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伊派芬妮见识到了溺爱环境下成长的小孩会是个什么熊孩子，今天，她总算见到了罪魁祸首。
指着她鼻子骂爷爷骂奶奶，骂家教骂软件的卢卡斯的家长。
他们穿着上好的定制西装，拿着公文包，鳄鱼皮鞋油黑发亮，身后精致的律师团队各个带着高傲的神色。
警察的劝阻让他们从指名道姓变成指桑骂槐。
伊派芬妮的伤情鉴定已经出炉，说实话，在没证据他侵害那么多受害者的情况下，按照这样的情况，他们律师团队绝对能通过巨额保释金将卢卡斯赎出去。
这有些可笑，伊派芬妮的反抗反而成了卢卡斯能逃脱罪责的“借口”。
就在卢卡斯故作悲伤反省的脸和律师的为虎作伥下，伊派芬妮毫无遮拦地打了个长达十秒的哈欠，打完还睁了睁眼睛，无声地砸吧砸吧嘴。
“Pardon me?”卢卡斯的父亲卢卡斯先生觉得荒谬。
伊派芬妮嘴角的弧度也消失了，她只是盯着卢卡斯先生，登时看得他发憷。
伊派芬妮甚至没带律师，她看了眼布鲁克，布鲁克立马掏出她的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点开BEP的软件图标，就在页面最显眼的地方，点开一个录音机的LOGO，最后点开历史记录。
昨晚卢卡斯的一言一行暴露在空气中。
“怎么可能……”卢卡斯的面具破裂，他现在也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我收了你的手机！”
“我猜想天才没有一字一句理解用户使用权限说明，只要你的言语触及到我设置的敏感词，手机就会自动开启录音功能。”
伊派芬妮的音色可以说是沙哑得滑稽的，但她的话和胜利的表情就像原始还尚未平齐的刀刃，一刀一刀插进他的胸口。
“你这个******”
看上去卢卡斯的父母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破防的儿子，他们的表情是这么错愕，整个审讯室变得吵闹异常，伊派芬妮只有感官超载的烦躁恶心。
她拿起手机打好字发给布鲁克。
布鲁克看后无语地笑了笑：“卢卡斯，”他对着手机照本宣科，“我会用尽全力确保你烂在监狱，这次你也能用代码打破监狱的墙，迫害十七个无辜的受害者吗？”
布鲁克开口说话的同时，伊派芬妮还眯着眼微笑，嘲弄的作态让卢卡斯的脸涌上了一种不甘到气愤的红色，他好像死去那样僵在那，硬得眼睛瞪了半天也没眨眼。
她起身整理好她松垮的西装，走前只是不经意地瞥了卢卡斯一眼，勾了勾嘴角目视前方，便不再回头。
要论气人这一套，她早就和菲尔练上了个几百来回。
——
布鲁克让罗根和泰森和他们的律师交涉，自己来到休息室找到伊派芬妮。
“那软件真的能做到这样？”布鲁克有些毛骨悚然。
为了减少诬告的可能性，BEP面谈录音只能即时开启，但证据那一栏可以上传录音、图片或者文件，所以布鲁克的问题不算意料之外。
伊派芬妮摇头：“这是一个发展方向，我的纽扣可以录音，只要做一个和BEP相同的界面就好了。”
他一开始还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使用BEP来录音，现在看来这一波是贴脸开大的意思？杀人诛心啊这是。
“你还是一样。”布鲁克有感而发，“当初你也是这么羞辱瑞克的。”
伊派芬妮用鼻子长吐一口气：“他们应得的。”
伊派芬妮礼貌地表现得十分不耐烦，布鲁克只好摆手停止他的怀旧：“我就只是这么说说，所以你现在要回华盛顿吗？”
“我需要问你一个问题，我需要你诚实地回答我。”伊派芬妮示意布鲁克坐下，“BEP这个软件在加州起到的作用，有多大。”
布鲁克愣了愣。
实话说，洛杉矶算是实行得比较好的，但其他区域大多是一种噱头，一种政治工具，毕竟警力不足的情况下，没人会去改变还过得去的现状，而投入警力到这种专门开设专项小组的地步，拥有决定权的十个人有八个人都会反对。
况且，在美国，一些言语上的霸凌往往被视为不重要，严重霸凌又有警方入手或者已成定局，所以BEP在某种程度上被荒废是能遇见到的结果。
“所以没什么人关注他们所谓“微小”的创伤，而严重到能引起警方重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差不多是这样的。”布鲁克也觉得可惜，“但你可以看我们片区，专门设立的部门都有在运作，但这也只是限于资金充足的地区。”
“那些报告的……”伊派芬妮稍微停顿给自己湿润喉咙的时间，“数字哪里来的。”
布鲁克递上水，继续说道：“你知道的，没有人会在纸上写着自己被霸凌的事情，当然我知道你当初有直接在软件上发布问卷，只是……他们当初还没有完全正视这个软件。”
伊派芬妮的手发抖，半晌只是张嘴说了句谢谢。
布鲁克闭上嘴待了几分钟：“我先去提交档案，你等我一下。”
——
了解校园里发生什么事最快的途径之一——校园论坛。
莱德高校的论坛上一百个帖子里就有四五个嘲讽BEP的热帖。
【BEP使用手册：1. 血迹可以使用黑墨水加红墨水加凉水，比例请自己调节。2. 自拍时请调整好你的状态，收起你的酷脸，像这样（附图），PS参数请参照下图（附图）3. 这样你就能收获心理辅导，既能够增加下午茶笑料，又能增加心理辅导假条，一举两得。】图片是明显搞怪的男生化着霸凌妆做鬼脸的样子，可评论却清一色的好评。
【年度最废APP评选BEP谁赞成谁反对？（附图）】评论高赞“建议改名：BIG EGO PROJECT（政客虚荣计划）”
所有提及BEP的帖子，伊派芬妮一字不落地全看完了。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却让她的喉咙更加疼痛难忍，睁眼时新窜出来的帖子跳了出来。
【大标题：听说安雅·约翰逊出事了你怎么看。正文内容写道：那天我看她先回家，身上好像很多伤口。】
伊派芬妮看着过于详细的描述，一个没忍住把博主号黑了删个精光，顺便发去了一点小威胁，又又顺便将自己加进了管理员的行列。
“你怎么在看这个？”布鲁克收拾好档案来到休息室，“别看了，孩子们都很恶毒，特别是他们发明了英特网后……”
伊派芬妮“啪”地一声合上电脑：“Yeah, teenagers are the worst.”
“你看上去怎么鬼鬼祟祟的，好了我送你去机场。”
“我不去机场了。”伊派芬妮装好电脑背上书包，“我要去州长办公室。”
“啊？”布鲁克略带点痴呆地看着伊派芬妮，至今无法理解她哪怕一点的脑回路，最后只能拿着钥匙摇头，“那不还得送你去机场吗？”
“……”伊派芬妮已经整装待发，看着像个要去炸州府的炸弹客，她大眼瞪布鲁克小眼，“就不能让人帅一下？”
“你觉得去州长办公室这句话很帅？”
“……送我去火车站。”
布鲁克叹了好长一口气，犹豫两秒：“建议带上我，咱们开车去。”
——萨克拉门托
自驾当然比火车要方便，伊派芬妮没有拒绝布鲁克的提议。
布鲁克手把手握方向盘开了六个小时的车，期间伊派芬妮除了上厕所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戴着蓝光眼镜，扎着马尾，不断敲击放在膝盖上笔记本电脑的键盘。
他无数次侧头查看情况，石头都保持同一个姿势。
“州长人要是不在怎么办。”布鲁克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我当时加了他助理琳娜的邮件，知道他的行程。”
“她能告诉你州长的行程？”
“有些事你没必要知道的太多。”伊派芬妮抬起头，笑笑。
好吓人……布鲁克咳了一声：“那，那个论坛你有看出什么吗。”
“BEP是有用的。”
“真的？我以为你会一蹶不振。”
伊派芬妮停下敲键盘的手：“所以说，你看过论坛的内容了？”
布鲁克由时不时侧头变为只看向前方：“你也会读心了？”
“你是说霍奇他们那种侧写师诡异的读心术的话，不是，要说只能是你的防备心太低了。”
“在你身边我为什么要有防备心？”
“你和瑞克是朋友，我可以轻轻松松杀掉你不留痕迹。”伊派芬妮摘下眼镜。
“哇哦，我真的好害怕啊。”布鲁克完全不当回事，甚至放松下来，等红灯时捞起水瓶喝了口水。
伊派芬妮的笑一直保持着，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药丸：“只要你喝水，我就有一百种方法，”她看看药丸又瞥向布鲁克，得益于嗓子，用蛇一般“嘶嘶”的音色，小声说道，“杀掉你。”
布鲁克这下真分不清玩笑和现实的界限了，他拧瓶盖的手僵住，敛起眉默不作声。
“不敢相信你真觉得我是杀手。”伊派芬妮向布鲁克摇头，不可置信，“这真的很伤人心，Hurt！”
绿灯亮起，后面不耐烦的喇叭声吓得布鲁克急忙放下水瓶踩下油门。
布鲁克为自己找补，扯回原来的话题：“所以你为什么还要见州长。”
“理查德一个人被诬陷伤害十七个受害者，说明不止十七个学生向BEP求救。”伊派芬妮扫视前方不断略过的街景，“BEP有缺陷，也有效。”
萨克拉门托——位于加州中部，是加州第五大城市，也是萨克拉门托县的县府所在地。
作为加州政治中心，州政府机构和州长办公室均设于此。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0章 萨克拉门托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