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室又迎来忙碌的一天。
世勋和灿烈一起勾肩搭背走进化妆室。
从来没见过他俩正常走道,不是倒退着走太空步,就是转着圈儿跳舞,兄弟俩的感情深厚,不是揪揪打打,就是拉拉扯扯,啥时候都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啊西,想挨揍吗?”
“狗崽子来呀,看谁拳头硬!”
“嘣嘣!”
“你真打呀,狗崽子!”
“哥,我错了!”
一听见熟悉的声音,我的心脏怦怦跳起来。
我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水,安抚自己的心,“不要乱跳,你可是未来首屈一指的明星化妆师,不能这么没出息!”
组长笑盈盈迎了上去,问他们指定哪个化妆师。
世勋表情有些不自在,欲言又止。
灿烈秒懂,邪魅地笑着说,“金雅智xi?”
世勋更正,“啊西,是宋雅智!”
组长回头看了我一眼,不情不愿地笑着说,“她八点有预约,只能勉强接一单。”
灿烈意味深长地说,“老幺来吧。”
我带着职业微笑走了过去,请世勋说,“世勋xi,请跟我来吧。”
世勋坐好之后问我,“我明天也跟你预约可以吗?”
我边帮他敷上消肿的面膜,边说,“我八点已经有固定预约,你可以约七点半,也可以约八点半。”
世勋想了想说,“那我固定约八点半。”
“好,我跟组长说。”
他指节分明的手放在腹部,不停拨弄着衬衫上的扣子,犹豫半天才问,“你跟希澈哥好像很亲的样子?”
“我们认识快两年了,他一直把我当妹妹。”
他有艳羡之色,“当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亲兄妹。”
我笑了笑,“刚开始也不是那么亲,后来才那样的。”
世勋问,“怎么了呢?”
我笑意更浓,因为很得意,“希澈哥不是有点小心眼嘛,我这人比较能对付小心眼的人!”
世勋越发对我感到好奇,“那我在你眼里也是小心眼的人吗?”
我说,“当然不是,你和希澈欧巴一样大气。”
世勋秒懂,又没法反驳,只能笑着叹气,“见过能说会道的,没见过比你更能说会道的!”
我引用他之前的话,“哪有,有一点吧,但没有那么夸张。”
世勋挠头笑笑,接着问,“他为什么肯为你花钱,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再怎么说也有点说不过去。”
我笑着说,“因为欧巴们都是大方的人,所以很简单。”
世勋说,“怎么说?”
我说,“想知道啊,欧巴给我买个礼物,我就把多年心得告诉你。”
“好啊,你想要什么?”
我哈哈笑起来,“欧巴,你这也太好坑了吧!”
世勋还傻乎乎地问,“什么?”
我点点自己的脑门,说,“欧巴仔细想想呢?”
世勋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问,“他可是金希澈,又不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我把手腕上戴着的手链晃给他看,“这可是他主动送我的,你亲眼看见了,对不对?”
他看着我的手,有些发呆。
我笑着收回手,“所以欧巴你以后要小心点,不要在女孩子面前装大方,坑得你倾家荡产也是有可能的。”
“大方搁你这,是傻的意思吧?”
我笑不可支,“我可什么也没说,是你自己大彻大悟的!”
世勋了然一笑,突然真挚地说,“你想要什么,我买给你。”
我皱眉,“你咋了,刚才我劝你的话白瞎了?”
世勋煽情起来,说,“之前,我不是跟你说有上镜障碍吗,我会控制不住地手抖、心慌,有时候还两眼一抹黑。最近这几天,说来也很神奇,只要来这里跟你说说笑笑,我就感觉很放松,几乎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上镜的时候感觉也没那么紧张。可能你是无心的,因为你天性开朗,但对我来说真的有用,我想谢谢你,你倒是说啊,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赶紧撇清关系,“欧巴,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跟我有什么关系,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他皱眉,“你一韩国人,怎么老引中国话?”
我说,“因为中国话讲得有道理啊!”
他疑惑,“我记得中国有个成语叫雨露均沾,你怎么要希澈哥的东西,不要我的东西?”
我疑疑惑惑,“欧巴,雨露均沾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
他铁板钉钉地说,“这是艺兴教我的,准没错!”
我无所谓地点头,“好吧,他是中国人,肯定不会搞错。”
他不依不舍地问,“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不能雨露均沾?”
我认真说,“欧巴,我跟希澈哥的相处模式就是那样,至于为什么,我也解释不了。我虽然爱闹爱笑,但是不代表我没有原则,欧巴不能打破我的原则,那是很不好的。”
他缓缓地点头,勉强接受。
世勋已经上完了妆,刚好我约好的客人取消了预约,灿烈按顺序坐在了我面前。
世勋还要等灿烈,于是去旁边空闲的化妆椅上坐着,逆天的长腿大剌剌张开,随意地翻着杂志,任何角度拍出来都是时尚大片。
我跟灿烈只是见过,从没搭过话,彼此说着浅短的敬语,客客气气的。
灿烈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世勋说话,聊一些他们成员之间的事情。
突然灿烈毫无预兆地,扭头问我,“雅智xi,为什么你不逗我笑呢?”
我懵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看了世勋一眼,又问,“刚才你跟世勋可不是这样沉默寡言吧!还有,上次你跟世勋讲什么笑话啊,逗得他快笑死,也说我听听啊?”
我勉强笑了,说,“我其实不咋会讲笑话,讲得不好我怕得罪你!”
世勋听我这么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灿烈大手一摆,说,“你讲得不好笑我不笑就完了,怎么会得罪我?”
“你不会说我没大没小,长幼不分吗?”
“讲个笑话而已,谁那么小气跟你计较!”
“我还是怕你得罪你。”
灿烈不满地瘪嘴说,“怎么我比世勋差哪儿了,让你这么区别对待?”
“我没有区别对待!”
“特别明显,让人很难忽略!”
我没办法,只好怂怂地问,“欧巴真想听我讲笑话?”
“嗯呐!”
我故弄玄虚地笑了,说,“如果你保证能够情绪稳定,我就讲给你听。”
灿烈一听这话,拍拍胸脯,十万级笃定说,“嘿,就情绪稳定这一块,我敢保证没人能跟我相提并论,钟大和世勋天天胡作非为,我都能从容淡定,情绪超级稳定,你尽管大刀阔斧地讲,你要能让我笑,我请你吃烤五花!”
我的粉刷在他的颧骨上停了下来,说,“欧巴皮肤真是好,长得帅,性格又好,尤其是跳舞的时候,实在太有魅力了!”
灿烈一脸“就这”的轻狂冷傲表情。
我话锋一转,“但是呢,欧巴眼睛圆圆的,耳朵尖尖的,远远看上去像一只个子很高的猴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世勋一听这话在旁边爆笑,捂着肚子笑趴在地,笑声很大很魔幻。
灿烈气得胸腔起伏,咬牙切齿,“你这什么烂梗啊!”
我反问他,“欧巴不是说情绪超级稳定吗,要我讲笑话又这么不经逗?”
他翻白眼说,“叫你逗我呢叫你骂我啦?”
我挺委屈,“你非逼着我讲,我说了我本来就不会讲笑话,讲得不好。”
“你那是讲得不好的事吗!”
我软糯糯地说,“欧巴,其实我想说你像孙悟空一样,有72变化,本领高强,神通广大!”
灿烈没好气,“你觉得现在找补,还有用吗?”
世勋在地上好像要笑岔气了。
我忙对灿烈说,“你快把他扶起来顺顺气,再这样要叫救护车啦!”
灿烈只好照我的话去做,把世勋扶在椅子上拍胸抚背,他忍不住又警告我说:
“这个梗你给我烂肚子里哦,传出去我这辈子就毁啦!”
世勋那魔幻的笑声本来已经停了,听了这话又发作了,而且比刚才更疯更魔幻,虽然是笑声,但是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化妆室的其他人都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他是怎么了,怎么笑成这样,怎么停不下来?
连珍希姐也放下手中的活计,跑过来问我,“怎么回事?你们谁挠他痒痒肉了?”
我说,“就讲了个笑话,他就笑成这样了!”
珍希姐问,“什么笑话呀,能笑成这样?”
灿烈对我龇牙咧嘴,示意不准我说。
珍希说,“雅智,你惹的祸,快想办法让他停下来,不然他真笑死啦!”
我忙说,“灿烈欧巴,你快想想世勋欧巴有什么伤心事,拣最戳心窝子的说。”
悲伤可以克制狂喜。
灿烈也不含糊,马上说,“世勋,你再笑要长皱纹啦!”
世勋不仅没停,反而笑得更狂。
灿烈又说,“世勋,你长胖了,粉丝都不喜欢你了!”
笑声更大,几乎要掀翻化妆室的天花板,可是这种笑声没有任何传染力,每个人都在为世勋担忧。
灿烈急了,说,“勋,tao要走了,tao要走了!EXO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下去,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勋,别笑了!”
这下世勋那令人揪心的魔幻笑声终于停了,白皙的俊脸上,涕泪混合,面目全非。
灿烈可真是世勋的铁哥们,叫他戳世勋心窝子,他还戳得挺深。
笑声虽然停止了,但是世勋变得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呆滞,神情淡漠,仿佛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
灿烈扶着世勋站了起来,去了洗手间。
珍希姐姐批评我说,“你是化妆师,又不是脱口秀演员,谁让你讲段子了!”
我委屈地反驳,“我没有!”
珍希姐姐杀伐果断地说,“你以后不准碰世勋,连一根毫毛也不准碰,宋雅智,听见了吗?”
“听见了。”
世勋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珍希姐姐热情地迎上去,表示要亲自去给他上一个帅炸天的妆容。
结果世勋什么也不说,说什么也不肯让她碰。
珍希姐姐只能手扇扇子,气呼呼跑来跟我说好话,“雅智xi,你去给世勋收拾一下!”
我手上正好有活干,是一个十几岁的小练习生,脆生生的一口一个姐姐叫着,我还真不愿意丢下走。
“姐姐刚才不是说我毫毛都不能碰吗,现在又让我去,我就这么好欺负吗?”
珍希姐被世勋拒绝,气不打一处来,打我一下,阴阳怪气地说,“欺负你就欺负你,谁让人家是主子,咱们是奴婢丫鬟?有本事你也去出道当明星去,当了明星回来使唤我,往东往西还不是全凭你高兴!”
话都说这份上,珍希姐是真的动气了,我说,“好啦,我这就去。”
珍希姐脸上缓和了些,“嗯,去吧。”
我又说,“组长,我本来给世勋上完妆了,现在又上一次,你得算我两个任务。”
“还不麻溜地滚过去,再磨叽老娘腿给你打折!”
世勋硬要我来,可见到我又不太好意思,用纸巾擦着花掉的妆容,尴尬地不说话。
我没话找话问,“灿烈欧巴去哪儿了?”
“他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我说,“猴哥业务还挺多!”
我说完想起世勋的毛病,又怕惹祸,一时情急捂住了他的嘴说:
“天哪,我嘴瓢了,我的祖宗爷爷,你可别再笑了!”
世勋吓了一跳,露出茫然又天真的可爱眸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觉得有点冒失,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可是世勋嘴唇的柔软触感从我发烫的手心传来,让我心狂跳,脸颊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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