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的霍格沃兹被装点成一片璀璨，礼堂变成了巨大的舞池，屋顶缀满了星空，数不清的蜡烛漂浮在空中。
薇薇安穿了一件黑色缎面长裙，裙摆摇曳间露出镂空的蝴蝶花纹，鱼尾设计勾勒出纤细的腰线，紫灰色的头发用一支银制发簪挽住，几缕碎发垂在白皙的颈间。
她选了一个安静的角落站着。
里德尔无疑是今晚的焦点，黑色的西装礼服完美的衬托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和出众的外表，跟在他身边的弗林特，今天也是精心打扮，一身银色绣边的深绿色长裙，领口点缀着钻石。她轻轻搭着里德尔的胳膊，唇角带着一抹羞涩而满足的微笑。
“梅林的三角裤！”安琪拉在旁边低声咒骂，狠狠地往嘴里塞了一口蛋糕。
苏珊则是无意识戳着盘中的果酱馅饼，显然弗利的缺席给了她不小打击。
卡西·乌斯和艾格拉斯站在旁边，互相交换了个一个无奈的眼神，他们是被安琪拉强行拉过来的。
想到今天早上，安琪拉冲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拦住了卡尔·圣莱杰，说是为了报答薇薇安给格兰芬多赢来的福利，现在薇薇安没有舞伴，必须分出两个人过来压场子。
作为低年级学弟，这种重任当然压在了他俩身上，结果是，两人被自己约好的女孩狠狠骂了一番，道了不少歉，还答应事后补上礼物。
此刻两人只能站在热闹的舞池边缘，听着周围的欢声笑语，各自又叹了一口气。
薇薇安目光在场内看了一圈，最终落在一位名叫阿尔·伦考恩的魔法部官员身上。他站在斯拉格霍恩教授身旁，姿态从容。
“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官员。”罗尔端着一杯气泡酒走了过来，自然地站在薇薇安身侧，“斯拉格霍恩特意请来的。”
“你可真是什么消息都知道。”薇薇安没好气道。
“托你的福，邓布利多小姐。”罗尔微微一笑，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有兴趣和我跳一支舞吗？别浪费了今晚美丽的打扮。”
“没兴趣。”
“别这么冷淡。”罗尔右手一翻，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枝紫色玫瑰，“和你的发色很搭。”
“哇！”安琪拉忍不住轻呼，眼睛微微睁大，“罗尔学长，这是怎么变出来的？”
薇薇安接过那枝玫瑰，随即转手递给安琪拉，“从哪儿学来的这种把戏？”
“特意为今晚学的。薇薇安，你可真是一点都不浪漫。”罗尔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埋怨，转而看向安琪拉，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那么艾博小姐，是否愿意可怜一下这位被拒绝的男士？”
安琪拉兴奋的看了薇薇安一眼，薇薇安挥挥手，她才笑着将手递了过去。
卡西·乌斯和艾格拉斯对视一眼，悠扬的乐曲、闪烁的灯光、成双成对的身影，这一切都让他们显得格外孤单。
艾格拉斯的目光落在了身旁的苏珊身上，灵机一动，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朝她微微躬身，伸出手：“麦克米兰小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跳一支舞？”
苏珊似乎愣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好吧......谢谢你，艾格拉斯。”
卡西·乌斯深吸一口气，打算再试着道歉并邀请之前的舞伴。
而薇薇安只是端着一杯蜂蜜酒，轻轻靠在廊柱边，安静的看着场内，不知道在想什么。
格林格拉斯走了过来，他今天穿着一套黑色礼服，缎面翼领上绣着暗金花纹，白色衬衫，配着同色手打领结，淡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拢。
他刚在她身边站定，还没组织好语言，薇薇安抢先一步开口：“我今天不想跳舞。”
格林格拉斯顿了一下，随即也从旁边取过一杯蜂蜜酒，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你今天很漂亮。”
“我知道。”薇薇安冲他挑挑眉，嘴角弯起一个了然的弧度。
“你一点都不谦虚！”格林格拉斯被她直白的回答噎了一下，连忙仰头喝了一口手中的饮料。
“你今天也很好看。”
“那当然！”格林格拉斯下意识的回道。
薇薇安忍不住发出闷笑声，肩膀轻轻颤动了一下。格林格拉斯看着她笑，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嘴角却也忍不住跟着悄悄上扬起来。
“这是你今晚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格林格拉斯看了薇薇安一眼，“里德尔那家伙，不适合你。爱是他最先会舍弃的东西，就像今天这样。”
薇薇安没有接话，只是抿了一口杯中的饮料。
“我能给你的，远比他多。”格林格拉斯停顿片刻，认真的看向薇薇安，“也比弗林特多。”
“好了，小朋友。”薇薇安拍了拍格林格拉斯的肩膀，“我恐怕不能陪你了。”
薇薇安看见伦考恩正朝着她走过来。
“邓布利多小姐，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伦考恩在薇薇安面前站定，声音温和。
“晚上好，伦考恩先生。”薇薇安礼貌点头，“我们刚好聊完，今天的晚会非常令人难忘。”
“那不知道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国际魔法合作司有一些新计划，我们非常重视年轻一代的看法。”他语气诚挚，“或许正合你的兴趣。”
薇薇安点点头，朝格林格拉斯示意了一下，便随他走向舞池边缘一扇通往露台的门。
随着伦考恩关上门，他脸上官方的表情褪去，他姿态变得松弛，蓝色的眼睛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深邃。
“霍格沃兹的景色总是这么迷人，不是吗？薇薇安·邓布利多小姐。”他的声音比刚刚低沉很多，带着一种磁性的沙哑，“但是，像一座精美的笼子。”
薇薇安笑眯眯回答道:“我不觉得，在阿不思叔叔身边，是一种束缚。”
他的目光骤然尖锐起来，在她脸上停留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果然是一次又一次......令我惊讶的女孩。”
“格林德沃先生，这么远跑过来，总不会只是为了夸奖我吧？”
“哈哈！”格林德沃低笑起来，“关于你的天赋，你的能力，我觉得，你适合有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霍格沃兹限制了你。”
他向前轻轻迈出一步:“加入我们，你能更大的发挥自己的潜力，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也为了巫师界的明天。”
薇薇安没有立即回答，她转头望向远方，看着黑暗的禁林轮廓和星空：“我有爱的人。相比起什么更伟大的利益，我更想要陪在他们身边。”
薇薇安以为会再次听见格林德沃的一番慷慨陈词，侧过头却发现他也倚在栏杆上，与她一同望向同一片黑暗：“那真是太可惜了，邓布利多小姐。”
“你不把我捉走？”薇薇安好奇的问道。
“我不想破坏这个美好的夜晚。”
“那祝你玩的开心，先生。”薇薇安笑道，“你这个名字，可是取得太敷衍了，阿尔......”
格林德沃挑挑眉，阿不福思养的小孩，真是和他一样令人讨厌。
他整理了一下袖口，当他抬起头时，一个带着疲惫微笑的伦考恩又出现了。格林德沃重新返回了舞池中间，走向长桌旁正品尝水果布丁的邓布利多，微微欠身发出邀请。邓布利多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欣然接受了。
两人步入舞池，构成一幅引人注目的画面。
圣诞节真好啊。
自己也该享受这美好的夜晚了。
薇薇安刚准备出去，就看见里德尔巧妙的避开人群，来到露台上。他反手轻轻关上门，将厅内的喧闹隔开。薇薇安靠在露台上，看着他的动作，没有作声。
“他说了什么？”里德尔走上前，将外套披在薇薇安身上。
“他邀请我加入，为了他们所谓共同的目标。”薇薇安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布料间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温度。
里德尔眼神骤然一紧，停顿片刻，才缓缓开口:“他看到了你的价值，比魔法部那些蠢货，眼光好很多。”
薇薇安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你怎么回答的？”里德尔紧紧盯着她，试图捕捉到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薇薇安叹了口气:“我站在你身边，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回答吗？”
里德尔眼里闪过愉悦的光芒，伸手撑在她身后的栏杆上，将她笼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咀嚼那句话:“在我身边？”
“那是否，可以解释下，弗林特的事情了呢？里德尔先生。”薇薇安看着他，“我可不想听，你根本没有答应我这种话。”
“再给我一点时间，薇薇安。”里德尔轻轻将头靠在薇薇安肩膀上。
“我不会再问你第二次。”薇薇安没有动，淡淡开口道。“如果你觉得没有必要说，以后也不用和我解释。”
里德尔没有开口，仍然维持着那个倚靠的姿势。
“我会把弗林特揍进校医院。”薇薇安停顿了下，补充道，“你也一样。”
“既然你不是单身，那我也可以开始一段校园恋情。”
“以后别做这种让人误会的动作了。”
薇薇安推了推身上靠着的男人，声音里压着情绪。
“我只答应她当今天的舞伴，薇薇安。”里德尔看着她的眼睛。
薇薇安扯扯嘴角：“行，既然答应了人家，就别在这儿浪费时间。”说完推开他径直向外走。
还是很生气。
上次真该狠狠的把弗林特揍一顿！
格林格拉斯一直留意着露台的方向。见薇薇安走出来，他快步走上前，目光在她肩上那件明显属于男性的外套上停留一瞬，随即自然的接过来，放到一边，顺手递来一杯热柠檬水：“先暖暖。”
“那个邀请礼物，我收下了。”薇薇安没有接过水杯，而是轻轻挽起格林格拉斯的手臂，“走吧，小少爷。”
格林格拉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将她的手纳入臂弯，一同向舞池中央走去。
里德尔从露台走出时，正看见她挽着格林格拉斯转身步入舞池，目光骤然一沉，眼底情绪翻涌，却在弗林特走近的瞬间，恢复成平时得体的模样。
格林格拉斯掌心温暖，步伐配合着她的节奏，低头注视着她：“我很开心，邓布利多小姐。”
“是你给的太多了，格林格拉斯。”
“那很值得。”格林格拉斯看到她悄悄翻了个白眼，笑的更开心了，“可真要感谢弗林特了。”
“你别想太多，我只是生气，并不是喜欢你。”薇薇安再一次明确说道，她不想利用别人的感情。
“那我也有这个机会。”林格拉斯在这种场合的仪态简直无可挑剔。
一曲结束，薇薇安接过他递过来的饮料，笑道：“真的看不出来你之前哭鼻子的样子了。”
格林格拉斯耳根微红，有些狼狈的瞪了薇薇安一眼：“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这时里德尔走了过来，自然的接过薇薇安手中的饮料喝了一口，目光却看向格林格拉斯：“格林格拉斯先生，恐怕你不能独占她整个晚上。”
“你今晚的舞伴似乎是弗林特小姐。”格林格拉斯平静回道。
里德尔眼神示意了下场内，弗林特正和马尔福在舞池中间：“我也不能独占弗林特小姐整个晚上。”
他不等薇薇安回应，便握住她的手带她进入舞池。里德尔的掌心紧贴她的后腰，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薇薇安，我不喜欢别人靠近你。”里德尔低声道。
薇薇安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在灯光下仿佛流动着蜂蜜：“那下次，汤姆，别再把我推开了。”
他指尖收紧，纯血家族的示好，魔法部的试探，甚至格林德沃也向她投来了目光，还有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蠢货。一切都在提醒，他现在的力量还不够强大，甚至，还要容忍弗林特那种蠢货。
“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将她带向廊柱后的阴影深处，随后从西装内袋取出一枚挂坠盒，链子从他指间垂落，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他拇指抚过盒盖上精细的雕刻，“弗林特显然并不清楚这东西的真正价值。”
“所以你用一场舞，换来了这个？”
“我得到了我需要的，”他收起挂坠，目光重新锁住她，“没有什么能让我真正推开你。”
他向前一步，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仔细观察道：“你还在生气。”
“你原本答应我的。”薇薇安定定的看着里德尔。
里德尔低笑一声：“薇薇安，你只需要知道，无论我选择哪条路，你都会在我身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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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圣诞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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