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门口旁的宣传栏上面挂着很多宣传单和宣传册，伊派芬妮不需要寻找，印着“你的声音值得被听见”和州长公式照的宣传单醒目地贴在宣传栏的正上方。
她抽出一份手册翻开查看，无疑是一些唬人的数据，上面的数字她都会背了，就再也没兴趣继续往下看。
伊派芬妮没有着急进到办公室，而是在办公室门口和琳娜聊了会儿天，布鲁克则在一旁等待。
她们的表情丰富得像他看到的肥皂剧女演员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琳娜和琳娜的傻瓜前男友。
“真的，他真的很糟糕不是吗？真不敢相信我居然制造了这样的机会。”
“但我还是很感谢你给的票。”琳娜跟随着打印机的声音扭扭上半身。
“反正你值得更好的就对了。”
“借你吉言，”琳娜将最后一张纸合在一塌纸的最后，“给，还你人情咯，州长就在里面等你。”
“谢谢。”
——
经过各项安检搜身，伊派芬妮踏入办公室的门。
伊派芬妮是紧张的，当她真心，百分百希望一件事发生的时候，她的胃就会像塑料瓶开始燃烧似的扭曲缩紧。
弗莱彻显然知道最近发生的情况，所以她不需要做过多的解说，她只是希望他能好好看看她在路上的企划书。
“我会看的。”
“我的意思是，现在。”
紧张归紧张，伊派芬妮也不是缩头乌龟。
弗莱彻最欣赏伊派芬妮的一点莫过于此，她总有种不怕死的刚毕业的小年轻专属的冲动。
几年前，弗莱彻还只是众议院议员，伊派芬妮还是个三十几岁的毛头，带着读书人特有的气息，走进官场，站在他面前，像推销医疗仪器那样推销她的软件。
她当时要更瘦小一些，看上去动不动就要晕倒似的，现在看上去反而年轻许多，沉稳了不少，只是依旧涌着一股不知现实的热血。
弗莱彻叹口气，来到伊派芬妮面前，缩短他们中间的距离，倚靠在桌子旁：“听着，邓菲博士，这件事你只需要告诉我，预算是多少。”
假如是一千万的话，他倒是能做到。
“五千万美金。”
“夺少？”
“至少。”
伊派芬妮的脸不像在开玩笑，她坐在他面前，就这么抬头，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漫天要价。
“你真是疯了……”
“策划书里面所需要的每一个款项都一清二楚。”
“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你不觉得花这份投资去精化你获选的关键工具很有必要吗。”伊派芬妮忽视弗莱彻的态度，她也站起来，“你当初同意，并且向我保证，你会把这件事做好的。”
“哈咯？我做得不好吗？你看到LAPD了吗？我为你专门设置了一个部门，这还不够吗。”
“不，那是LAPD局长做的事，这根本无关乎我，你根本不在乎其他区域怎么发展。”
“我们的谈话可以到此结束了。”弗莱彻重新坐回他的宝座，伸手指向门口。
伊派芬妮撑着桌子，身体前倾：“我来这不是只要个谈话的。”
“BEP发展得很好，加州还需要发展其他项目，不可能在这上面多花一分钱。”
“这是你的核心竞争力，你这么短视吗？而且这又不是让你一下就拿出五千万，这是三年计划。”
“核心竞争力？”弗莱彻冷笑一声，“也许在竞选前是这样，但这是加利福尼亚，重要的城市是洛杉矶，重要的收入是旅游娱乐业，现在最重要的项目是高铁建设。你知道五千万是多少吗？有人向我保证他能让我变年轻，我都得让他滚蛋，你想让我把五千万浪费在这愚蠢的软件上？”
伊派芬妮无声地吐出冷气：“愚蠢？”
“你自己也清楚这件事的局限性，你们科学家是这样的，自视清高，光靠幻想就以为能让事情向你所想的方向发展？现实不是这样的，
宝贝，BEP已经发展到了极点，没办法继续强化，现在的数字也很好，不然……”
伊派芬妮眉头拥在一起，不想听弗莱彻的泛泛其词：“那些数字都是捏造的。”说到“捏造”一词时，她的表情又多了一丝请求和愤怒。
“不不不，他们都是真实的。”弗莱彻又扬起得意的笑，“每一票都是学生亲手投出来的，怎么不算真的呢？”
“你明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必须要知道运转的原理，才能让它运转起来。”
“所以你利用它按照你想要的方式运转？”
“你是聪明的。”
“但是你没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样我才能改进，才能……”
“预防这样的事发生？别太天真了，都说了，你想要做到的事永远不会做到。”
“所以BEP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政治工具？”
“要我说，邓菲博士，你应该好好谢谢我，而不是跑来我的办公室一顿指责，我们签了保密协议，我不许说你是创始人，你也不许说我的事，否则按照你经历，我完全可以把你打造成科学界的新星。说不定你就可以用你自己的钱做你想做的事了。
是我让你的软件推上一个高峰，而你甘愿割席，那现在这也不是你的工作，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我们保持阴和阳的平衡，为什么现在要打破？因为那几个青少年？
伊派芬妮，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你真的没从我身上学到一点东西？这些事情难道你会没有预料到吗？别说我懦弱，你其实也只是开了个头，又放任不管，你应该反省你自己。”
“……”
“我给了你充分的尊重，现在请你离开。”弗莱彻转了转椅子，拿过一叠文件中的一份，审阅起来。
“我是真的希望你没说刚才的那些话。”伊派芬妮屈身拿起一开始放在办公桌上整齐的文件，又勾起上面的文件夹，“啪”的一声将抽杆夹取了下来。
伊派芬妮转手掂了掂，从里面抽出一根笔。
弗莱彻才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
“你录音？”
这叫办公留痕。傻diao。
“这是违法的……”
“不不不，这不是违法的，我只是在保护我的权益，我又不知道我会不会在这被打被骂被……不知道，被毁尸灭迹？虽然我知道你知道，不过防止你忘记，提醒你一句，杀人是犯法的，还有，录音内容已经传到了云端。”
“……”
以伊派芬妮对弗莱彻的了解，他现在多半已经开始骂娘了。
“Huh，艾尔最近好像一直要请我去她家做客，你说我要是，哎，一个不小心，把这玩意儿落在她那儿了，”伊派芬妮紧握着左手，她已经感受不到指甲和掌心的疼痛，她的眼睛微微眯起，笑笑，“你知道她在新闻界的地位和野心……”
“……Well played.”
“你错了，我确实有在你身上学到点东西，玩政治的，都得有些手段，宝——贝。”伊派芬妮微微抬起眉尾，更像是抽搐了一下，她的笑差不多是僵在脸上的，她趁着坐下的时机收起了笑，双手合十放在叠合的腿上，
“现在，我们开始讨论讨论加州的未来吧。”
——
布鲁克开始后悔这趟旅程，他是什么上脑同意用破大案后的假期来这等人来着……他已经开始询问州长保镖一年挣多少钱了，可惜州长的保镖似乎不允许和别人讨论起这个。
“你会感谢这开头的三千万的。”伊派芬妮笑着从办公室出来。
就像她从一开始需要的就是这个数。
弗莱彻抿着嘴，高出伊派芬妮一个头，看上去却突然没了气势：“记得我们的约定。鲍勃，送邓菲博士回去。”
“不用了，我叫了司机，”随后伊派芬妮又上前给弗莱彻一个拥抱，拍拍他的后背，小声说道，“希望你能让州议院和预算委员会同意哦，祝你好运。”
一个项目的落地往往需要多层多机构的许可，这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先不说专家评审和公众听证会，州立法机构，州政府部门到其他相关机构，每一层都需要弗莱彻去打通。
但BEP已经有基础，所以应该不算太难，伊派芬妮暗自琢磨，但她一定要看一下BEP2.0的可行性，才能为其他州开个模板。
伊派芬妮出来时盯着那个宣传单，越看越不顺眼。
“你花了六个小时写了解决方案的策划书？”
布鲁克受不了安静的空气，但问出口后他觉得空气更安静了，因为伊派芬妮并没有回复他。
伊派芬妮一只手拿下一张宣传单，重新看向布鲁克的脸，伸出另一只手：“五个小时。”
布鲁克立刻笑出声：“Wow…Nerd.”
伊派芬妮也笑笑：“I'm the queen of nerd. Okay?”
她们一齐走向停车场。
“所以，你和州长说什么了？他看上去好像不太开心。”
“提醒一些他忘掉的事而已。”伊派芬妮突然停下，“布鲁克，我聪明吗。”
布鲁克没预料她会问这个，他愣了一会儿马上回答：“当然，你是你见过最聪明的人。”
可伊派芬妮只是鼓起嘴摇摇头：“当然了，你身边没几个聪明人。”
“喂！”
“对不起。”伊派芬妮又问道，“你觉得我可以做到我想做的任何事吗？”
“嗯？”布鲁克吸了一口气，半天没吐出来，“应该可以吧。”
“我可以的对吧！”
“你可以你可以。”布鲁克真的是怕了。
伊派芬妮满意点头，斗志满满地把那张海报撕了个稀碎，又一张不漏地扔进垃圾桶。
目睹全过程的布鲁克差点拨打精神科热线电话。
——
车发出引擎声，棕榈树一棵一棵略过叫人眼花缭乱，等他们到洛杉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伊派芬妮谢过布鲁克后，回到酒店房间，整个人陷入硬呼呼的床。
她竟然威胁了加州州长……
伊派芬妮的身体心理都开始发虚，她举着霍奇给的那板巧克力，咬下角角的部分，苦味从舌尖开始迸开，扩散到整个口腔，半晌她忽然觉得嚼不动了，她翻个身用手指捏起巧克力碎屑。
这一刻她无比思念霍奇。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红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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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一句话让男人为我花1/2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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