只有提姆因为家庭的原因尚能帮忙，见提姆能够平衡好白天和黑夜的双重身份，布鲁斯自然乐的再清闲一段时间。
如果哥谭没那么多事的话，提姆也很乐意帮忙，就算有他也不得不帮忙，等他细数了手上需要查证的一堆事后，他想他得和布鲁斯好好谈谈。
按照计划今晚去了莱恩·洛克的住宅，和迪亚兹家一样，过分干净的房间和没办法处理的墙壁枪洞，很明显是清洁工的手笔。
红头罩早就将这屋子大大小小房间都搜查了个遍，连地下室都是一寸一寸摸着查的，他找不出来什么更有用的线索，红罗宾的搜查只是一道证明题，他很乐意看到自己兄弟遭遇挫败，他毫不掩饰地接连嘲讽数句。
“线索并没有断，至少我们还得找两个人不是吗？”红罗宾早有预料，他已经在迪亚兹家中知道瓦列里娅的工作成果，他只是不甘心。
红罗宾从未觉得地下室的中心那四溅的覆盖住整片地面的莹蓝是那么的刺目，比红色还要让人痛心。
两兄弟趁着夜色匆匆赶来又匆匆离去，忙碌的义警没时间将全部心神放纵给失败的挫折，他们的心必须如同钢铁，这样才能面对下一场事件。
在神谕的监控下，他很快就得知自己辖区内发生了一起事件，红色的小鸟在空中飞跃，辗转在云层中，随后又和搅局者合作搅破黑面具的一桩交易。
今夜的哥谭似是归于平静，他歇在高楼的滴水兽头顶，看着城市的夜景。
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肯定他的付出。
休息的时间还未停留出去多久，身上就发出了一个短暂的嗡鸣声，他低头拨弄手腕上的仪器，便携的屏幕显示一个移动的坐标。
“这个编码。”红罗宾稍微一想就知道这个追踪器是属于瓦列里娅的皮卡。
不断移动的坐标在脑内地图上被描绘出来路线，那是距离韦恩庄园不远处的一座山，同在郊区却冲着韦恩的名头建了几个别墅，算是一个不常有人居住的富人区，在建成之际尚有人以为能偶遇这个哥谭甜心，结果发现什么都没有后，渐渐没落下去。
这不像是她会去的地方，所以是因为工作吗？那里有新的犯罪现场？
红鸟再次展翅，为了不要站在莹蓝中懊悔，也为了那双棕色的眼睛能够盛满阳光，他得做点什么，在还能挽留之际，他要比风更快地穿过城市，来到她的身边。
暧昧的灯光打在别墅中，空气中多种味道混杂，但还是能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红罗宾站在皮卡旁，驾驶室内没有人，置物箱上放着一把手枪，他想起那个白日的偶遇。
两个人两辆车双双被劫道，不，确切的说是提姆眼见前方的车辆要避不开拦路人特意抢到前面，那时她为什么停下，为什么在他下车走到车窗旁故意遮挡，现在他知道答案了。
他绕到车厢处，黄色垃圾袋并非是完全不透明的，他能看到里面装了些什么，也能看到有些物体上沾了别的颜色，他伸出手将印着医疗废弃物的垃圾袋推开，被掩在下方的是堆满车厢底部的黑色袋子，密封性好还防水，他拉开拉链和里面的一截肠子来了个对视，那是破碎的尸体。
果然，她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出现了新的犯罪现场。
红罗宾不在围着皮卡打转，他迈进门里，走在石板上绕了一个弯后能看到被植物遮挡住的庭院，室外泳池的水位在缓慢下降，哪怕是明艳的粉红灯光，这池水的颜色也红的过于浓稠了。
他走进池边伸手掬了一把池水，虽然很淡，那是血的味道。也是因为走近了，才能看到泳池边缘四溅的血渍。
室外泳池的旁边放了一个圆桌，上面的阳伞打开现在只能遮住彩灯，白色的圆桌上血液已经凝固泛黑，在阴影下依旧明显。
从裹尸袋的数量他就能推测出有多少具尸体，但这个数量太多了，这栋别墅从根本上变成了吃人的怪物，而现在竟然有人要求让这个血腥别墅擦去血液喷上香薰，变成崭新的模样继续吞噬人类。
他不能赞同这个做法，他必须阻止！
别墅的门没有合上，他进入到一楼的客厅中央就能看到下陷的弧形沙发模样，怒火在积攒，他却要大脑保持冷静。
他撇了一眼旁边在干净地面上工作的仪器，耳朵捕捉到右前方房间里的细微声响。
又是一个泳池，和客厅以及室外完全不同，这里十分干净还有着清洁剂的味道。
她就在这里。
顺着声音他走进了一间小屋子，身穿连体防护服的人背对着他在翻看一个手机，他终于走到她的面前了。
·
“你出现在这里所求的是什么？”发出声音的是不存在于这栋别墅的第三个人，男人并不年轻，声音已经带上年迈的特质。
红罗宾看到瓦列里娅腰上那部明黄色的对讲机，“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们来到哥谭想要什么？”
“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有人弄脏屋子，我就派清洁工过去帮忙，这可是正规生意。”男人还在狡辩。
“是吗？那么很可惜的告诉你，哥谭不需要这种工作，杀了人的家伙就该呆在黑门监狱，死掉的人就该被祭奠埋进土里，而不是躺在裹尸袋里，一个挨着一个等着被当做垃圾处理。”
听了红罗宾的话，男人反倒笑了起来，他高高在上地点评着，好像对方是个值得教导的小辈，“真是个天真的年轻人。在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应该，多的是靠钱摆平麻烦的人，他们的需求难道就不能有人帮忙实现吗？我只是在帮助他们啊！”
“Big Jim，你和企鹅人想要做什么？”红罗宾的声音没有了温度，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红罗宾，你管的太多了。”
面对着红罗宾的瓦列里娅能够感受到这场对话的结局是什么，她烦躁地深吸一口气，“Boss，任务。”
被叫破名字的Big Jim比瓦列里娅还要烦躁，他和企鹅人的关系只有最亲近的属下才会知道，他早就掌控住属下家人的性命，能够确保他们不会背叛，所以是瓦列里娅还是企鹅人出卖了他？
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这次的清洁工任务是上一个客户西西弗斯·扬推荐的，如果成功了他就能帮忙找到更上一层的人搭上话，他不能允许失败。
Big Jim下令：“瓦列拉，杀了他。”
什么！杀人？
瓦列里娅睁大眼睛不可置信，但身体已经做出动作，她将两部手机扔到红罗宾的脸上。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按照设想手机的二连投掷应该会让他痛一下，说不定还会偏头闭上眼睛，这样她至少有机会冲出去，她的手枪在皮卡上，赤手空拳的打架还是免了吧，只要随便开两枪，提醒那两户人家报警，她就可以开车逃走，只要离开就总是会有机会说服Big Jim。
但现实是红罗宾的身体反应比她还要迅速，在她扔出去的时候红罗宾就已经侧身靠了过来。
他没有用那个像是魔术棒的长棍，而是谨慎地绞住她的双手，在瓦列里娅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压在墙壁上了。
撞击并不好受，身体被压在墙上，过快的行动让她的头不能维持中立撞到墙面上，她的呻吟溢出口，红罗宾似乎松开了一点但又好像没有，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忍着头痛和耳鸣跟Big Jim汇报，“Boss，我打不过。”
从口中挤出来的话并不能取悦冷血的帮派老大，喘息声浑浊，他大骂瓦列里娅废物。
直接骂她比叫她亲爱的瓦列拉顺耳多了，瓦列里娅没有回应，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回骂死白胖子。
身后的红罗宾摸出长棍出手，Big Jim的骂声在明黄色对讲机破碎的时候停止了，偌大的别墅，红罗宾能够感受到瓦列里娅还算平静的心跳声。
头晕和耳鸣缓解过来，瓦列里娅也发现自己被红罗宾松开，她转头看着对方，没被面罩遮住的皮肤还算细腻，有着年轻人特有的饱满，她感慨对方还是个年轻人。
只是······
“你还要做什么？”
她并非愤恨，她只是不满，工作被打断，用来满足Big Jim掌控欲的对讲机也坏掉了，事情在向着糟糕的一面发展。
科瓦尔斯基的金字招牌，那用金钱和履历堆砌起来的虚幻名声，被瓦列里娅小心翼翼维护的东西就要坍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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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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