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即将进入初秋,树梢已经在微凉的秋风吹拂下,泛起淡淡的黄,着急的甚至早早就落入泥土化作来年的生机。
贺筠臣开了一上午的会议,现下疲倦得很,揉了揉泛酸的眼眶,点开置顶的对话框,还是一如既往地沉寂,有点失落。
那天的等待最终换来了想要的结果,在晚上等到了对方通过验证的消息……
“贺总,您中午需要订餐吗?”谭封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贺筠臣看了手机,有两个未接电话,是家里打来的;让他回去吃饭。
贺筠臣:“不用订了,我中午回家吃,会议上说的项目,让人去推进,我下午就不过来公司了,有事发邮件,急事电联。”
谭封:“是,贺总!”
贺筠臣回到家时,已经有人等在门口,看到熟悉的车,拎着裙角飞快地跑过来:
“叔叔,你终于回来了!”
贺筠臣下车在贺津童头顶揉了揉问她热不热?怎么不在家里等着?
贺津童摇摇头,无精打采地说不热!
如今虽然入了秋,太阳威力仍然不容小觑,晒得人睁不开眼。
她低着头看起来有些不开心,显然是跟家里闹了矛盾。
“怎么了,又是谁惹了我们童童,跟叔叔说说?”贺筠臣问她。
小姑娘嘴角下垂,丧气得很:“还不是爸爸,我想学播音,他不同意!”
贺津童跟贺深的分歧不是一天两天了,贺津童喜欢播音,想走艺术,贺深更希望她读商科,不提起来这事倒罢了,每次提起来父女俩都是不欢而散。
贺津童:“叔叔,你能不能帮帮我?”
贺津童从小就喜欢跟在他这个叔叔身后混,贺筠臣创立公司后小姑娘就更加崇拜他了,有什么事情都愿意跟他这个小叔叔分享,遇到难事也下意识地向他求助,说是叔侄,两个人其实更像是好朋友。
贺筠臣温柔地揉揉她的脑袋,毛茸茸的,与贺津童一起坐在院子里的花坛的背阴处。
“津童,首先,你爸爸想让你学商科,肯定不是想害你,这个你知道吗?”
贺津童点头,说:“可是我真的不喜欢商科!”
贺筠臣反问:“那叔叔问你,你是真的喜欢播音主持吗?有想好未来的发展吗?”
“喜欢!”
贺津童犹豫的捏着裙角:“我还没想好未来要做什么?”
贺筠臣:“童童,你爸爸反对的也许并不是你走艺术这条道路,家里也并不是非要你以后进家里的公司,你眼看着就要初升高,高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阶段,学习压力很大,时间紧张,这些叔叔相信童童你都是知道的,对吗?”
贺津童重重点头:“我知道的叔叔!”
“先人有言,曰‘常立志不如立长志。’如果你对未来的目标不清晰,没有明确的道路,可能会在努力的道路上浪费宝贵的时间,最后两厢耽搁,未来的几年内,你有信心兼顾好文化课和艺术课的学习吗?”
“嗯,有信心!”贺津童笃定说。
“好,现在你知道该怎么说服你爸爸了吗”贺筠臣问。
“叔叔,童童明白你的意思了!”小姑娘很聪明,一点就透。
贺筠臣欣慰地拍拍孩子的肩:“好,乖孩子,叔叔有一个朋友,是个很厉害主持人,过段时间他有一个讲座,叔叔陪你去听听,也许对你有帮助!”
“嗯!谢谢叔叔!”
贺筠臣起身,朝贺津童伸出手:“好了,时间不早了,进去吃饭吧!”
贺筠臣和贺津童进屋时,闻女士正戴着老花镜摆弄手里的平板,游戏的关卡把她为难地直皱眉,看到两个人进来,才退出游戏。
贺筠臣:“妈!”
“哎,回来了”闻晓惠女士摘下老花镜说,放下平板喊陈妈开饭!
闻女士刚刚准备出去看孙女,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院子里聊天,知道童童向来听她这个小儿子的话,才放心地玩游戏,等着两人聊完进来。
饭桌上,一大一小赌气似的谁也不理谁,贺津童沉默地吃面前的米饭。
闻女士不时给童童碗里夹菜,小姑娘照单全收地吃下去,贺筠臣知道她这是已经想明白了,只是两人刚吵过一架,一时半会拉不下脸来服软,童童向来是个有主见的孩子,经此一遭让她想清楚,未必是坏事,也就随她去了。
吃过午饭,贺筠臣才和哥哥贺深坐下来聊天。
贺深比贺筠臣大十五岁,如今已经年近四十,但遗传了父母的好相貌,又得益于平日里锻炼保养得好,妥妥的是现在的成熟大叔长相,又有掌权者的风范,更显魅力!
三楼的露台上,两人相对坐着,贺深熟练地点燃一支烟,吐出烟雾,随秋风飘散。
“跟童童聊过了?”贺深靠在椅背上问。
贺筠臣:“嗯!刚好我有个朋友是主持人,偶尔在b大有公开课,过几天我带她去听听,也许有帮助!”
贺深没阻拦只说:“你就惯着她吧!”
贺筠臣笑笑,“这不就是大哥你想做的吗?”
贺深无奈笑笑:“孩子大了,往后还是得她自己走,只是少不得适时推一把。
贺筠臣:“刚才听妈说大嫂出差了,童童的打算,大嫂知道吗?”
贺深点头:“知道,我刚刚你大嫂发消息了,在童童的教育上,她向来尊重她,我们两个也商议过,若是她真的喜欢,就让她学,但要让她知道,有的选择机既做了,就得坚定地走下去。”
贺家是个相对比较开放的家庭,对于下一代的教育,一直都是尊重个体选择,支持持续发展的想法,包括当年贺深和贺筠臣的专业选择上。
下午时间充裕,贺廉旌和两个儿子到离家不远的河边钓鱼,这是贺廉旌的退休休闲活动。
长子贺深三十岁那年,贺廉旌就从公司里退下来了,早早地跟老伴闻女士过起了退休生活,两人一年有半年的时间都在外边旅游,在家的时候就出来钓钓鱼,下下棋,偶尔贺深和贺筠臣空闲的时候,父子三人会一同出来,一是两人能陪陪父亲,二来公司上的事务也能问问贺廉旌的意见。
父子仨这么齐齐坐在一起的场面并不算多,贺深和贺筠臣如今各自有自己的事业,且都发展得不错,很少能凑到一起,大多数时候都是用过饭就各自忙各自的了。
手机在兜里震动,贺筠臣将竿放好,掏出手机:“贺先生,您好,b大播音系专业公开课时间已经确定,定于周三下午两点半,位置第三教学楼一楼阶梯教室。”
是严霜阑发来的消息。
官方的不能再官方的一段话,贺筠臣等了一个多月。
手机还没放下,水里的浮漂就开始上下浮沉,看动静是一条不小的鱼。
贺筠臣没注意水里的动静,专注在手机的文字上,贺深替他收起鱼竿,果然是一条很大的鱼。
贺廉旌说:“呦,好久没见这么大鱼了,正好晚上喝鱼汤。”
“收到,严老师,一定准时到教室。”贺筠臣回了话,像是学生跟老师的对话。
贺深把鱼放进鱼篓,就着河水洗洗手:“看什么呢,这么专注,鱼上钩都没发现。”
贺筠臣把毛巾递给他:“没什么,一个朋友的消息。”
朋友?贺深狐疑,看他的反应,可不像是朋友,但他不说,贺深也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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