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利亚姆穿着黑色的战斗服，站在镜子前整理着衣领。镜子里的少年脸色苍白，眼底还带着一丝疲惫。守卫们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他身上划过，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但利亚姆不在乎，他的注意力全部在冬兵身上——那个站在电梯口，金属手臂泛着冷光的男人，是他在这个冰冷的基地里唯一的温暖。
"幽灵，冬日战士，准备出发。"耳麦里传来军官冷冰冰的声音。利亚姆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他知道，今天的任务很重要，高层要来视察，这关系到冬兵的命运——如果表现不好，等待他的将是新一轮的洗脑。
电梯门缓缓关闭，利亚姆靠在墙上，盯着冬兵的侧脸。他的脸上还带着上次任务留下的伤痕，但他的表情依然冷漠，像一块没有温度的冰。利亚姆知道，在那冷漠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正在慢慢觉醒的心——一颗属于巴基·巴恩斯的心。
"今天的任务是模拟展示。"冬兵突然说，声音低沉得像砂纸摩擦，"目标是二十个假想敌，限时五分钟。"利亚姆点点头："我知道，高层要来视察。"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他讨厌这种作秀式的任务，讨厌那些西装革履的家伙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他们，就像在看两只表演的猴子。
电梯门打开，他们走进了模拟战场。这是一个巨大的房间，四周都是屏幕，上面显示着各种模拟场景。房间中央站着几个穿西装的男人，他们的脸上带着冷漠的笑容，像在看一场好戏。
"开始吧。"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利亚姆和冬兵同时转身，冲向了第一个假想敌。他们配合默契，冬兵负责吸引火力，利亚姆负责绕后突袭，很快就解决了一半的目标。
"不错。"戴眼镜的男人点了点头，"冬日战士的效率还是那么高。"另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却皱起了眉头："但他的动作太保守了，没有以前那么狠辣。"利亚姆的身体一僵，他知道这些人在说什么——他们在怀疑冬兵的忠诚，怀疑他的洗脑程序是否还能完全控制他。
突然，一个假想敌从背后偷袭利亚姆。冬兵的反应比任何人都快，他转身用金属手臂挡住了攻击，同时抬脚踹飞了对方。但他的动作太大，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被另一个假想敌击中了肩膀。利亚姆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冲过去解决了那个假想敌，然后转身查看冬兵的伤势。
"我没事。"冬兵说，声音依旧低沉，但利亚姆能听出他语气里的隐忍。他的肩膀在流血，血透过战斗服渗出来，染红了一大片。利亚姆抓住他的手，想要给他治疗，但冬兵却摇了摇头："任务还没完成。"他的语气很坚定，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利亚姆咬了咬牙，转身继续战斗。他们配合得更加默契了，每一个动作都像经过精确计算一样。
"很好。"戴眼镜的男人鼓起掌来，"你们的表现很出色。"但另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却依然皱着眉头："冬日战士的程序需要调整。"他说，"他不应该为了保护搭档而让自己陷入危险。"利亚姆的身体一僵，他知道等待冬兵的会是什么——更深入的洗脑，更残酷的训练。
展示结束后，他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利亚姆坐在床上，盯着地板发呆。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个穿西装男人的话，浮现出冬兵受伤的样子。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上心头——他害怕失去冬兵，害怕他被彻底洗脑，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杀人机器。
突然，门被敲响了。利亚姆打开门，发现是冬兵。他的肩膀上缠着绷带，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依然坚定。"我要去实验室了。"他说，声音低沉得像砂纸摩擦，"可能会很久。"利亚姆抓住他的手，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我等你。"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冬兵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利亚姆站在走廊里，看着冬兵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他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冬兵的情景——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眼里没有任何感情，却在自己受伤时，默默地递给他一瓶水。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有了这种默契？是无数次出生入死的任务？还是彼此身上相似的伤痕？
实验室的门缓缓关闭，冬兵躺在实验台上，金属镣铐自动扣住了他的手腕和脚踝。穿白大褂的科学家们围了上来，他们的脸上带着冷漠的笑容，像在看一只待解剖的小白鼠。
"开始吧。"一个科学家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电流突然涌进冬兵的身体，他的身体剧烈抽搐着，发出痛苦的呻吟。但他的眼神却始终盯着实验室角落的监控屏幕——那里显示着利亚姆站在走廊里的画面。
利亚姆站在走廊里，听着实验室里传来的闷哼声，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地上，形成小小的水痕。他想起了冬兵刚才的表情——那不是恐惧，不是痛苦，而是一种坚定，一种守护的决心。
"巴基。"他轻声说，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我会等你回来的。"
实验室里直到深夜才停止动静。利亚姆靠在墙上，眼睛一直盯着实验室的门。他的身体已经很累了，但他不敢睡觉，害怕错过冬兵出来的那一刻。
终于，实验室的门开了。冬兵走了出来，他的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得像一具行尸走肉。利亚姆冲过去，想要抱住他，但冬兵却侧身避开了。"任务完成。"他说，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利亚姆愣在原地，看着冬兵的背影，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他知道，这次洗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彻底，彻底到连那些微小的记忆碎片都被抹除了。但他不相信，不相信冬兵会完全忘记他，不相信他们之间的默契会被彻底摧毁。
第二天清晨，利亚姆早早地来到训练室。他的手里攥着一颗水果糖，手心全是汗。金属门打开，冬兵走了进来。他的眼神依然空洞，但当他看到利亚姆手里的糖时，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但利亚姆还是捕捉到了。
"给你。"他说，把糖递了过去。冬兵接过糖，犹豫了一下，还是放进了嘴里。甜味在舌尖蔓延，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虽然很短暂，但利亚姆知道，这是属于巴基·巴恩斯的笑容，是那个被洗脑程序反复抹除却始终无法消失的灵魂在微笑。
"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利亚姆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冬兵看着他，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一个穿着黑色战斗服的少年，笑着递给他一颗水果糖；一个在任务中互相掩护的身影；一个在他受伤时，用金色光芒为他治疗的温暖手掌。
这些画面很模糊，像被一层雾笼罩着，但冬兵知道，它们是真实的，是属于他的记忆。他是冬日战士，是九头蛇的武器，但他也是巴基·巴恩斯，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而利亚姆，是他在这个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
训练开始了，冬兵的攻击依然狠辣，但利亚姆能感觉到，他的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一丝犹豫，一丝隐忍。这种感觉很熟悉，很安心，就像他们在任务中互相掩护时一样——不是因为程序，而是因为习惯，因为潜意识里的依赖。
监控室里，技术人员皱着眉头看着屏幕上的异常数据。"冬日战士的程序还是出现了波动。"他向穿西装的男人报告，"这次洗脑似乎没有完全消除他对幽灵的特殊情感。"穿西装的男人盯着屏幕上冬兵的脸，沉默了片刻。"继续观察。"他说，"如果这种异常影响到任务，就进行更深入的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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