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奇感谢伊派芬妮再忙都会抽出时间陪杰克和他。
是的，他没说错，伊派芬妮成为了这个家中最忙的人。
一方面，CCC开启与“新方向”和VHA（弗吉尼亚住房联盟）的合作，主导的“迎星计划”有序展开，专门为退伍军人建造的新大楼于2014年5月来临前竣工，加上租赁的大楼，能够容纳大致两百名退伍军人入住，这还不够，但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另一方面，CCC与农场主的周旋也有来有回。伊派芬妮在帮助农场安装新系统期间，不仅记住每一个农场主的名字，连带他们每一个农场里的每一个人做什么都牢记于心。
对此，德纳家族的死对头伊德家族家的小儿子大受震撼。
“你怕不会是德纳派来我们这的死探子。”韦恩·伊德大咧咧地搭在爱丽儿肩上，“真的吧？”
爱丽儿没拔枪杀人已经是看在伊派芬妮睁大双眼呆鹅一般请求的面子上。
“我们没那么熟，谢谢。”
潜台词——滚。
显然韦恩接受到了这个信号。
“Fine fine，”韦恩悻悻收回手，“多没礼貌，我只是想请你出去而已，有必要吗。”
就连伊派芬妮也露出难色：“正如我们所说，如果应对晚霜冻的时候缺人手的话，请考虑一下新方向里的这些名单。”
“你有看过新闻报道吗？再不济电视剧看过吧，退伍军人这种我可不敢碰。”
“这都经过FBI里BAU中的精英组挑选出来的，请你放心，德纳家族去年就在用了。”
“哦～是吗？”韦恩拖长了调子，直勾勾盯着爱丽儿。
“……”爱丽儿拳头硬了，“滚呐。”
——
韦恩并非全错，退伍军人这个群体，有很大一部分非常难搞，这种难搞不是骂你两句还得受着的难搞，是有时候甚至会挨打的难搞。在战后创伤和现实的挤压下，他们一些人会变得格外脆弱和具有攻击性。
男人这没用的自尊心。
伊派芬妮拿速冻饺子捂着脸龇牙咧嘴，嘴里还不带停地低声咒骂。
“得了。”怀特又拿出一个小药箱，“用这个，”他指了指一瓶药，“然后用这个贴着，很快就会消肿。”
伊派芬妮脸鼓着，不停换速冻饺子的位置不让脸冻僵：“好吧，我看到你的表情了，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怀特挑眉：“你应该让我来说的，而不是在那说一些资本主义的施舍的虚伪话。”
伊派芬妮放下手上的东西，不服地张开嘴巴，伤口被牵扯到发出嘶嘶声：“我？资本主义，施舍，虚伪？我只是说给他提供一个房子能吃能睡！谁知道他还拿烟灰缸扔我。”
“他是往墙上砸的，而且这不管你说什么，用什么态度，问题是你代表着什么。”
“Well，那我对我的可爱贴心表达诚挚的歉意！”
怀特用皱眉捂耳朵：“你冷静点。在你眼里可能是贴心，在他们眼里就是居高临下。”
伊派芬妮翻个白眼，却不能不赞同怀特的观点：“亚伦现在得问东问西了。”她叹气，“无妄之灾，出门得看看黄历。”
“你一个书呆子还信这个。”
“害。”伊派芬妮对着小镜子，拿起药涂一涂。
“爸爸。”
门口响起声音，关门上锁的声音清晰，出现在伊派芬妮视野的是一个单肩背包的青少年。
“你是泰斯对吧。”伊派芬妮想起怀特的女儿，这是第一次见。
“这个女人，认真的？”泰斯把包甩到地上，眼神来回往两人身上看。
“？”
“她只是合作伙伴。”
伊派芬妮恍然大悟，刚想说你爹找到我是中大奖了。
泰斯已经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翘起脚打开电视：“我知道，我看她到过我们学校，还看过她在电视上，所以，”她眼神转向怀特，“你和CCC的人扯上什么关系。”
“CCC怎么了。”伊派芬妮脸也不痛了，刚才的阴郁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其强烈的探究欲。
“BEP？你知道这个软件很傻对吧。”泰斯依旧保持同样的态度。
伊派芬妮皱眉，她们特意派“卧底”去各个学校暗访过，BEP在校园间的声誉不能说像社交软件那样，但不至于被这样贬低。
“为什么这么说。”
“泰斯。”怀特出声，紧盯着泰斯。
泰斯没有退缩，她歪斜着身体，盯着面前的两个人：“学校强制让我安装，这很烦人。”
“但这帮你们能及时叫到支援。”
泰斯耸肩：“你猜猜上周触发你那破软件报警系统的人现在被叫做什么？”
伊派芬妮沉下脸色，泰斯毫不在乎的态度让她恼火。
怀特猛地站起，伊派芬妮往前一步抢先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上周有一个高一新生差点被折磨致死，他的霸凌者现在被送去了教管所。”
“哇哦，好害怕。”
“应该的。”伊派芬妮学着她的样子耸肩，略大力地把半融化的饺子贴在脸上，“谢谢你的提议，很快他们会害怕这个软件，因为霸凌者会害怕成为一个霸凌者，最后大家都会不需要这个软件，你们也不会被强制安装它了。”
泰斯眯起眼睛，语气带着一种被侵犯的不适感：“这很蠢，你永远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在听，什么时候在录，感觉随时随地都有人盯着你。”
“我的包里就有软件的宣传册，我们搭建的数据库有数千万条数据，其中包括百万个911通话记录，它只在检测到特定的、高度危险的威胁性词汇和背景音组合时才会启动。
它不会监听你们日常的闲聊、八卦或者抱怨作业。它也没有能力去记录和存储那些内容。它只是一个被动的、只为极端情况设计的警报器。并且它的算法甚至具备分析真紧急和假紧急情况的能力。”
泰斯看上去不为所动，但是她僵硬的肢体告诉伊派芬妮一些奇怪的事。
“它它它（It, it, it），这不是你的宣讲会，你……”
泰斯的音调升高，怀特的声音却异常的低：“够了。”
泰斯抖了抖，闭上嘴继续看电视。
怀特不由分说，拿起车钥匙：“我送你回去。”
——
“对不起。”下车前伊派芬妮终于平复好心情。
“是她该说抱歉。”怀特向她点头道别。
伊派芬妮像一坨摊在摇椅上的卷积云，当然云朵本质是上水。她现在感受就是这样，沉重。
好在天气适宜，她不至于太颓废。
她脱下西装盖到身上，摇椅的稳定频率很快发挥她目前一天奔波的惟一的好处。像一周辗转不同地方的流浪汉的酣睡。
是杰克摇醒她的。
还有站在杰克旁边的霍奇。
一小一大的两个人，穿着连帽卫衣和大衣，表情出奇一致地看着她。
“早上好呀。”
伊派芬妮会做很多奇怪的事，以至于两人都见怪不怪了。
杰克笑的像阵风：“晚上好。”
霍奇晃晃手里购物袋的食材。
一个神奇空闲的夜晚。
霍奇很有默契地没在杰克面前提她脸上的红肿。
霍奇也开始完全接受杰克做饭的事情，还有点乐在其中，他替杰克递上食材，杰克流畅地下锅开炒。
——
吃饭的时候，伊派芬妮延续一天的无精打采和有气无力，直到听到杰克三年级的职业日（Career day）准备让霍奇参加。
“什么？为什么职业日不叫我去，杰克，你不爱我了吗？”伊派芬妮眼睛还汪汪的，加上红肿的脸，像一只真的蜜蜂狗。
可惜杰克早就免疫她的这类攻势：“可是爸爸很酷哎。”
“哇哦”伊派芬妮夸张地做个手势，“所以……让我们说清楚，这年头天天开会、看报表、无聊的创始人以及执行长已经不再酷了吗？”
再说到“Anymore”这个单词的时候，伊派芬妮还提高音量，惹得杰克笑个不停。
“你已经不是科学家了。”
“杰克，我希望你知道，这世界上可不止有科学家宇航员和黑衣特工才叫酷。”伊派芬妮指着坐在对面神气洋洋的黑衣特工，“那我要参加你下一次职业日，”她看到霍奇纠结的脸，又改变了说辞，“或者，要是亚伦因为抓坏人没办法到场的话，我能做你的备胎吗？我发誓我会好好表现的。”
完了还嘟嘴眨眼许愿手。
“好（Deal）。”杰克笑到眯着眼点头。
“我还要去你学校的万圣节装扮活动。”
杰克非常高兴，因为如果是伊派芬妮的话，他们一定会赢的，他狂点头：“好！”
现在轮到霍奇装相了：“怎么不叫我。”
“恕我直言，爸爸，你的装扮不太酷哦。”
“嗯？”霍奇捏了捏杰克的肚子肉，“不酷，huh？”
杰克咯咯大笑：“而且爸爸你不知道会不会到场呢。”
霍奇O地张开嘴。
“Not judgment. Only facts.（没有评判，只是事实）”
这句话太带有个人风格，霍奇立刻转向伊派芬妮。
“别看我呀，又不是我教的。”
“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在这个家像个外人。”霍奇做出受伤的表情。
“爸爸，别装了。”杰克嬉皮笑脸，为他盛了碗空心粉，“多吃点吧。”
避免扯到伤口，伊派芬妮努力不笑得太多，可她一晚上就没停下来过，只好通过多呼吸来缓解疼痛。
杰克看看伊派芬妮又转向霍奇，看到霍奇点头才问道：“派，你被打了吗？”
伊派芬妮的大脑一片空白，猛然间又疯狂冒出各种想法，要说谎吗？说她是摔倒或者撞到墙，还是要说实话呢，说她被人打了。
霍奇见状刚想开口解围，伊派芬妮已经脱口而出诚实的答案。
面对关心的探究，伊派芬妮扒拉几口食物，眼睛瞥过霍奇，又盯着杰克那双稚嫩的眼睛：“嗯……有时候你努力想做好事，但事情的发展却往往不如你所愿。”
“是坏人打的你吗？”
“事实上，他应该算是英雄。”
“爸爸说我们不能随意打人，特别是女人，他是个坏蛋。”
伊派芬妮小声地笑道：“也许是我做错了。”
“但是你是在做好事对吗？”
“也许，”伊派芬妮认真地思考，“但我眼里的好事在他那不算一件好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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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蜜蜂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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