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打排球的人这么多】。
初鹿野真夜走在黄昏的街道上,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他从来不知道,在日本这个弹丸之国,竟然有这么多少年热衷于体育运动。
今天顺着咒灵的气息救下的那个鸡冠头男孩和中分妹妹头男孩就是最好的例子。
两人看起来不过是普通的小学生,排球却打得相当出色,拥有远超同龄人的天赋和球感。
特别是那个自称孤爪研磨的少年——他的大脑简直像一台精密计算的机器,在球场上无时无刻不在收集信息、分析数据,然后通过身体迅速作出反应。只要对手稍有一丝松懈,那双猫一般的竖瞳就会立刻记录下来,迅速编织出针对破绽的进攻计划。
真是个天生的二传手!
被黑尾铁朗热情地推荐去他常驻的排球俱乐部,和两个人临时组队打了两场比赛后,初鹿野真夜觉得这一趟来得真是太值了。
更不用说黑尾本人也相当厉害,优越的臂展和出色的弹跳能力让他能够拦下大部分进攻,而且他同样善于用脑子打球,想要用假动作骗过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孤爪研磨的体力实在堪忧,仅仅打了两场比赛就瘫倒在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手指都不愿意动弹。
他回想起刚刚的场景:
中分妹妹头的男孩坐在排球俱乐部的地板上,身体上的汗液如拧开的水龙头一样,将衣服打湿并留下一摊水渍,他的脸上全是疲惫。
“孤爪君的体力还得加强啊。”因为两个男孩已经自我介绍过,初鹿野真夜自然地叫着他们的名字。
他蹲在研磨身旁,取出随身携带的纯白手帕,轻轻擦拭对方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水,“不管以后打不打排球,这样的体力总归是不行的。以后的体育课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请假吧。”
这个人也太没有距离感了吧————!
孤爪研磨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专职吐槽的角色了。
哪有人会这么自来熟地给刚认识的人擦汗啊。
温热的手指偶尔碰到他的额头,让他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却又因为实在没力气躲开而作罢。
“现在的研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哦。”也许是因为刚才被竹马拆台,黑尾铁朗也不放过反击的机会。他一边拧开宝矿力的瓶盖,一边蹲下来将饮料递给坐在地上的孤爪研磨,“刚认识的时候,研磨还有低血糖呢。那时候他的脸色总是苍白得吓人。”
黑尾说着,也递给初鹿野真夜一瓶水,继续说道:“还有一次因为打游戏时间太长直接晕倒了。我和美和妈妈回家的时候,发现他倒在地板上,游戏手柄还握在手里。”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黑尾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从那以后,美和妈妈就严格规定他每天游戏时间不能超过两小时。”
“所以说研磨必须得多运动!”黑尾自己灌了几大口水,喉结上下滚动,这才从刚才的剧烈运动中缓过来:“排球比赛的决赛可是要打满五个小时的。按研磨现在的体力,能撑完三场就已经是奇迹了。”
研磨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小口喝着水,像是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似的缩着肩膀。
初鹿野真夜将用过的手帕对折,干净的一面朝外放回口袋,这才拿起刚才放在地上的水喝了两口。
他的目光落在研磨微微颤抖的手指上,忽然问道:“孤爪君其实并不怎么喜欢排球吧?”
他只喝了两口就放下水瓶,语气平静:“就和我一样,只是随便打打。”
“……你认真的吗?!”黑尾铁朗惊呆了,刚才在球场上那么拼命接球的人是谁啊?那个鱼跃救球时在地板上擦出一道痕迹的人,那个为了接住一记重扣而摔得手臂通红的人——都把对面高年级的学长接哭了!
对方可是被完全零封了啊!
“因为我站在球场上了啊。”初鹿野真夜低垂着眼帘,长而翘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的目光落在地板上的排球上,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坚定的力量:“难道就因为只是'随便打打',就可以不认真对待吗?这种事我可做不到。”
黑尾铁朗缓缓捂住胸口。
糟糕,这句话说得太帅气了。
而且完全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这种对排球的尊重和热爱,正是他一直以来(乃至以后)所坚持的。
“怎样都好……”孤爪研磨终于放下水瓶,眼神‘痛苦’得像是一只被雨淋湿的猫:“我想回家了……”
他突然有点想念妈妈做的苹果派了,热乎乎的,散发着肉桂和焦糖的香气。
“啊,都已经这个时间了!”黑尾铁朗惊觉已经下午五点了。他掏出因为打球而放在口袋里的手表,发现时针不知不觉已经指向了五。
两个男孩一点半出门时天色还早,阳光明媚,如今黄昏已经渐渐染上天际,橘红色的霞光透过体育馆的窗户,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我们该回去了!谢谢你……你叫什么来着……”黑尾铁朗这才想起,他们还没有问过救命恩人兼临时队友的名字。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鸡冠头发型因为汗水和运动显得有些凌乱。
“初鹿野真夜。”真夜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后知后觉,微微颔首:“抱歉现在才自我介绍。”
“哦哦,初鹿野君!”黑尾铁朗不自觉地捏着衣角,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布料。
孤爪研磨敏锐地注意到小黑的衣摆已经被揉搓得不成样子,褶皱深深浅浅地遍布在布料上。
他果然还是很在意草地上那个淤泥怪的事啊。
研磨在心里叹了口气,想起下午那惊险的一幕:那个从翠绿草地里窜出来的、由淤泥构成的怪物,张牙舞爪地扑向他和小黑。
要不是初鹿野真夜及时出现,一腿将其打散,后果不堪设想。
“是想问我打散的那个怪物吗?”初鹿野真夜仿佛会读心术般,扎着小辫子的黑发男孩抬起头眯眼笑了。
孤爪研磨看见他眉下的那颗红痣被笑眼挤进了褶皱里,在夕阳下若隐若现。
“不会再出现了,因为你现在不是已经有了一个非常棒的朋友了吗?”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研磨,“那种东西最喜欢生活在孤独的人心里,但现在你有研磨这样的朋友,它找不到可乘之机的。”
黑尾铁朗吸了吸鼻子,终于松开了自己可怜的衣摆。
鸡冠头男孩看向坐在地上的好友,那双猫一般的眼瞳依然看不出什么情绪,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只是安静地注视着一切。
但正是这样的孤爪研磨,他最熟悉。
从搬家到这里的相遇开始,这个总是独来独往、对周围漠不关心的男孩,不知何时已经成为了他最重要的朋友。
“嗯!”他笑着回答,声音比平时更加响亮:“研磨是我最好的朋友!”
研磨的耳尖微微泛红,不自在地别过脸去,却没有反驳。
“那么再见啦,谢谢你们的水。”初鹿野真夜转身准备离开,衣摆甩过一个利落的弧度。
“等等……”孤爪研磨出声叫住了他,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小。
不打排球时的黑尾铁朗,仿佛有个切换开关。
一旦离开球场,他就会变得安静少言,那份球场上的张扬自信似乎也随着汗水蒸发在了空气中。即便此刻非常想要救命恩人兼临时队友的联系方式,要他主动开口却也困难。
于是黑尾铁朗又开始蹂躏自己的衣摆了,手指紧张地绞着布料,眼神在初鹿野和研磨之间来回飘移。
'拜托了研磨!'他的眼神传递着这样的讯息,近乎哀求地看着自己的竹马。
'到底谁还记得我也是个不爱与人交流的社恐啊!'孤爪研磨内心哀嚎,觉得自己真的要变成吐槽担当了。
但在小黑那双写满“求你了”的眼睛注视下,他还是败下阵来。
“联系方式……”他小声说道,声音几乎被排球俱乐部外的风声盖过:“初鹿野君的联系方式……”
“叫我真夜就好了,我们年纪差不多,总是用敬语也太麻烦了。”初鹿野真夜说道,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明明最先用敬语的就是你啊!
'孤爪研磨眼神死寂,他真的好想立刻回家,钻进熟悉的床榻里,把今天所有的社交额度都补充回来。
但小黑在背后轻轻戳他的动作让他不得不继续这个话题。
“至于联系方式……你们俩都没有手机吧?”初鹿野真夜了然地笑了笑,“不过我可以把我家的座机号码告诉你们,要记好哦,毕竟我也不可能随身带着纸笔。”
他顿了顿,看着两个男孩突然亮起来的眼睛,继续说道:“不过现在家里没有人,之前我不是说了吗,我未来会有一周的时间在这里消磨。”
“想再见时,我们一定会见到。”
然后他流利地报出一串数字。
黑尾铁朗立刻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虚空,嘴唇无声地快速翕动,用尽全身力气记忆着。
那副专注的样子,比他记任何排球战术时都要认真百倍。
旁边的孤爪研磨虽然一脸“好麻烦”的表情,但那双猫瞳也微微闪动了一下,显然也在同步进行记忆备份。
对于他这种大脑处理信息极快的人来说,记一串数字大概比打一场排球消耗的脑力要少得多。
“记住了吗?”真夜念完一遍,问道。
“等等等等!再、再一遍!最后四位是……是……”黑尾铁朗急得抓耳挠腮,刚才光顾着紧张,差点没听全。
孤爪研磨叹了口气,用没什么起伏的语调清晰地重复了一遍:“XXXX-XXXX,最后四位是3174。”
“对!3174!”黑尾铁朗如释重负,感激地看了一眼研磨,然后赶紧再次在心中默念巩固。
真夜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看向孤爪研磨:“哦?很厉害嘛,只听一遍就记住了。”
“……这种程度很简单。”研磨移开视线,小声嘀咕,耳根却微微有点泛红。被夸奖了,虽然只是记电话号码这种小事。
“太好了!”黑尾铁朗终于确认自己牢牢记住后,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仿佛完成了一项无比重要的任务,“我们会给你打电话的,真夜!下次……下次再一起打球!”
他说出“下次”这个词时,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生怕被拒绝。
初鹿野真夜看着眼前两个刚刚结识、性格截然不同的男孩——一个在排球上热情外放如火焰,一个沉静内敛如深潭——却因为排球和一场意外的遭遇而与他产生了奇妙的联系。
他点了点头,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嗯,有机会的话。”
得到肯定的答复,黑尾铁朗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连孤爪研磨也几不可察地放松了紧绷的肩膀。
夕阳将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告别的话语不再需要多说,真夜挥了挥手,转身朝着与两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后,他还能听到身后传来黑尾铁朗压抑不住的、兴奋的声音:“研磨你听到了吗!他说有机会再打!太好了!他那么厉害!我们可以问他怎么才能踢出那么厉害的……呃,拦网?”声音渐远,逐渐模糊在黄昏的风里。
真夜忍不住轻笑了一下。这两个人,还挺有趣的。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帕,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运动后的汗水和阳光的味道,以及……一点点遇到有趣家伙的、微妙的愉悦感。
今天的东京,似乎比他想象中要有意思那么一点。
而在他身后,黑尾铁朗正拉着孤爪研磨,一遍又一遍地确认着那串宝贵的电话号码,仿佛那是通往新世界大门的密码。
孤爪研磨虽然嘴上抱怨着“小黑你好吵”、“我都说我已经记住了”,却没有真正甩开他的手。
他们的周末,似乎也因为一个突然闯入的、眉尾间有痣、踢腿能带起风暴的“近战狂战士”,而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得到宝贵道具:初鹿野真夜的联系方式 x 1】——这样的音效,或许真的在两人心中悄然响起过吧。
于是,在这个夕阳西下的黄昏,黑尾铁朗和孤爪研磨成功获得了“狂暴近战士”的电话号码一条——以及一个或许会改变他们人生的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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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拉回到现在,初鹿野真夜顺着心里早已绘制好的精密地图般的路线,准确无误地回到了妈妈朋友的家门口。那栋门牌上写着【木兔】的住宅,在渐沉的暮色中显得宁静而温馨。
他的思绪却不自觉地飘回了几个小时前,刚刚抵达这里的场景。
———— 记忆的画面清晰起来。
在一栋门牌为【木兔】的住宅里,听到门铃声后迎出来的是一位美丽的夫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漂亮、眉眼间能看出母亲影子的女儿。
她们好奇地打量着来访的客人。
这位便是木兔诗织,初鹿野佳纪从小的好友。
“佳纪!真是好久不见了!”木兔诗织的脸上立刻绽放出惊喜而真诚的笑容,上前与好友轻轻拥抱。
她的声音温柔得像初春融化的雪水,“这就是真夜吧?都长这么大了,真是个好俊俏的孩子。”她微微弯腰,目光柔和地落在初鹿野真夜身上。
初鹿野佳纪笑着寒暄,将带来的伴手礼递给好友。
两位许久未见的友人自然有无数话题想要倾诉,她们一边说着一边被引入屋内。
客厅整洁而舒适,透着女主人的细腻心思。
大女儿乖巧地去沏茶,小女儿则好奇地坐在不远处偷偷观察着初鹿野真夜这个陌生的小客人。
大人们聊着近况,回忆着往事,气氛温馨融洽。
然而,坐在母亲身边的初鹿野真夜却有些心神不宁。几乎是在踏入这片街区的一瞬间,他那过于敏锐的感知就捕捉到了一丝不祥的、属于咒灵的污秽气息,虽然微弱,却如同背景噪音般持续不断,让他无法真正放松下来。
他根本坐不住。那股气息像一根无形的线,隐隐牵动着他的注意力。
在母亲和诗织阿姨的话题短暂间歇时,他轻轻拉了拉母亲的衣角,然后抬头看向木兔诗织,提出了一个在旁人看来或许有些冒昧甚至失礼的请求:“木兔阿姨,我……我可以出去附近玩一会儿吗?”
话音刚落,初鹿野佳纪和木兔诗织都愣了一下。
哪有客人刚坐下、大人们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提出要出去玩的?更何况真夜才七岁,对这片区域完全陌生,万一迷路了或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但木兔诗织——初鹿野佳纪的手帕交,并非寻常人。
她脸上的惊讶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那包容一切的温柔神色,没有没有立刻拒绝或说教,而是蹲下身来,让自己的视线与真夜齐平,认真地询问道:“真夜这么厉害,刚刚来就记住阿姨家在哪里了吗?阿姨都担心自己有时候会记错路呢。”
她的语气里没有质疑,只有温和的确认和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
“不过呀,”她继续柔声说,“小孩子一个人出去探险,阿姨还是会有点不放心呢。需要让姐姐们陪你去玩吗?”她指了指自己的两个女儿,“她们对附近很熟悉的。而且啊,你这个年龄的孩子坐不住、想探索新世界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大人,光顾着自己聊天了。”
女人的话语里充满了理解与体贴,丝毫没有让真夜感到被责备的压力。
“我还有一个儿子,叫光太郎,”诗织阿姨想起什么,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母亲特有的、混合着无奈与宠爱的笑意,“可惜那孩子今天和他爸爸出去补习数学了,不然他肯定最乐意陪你到处疯跑了。他呀,精力旺盛得像是永远用不完似的。”
面对诗织阿姨温柔的目光和周全的考虑,初鹿野真夜摇了摇头。
他上前一步,伸出小手,不是非常习惯地、但还是轻轻拉住了诗织阿姨藏在衣袖下的手。男孩的表情很认真,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笃定。
“没关系的,木兔阿姨。”他清晰地说道,“路线我已经记住了,绝对不会走丢的。”他顿了顿,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目光扫过旁边两位漂亮的姐姐,小声但诚恳地补充,“比起和两个姐姐一起……我更想一个人去看看。那个……我没有讨厌姐姐们的意思哦。”
他抬起眼,那双黑色的眼眸显得格外清澈,压低了声音,仿佛要分享一个重大的秘密:“只是我……有个必须要去确认一下的‘小秘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奇异的说服力,让人无法仅仅将其视为孩童的任性。
木兔诗织注视着眼前这个眼神执拗却异常清醒的男孩,又抬眼看了看旁边的好友初鹿野佳纪。佳纪对她微微点了点头,眼神里传递着“让他去吧,没问题的”的信任。
诗织阿姨无奈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包容。她伸出手,温柔地抚摸了一下真夜的背脊。
“这样吗……是连姐姐们都不能知道的‘小秘密’啊。”她选择了尊重孩子的意愿,没有再坚持,“那好吧。不过,答应阿姨一定要特别注意安全,好吗?”
她站起身,从旁边的便签簿上流畅地写下一串数字,仔细地撕下来,递到真夜的小手里:“这是阿姨家里的电话号码,一定要收好。如果……万一真的找不到回来的路了,不要慌张,就去寻找附近的警署,或者找任何一家有电话的商店,打电话给阿姨,阿姨一定会立刻去接你的,记住了吗?”
木兔诗织蹲下来,再次认真地叮嘱道,语气温柔却不容忽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也不要跟任何人走,好吗?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回来哦。”
在得到了真夜肯定的点头后,她才终于放心了一些,目送着这个小客人身影灵巧地跑出了院子,融入了东京陌生的街巷之中。
————
回忆的涟漪缓缓平息。
初鹿野真夜站在木兔家的门廊下,那份写着电话号码的便签纸还妥善地放在他的口袋里。他完成了“秘密”的探查,还意外地收获了两位打排球的新朋友。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表情,这才抬手,按响了门铃。不知道那位出去补习数学的木兔家儿子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而且非常吵闹。
初鹿野真夜刚按响木兔家的门铃,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动静,仿佛有什么大型犬科动物正兴奋地冲向门口。
开门的不是预想中温柔的木兔阿姨,而是一个看起来比他稍大几岁的男孩。
那男孩的发色和发型着实令人印象深刻————白色的发丝里有着醒目的黑色,整体向上冲起,仿佛在倔强地向往着天空,让人莫名联想到某种兴奋过度的鸟类。
奇怪的发型。
奇怪的发色。
以及…… 吵死人的问题。
“你就是妈妈说的那个要来借住的初鹿野吗?你从哪里来的啊?多大啦?你也打排球吗?你喜欢扣球还是拦网?啊啊!你该不会是个二传手吧?!”
初鹿野真夜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第一个问题,一连串新的问题就如同排球场上的连续快攻般扑面而来。
他被这股热情逼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瞳孔微微放大。
木兔阿姨的小儿子,从接他进门那一刻起就喋喋不休,此刻正眼睛闪闪发亮地盯着他,那眼神让真夜莫名联想到看到猎物的猫头鹰。
初鹿野真夜,面对这过于旺盛的生命力和连珠炮似的提问,短暂地,死机了。
关于黑尾铁朗的资料疑似查到的同人设定,所以他有姐姐这个事就当二设吧,后面再修改。
谢谢大家看到这里,请多多和我互动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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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电话和小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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