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胧月公主满月不久,一场看似寻常的宫宴之后,养心殿的灯火彻夜未熄。皇帝的脸色铁青,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御案之上,堆放着两份厚厚的、由不同渠道秘密呈上的奏报。
一份来自甄嬛。里面详尽罗列了皇后乌拉那拉·宜修多年来戕害皇嗣的铁证!从芳贵人小产、到欣贵人滑胎、再到富察贵人龙胎不保……时间、地点、人证、物证(部分由安陵容通过特殊渠道暗中提供,如当年她小产时系统检测到的异常药物残留信息,被她巧妙转化为“偶然发现”的线索)、甚至包括皇后如何利用香料、药物、推搡、惊吓等手段,一一在列!
更令人发指的是,其中赫然包含了当年纯元皇后难产而亡的惊人真相——竟是宜修在纯元的饮食中,加入了导致气血逆行的阴毒药物!
另一份则来自安陵容。她以康嫔的身份,上呈了一份看似请安、实则暗藏机锋的奏报。
她“忧心忡忡”地提及,近日照顾六皇子时,发现宫中某些陈旧香料配方似有不妥,恐对幼儿不利。经她查阅古籍(系统提供)并“请教”可靠太医(温实初),竟发现其中某些成分若长期使用,极易导致女子不孕或胎像不稳!
而她“无意”间听闻,当年纯元皇后怀孕时,最喜用的,正是景仁宫特制的一种安神香……奏报虽未明指皇后,但字字句句,皆与甄嬛那份罪证中关于纯元之死的部分遥相呼应!
两份奏报,如同两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捅进了皇帝的心窝!尤其是关于纯元之死的真相!那是他心中最圣洁、最不容亵渎的净土!他视为毕生挚爱、念念不忘的白月光,竟然……竟然是被他后来扶正的、看似温良恭俭的宜修,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害死的!
“毒妇!贱人!” 皇帝猛地掀翻了御案,笔墨纸砚奏章散落一地!他双目赤红,如同被激怒的雄狮,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
他想起纯元临终前痛苦的模样,想起自己多年来的思念与愧疚,更想起宜修在他面前那副永远端庄贤淑的面孔……巨大的愤怒和被愚弄的耻辱感几乎要将他撕裂!
“来人!给朕把那个毒妇拖来!” 皇帝的咆哮声震动了整个养心殿。
景仁宫的大门被粗暴地撞开。皇后乌拉那拉·宜修尚未来得及换上那副惯常的端庄面具,就被如狼似虎的侍卫拖到了养心殿。她看着满地狼藉,看着皇帝那欲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心中已是一片冰凉。
当皇帝将那些罪证狠狠摔在她脸上,厉声质问纯元之死时,宜修最后一丝强撑的镇定也崩溃了。
她不再辩解,脸上反而露出一丝扭曲的、近乎癫狂的笑容:“哈哈哈……姐姐?那个占尽了世间所有美好的女人?她凭什么?!就凭她是嫡出?就凭她生来就该拥有一切?!包括你的爱?!”
她指着皇帝,眼中是刻骨的恨意,“林小桃才是最爱你的!林小桃才是最适合做皇后的人!可她挡了林小桃的路!她和她肚子里的孽种都该死!”
这疯狂的自白,彻底坐实了她的罪行。皇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废后!朕要废了你这个毒妇!将她打入冷宫!不!朕要杀了你!给纯元偿命!”
“皇帝!不可!”
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自殿外传来。太后在竹息的搀扶下,疾步走入养心殿。她显然已得知消息,脸色灰败,眼神却异常锐利。
“皇额娘!您还要护着这个毒妇?!” 皇帝怒不可遏。
太后看着状若疯癫的宜修,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更多的是对大局的考量。她深吸一口气,挡在皇帝面前,声音沉重而有力:“皇帝!哀家知道宜修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废后乃动摇国本之举!乌拉那拉氏乃满洲著姓大族,在朝在军根系深厚!宜修为后多年,并无明面上的大错!你若以戕害皇嗣、谋害先皇后之名废后甚至处死她,你让天下人如何看待皇家?如何看待你这个皇帝?前朝后宫,必将掀起滔天巨浪!皇帝!当以江山社稷为重啊!”
太后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皇帝狂怒的火焰上。他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看着地上那个他恨不能千刀万剐的女人,又看看太后那凝重而坚持的眼神。最终,滔天的怒火被帝王冰冷的理智强行压下。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深深的疲惫。他一字一句,如同冰凌砸落:“好。朕不杀你。朕要你活着,日日夜夜,为你犯下的罪孽忏悔!”
他猛地转身,背对着所有人,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传旨!皇后乌拉那拉氏,德行有亏,身染恶疾,不宜再掌凤印、主中宫!即日起,收回皇后册宝,褫夺一切封号,移居景仁宫后殿,非死不得出!景仁宫封宫,任何人不得探视!违者,斩!”
“皇上!!” 宜修发出一声凄厉绝望的尖叫,想要扑过去,却被侍卫死死按住。
皇帝不再回头,大步走出了这充满了血腥与背叛的养心殿。殿外,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拉出一道孤寂而沉重的背影。
景仁宫那扇象征着无上尊荣的朱漆大门,在沉重的“哐当”声中,被贴上了狰狞的封条。
曾经母仪天下的皇后,被永远囚禁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之中,成为了一个活着的、日夜被悔恨与绝望啃噬的囚徒。乌拉那拉·宜修的时代,在这一刻,彻底终结。
消息传到储秀宫时,安陵容正抱着弘昀,教他认一幅简单的果蔬图。弘昀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咿咿呀呀地点着画上的红苹果。
“娘娘,景仁宫……封了。” 宝鹃的声音带着一丝敬畏和后怕。
安陵容握着弘昀小手的指尖微微一顿。她抬起头,望向景仁宫的方向,目光悠远。尘埃落定。甄嬛赢了,赢得惨烈却也彻底。皇后这座压在后宫众人头顶多年的大山,终于轰然倒塌。
“嗯。” 安陵容淡淡应了一声,低头,指着画上的苹果,对儿子柔声道:“昀儿,看,这是苹果。甜甜的,娘亲明天给你做苹果泥吃,好不好?”
弘昀似乎听懂了“吃”字,开心地挥舞着小手,咯咯笑了起来,露出几颗米粒般的小白牙。那纯真无邪的笑声,瞬间驱散了安陵容心头最后一点因宫闱倾轧带来的寒意。
她抱紧了怀中的儿子。前朝后宫的腥风血雨,权力的更迭倾轧,都离她的储秀宫很远。她所求的,不过是守着这一方温暖的天地,听着儿子稚嫩的笑语,用手中这柄能化寻常食材为美味的“百味匙”,为她的弘昀,熬煮出一个安稳的、带着食物馨香的未来。
至于那被锁在景仁宫深处的疯妇,以及那位凭借狠戾手腕终于登临更高处的甄嬛……安陵容的唇角,掠过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这深宫的路,还长着呢。
岁月如同紫禁城上空的流云,无声无息地滑过。曾经襁褓中咿呀学语的弘昀,在永寿宫温暖的烟火气与安陵容精心调制的药膳滋养下,已长成了一位身姿挺拔、眉目清朗的少年。
他继承了安陵容沉静的眉眼和皇帝的轮廓,更难得的是那份在安陵容言传身教下养成的沉稳气度与开阔视野。
皇帝对这个聪慧、健康、心性纯良的幼子,倾注了远超其他皇子的关爱与期望,亲自过问其学业骑射,更在御书房处理政务时,常将弘昀带在身边,耳提面命,悉心教导。
然而,龙椅上的帝王,终究敌不过岁月的侵蚀与早年殚精竭虑的损耗。年过五旬后,皇帝的身体肉眼可见地衰败下去。咳嗽缠绵不去,精力大不如前,太医院的方子流水般送进养心殿,却也只能勉力维持。
永寿宫的小厨房里,炭火常年不熄。安陵容凝视着砂锅中翻滚的、色泽深沉的药膳汤羹,目光沉静如水。脑中系统面板清晰地显示着皇帝日渐下滑的各项身体数值。
她不能让他现在就倒下!弘昀尚未及冠,羽翼未丰,一旦皇帝骤然崩逝,前朝那些虎视眈眈的宗室、盘根错节的权臣,必将掀起滔天巨浪!她的昀儿,需要时间!
【兑换:延龄固本丹(初级)x1,所需积分:5000。是否确认?】
【兑换:百草续命丸(温和型)x1,所需积分:8000。是否确认?】
【确认!】
安陵容没有丝毫犹豫。这些年积攒的系统积分如同流水般消耗,换来的是一颗颗散发着奇异药香、或莹白如玉、或朱红如血的丹丸。她将这些系统兑换的、超越时代的灵药,巧妙地融入每日进献给皇帝的药膳之中。
有时是一碗看似普通的虫草花胶炖鸡汤,汤底沉淀着延龄丹的精华;有时是一碟精致的茯苓山药糕,内馅包裹着百草丸的药力。她以“食补胜于药补”、“臣妾翻阅古籍偶得此方”为由,日日不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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