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舞会正式确认的消息，让霍格沃兹的氛围荡漾起来。走廊里，公共休息室里，话题总是离不开舞伴和邀请，空气中已经弥漫起一种甜蜜的期待。
安琪拉为了这场舞会已经开始刻苦练习，几次拉着薇薇安充当自己的临时舞伴。在又一次被安琪拉踩到脚后，薇薇安拒绝了她，坐回自己的床上。
踩的她脚趾疼。
“你到底邀请了你那位亲爱的卡特学长没有？万一人家已经有舞伴了，我这脚可是白被你踩啦！”薇薇安揉着发红的脚尖抱怨道。
“哎，可别说了！我已经看见不少学姐找他了。魁地奇队长......太招人喜欢了。”安琪拉长长叹了口气，语气里一半还充满着崇拜。
“不行你先去问问，万一被拒绝了，还能找咱们自己家的魁地奇队长。”
“那我不如找卡西·乌斯，还可以让他把魅影扫帚借来玩几天呢！”安琪拉歪着头，当真思索了起来，“你呢，已经有好几个人悄悄问我，那位十分厉害的邓布利多小姐有没有舞伴了！你给我个准话！”
“都帮我拒掉就好了！”薇薇安无所谓的道。
“是不是里德尔？是不是他！”安琪拉激动的扑了过来，“我就知道！但是我最近看见！好多人！给他递出邀请！”她压低了声音，带着夸张的惊叹，“梅林啊，他现在真是越来越亮眼了。”
薇薇安做了一个保密的手势，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寝室门被推开，苏珊今天回来的格外早，她低着头，脚步沉沉，脸上写满了沮丧。
“怎么了这是？”薇薇安敏锐地察觉出对方的情绪，轻声问道。
苏珊抬起头，眼圈微微泛红，声音带着哽咽：“艾文，拒绝当我的圣诞舞伴了。”
薇薇安和安琪拉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诧异。
“上次在霍格莫德，你们不是感情还很好吗？”薇薇安试探着开口，语气放得更缓。
“他父亲给他安排了一个魔法部实习的工作，他说今年圣诞抽不出时间......”苏珊低声解释，“他说......是为了我们更好的将来，但是我......”她摇了摇头，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年轻人的爱情，总难免在毕业前夕遭遇现实的考验，不知道多少对情侣是在这个时候分道扬镳的。
“可是弗利学长这么做也没错呀，”安琪拉心直口快地接话，“进入魔法部可是个好机会。”
薇薇安瞪了一眼没心没肺的安琪拉，挪到苏珊身边坐下，给她擦了眼泪：“这确实是需要考虑的现实问题，苏珊。如果现在就这样，等以后你们的生活交集更少了，你会更加患得患失的。”
苏珊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
安琪拉递给苏珊一块巧克力：“吃点甜的会好受些！薇薇安说得对。你要是不开心，就分手再找一个嘛！”
“谢谢......我现在没什么胃口，想一个人呆会儿。”苏珊拒绝了朋友们的好意，躺在自己的四柱床上，默不作声。
薇薇安向安琪拉使了个眼色，两人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寝室，小心地带上门。
对于这种青春期的感情问题，薇薇安也没有什么有用的建议，安琪拉既为朋友感到惋惜，又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是想提供支持：“要是到时候舞会上她还没伴，我就陪着她！
“好了，可不用你来操心，这种事情太正常了。你看之前，每年毕业的时候有多少对分手。”薇薇安拉着安琪拉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沙发坐下，压低声音说道。
“我看你和里德尔就挺好。”安琪拉小声道，“没见过你们闹过矛盾。”
“我们连关系都没正式确认过，肯定没有情侣矛盾呀！”薇薇安弹了一下安琪拉额头。
这时，本吉·博恩斯看见薇薇安坐在这里，走过来和她分享自己的苹果冰糕，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听说，弗林特这次舞伴是里德尔。”
“什么！”安琪拉惊叫着跳起来，又被薇薇安拉回座位。
“谁说的？”薇薇安问道，语气波澜不惊。
“斯莱特林那边传出来的，据说不少人知道。”博恩斯凑得更近了，“据我观察，很有可能是真的，弗林特上次给里德尔送了什么礼物，被我看见了。”
“我就不知道！”安琪拉愤愤不平，“之前真该给她个教训！”随即又有些担忧的看向薇薇安。
薇薇安面色如常，只微微挑了下眉：“还有吗？给我说仔细点。”说完从那个万能小钱包里，掏出了一袋热情似火巧克力球塞了过去，“新品。消息费。”
博恩斯笑眯眯接过来揣进兜，薇薇安这儿每次都能有好东西：“最近他俩状态，和你刚开学时，跟里德尔在一起的状态一样。”他两根胖胖的手指比在一起，“绑定。”
安琪拉着急的锤了下博恩斯：“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哎哟！”博恩斯痛呼一声，“我也是听别人传的，这不是想到薇薇安才多留意了一下嘛。不过最近中午吃饭，弗林特确实都坐在里德尔旁边了。你们最近课多，可能没注意到。”
薇薇安思索起来，这消息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但是，细想之下，却又在情理之中。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净说些没用的！”安琪拉挥手赶人，一边不安地观察着薇薇安的神色。
博恩斯将剩下的冰糕一股脑塞进嘴里，拍了拍薇薇安的肩膀：“哥继续帮你盯着！”说完便加入了隔壁那群吹泡泡糖的队伍。
满屋子飘得都是五颜六色的泡泡，就像安琪拉此刻七上八下的心。
薇薇安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的手指无意识的敲着膝盖，眼神深沉。
安琪拉在旁边担忧的看着，薇薇安现在样子让她感到有些陌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犹豫半晌才小心翼翼开口道：“之前我帮你回绝的那些人......不然就说我弄错了？你再挑一个？”
薇薇安闻言笑了起来，拍了拍她金色的脑袋：“行了，别想这么多。明天我去看看怎么个事。”
话是这么说，第二天薇薇安还是对着课表，在草药课结束后直奔魔药教室门口。看着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学生们从教室涌出。
“这个时间不是格兰芬多的魔药课吗？”安琪拉和薇薇安站在拐角处，等着教室里的人出来。
当埃里克·罗尔的身影出现时，薇薇安迅速上前拦住了他，三人走到边上拐角处。
“有什么事吗？邓布利多小姐。”罗尔笑着问道，露出两颗小虎牙，“如果是邀请我圣诞舞会的话，那我可是求之不得。”
这位格兰芬多七年级的级长据说几乎掌管着校内全部的代购渠道，头脑灵活，人缘极佳。安琪拉在一旁默默打量着：长相虽然比不上里德尔，但属于可爱型，倒也不差。不过她之前怎么从没见薇薇安和他有过往来。
“汤姆和弗林特的事，你知道吗？”薇薇安靠近罗尔，小声问道。
罗尔抬了抬眼镜，揶揄的看了薇薇安一眼：“听说你被挖墙角了？”
“你才被挖墙脚！”薇薇安踹了罗尔一脚。
“据说弗林特给了里德尔某件东西，要求里德尔当她男朋友。”罗尔敏捷的躲闪了下，脸上仍然带着笑。“这件东西，好巧不巧，还经过我手。”
见薇薇安目光微沉，他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薇薇安大脑短暂地停滞了一瞬。不是，这个剧情好像有点不对呢？
“具体情况问问你的那位小代理人，我只负责递个消息。”罗尔顿了顿，看了看薇薇安脸色，“反正我圣诞舞会不准备跳舞，如果到时候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薇薇安摆摆手，安琪拉还沉浸在刚刚获得的消息里没完全回神，也被一起拽走。
寝室里安静下来，薇薇安仰面躺在宿舍的四柱床上，盯着帷幔顶棚，陷入沉思。
根据黑魔王的发展路线，现在这个时间点，里德尔应该埋首提升力量，顺便寻找自己的身世之谜。密室都还没发现，弗林特又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原本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自己都要心动了。
她最初想的，不过是试图拉回一个迷失缺爱的灵魂。现在这样，自己以后小命还保得住吗？
薇薇安不禁想起记忆里那些关于历代巫师战力的排行，一个念头浮现出来：可能自己该去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聊一聊，请教一些真正实用的逃跑技巧了。
但这念头转瞬即逝。
说实话，如果里德尔真决定干翻这个世界，于情于理，基于这个感情基础，也得帮情。
那现在，自己和里德尔怎么相处？
薇薇安将自己翻了个面，埋在枕头里。
安琪拉看着床上躺着的两位各怀心事的好朋友，也长长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几天，薇薇安心情并不是很美妙，这个意外插曲，让她有了一种小命不保的紧迫感。所以，当在走廊拐角被格林格拉斯拦住的时候，她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友好：“什么事？”
“听说......里德尔答应了弗林特的邀请？”格林格拉斯下意识扬了扬下巴，接触到薇薇安的目光后，又收回去了几分。
薇薇安眯起眼，拳头收紧，眼睛已经透出不善的光。
格林格拉斯的表情有一丝僵硬和不自然，他移开视线，声音比刚才低了些：“我是说......如果你没有舞伴的话，我不介意......邀请你。”说完，他耳朵已经通红，眼神乱飘，不敢直视薇薇安。
薇薇安愣住了。
这又算是什么发展？被霸凌者爱上了霸凌者？他是有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最开始......我是听我姐姐说了罗尔那家伙的事，后面看他从你包间出来，所以......才那样针对你的。”格林格拉斯顿了顿，声音含糊起来，“之前被你......被你教训，确实是我自找的。”
薇薇安继续沉默的看着他。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格林格拉斯在她的注视下愈发狼狈起来，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是担心没人邀请你！到时候你难过的哭鼻子。”
“我不喜欢你，谢谢你的邀请。”薇薇安干脆拒绝，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格林格拉斯急忙递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盒子上银绿色的缎带系得一丝不苟，“邀请礼物......古灵阁金库的钥匙。我所有的零用钱都在里面了。”
薇薇安准备离开的脚步顿住了。
她突然有些理解里德尔的感受了。
谁拿这个考验干部？
“小少爷，你是怎么想到......用自己全部零花钱，来邀请舞伴的。”薇薇安看着面前金发梳的一丝不苟，脸色微红的格林格拉斯，好奇问道。
“我姐姐说，上次你收到她给的那个钱袋时，笑得特别开心。”
薇薇安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格林格拉斯笑了，递出礼盒的手依然没有收回:“这个比我姐姐上次给的，得多加两个零。”
梅林啊！这该死的有钱人！她可以想象这把钥匙背后金加隆推积如山的光芒了。
“不必了。”薇薇安语气有些不舍，“你还是另外邀请一个舞伴吧。”说完转身离开，薇薇安怕再多看一眼，理智就罢工了。
感情这事，会面对各种诱惑和考验，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只有从一而终一条路。
格林格拉斯的脸一下子垮了下去，他望着薇薇安的背影，忽然抬高声音:“除了你，我不会邀请任何人做我的圣诞舞伴！”
真是个被惯坏了的小少爷。薇薇安心里这样点评道。
夜晚的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暖意融融，薇薇安倒在角落的软椅上，膝上摊着一本书，安琪拉坐在对面，目光不时瞟向她。
里德尔选择弗林特作为舞伴，而格林格拉斯公然向薇薇安发出邀请，这些消息已经传遍了学校，但是，薇薇安和里德尔，甚至都没见过一面。
“你......你究竟怎么打算的？”安琪拉终于忍不住，挤到薇薇安身边坐下，声音压得低低的，“明天就是圣诞舞会了！”
“等。”薇薇安的视线没有离开书页。
“等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安琪拉几乎要跳起来。“再等下去！好舞伴都被挑光了！”
“等他和我解释，如果他认为有必要的话。”薇薇安翻了一页书，声音平静。“你的礼服都准备好了吗？”
“哎呀！”安琪拉一把抱住薇薇安的肩膀，“你不要这样子嘛，你是不是很难过？不是非得里德尔不成！罗尔学长，格林格拉斯，还有不少人对你有好感，你挑一个！”
薇薇安笑了，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明天打扮漂漂亮亮的，好好陪苏珊就行了。你说得对，我去了现场挑都来得及。”
安琪拉没有放开手，声音闷闷的:“你和苏珊两个人这样，我看着心里不好受。”
“感情这种事就是这样，就是你再看的怎么清，难免还是会被影响到情绪。”薇薇安摸摸安琪拉的头发，“我不难过，真的。我只是在等他的解释。”
“那我等下就把给你的圣诞礼物拿来！是一支发簪，和你那件礼袍的颜色特别配！明天我给你戴上！”安琪拉蹭了蹭她的肩膀，“还给苏珊准备了一条项链，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好啦，她会喜欢的。早点回去休息！”薇薇安温和的保证，合上书，也将安琪拉拉了起来，“明天可是个开心的日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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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人要学会换位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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