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呢？或许，我和Vegas选择逃避呢”
自己在对Porsche笑，一边笑一边说着这样的话…Porsche没有笑，他板着脸、摇摇头、吐出一个烟圈…烟圈变成一个套锁…
“Pete，我们什么都不管了，只要活着就好…只要活着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我就想跟你在一起，天天，不，每时每刻在一起…”
Vegas眼眶红红的，在对自己讲话，但声音越来越小…“好，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自己急着答应Vegas，但越着急越发不出声音…Vegas得不到自己的回应，万分委屈，脸开始模糊起来…
“Vegas！”Pete一下子惊醒过来。
窗外风声大作，不知什么被风挟持着不断摔在窗上，噼噼啪啪。密实的遮光帘幕让人没办法判断时间和外面的天气。
5点20分，床头的时钟显示已经是平安夜的早上。
Pete原想如果顺利，今天中午安顿好天坤的“圣诞度假团”就回家，如果不太顺利晚上也可以上船的。总之怎么都来得及明天全天跟Vegas在一起陪他过24岁生日。昨天少爷们提前登岛，Pete想今天上午就能回家了。
枕边的手机电力不足关了机…原来是自己碰掉了电源，Pete不记得昨晚跟Vegas视讯到什么时候、怎么睡着的。
Pete插好电源、打开手机，现在Vegas应该正睡着、晚点再找他。
最近自己很少做噩梦，每晚挤在Vegas身边总是睡得很安心，这才分开一夜，还有枕边的视讯陪着，就变成这样…Pete按原来的脾气应该会笑自己，但他现在不知为什么有种模糊的不详预感。
“我们就这样过下去吧…我们什么都不要管了”，这不是梦，这是昨夜Vegas对自己说的话。
“或许我跟Vegas会选择逃避呢”，这是自己昨天上午跟Porsche半开玩笑的话，也不是梦。
窗外噼噼啪啪的，在发生什么呢？Pete站起来，走向窗前…
－－－－－－－－－－
冬季台风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去年台风“雷伊”就曾经大大压缩了首席保镖Pete安排度假岛的时间，好在它最后识趣地在圣诞前退去了。今年，原本预报到菲律宾海就会弱化的台风，竟然在凌晨前扫到了度假小岛。
少爷们都庆幸昨天提前登岛，如今大家都安顿在室内，可以舒舒服服地继续开PAR，草坪和海滩上的工程摧毁殆尽不会影响他们的心情，毕竟能被天坤少爷带上岛的贵公子们，眼睛里不可能有这种小事。
“这是台风尾，最快几小时最慢一天，就能结束”，只有arm离开大厅找到了一直盯着手机的Pete。
“也没什么需要我急着回去的事情”，Pete放下手机，笑一笑，arm的聪明Pete最知道。
“Kinn少爷和Porsche，呃，Porsche先生”，arm好像脸红了一下，不过也可能是彩球的反光：“他们都在度假，Vegas少爷应该没时间过节了”。
“是，家里没大人，我是怕macau玩得太疯”，Pete拍拍arm的手臂。
“那就好”，arm也笑笑：“那我回去了”。
曾经形影不离的arm和Pete已经很久没讲过太多话了，倒是被Vegas开枪击中过的Pond最近常去Pete家下面的小草坪。
“arm”，Pete叫住了快进入大厅的前同事。
“？”
“谢谢你”
arm没回话，笑笑，摆摆手，回大厅去了。
“今天不用急着回来”、“我今天忙，你回来也见不到面”…Vegas的留言都是这样的话，而Pete发的都是“听说几小时后就能通船”、“风很快就停”、“我肯定能回去”。
Vegas只有文字留言，没有发照片。
不停在给Pete发照片的是macau：他们的小套房里已经布置好了圣诞树，威尼斯戴着圣诞帽但穿着小脏袄，起居室到处贴挂着毫无章法的莫名装饰…花环眉头紧皱被macau少爷抓着肩膀瞪视镜头、带着鹿角发箍…照片里没有Vegas和小缅甸，他们应该正在外面奔波。
风雨没要停的意思，气象预告恶作剧地报告着台风已经停了，保镖专用的卫星图显示着风团边缘没碰到小岛…Pete从小一直到今年年初，经常怀疑，自己其实生活在一个虚构的世界里，一切都在等着某一刻他睁开眼睛…此刻这个已经被活生生的Vegas驱逐的怪念头又在Pete心底冒了出来。不行，Pete翻看手机：Vegas的留言都是真的，照片都是真的，两百多天、他跟Vegas实实在在地共度的两百多天都是真的。
“你说得对。我今天不回去了，明天上午你在家里等我”，Pete把自己的留言该了，他忽然明白自己在怕什么了。
“好，正好我今晚也加班。我们明天再见。”Vegas回复得很快。
留言不能平息Pete的担心，他拨了电话，但被挂断了。“在忙”，这是Vegas的回复。
“你千万别回来”、“我需要加班”、“今晚我没办法回家”，剩下的时间里Vegas的留言反反复复都是这几句，但Pete心底的阴影越来越重。风雨小了很多，但没停。
白天的时候天色就不亮，所以夜晚来得也没人察觉，除了Pete。这一天的每一刻，都被Pete计数过了。晚上的正餐被送进大厅的时候，Vegas的留言已经中断很久了。
“Pete哥，Vegas少爷自己开车出去半天了，他不让我告诉你”，是小缅甸的电话，他平时不会这样直接拨电话过来，保镖的规矩是先留言看对方的反应。
Pete急忙拨Vegas的手机，无法接通！
再拨，无法接通！！
无法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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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给家族码头、家族船管都打了电话，没有Vegas少爷的消息。风雨已经彻底停了。
“天坤少爷，无论如何，也要帮我叫一艘船过来”，Pete没头没脑地对天坤说，站在桌子上挥舞披肩的天坤差点摔下来。
“我必须回去找Vegas！”，Pete听见自己的声音大到盖住了音乐。
天坤已经被拉出了大厅，有人敢这么对他，还是第一次。
“他一定是冒险出海了”，Pete听着自己的声音很陌生，他正被自己的话恐吓：“他一定在赶过来…在海上…”
“那你叫船去做什么？海那么宽”，天坤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Pete。
对，自己叫船来做什么呢，Pete也恍惚了。
Pete只强烈地知道，自己不能承受…不能…万一，自己不能承受万一。
“不行，我一定要做什么”，Pete抓住天坤。
“分手”，天坤甩开Pete：“不谈恋爱，我保证你脑子就能恢复正常了。你应该做的就是分手”
忽然，Pete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Pete不管规矩，急忙接听，是Vegas！是他的Vegas！！
Vegas的手机进水了，借了船家的电话，他一再说自己是在码头等雨停了才上的船、一再重复着“对不起”…
“arm、Pond！”天坤惊声尖叫，呼啦啦跑出来好几个人。
“快，找人去弄好码头，Pete的小祖宗要登岛”，天坤翻了一下白眼：“快去啊，站着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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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gas穿着Pete的衣服，怎么那么乖巧，Pete觉得天坤说得有道理，自己脑子确实不正常。
Vegas下船的时候全身不只是湿透了，还满是泥水，手上只抱着一个小袋子。
“对不起”，从见面到现在，Vegas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对不起了。Pete也不知道试着发了多少遍脾气，但都没成功，特别是现在，看着头发蓬松、有着好闻的沐浴露味道的Vegas，他觉得自己真是身不由自、心也不由己。
“我真的没冒险，我真的是等到风停了才上船的”，Vegas又在重复同一句话，Pete递给他一杯滚热的潘取酒，Pete刚刚出去自己煮的，他的Vegas爱干净，派对上的不知多少人取用过了。
“你拿来的是我放在卧室里的盒子吧”，Pete知道Vegas抱着的一定是自己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
“对啊，这个要等12点整的时候，你看着我打开。这是生日的规矩”，Vegas打开层层防水的袋子，取出包装美丽的礼物盒，从背影都能看出他的得意。
Vegas少爷从来没过过生日。但他不知请多少人吃过生日宴、给多少人送过生日礼。
Vegas背对着Pete，兴兴头头地说着、得意着，毫无顾虑，此刻他的心被塞得满满的，装不下思考…
Pete望着Vegas的背影，他听出了这些话的来由，但他心里只不受控制地想着：才分开一天，这个人怎么这样好看、这样好看…
12点前的时间，并没像Vegas和Pete原以为的焦急，相反，这一小段时间竟然是慢悠悠的、暖洋洋的，特别安适。
Vegas和Pete奇怪地坐在了床尾的地毯上，背靠着床尾，肩并着肩、头凑近头。
他们先跟家里通了话：全家人都在起居室里，一个都不少，威尼斯已经换下了小脏袄、穿着外婆寄来的新锻袄，圣诞树下的礼物没能挨到明天早上、已经被拆得七七八八，大厨房送来的火鸡原封未动、花环端出的家乡菜已经消耗掉了几轮…
Pete和Vegas原本以为macau会招来不少同学朋友，结果家里一个外人都没有。macau说他正在当一家之主，顾不上招呼朋友。（这又是考点，同学们~来自网课的狗头）
“对不起，Pete。我肯定不会冒险，你一定要放心”，Vegas又开始重复那句话，Pete转头捧住他的脸…Pete不许自己的宝贝在生日前几分钟在不停道歉。
Pete的宝贝是个奇怪的接吻对象。
那几天，说实话Pete是眩晕的，他只记得两个人同样的颤栗、失控，具体的事情几乎模糊，两人间的记忆，其实是从Vegas的病房开始变成清晰的。
Pete当然不是接吻专家，但Vegas却让他惊异。Pete常常敢于睁开眼睛，但他的Vegas却永远不会，Vegas永远低垂着眼睑。接吻时的Vegas没有自信满满、没有舍我其谁，他的吻没有攻城掠地、没有横生枝节…他的嘴唇诚实地贴过来，仿佛贴近就是它的目的，它只想贴近再贴近些、亲密再亲密些，不求别的…Pete怀抱里的身体跟他的一样身不由自、心脏跟他的一样失控得毫无节奏…24小时拥有爱人的Pete，没有学到什么技巧，他的爱人没有什么技巧…
奇怪的Vegas，让Pete毫无办法，他曾经带着麝香琥珀的味道霸占了Pete整个青春期的梦境，在那些混乱不堪的梦里作威作福、毫无怜悯；但在真实共处的两百多天里他却是这样老老实实、自弃甲胄、即无自保之心也无自保之力…Pete实在拿Vegas和自己没办法…
“Vegas”，Pete也垂下来眼睛，他把额头抵在Vegas额上，他的宝贝还没拆生日礼物…
“嗯？”，Vegas的手不能离开Pete的脸颊。
“Vegas，快12点了”
“嗯”
“我们先拆礼物好吗”
“谢谢你，Pete，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本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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