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卫生巾？”
乌养系心听到你的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指试探性地指了指自己。
“你是说……让我帮你拿卫生巾？”
“对的。”
你安静地点了点头以表确定。
“请问有什么问题嘛？”
你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流露出一点困惑的情绪重复道。
“我找不到卫生巾在哪里，找店长有什么问题嘛？”
“……不……没……没什么问题……”
对方下意识地抿紧嘴唇，手指抚上唇瓣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没在抽烟。
“你……你等着。”
乌养系心的手不自觉地往自己身上印着“坂之下”的围裙上抹了抹，匆匆站起身来，朝货架的后面走去。
“……说起来你根本就没有想着往后面看嘛……”
出来的时候，对方一只手里握着浅粉色的包装，另一只手插进兜里，强装镇定地走向你的时候还在小声嘀咕着。
“……是这个嘛？”对方前倾着身体，将东西轻轻地放在柜台上。
“……”你伸手接过东西，轻微点了点头，面色如常地说道。
“是这个，谢谢店长。”
“还要别的嘛？”乌养系心懒散地帮你把东西收拢起来，在心里计算着价格，顺口问道。
“要。”
你慢条斯理地将手上的东西放回柜台，再次开口请求道“这个是夜用的卫生巾，请麻烦店长再帮我拿一个日用的吧。”
“……哈？”
乌养系心的动作一顿，蹙起眉头，惊诧地开口道。
“就在后面啊，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拿？”
“真抱歉。”你眨了眨眼睛，回视着对方的眼睛，很诚恳地说道。
“实际上我现在正在处于危险中，有种随时要死掉的感觉呢。”
你绷着脸，平静地描述道。
“因为血一直在流以至于现在完全不敢动，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请店长帮助一下正处于脆弱期的女高中生吧。”
“什么？！”
对方似乎被你直白的话吓了一跳，视线下意识落在你校服裙的裙边上，随后又飞快地挪开。
“你你你在这里等着！”对方语速极快，也许是有些紧张，开口的时候甚至险些咬到舌头。
乌养系心迅速背过身。
再次出来的时候，对方手上又握住了相同的包装。
“给你。”对方一只手叉着腰，脸转向一边，撇开视线，在安全距离之外伸长了手递给了你。
“谢谢店长。”你很有礼貌地接过之后，仔细端详了一下，又一次开口道。
“不过真不好意思，请店长帮我换一个吧。”
你看着手中粉嫩嫩的包装，平静地表述出了自己的需求。
“日用的卫生巾，我比较偏好××××牌子的，请店长帮我换一下吧。”
“……这不都一样嘛？”对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不理解地开口道。
“请不要这么说，店长。”你反对地看着他，开口说道“卫生巾对女性来说是很重要的日常用品。”
“更倾向于选择熟悉品牌的日常用品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吧。”
“……行吧。”对方似乎有些无语，但是对你的要求他还是勉强照做了。
被他接过的亮色卫生巾衬得他的肤色越发暗淡，骨节分明的手指抓住包装的时候都有些僵硬地蜷曲着。
乌养系心背过身去，原本有些倦怠驼下的背都被刻意挺直，展现出一点欲盖弥彰的扭捏。
“……你说的那个什么××的牌子，我们这里好像没有啊。”对方进去半晌，忽然从货架里探出头来，有些郁闷地向你询问道。
“你是不是记错了？”
“是嘛……”
你盯着货架的架子呢喃着，目光溃散地想了一下，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右手握拳砸在张开的左手上。
“啊，那个牌子是种花家的，这里没有。”
“真是抱歉了。”你礼貌地向乌养系心表示道“那还是帮我拿原来的就好。”
“……你这家伙。”
对方瞬间露出死鱼眼。
“绝对是故意的吧。”
“请不要这么恶意揣测一个16岁的青春期少女。”你不赞同地开口说道。
“你的话对我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你面无表情地表示道“请不要这么跟一个脆弱的女高中生说话。”
“真是糟糕的大人。”你注视着对方，平静地说道。
“……”
“……我是糟糕的大人还真是对不起啊。”乌养系心的眼角抽了抽，认命地转回去重新将刚刚放回去的货物又取了下来。
“……给你。”
对方将东西放在柜台上，
“1579日元。”对方看了你一眼“要购物袋嘛？”
“请帮我拿一个。”你从兜里摸出钱包，很礼貌地回应道。
“……不要两个嘛？”
对方抽出一个袋子后，听到你说的话后，再次伸出的手停顿在原地，抬头有些意外地看着你。
“店长为什么会觉得我需要两个？”你垂下眼眸，仔细算好应该拿出的钱，头也不抬地问道。
“嗯……”乌养系心明显被梗了一下，他想了一会儿后，有些不确定开口道。
“你们女孩子来买这个不都会用另外的黑色袋子装起来嘛？”
“……”你沉默地抬头，看着对方的脸，同样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
“可是专门用另外的袋子装的话，不就像是特意告诉别人，我买的是卫生巾嘛？”
“感觉完全就是另一种方式的昭告天下啊，不是嘛？”你平静地说道。
“嗯……”在乌养系心蹙着眉毛思考的时候，你又迅速地开口道。
“所以店长还是不要想着挣我那30日元了。”
“即使只是30日元，对我来说也同样是一笔支出呢。”
“……到底是谁想要挣你30日元啊。”
乌养系心压紧眉头。
“给你。”
对方将东西收进袋子里，简短地开口道。
“给你。”你把算好的钱轻轻放在柜台上，在接过袋子的时候，若无其事地重复着对方的话。
“……”
对方的脸色明显僵硬了一瞬，连落在你身上的视线都被挪开。
你礼貌地向对方轻轻鞠了一躬。
“谢谢店长。”
“等下！”
你抬头，乌养系心依然保持着头偏向一边的姿势。
他看也不看你，手却在柜台上摸出两个糖果，丢到你面前。
“这个给你吧。”
乌养系心终于转过头看你，经常挑起眼角显得很凶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女……女孩子来这个的时候……身体会不舒服吧……”他有些不适应地把手抚上自己的脖颈，一直都很强硬的声音放得很轻。
“吃点甜的……应该会好一点。”
“刚才应该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啊……”
“啊。”你眨了眨眼睛。
“谢谢店长。”
“我收回刚才的话了，店长真是出乎意料地是个好人呢。”你感慨着。
“……我是个好人还真是让你意想不到了。”对方闻言，再次露出半月眼。
“为了表示答谢，这个给店长吧。”你假装没听见，自顾自的低头这么说着，从袋子里挑出一个刚才随便拿的，后面仔细看下来发现并不合自己胃口的饼干放在柜台上。
“我的谢礼，请收下吧。”
“乌养系心好感度 5”
“……不用了。”对方落在饼干上的视线微微停滞，带着薄茧的手指不自觉地抽动轻捻了一下。
“大人对小鬼的关心不是理所当然的嘛，小鬼不需要想着回礼。”乌养系心将双手插进兜里，微微颔首不在意地说道。
“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的，店长。”你毫不动摇地看着他，随后十分体贴地耐心解释道。
“实际上，这个口味和我的喜好并不相合适。”你伸出手指将饼干推近对方一点，用诚恳的语气说道“请收下吧。”
“……真的不需要。”对方露出十分费解的表情，眼神复杂地说道“不喜欢吃你买它做什么？”
“嗯……”你想了一下，随后很老实地开口说道。
“因为我在想事情。”
“？想事情和你买东西有关系嘛？”
“啊，那是因为我在想店长为什么会和武田老师吵架。”
“……”在你谈及到武田一铁的时候，对方很明显地突然止住了声音，视线从头到尾将你扫视了一遍“你是排球社的？”
“是的。”你点了点头，轻微往后退了一步，朝着对面的男人鞠了一躬。
“没有自我介绍真是我的失礼，我叫弥弥，高一生，是刚上任的排球部经理，请多多指教。”
“……那家伙是叫你来劝说我的嘛。”乌养系心有些烦躁地坐回椅子上，在谈论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显得有些无奈。
“并不是。”你安静地回应道“只不过是我看到了而已。”
“和武田老师没关系的，只是我个人的行为。”
“我不知道武田老师和店长之间的事情，所以我也谈不上说是来劝说店长的。”
“……”对方偏过头来不接你的话，摆明了是不相信你。
乌养系心双手环胸，显出一副不通人情的模样。
“反正你跟他说，我是不会同意的。”
“是嘛……”你盯着对方后脑勺翘起的头发，忽然跳转话题开口道“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
“我说，我打算尝试了。”你伸出手将原本递给对方的饼干收了回来。
“因为实际上我还没有吃过这款饼干，只是因为它的味道才会拒绝它的。”
“但是我还没有真正地尝试过，说不定它能够给我惊喜呢。”
你将饼干仔细放进购物袋里面，平静地注视着乌养系心有些愣神的眼睛，说道。
“所以，我决定尝试了。”
攒月石攒了一万年都没有攒到500，开一个位置放封面（流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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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乌养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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