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谁是妈妈漂亮干净的小宝贝呀？

霍奇醒来见到一只小兔子。

鼻子眼睛红红的小兔子听到动静醒来。

“Hey.”她还没彻底清醒，所以用力眨眼，像两只大于号和小于号。

“Hey.”他还不确定他有没有发出声。

霍奇没听清伊派芬妮说些什么，他的喉咙像磨砂纸。

“医生不让喂水，你等等就可以喝水了。我去叫医生。”

“派……”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梦到海莉了。”霍奇没有看她，他盯着面前那堵白墙。

“……”伊派芬妮灵魂出窍了会儿，“Wow……um……用这句话来作为你苏醒的第一句话，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选择。”

霍奇知道他不该，但他的肩膀颤动，多谢虚弱的身体，才没笑出声来。

“还有佛耶。”

“Oh，”伊派芬妮这会儿是另一种灵魂出窍了，“对不起。”

“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霍奇的气声让伊派芬妮觉得好像一个咳嗽就能耗尽他全身的力气。她调整好病床的角度，霍奇打点滴的手握住她的。

怎么能冰成这样。

伊派芬妮皱眉头：“我明明捂着呢。”

“我……”

霍奇想聊聊他梦里的场景，想说他谢谢她，想说他爱她，可到关头，这些情绪仿佛天那么大，是药物的影响吗？他该怎么说。身体的疼痛让他必须深呼吸才不会窒息，他的眼眶红了。

伊派芬妮也抖动肩膀，无声地笑着摇头，低头吻住他的手，再抬头的时候没忍住湿了眼眶。

她笑，像是在说一个秘密：“我也爱你。”

伊派芬妮绞着他的手又亲吻他的脸颊：“Well，好消息是，你不用买万圣节衣服了，可以扮演剪刀手爱德华。”

她吻去他的泪水，上上下下打量他，摇头：“Nah，你对于爱德华来说太健康了。”

霍奇终于笑出声。

“喔哦，来的不是时候？”

摩根的声音响起，伊派芬妮突然有种要捍卫霍奇的严肃组长形象的使命感。她起身亲吻他的额头，顺便擦干他的眼泪。

“没呢，我们正讨论他万圣节要扮演成什么。”伊派芬妮放好霍奇的手，笑着站起来，“你们先聊，我去办点事。”

当伊派芬妮经过时，斯潘塞用眼神询问，等她点头并捏捏他的胳膊时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大胆发言：“基于他这惨白的脸色，我认为吸血鬼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不，不，我认为他可以直接躺在病床上，扮演一个受重伤的探员。”亚历克斯提出建议，“这样的话，霍奇根本不用花费更多的精力。”

“哇哦。”加西亚稍微放下心来，霍奇做手术的时候差点没把她吓死，“既然大家都在这了，其实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怎么了，Baby girl？”

“我想请大家亡灵节到我家参加派对，具体的我会发邀请函到你们还有派的邮箱。”

“我非常愿意加入。”**笑道，“不过让我们给霍奇点清净吧。”

“哦！没错。”加西亚跟随罗西他们的脚步。

“加西亚。”

“嗯？”加西亚回头，“你叫我吗，Sir？”

“佩内洛普，谢谢。”

加西亚尝试把眼泪留在眼眶里。

“No problem, always, sir.”

——

谢天谢地谢特工常年锻炼的身体素质，霍奇很快就被安排出院，当然，患者本人的意愿也强得可怕。

杰克一起来接的霍奇，他牵着他的手慢慢走，一路像个小战士一样守护他的国王。

霍奇喜笑颜开，开车过来的伊派芬妮给他们照了张相：“上车吧，两个小帅哥。”

骑士杰克坚持到底，小小的人帮霍奇系上安全带才自己哼哧哼哧坐上后座。

伊派芬妮和霍奇交换个眼神。

“老老实实当你的病号吧，王子。”

霍奇透过镜子看杰克，瞥到那半罐糖果：“杰克，你吃了那些糖果吗？”

“嗯？”杰克看到旁边的糖果罐，“我没有呀。”

“哈哈，”伊派芬妮握紧方向盘，“我当时看到一些小孩，就给他们分了点。”

霍奇做出“啊~”的表情，没再深究，只是牵着她的手吻了一下。

伊派芬妮感激他没把话说太明白。

——

回家后，伊派芬妮着手搭建线上交流系统，其实就是一个随叫随到还能多人开会的大众玩意，比较不同的是，他们的交流都在一条十分安全的线路下。

伊派芬妮对霍奇寸步不离，也让她算是第一次真切地体验到霍奇这人有多固执。身体上的不舒服让他更病入膏肓，每天非要坐在书房里看那点破卷宗。

“这才不是破卷宗。”霍奇紧锁眉头，抗议道，“这是很重要的事。”

这杰克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伊派芬妮来到他身前，蹲下抱住他的腰：“对不起，那一点都不破。”

霍奇很快捧着她的脸：“对不起。”

“宝贝，你知道医生说你要静养的。”

“脑力劳动怎么不算静养了。”

“这又不是像报纸上的填字游戏，你非要和我争这个吗？”

“我知道，只是有些案子我想不通，不能到现场帮罗西他们忙也让我不舒服，我想趁这个机会帮他们。”

伊派芬妮叹气：“Aaron, there are always countless cases out there, but I only have you. （外面永远都有数不清的案子，但我只有你一个）”

霍奇突然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对不起，你说得对……”

没等他再说什么，杰克从走廊里蹦出来：“还有我！”

霍奇笑笑，捏住她的脸颊肉：“打算好的？”

不知道在假装什么，他一看就能知道。可伊派芬妮还是歪着头，装傻充愣：“嗯，什么？”

杰克见状跑进来，已经松开霍奇的伊派芬妮坐在地上，好让他有空间抱住霍奇：“爸爸我要学自行车。”

——

接下来几天，霍奇老实多了，他谨遵医嘱，只是修养，最大的体力活动是饭后散步，最大的脑力劳动是填字游戏。

平时在院子里浇浇花，坐在阳光晒得温暖的沙发上看着伊派芬妮戴着蓝牙耳机随时接电话，偶尔指着屏幕对面人的鼻子说一些什么事，过一阵又笑嘻嘻的挥手再见。

晚上他们三个会一起进行电影之夜，或者主题电影马拉松。杰克异常兴奋，因为他平时不被允许熬夜，也没那么多机会能和爸爸和派一起看电视。

伊派芬妮的情绪就没那么高亢了。那天的会议过后，半数的农场主都愿意尝试她们的系统，最近忙得差点要让病号来照顾她。

沙发过于舒服，以至于伊派芬妮在第一部电影的中间部分就开始昏昏倒地。电影声变成白噪音让她入眠更快。

不比从前，霍奇现在没办法抱她上楼，第二天她发现她被盖上被子和霍奇一起睡在沙发上，杰克四仰八叉地躺在临时搭建在地上的小床。

铁血打工人的心彻底被治愈，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窗帘隔不住今天的阳光，伊派芬妮偷亲霍奇的下巴，世界又美好起来了。

决定抓住当下的伊派芬妮放下工作，对杰克自行车课程day2进行监督指导。

直到黄昏普照。

“看一个杰克这样聪明的孩子把自行车当成一个坚不可摧的怪物来对待，真是件有趣的事。”伊派芬妮蹲在家门口的台阶，膝盖齐齐碰到一起，双手撑着脸颊。

像一只小花，霍奇笑着抓抓小花的花瓣，举起手机给杰克录像。

对于征服两轮“怪物”的杰克来说，这份兴奋不会那么轻易散去，就算要给两个大人做晚饭他也乐滋滋。

“你看到我骑车了吗，派？”

餐桌上杰克晃着腿。

“看到啦，爸爸给你录像了，你太棒了，还有这顿晚饭——”伊派芬妮竖起两只大拇指。

小孩的能量是很足的，他们能够大中午一点跑到学校疯玩，也可以从放学开始折腾家长到睡前不止。

从前杰克不属于这类人群，他总是恪守成人的时间表，睡觉起床从不增加大人烦恼，也不会做额外危险的运动。

但当家里还有一个伊派芬妮，这件事就变得不可收拾起来。

一个杰克，霍奇可以轻松面对，但加上伊派芬妮。整栋房子吵得鬼都难得安生。

如何用简单的工具和代码做能动的小机器人。杰克的探索欲和玩心在伊派芬妮的教学下达到巅峰。

“你可以用同样的道理做出一只机器狗，那样你在科技展绝对拔得头筹。”

杰克的欢呼声透过书房传到霍奇的耳朵，他放下碗筷，关掉水龙头，上楼倚在门框看杰克爬在地上玩。

“爸爸，我有一只赛博狗狗了！”

杰克站起来冲到霍奇面前，他结实地抱住杰克，却无声向伊派芬妮质询：认真的吗？

伊派芬妮耸肩装无辜，同样无声地回应：他想要一只狗狗。

好吧，她的确低估了小孩对狗狗的热爱，尽管那只是一只机械狗。

到十一点杰克才睡着，还必须要让狗狗在床边。

霍奇受伤后精力不比从前，伊派芬妮却还有精力给他做个面部spa，躺在她怀里的霍奇刚付完面膜，洗完脸回到床上，准备准备休息。

伊派芬妮却攥住霍奇的脸颊肉，这捏得他有点点痛，他龇牙咧嘴，抱怨的话还没说出口，伊派芬妮的吻就落在他的脸上，还用对小狗狗和婴儿的语气哄着说：“谁是妈妈漂亮干净的小宝贝呀？”

霍奇希望他是在做梦，闭上眼打算逃过她的捉弄。

“嘿，”伊派芬妮推推他的肩膀，“不公平。”

霍奇想问什么不公平，但他知道她肯定会没完没了，咬着牙闭着眼继续装睡。

“亚伦·霍奇纳！”

霍奇比在医院里还感到气若游丝。

“亚伦~”

“好吧好吧，我是。”

“是什么？”

霍奇忍无可忍，留给伊派芬妮一个后背。

“不要害羞嘛。”

长夜漫漫，伊派芬妮不眠不休，乐此不疲。

霍奇转个身，用四肢困住叽叽喳喳。

“……”

伊派芬妮笑着停下。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