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九十九由基和雾岛阳子先后发来消息,一个让她准备好三天份的换洗衣服,一个问她下午要不要去逛街买零食。
手机震了震,她的手从被子里伸出,试图摸索到手机,却又被另一只属于男生的手捉了回去。
“别分心。”
鹤蝶小心翼翼地亲吻她泛红的鼻尖。
没错,黑川岁的鼻子塞住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刚起床的岁阳忽然呼吸不过来,两个鼻腔都堵死,呼吸困难,只好张大嘴巴呼吸。
这都什么事啊。
她委屈得快要哭了。
鹤蝶安抚她,抚摸她的脸颊,拇指蹭了蹭她难受的地方。
岁阳痒得不行,带着浓重的鼻音哀求:“小鹤,帮帮我。”
鹤蝶做贼似的瞥过紧闭的盥洗室,里面传来水龙头的声响,伊佐那会在起床的时候打理头发,看来短时间内不会出来。又低头看着黑川岁。青幽色的发丝缠在他指尖。他喉间滚动,脸比她还红,最后眼一闭,指腹按上她的鼻尖,轻轻揉搓起来。
小巧的鼻尖翘挺,在他指腹下被揉得东倒西歪,岁阳不适地呜咽起来,眉心紧皱,仍旧没有通畅,反而堵得更厉害了。
鹤蝶手足无措:“怎、怎么办……”
“这都不会,”岁阳不满地哼哼着,手脚并用挂在他身上,扬起下巴,命令他:“捏捏。”
鼻尖被捏住了。
呼吸立刻被扼制,近乎窒息的感觉让她张大嘴巴拼命喘息。
他轻轻捏了捏,又松手放她缓缓,殊不知这让她更难受,痒意流窜到四肢,想动一动缓解不适,可她被按着肩膀无法动弹,发疯的痒意逼得她哭了出来。
她一哭,鼻子就通了。
伊佐那从洗漱间里一瘸一拐地出来,看到抽抽搭搭的黑川岁,转头问鹤蝶:“怎么哭了?”
“鼻子堵住了。”鹤蝶一本正经回答。
伊佐那毫不留情揭穿她:“你晚上睡觉踢被子。”
终于呼吸通畅起来,她心情好,不和他计较。岁阳顶着被揉红的鼻子,擦掉眼泪,自己爬起来换衣服了。
早餐时间,真一郎宣布了黑川岁下周开始会和mikey艾玛一起上学的消息,mikey的表情淡淡的,岁阳感觉他还没睡醒,艾玛和平常一样,惊喜地表示很欢迎,说她终于有能一起上学的姐妹了。
岁阳全程不是很乐意,但认栽了。
吃完早饭又被鹤蝶拉去锻炼,说是锻炼,结果就是岁阳被揍了一顿,他下手比伊佐那轻,这还是他尽量收敛的下场,岁阳面朝下趴在地上,心里想这两个都是什么筋肉怪物,差点没把她的毁灭身体干碎。
偏偏伊佐那摇着轮椅过来,看热闹也就算了,还火上浇油怂恿鹤蝶加大力度:“她的底子很好,身体修复能力不错,伤口很快就好了,下手重点也没关系。”
岁阳累瘫了,抬起头对他怒目而视。
“能看出来,擦伤已经消失了,”鹤蝶蹲下来,仔细观察她刚才被自己弄破的手臂,皮肤细腻光滑,一点没有受伤的痕迹,他研究了一会,提出自己的疑问,“岁,你们咒术师的身体都这样?修复能力好,连血都是金色的吗?”
岁阳坚持自己的观点:“都说了我是外星人,和你们不一样。”
伊佐那和鹤蝶双双沉默。
算了。不和她争论这个。
伊佐那翻看她的手机,看到那两条信息,“鹤蝶,去给她收拾三天的换洗衣服,下午我们去商业街。”
“好。”鹤蝶对他的安排向来言听计从。
半死不活的岁阳被拎起来扔进浴室洗洗刷刷,没骨头似的把下巴磕在鹤蝶肩膀上,鹤蝶给她做了个全身按摩,他有的是力气,按摩的技巧十分舒适,全身筋骨都舒展开了,岁阳趁机眯着眼睛打起了盹。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鹤蝶把她捞起来,摇了摇晃醒,“衣服自己穿。”
“不要。”岁阳突然领悟到了八爪鱼的快乐,熟练地缠上他,收紧环绕着他的双手双脚,浓重的水汽把他的上衣全部打湿了。
岁阳感觉他的身体僵住了。
按摩的时候没觉得,现在却束手束脚起来,完全不敢碰到她的皮肤。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颤抖,还隐隐带着威胁:“喂,快下去,不然下次不给你按摩了。”
“才不会,小鹤最好了。”岁阳得寸进尺地蹭了蹭,凑近点试图再偷吃一口,气息喷洒在他脖颈处,“帮我穿嘛,然后就这样带我出……哇啊——!”
岁阳从没想过自己会被鹤蝶猛地从身上撕下来丢到地上,他没有控制力道,岁阳摔得有点狠,呆了好久没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鹤蝶却看也没看她一眼,把她扔下后直接摔门而出,留下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岁阳:?!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鹤蝶突然不给她咬了?
她懵了好一会儿,直到身上水汽变凉,才不情愿地穿好衣服出了浴室。
推开门就看到伊佐那在院子里晒太阳,岁阳出来了,他闭着眼睛,饶有兴致地问:“你把鹤蝶怎么了。”
“我才要问呢,”岁阳抱怨起来,“好好的,他怎么突然跑了。”
伊佐那睁开眼,看着头发湿漉漉的岁阳,上下打量,点头:“青春期到了吧。”
“青春期?那是什么?”岁阳皱着鼻子。
伊佐那没有回答。他不想说的事情,谁也没办法让他开口。
岁阳习惯了,撂下他去佐野家的客厅翻找吹风机,她不记得吹风机放哪了,平常她都不需要自己做这些。
好麻烦。
果然还是要把鹤蝶哄回来。
发梢的水珠滴落在地板上,岁阳赤着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没找到吹风机,心里愈发烦闷,索性和伊佐那一块儿在院子里晒太阳,自然风干头发。
不过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云层很厚,气压又低,有种山雨欲来的压抑。真不知道这样的太阳有什么好晒的。
他坐在轮椅上,岁阳坐在屋檐下,一前一后不足三米的距离,两个人都没说话。
没有鹤蝶在,这两人没什么共同话题,岁阳还有点怵他,安安静静地躺在缘侧上,陪着他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由远及近,岁阳爬起来拢了拢头发,已经半干了。
回头一看,是鹤蝶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伊佐那,我回来了。”
伊佐那没回头,朝他摆摆手表明自己知道了。
“给你买了你喜欢的零食,”鹤蝶把其中一个袋子放下,绕过岁阳往屋里走,“我去收拾你的衣服。”
他又要跑了,岁阳眼疾手快扑上去抱住他的腿,大喊:“小鹤!等一下!”
鹤蝶不得不停下,硬邦邦问她:“……怎么了。”
“你先看着我。”岁阳死死抓住他不松手。
鹤蝶叹着气,转过身蹲了下来。
岁阳这才松开手,虽然更想扑到旁边的零食里去,不过直觉告诉她真这么做了就哄不回小鹤了。
岁阳忸忸怩怩的,踌躇片刻才组织好语言,鹤蝶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就听她对自己道歉:
“对不起,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应该是我的错。”
很好,自己不知道错哪,起码认错态度还是值得表扬的。鹤蝶看着她这副明明搞不清状况却还是先低头认错的样子,心里那点焦躁早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鹤蝶其实没有生气,更多的是一种无力,面对她时常不自知的出格行为产生的深深的无力感。
真哥让她上学的决定实在是太明智了。
“不,是我的问题,和你没有关系。”他的语气缓和下来,伸手揉了揉她残留着水汽的头发,“怎么不吹干,会感冒的,又想鼻子被堵住了?快回去,我帮你吹吹。”
岁阳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确认他的确没有在生气了,才试探着碰了碰他的耳垂。
他没躲开。
岁阳高兴了,原地一骨碌爬起来,捂着鼻子冲进佐野家的客厅。
太好了,她的小甜点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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