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明白对面这个青年并非虚言。
于是，“她”的脸像融化的史莱姆一样变形，身形迅速拔高，泥点沾上西尔维的枪口，西尔维果断收枪后退，一缕发丝来不及避开，顷刻就被泥人挥动的手吞噬。
西尔维为这奇幻的一幕赞叹：
“大开眼界了，朋友。”
红头罩举起冷冻枪：
“这样大开眼界的事你在哥谭会经常见——这是泥面人，他能变成任何人的模样，小心，常规物理攻击对他没用。”
西尔维的注意力集中在前半句话上：“人才辈出阿卡姆？”
原谅西尔维孤陋寡闻，但是她对哥谭的罪犯了解确实不算足够，毕竟她在生前从未踏足过哥谭。
红头罩：“不错的总结。”
泥面能变形成任何人的样子，难道还能获取别人的记忆吗？他是怎么知道哈莉对她的称呼的？
“那哈莉怎么样了？”西尔维问：“你对哈莉做了什么——”
“也许她已经死了！”泥面露出狰狞的笑容：“现在轮到你们！”
西尔维：“……好莫名其妙！你跟杀手鳄都是！我有得罪过你们吗！”
红头罩打岔：“我有。”
西尔维耸肩：“好吧，那就不奇怪了。”
他举起的右手变形成锤朝西尔维和红头罩砸去，西尔维疾闪开来，锥握匕首照着对方手腕的方向刺入，迅速转了一圈——
泥面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们仨一起注视着泥人的锤子手掉在了地上。
西尔维评价：“像泥巴掉在泥地里。”
“有诗意。”红头罩评价道，眼疾手快朝泥面的掉落零部件补了一发冷冻子弹：“他现在更生气了。”
现在变得更生气的泥面还来不及做出什么举动，好几枚冰冻蝙蝠镖破空袭来，伴随着结冰的声音，冻得像旺旺碎冰冰一样硬邦邦的泥人结结实实倒在地上，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西尔维：！
她顺着蝙蝠镖的轨迹看过去。
高楼的阴影下，有一片更为浓重漆黑的阴影，像另一栋沉默的建筑。
“哈。”红头罩说：“你来得真及时，不是吗？”
“突发情况耽误。”黑影向前走入月光下，西尔维这时才看清他——怎么还是黑的——总之认出来是蝙蝠侠了，蝙蝠侠低沉地说：“哈莉没事。”
最后一句明显是对着西尔维说的。
西尔维如释重负：“好的，谢谢您。”
蝙蝠侠：“她说下次再见。”
西尔维顿感不满：“她放我鸽子啦？！”
*
做红头罩的保镖确实是个轻松的活。
上司的战斗力在线，意味着她可以处理冲突时不用过于关心他的安危，上司的身体素质良好，意味她不需要在紧急情况下担心他跑不快需要自己扛着跑路，上司经常主动失踪并且要求他不要跟着，意味着她可以愉快地摸鱼。
包吃包住，这么好的上司哪里去找！
远在安全屋红头罩：奇怪的下属忠诚度增加了。
西尔维在感动之下决定更要尽职尽责。虽然在少数能见到上司的时间里的大多数情况下，她只需要安静地端着热武器在他身后充场面。
效果奇好。
就比如现在。
“我不喜欢重复问题。”会谈室内，红头罩的语气不容置喙：“十秒钟之内，给我回答。”
“十。”
他舒适地后靠，让整个背部充分享受真皮沙发的美好质感。
“九。”
红头罩觉得他有必要给自己的办公室也添一个。
“八。”
他身旁的保镖蓄势待发。
“七。”
穿上作战靴的青年身高直逼一米八，拉高的冲锋衣衣领和帽沿挡住半张脸，露出的眼神冷峻得像在看暗杀名单。
“……”
冷汗顺着费利佩的鼻尖砸落。
不，他不会答应的。
明明搜过身了，他们进来之前把武器全都上交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已经确保这两个人身上没有任何威胁性的东西了，无论红头罩和他的保镖多厉害也只是两个凡人而已，他和屋子里面的手下们都有枪，而且人数占优……
他不能答应，否则他将一无所有。
恍惚间，费利佩似乎听见一声轻蔑的笑语。
“一。”
死亡的讯号如丧钟敲响——不是那个丧钟。
那个保镖瞬间暴起，速度快到屋里的任何人都来不及反应——
——她劈手夺下离她最近的手下的枪，朝他胸口开了一枪后踢开，顺势滑入沙发后递给红头罩，这时候众人才幡然醒悟般开始射击，子弹如雨点般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开出一个又一个洞。
“他们在沙发后面！过去！”费利佩怒吼：“去沙发后面杀了他们！去啊！！！”
红头罩接过枪，把西尔维的肩膀往下按了按：“先别出去。”
“本来也没指望他能答应，”红头罩数着枪声，冷冷道：“靠诈骗起家，靠放贷发家……这种人在自己的头掉到地上之前都不会醒悟的。”
西尔维：“没事，等他人头落地就老实了。”
枪声减弱，红头罩和西尔维对视一眼，同时冲了出去。
费利佩眼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减少，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恐惧。
“原谅我。”在死亡的阴影下，这个高利贷公司的掌权者表现得和他逼死的无数人无异：“原谅我……我把我所有的钱给你，我的公司也给你……所有我知道的事都告诉你！只要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
红头罩的枪口垂了下来。
“说。”
听完他的告密，红头罩和蔼道：
“原谅你是上帝应该做的事。”
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他。
“而我要做的，就是送你们去见上帝。”
在死亡来临的最后几秒里，费利佩终于听清了那句笑语。
声音冷冽轻蔑，像冰撞刀锋：
“垂死挣扎。”
砰！
有人比红头罩更快。
“西尔维，”红头罩把枪扔到地上，盯着尸体眉心的血洞，问道：“为什么。”
“您今天杀的人够多啦。”
他的保镖吹了吹枪口，轻快地回答。
似是想到了什么，西尔维提起费利佩的脖颈，比划下刀的位置：
“要把他的头割下来吊在公司门前吗？”
红头罩：“……什么？”
随即，他一个箭步上前打掉小刀：
“不！绝对不用！！！”
这也太地狱了！
西尔维：“我以为您喜欢资本家挂路灯的戏码？”
红头罩：“？”
这家伙脑子绝对有问题！
好啦，下周国庆，期间隔日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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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旺旺碎碎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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