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2
巴黎没有海,Chanel就是海岸上遗存的珠贝,她是文学论坛里的泰半经典,永远是时下热门。Chanel小姐也如她一般,特立独行,离经叛道。
回香榭丽舍的路上,杜桑故意把脚步放得很慢,她不想和Ena回家,回家干嘛,回家就要抱着她睡觉。Ena还在训她,说今天太不给他面子,脱光了等她还让上阳台,是要全巴黎看到她爱人的身体吗。
法国人很要面子吗?法国人很要面子吗?杜桑没有回答,在Ena很后面停下,回头看空荡荡的街道,骑士的剑还指着,直指巴黎的心脏。
巴黎一区新开的咖啡店已经关门,凌晨了,深夜了,他该回家休息了。丽兹酒店还在迎客,巴黎的街道飘着调香师的魂。
“Camille,你在听吗?我说什么你听到了吗?”他回头去看她,感觉到她的不对劲。
男人总喜欢把训诫放在口边,一直问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杜桑很不满意,他再这样问,表现扣分,布加迪第一年是不会给你的。
Ena瞪大眼睛,他的抬头纹很明显,挤成三条横,杜桑真想用火斗给他烫平,“你喊这么大声干嘛!我没聋。”
“Camille,你今天很奇怪,你平常不是这样的。”Ena走回来拉住她的手,把她的四根手指并在一起,捏着不让她松开。
“你放开我,Ena,我今天心情很不好。”
“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Ena还在拉她,不顾她的反抗,“那我们接吻好不好?接吻,Camille,我们接吻。”
说着,他一手按住杜桑的头吻住她,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压着她往后退,手从背部摸到尾椎。
杜桑的腰很软,一直摸,一直软,越来越软,软到她没有办法反抗。
Ena撬开她的牙关,舌头在她口腔里转,一直绕一直绕,把她的舌顶起。两个人的舌头在不停的绕圈,不会在巴黎迷路。
Chanel小姐很香,Ena想把她整个舔干,向巴黎说,Camille是我的。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一直在喘气,吻得着急,很吃力,杜桑的腰还是软,跌进Ena怀里,被他抓着手舔脖颈,耳朵。
说实话,Ena很帅,是个不折不扣的男模。他们的认识就在前不久。那天晚上杜桑在酒馆喝酒,酩酊大醉。司机开灰色布加迪来接她,两人在路上起了冲突,司机下车甩门就走。
留着杜桑一个人在副驾坐着,见一个人就喊,“你,来给我当司机。”
那天晚上Ena和朋友上了夜班,走在路上听到有人喊,“Hey,guys。”
回头就见杜桑撑在车窗上笑,“我喝醉了,能把我送回家吗?这是我的车。”说着,她伸手出来拍拍车门,布加迪,男孩们都喜欢,争着要给漂亮女人开车,送她回家。
杜桑笑得不亦乐乎,下车选了一个最帅的男人,就是Ena。可她也没想到最帅的男人居然这么骚。
Ena把杜桑放在床上,她的嘴唇还是肿的,像是刚抹了口红被咬的。杜桑双手抱在胸前,坐起来,很抗拒。
其实Ena这人**很强,四天里头要做20多次,顶得她哪哪都难受。又不是异地,弄得这么夸张,搞得还以为年轻人要提前吃药。
有时候还要把Camille吻到嘴抽筋,舌头也变得麻木,撸也撸不直。
Ena被拒绝了,那就抱着杜桑睡,乖乖睡觉。巴黎已经进入深夜,再过不了多久,这座城市该天亮了。
深夜,丽兹的黑色花岗岩盥洗室亮了灯,里面的人开了水,冲进大浴缸里,要泡个澡。
巴黎,1919年塞纳河的冷水泼到了国人的头上,和会上湿了三个座椅,又软又塌,战胜国说,你们只有两个席位。剩下三个都湿了,佣人早拿下去换了,爱坐不坐。
本该受到丰厚待遇的国家,没有得到理应到来的尊重,热屁股贴不了冷脸,不是不想坐,不是不敢坐,那是什么?是不给脸?
男人穿了浴袍出来,端着酒杯,St.Louis,喝拉菲。近些年份的酒不算好,假酒、战后经济危机。前几次喝的酒口感不太行,常华森今天特地要了瓶1900年的,品质好,足够卓越,就像这些年的巴黎,是个卓越的年份。
他坐在沙发上,对着墙壁上挂着的金色画像发呆,一个女郎,穿着华贵,形态雍容。大长裙被撑起,看起来是那么的笨重,丑小鸭吗?
丑小鸭,讲的是谁?大富豪夜总会的小姐,还是上海滩的风韵?杀伐果断的军阀,还是梨园青衣戏子?
每个人都争着做白天鹅,十里洋场戏子薄命,花街柳巷贪慕虚荣,可有多少真正的白天鹅?
这个时代,已经站在了十字路口,往东还是往西,朝南还是朝北?一步都错不得,每一步都是深渊。举着大旗的先锋看不到黎明前的光亮,后继者还在往前扑,可成堆的尸山遮天蔽日,却教不会他们恐惧。
今天常华森买了一份报纸,法国的新闻报,第一页左幅上写着两个字,“希望”。
巴黎的希望还是哪的希望?生在上海滩的人认为祖国也有希望,拨开混沌的泥浆,学盘古开天辟地,再走出一条阳关路。
咖啡店开门很晚,路上的车马很潮,fashion,是这个时代对巴黎的定义。fashion的巴黎跟着天光起床了,一通电话打进了Camille的闺房,是Tate。
Tate,是Camille的助理,她一任职首席调香师,Tate就跟着她了,没有多久,两年吧。
Tate的电话把杜桑从床上赶下来,今天Coco约她在酒馆见面,要谈谈下一个香水项目。因为古龙水的发展,很多香水品牌建立起来,对他们的影响不小。不过Chanel小姐不会担心,离经叛道,特立独行,从没有人做得比他们更好。
杜桑脱了睡袍进浴室换衣服,开了凉水冲了冲身子,昨晚Ena生气喝了好多酒,醉了还要趴在她身上流哈喇子。气得Camille把他推到楼下,丢了枕头和被子让他自己穿越到外太空去。
Camille的生活很任性,就和今天的凉水一样,任性的冷,像冰雹打在她身上,又疼又重。头顶的天花板好像在漏水。她抬头看去,果真,水从瓷砖缝隙慢慢渗出来,像极了男人在撒尿。这是老屋子了,住了一辈又一辈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这房子的第几辈主人,可她知道这房产证在她手里,她就是房产太太。
唉,要找修水工人来收拾了。
针织衫,花里胡哨又时髦,很符合香奶奶的想法。杜桑用银梳子理了头发,青丝梳得很认真,不能有半点差错。珍珠、首饰、耳环、唇釉,还要带上手表,玛丽蒂玛。巴黎女郎的形象代表着这个城市的形象。
没有人愿意出错,这个时代的包容性不强。
杜桑掐准了时间出门,布加迪在门口,Tate已经给她换了新司机。玛丽珍鞋上车,手袋忘带,里面夹着她的雪茄。Camille让司机等了一下,自己跑回小别墅里,很快的上了楼找包。
包呢?杜桑在客厅想了很久,百达翡丽在她手腕走,手指的大钻石戒指歪倒一侧,太重了,和今天的脑袋一样沉。
杜桑在家里转了足足三圈,才看到被丢在沙发角落的包,一定是Ena干的,还把她的雪茄和欧元全部拿走了。
法国的才华暴跳如雷,领着空手袋出门,Coco还在等她,怒气赶不上她的理智,要上车了。
1920年代的巴黎,疯狂的岁月,对生命和艺术的渴望像煮沸的水,总想着要爆开水壶,冲到外面的世界瞧一瞧。
可外面的世界也在瞧巴黎,从中国游轮运来的年轻学生也在瞧巴黎,想让这些fashion和希望砸破国内那帮封建人的思想。
布加迪路过了塞纳河,很受欢迎的地方,桥上的女人在抽香烟,还穿着裤装,很松弛。封建人的心,很痛很痛。
“我家三楼的水管好像坏了,待会你想办法叫Tate找人去修一下。”Camille下了车,在车边拿了空手袋。司机很局促的望着她,从上到下扫了一眼,点了头。
Tate有给他说过要求吧,standby,做Camille的司机要至少8小时standby,坐在车上休息必须关掉engine,不许出错不许邋遢。Tate给的价格很高,但要记住不要对Camille有任何非分之想。
新开的酒馆,Coco坐在里面和她打招呼,她挥着手走进去,要了拉菲。Coco说她今天依旧很fashion。
法国人不会吝啬自己的夸奖,你真是太有魅力了要常放在嘴边。Camille笑着,酒保给他们倒了拉菲,很自然的说,“两位真的是可人儿。”
门口进来人,在吧台前坐下,要了杯威士忌,芝华士12年。巴黎不愧是个引领世界的典范,就在今年1月17号,美国宪法下了个“崇高”的决定,禁酒令像卷铺盖一样席卷了整个美国。
Camille回头,往料理台看,穿着黑白色西装的酒保端着调和过的威士忌绕过吧台,递到桌上。
Coco在讲她的想法,想要一支代表女人,而不是玫瑰的香水。
代表女人?杜桑回眸,望着她,嘴角很小幅度的上扬,女人的香烟在她眸里闪,“对,闻起来像女人,而不是玫瑰花的香水,并且要一炮成名。”
这款香水必须绝佳,Chanel要超过竞争者拿到头魁。
Coco还要去量衣,交代完事就上了车离开。杜桑出来的时候,后进来的男人还在,她故意走得很近,侧着头在看,很陌生又熟悉的面容,是昨晚的中国人。
这是一个很适合微醺的地方,杜桑走过去拉了椅子,扯了包里的手帕纸很嫌弃的擦椅面,在常华森的注视里坐下。
男人很淡定,托着下巴看她,不紧不慢。杜桑也托着下巴看他,两个人坐得很近,垂下的手可以不经意间碰到。“好巧,常先生。”
酒保给他的威士忌添了杯,又问Camille要不要,Camille说不要,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离开?离开去哪?酒保很愚蠢的问。
“当然是回家啊。”杜桑瞥了一眼,站起来,“我家有个小偷,把我的欧元全偷了,还得回去治一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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