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住在宿舍里的只有骆桐和周星樾二人，今晚的二人还真有些不太适应，毕竟局丨里分给刑侦部的宿舍还是第一次住满了人。
关灯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咕噜咕噜——”一阵响声传来。
温荷轻声询问，“外面是刮风了吗？”
“不是，是娥肚子响了，娥好饿啊——”周星樾饿得在床上翻来覆去。
“妳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想吃就吃。”
“就是就是。”回应温荷的是骆桐。
“那娥点外卖了！”周星樾迅速摸起手机，打开外卖软件。“妳们想吃啥？小龙虾？”
“想吃，但娥吃了会上火。”
“娥想吃饺子，帮娥点一份。”王砚书也加入其中。
骆桐轻声说着，“娥也想吃，但娥还想吃包子，娥买包子，饺子吃妳的。”
“好。”
四人人用着气声说话，她们说得费劲，躺在床上的池媖听着也“烦躁”。
池媖直接下床开了灯，“妳们点吧。”
周星樾问她想吃什么。
“不吃了。”其实池媖是有些饿的，但一想到今天……
“娥睡不着，出去走走。”
周星樾后知后觉，“部长生气了？”
“没有。”林妍坐了起来。
不过林妍也猜到了缘由，她披上外套起身，“娥想吃汉堡，帮娥点个套餐，两份汉堡加两杯冰可乐的那个。”
“能吃完吗？”
“能。”两个人吃呢。
“娥去看看部长，外卖到了给娥发个信息，娥去拿。”
“好嘞好嘞，谢谢林媎。”
林妍找了很久才找到——站在走廊的尽头，封闭落地窗前的池媖。
“部长是在为今天的事耿耿于怀吗？”
林妍在池媖身后一步距离的位置停下——
“部长在国安，接手的案子应该都是大案子，想必再残忍的案子妳都见过，可来到娥们这个地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人类的天性吧。”
“不，应该说是男人的天性。”
放荡，淫丨乱。
男人个个沉湎淫逸，荒淫无度，更是人尽可夫……
“是娥自己的承受能力有限。”池媖实话实说。
林妍摇了摇头，“是牠们生性如此，又极其会伪装。”
一伪装就是两千多年。
两千年来“父系社会”靠着各种规矩才勉强可以约束男人的行为举止。娆国建立后，对于男人的约束越来越宽松，男人们沾沾自喜，于是，肆无忌惮地释放着牠们的天性。
来到逍遥郡前，有一个人让池媖做好心理准备，但池媖实在没想到男人竟然会如此的疯狂。
池媖这才真正明白“天欲其亡，先令其狂”的道理。
刚想开口，林妍的手机震动，有消息弹出，林妍微微一笑，“部长可以和娥一起去拿外卖吗？”
闻言，池媖拧着眉，“不去。”
“好吧，那娥就一个人跑两趟吧。”林妍说话的语气中带着满满遗憾。
雨已经停了，警安局门口，几位外卖员正等着林妍。
外卖员都是女人。
“辛苦妳们了。”林妍老远就和她们打着招呼。
其中一位大媎也是自来熟，笑得开朗，“不辛苦不辛苦，晚上送外卖，平台给的钱也多。妳们才是真的辛苦呢，这么晚了还在工作。”
其实没有在工作，只是想吃夜宵了。林妍笑着接过五份外卖，叮嘱着几人，“又要下雨了，注意安全！”
二人拿着外卖往回走。
林妍偏过头看到池媖稍稍缓和的脸色，“娥问过温荷，如果是女顾客，平台默认选择的是女外卖员配送，即使没有选择性别，平台也会优先派单给女外卖员，因为女外卖员的评分一般都很高。”
“哦。”池媖的语气不咸不淡。
“所以，部长不用担心。”
“谁担心了。”池媖将头偏向另一边。
宿舍里的四人如同嗷嗷待哺的小羊，看到二人拎着外卖回来——
“谢谢部长和林媎！”
“爱妳们！”
“娥的汤一点儿都没撒出去，一看就不是男外卖员送的。”
“娥一定要给个五星好评！”
林妍把自己的那份外卖拆开，拿出一份汉堡和一杯冰可乐分别放到池媖的两只手上。
“给妳的！”
“娥？”池媖不免有些意外。
“不吃算了。”林妍假装拿走。
池媖直接握紧手中的东西，“吃。”
————
第二日，天放晴。
白榆：“死者身上的死前伤，伤口大都集中于后背和前胸，用的是还是拳头打人，也侧面证明打人者最初的目的只是伤害死者，泄愤，而不是杀害死者。但是凶手用羊角锤形成的伤口，则需要非常强的冲击力。”
“所以娥倾向于，打人的和杀人的不是同一个人。而且打人在前杀人在后，所以……”
“李大壮。”池媖与林妍异口同声。
池媖沉声开口，“即刻提审李大壮，林妍妳负责审问。其余人和娥一起去现场。”
不是审讯室，而是在一间普通的接待室里。林妍将证据一一摆在桌子上，本来还无所谓的李大壮在看到林妍摆出死者身上的伤痕照片时，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林妍挑了挑眉，“说说吧，你是怎么杀死田浩浩的。”
“我没杀他，我那天根本没见过他。”李大壮急忙否认，边说边擦着额头上的汗。
“是吗？”林妍冷笑。
“是……是……”
猛地一拍桌子，林妍指着桌子上的照片，“不是你杀的25号晚上你匆忙关了直播，关掉直播后你去哪了！不是你杀的死者家出现了你的指纹，不是你杀的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说完，林妍低头，平静地盯着李大壮颤抖的双腿。
李大壮早就已经语无伦次，“我没杀他，我真的没杀他。”
林妍慢慢起身，双手扶着桌子，盯着李大壮，慢慢开口，“你真的没杀他吗？”
“真的！”李大壮点头如捣蒜，“我只是打了他，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
因为和四楼D1的许夏提前约好了时间，林妍审问完李大壮便紧忙赶去现场。
许夏是在本市上学的大学生，自知没有傔疑，非常配合，“25号那天晚上，娥晚上有课，九点下课，九点二十左右才回到家，恰巧遇到了从楼上下来的孙媎，然后娥们就一起回家了。”
九点二十。
为什么D2的孙寒慧没有提起过呢。
“妳没有问她为什么上楼吗？”林妍问到。
“孙媎帮忙给六楼的方媎喂猫，方媎经常出差，娥们要是有空都会帮她喂猫。对了，娥们还有个群呢，群里说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证词，许夏专门调出几人的小群，群里有许夏，孙寒慧，方梦还有5楼的宋雯。
聊天记录很正常也很温馨。
“好，娥们了解了。”林妍和温荷起身决定离开。
许夏表情却突然变得神秘兮兮，“妳们查到了吗？”
“死者有很多男人的。”
“妳怎么知道。”温荷稍微有些震惊。
许夏十分得意，“听到的，就在窗户边。”许夏指了指阳台，“牠们有时候开着窗，娥耳朵特别灵敏，有时还能听到牠们的呻吟声。”
恶心死了。
“那妳怎么知道开窗的是死者家？”温荷的表情明显不相信。
“牠家封窗用的是最次的材质，每次一开窗，呲呲啦啦的，声音特别响。”
温荷脑海中的那根弦一下子绷紧。
“娥想到了！”温荷惊喜，亮出一口的白牙，“林媎，娥先回现场。”
“好。”虽然不知道温荷发现了什么，不过林妍很开心温荷有了新发现。
温荷迫不及待回到现场，拿出自己的电脑和专业的收音装置，走到死者家的窗户边。
“果然。”那日池媖带回去的监控，有一个声音温荷一直锁定不了，还是刚才许夏的一番话，才让她想到应该是窗户打开的声音。
“25日晚，9：33死者家的窗户被人打开。”温荷将分析得到的结果发到六人的群里。
池媖看到消息也来到阳台。
“这扇窗是娥刚开的，死者死亡当天打开的是那扇——”温荷特意提醒着池媖，指着另一扇打开的窗户。
池媖走到那扇窗户前，抱着胳膊低头看着刚才自己走的线路。
返回客厅，又从客厅进入阳台，来到温荷身边，向左走了三步才走到打开的窗户边。
池媖摇摇头，“为什么打开的是这扇窗户？”
案发时的一切都完好无缺的保留着，池媖探出头，看见刷墙用的升降台也在。
“温荷，去发现死者的地方躺着。”说完，池媖手撑在窗户边，猛地跃到窗户上，刚刚稳定平衡，接着就跳到了窗外的升降台上。
温荷不解，还是听话照做，将设备小心放好后，躺到了屋内的白线内。
趴到窗户上，池媖正好能看到躺在地上的温荷。
每层楼的平台处，也因为昨夜的大雨，坑坑洼洼的地方积起了小水坑。为了验证猜想，池媖扒着窗户，站到平台上，开始慢慢向右移动，果然到了正对着阳台的窗户前，便看不到温荷了。
平安回到现场，池媖走到温荷身边，“起来吧。和娥一起去楼上看看。”
“好。”温荷应下。
二人走后，屋内剩下的三人花费了一个小时，才刚把血迹追踪仪安装好——
“知道这套仪器多贵吗，三百万。”骆桐十分夸张。
王砚书知道设备的来历，更是宝贝得不行，抱着仪器，眼神深情款款，“国安部立新司的最新研究成果。咱们警丨局多大的面，能第一批用。”
周星樾累得满头大汗，仅用一句话就戳破了美好幻影，“可是每次用，都要重新安装，真得很麻烦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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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案（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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