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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梅糖仙子之舞

返校当天的樱花比医院看到的更加盛大。初穗坚持自己推轮椅,金属轮圈碾过飘落的花瓣,在沥青路面上留下两道湿漉漉的痕迹。校门口聚集了不少学生,窃窃私语像风一样灌进我的耳朵。

"听说是永久性神经损伤......"

"真可惜啊,明明刚拿到维也纳芭蕾舞学院的邀请函......"

"她妈妈昨天来办休学手续了......"

初穗的背脊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挺直,草莓发卡在阳光下亮得刺眼。"咲夜,"她突然转头对我笑,"帮我个忙好吗?我想去舞蹈室看看。"

空荡荡的舞蹈室还保持着初穗最后离开时的样子。把杆上搭着她的针织开衫,角落的储物柜里整整齐齐摆着三双芭蕾舞鞋。

初穗的轮椅停在镜前,镜中的倒影让她下意识去摸右腿——那里还套着舞蹈袜,只是再也不会绷直脚尖了。

"要听个笑话吗?"她的手指在膝盖上敲出《胡桃夹子》的节奏,"医生说我的神经就像被扯断的琴弦,就算接回去也......"她的声音突然哽住,因为镜子里出现了奈绪子的身影。

奈绪子手里拿着初穗忘在医务室的护膝,上面的小天鹅刺绣已经开线。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蹲下来把护膝系在初穗的轮椅扶手上,打了个完美的蝴蝶结。

"文化祭执行委员会刚通过特别提案。"奈绪子站起身,阳光给她的马尾辫镀上金边,"主舞台要加装轮椅通道和升降平台——以妻夫木家的名义。"

初穗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毫无知觉的腿上。她抓起把杆上的开衫捂住脸,肩膀抖得像暴风雨中的蝴蝶。"为什么......"闷闷的哭声从布料间漏出来,"为什么偏偏是腿......"

窗外一阵风吹过,樱花纷纷扬扬落下来,有几片飘进窗户,沾在初穗的轮椅上。奈绪子默默按下录音机,《天鹅湖》的旋律流淌而出,是初穗曾经跳过无数次的版本。

初穗突然扯下腿上的开衫,转动轮椅来到把杆前。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她双手抓住把杆,猛地把自己吊了起来!轮椅哐当一声翻倒,她的脚尖勉强点地,膝盖不自然地弯曲着,整个人像坏掉的提线木偶般挂在把杆上。

"初穗!"我和奈绪子同时冲过去。

"我能站......"她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我能......"汗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右腿开始剧烈抽搐,但她死死抓着把杆不放,"再一下......再一下就好......"

当她终于跌回轮椅时,嘴唇已经咬出血痕。奈绪子捡起翻倒的轮椅,突然单膝跪地平视初穗:"听着,我爷爷失去右臂后,用左手拿了全日本剑道大赛冠军。"

"可我不是剑士......"初穗虚弱地摇头。

"但你是舞者。"奈绪子指向初穗的心脏,"只要这里还在跳,你就有千万种方式跳舞。"

初穗怔怔地望着她,眼泪无声地流下来。阳光把三个人的影子投在镜子里,轮椅的轮廓渐渐与正常的身影融为一体。

午休时分的旧琴室堆满了乐谱。忍诚在角落调试小提琴,我跪在初穗的轮椅旁调整踏板延长杆的高度,她的膝盖上摊开着被红笔圈改得面目全非的乐谱。

"这里左手和弦改成减七度。"初穗的笔尖在某页乐谱上戳出小洞,"糖梅仙子坠落时的音符应该像这样——"她的右手突然在琴键上砸下一串不和谐音,震得谱架上的铅笔滚落在地。

门突然被推开,光明抱着一摞运动护具闯进来:"试试这个腕部支撑器!"她抖开一对带弹簧支架的护具,"篮球部特制的,可以......"

初穗的双手猛地缩回轮椅两侧,像受惊的鸟儿。"我不需要。"她的声音突然变冷,"拿走。"

空气凝固的瞬间,我捡起地上的铅笔,故意让笔尖折断。"正好,"我把断笔举到初穗眼前,"你上次说想要制造铅笔断芯的音效?"光明趁机把护具塞回包里,对我眨眨眼。

初穗紧绷的肩膀突然松了下来。她接过断笔,在乐谱边缘画了道锯齿状的线:"要这种......被折断的声音。"她的指尖在琴键上方划出尖锐的轨迹,但没有落下。

"示范给我看?"我轻轻托起她的手腕。

当她的手指终于落在琴键上时,整个旧琴室突然安静下来。那串音符确实像铅笔芯断裂的声响,尖锐又脆弱。窗外的樱花被风吹进来,粘在初穗微微发抖的指尖上。

"再来一次?"我握住她冰凉的手,"这次用弱音踏板。"

初穗摇摇头,转动轮椅冲向门口,却在门槛处卡住。橡胶轮子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像她刚才弹奏的那个不和谐和弦。

我在走廊拐角找到她时,她正用拳头捶打自己的右腿:"为什么使不上力!为什么!"每一声质问都伴随着沉闷的击打声。光明从后面抱住她,初穗的眼泪砸在光明运动服袖口的条纹上。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意......"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可是每次看到这些辅助工具,我就想起自己连音阶都弹不完整了......"

一片樱花从窗外飘进来,落在初穗颤抖的手背上。忍诚不知何时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拿着改编好的钢琴谱。他默默把谱子放在窗台上,翻开被泪水打湿的那一页——所有需要大跨度跳跃的段落都改成了轮椅能够到的分解和弦。

"......改得不错。"初穗最终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但转调太生硬了。"

我拾起窗台上的谱子,用橡皮擦掉几处标记:"那这样?把G大调转为降E小调,像慢慢沉入水底......"

初穗的手指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掌心全是汗,但力道大得惊人:"咲夜,我梦见自己坐在文化祭舞台上,聚光灯打下来的时候......"她的喉咙动了动,"我低头一看,脚还能踩踏板。"

远处传来上课铃声,初穗迅速擦干眼泪,转动轮椅时已经换上平静的表情:"该去排练了。"她的轮椅碾过地上的樱花花瓣,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像五线谱上未完成的休止符。

文化祭前夜的暴雨来得突然。我抱着伞跑到学校时,发现初穗的轮椅停在钢琴室外的樱花树下,雨水已经把她的乐谱淋得半透明。那些被红笔圈出的踏板记号正在雨水里慢慢晕开。

"医生没说不能淋雨吧?"她对我挤出一个笑容。我默默撑开伞,发现她膝盖上放着的正是我们第一次四手联弹的合影,照片里的她踮着脚尖,芭蕾舞鞋的缎带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雨声在伞面上敲打出《糖梅仙子之舞》的节奏。初穗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知道吗?"她的指甲几乎掐进我的皮肤,"我偷偷去舞蹈室试过,把轮椅停在把杆前,用手臂把自己吊起来......"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她湿透的体操服下清晰可见的肋骨轮廓。我这才注意到她手腕上新增的淤青,形状正好是钢琴黑键的弧度。

"初穗......"我的声音淹没在雷声中。

"可是咲夜,"她的眼泪混着雨水流下来,"我的脚尖再也够不到地板了。"

雨幕中,她颤抖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敲击着《胡桃夹子》的节奏,右腿毫无生气地垂着,像断线的木偶。我弯腰捡起掉在水洼里的芭蕾舞鞋——这已经是本月第三双了——塞进自己的书包深处。

"先寄放在我这里。"我握住她冰凉的手指,"等文化祭结束......"

初穗突然弹了下我的额头,就像国中时每次我弹错音那样。"笨蛋,"她的笑容在雨中显得格外透明,"明天记得帮我调低半个音,下雨天琴弦受潮容易走音。"

远处传来忍诚的呼喊,他抱着防潮琴谱套跑来,身后跟着打手电的光明。当初穗接过热可可时,我注意到她的指甲被修剪得异常整齐——那是钢琴演奏者才懂的,指甲必须短到能触到指腹的坚持。

雨渐渐小了,初穗的轮椅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留下长长的痕迹,像一段渐弱的尾奏。明天她将在文化祭上演奏没有踏板延音的《胡桃夹子》,但此刻,在暴雨过后的寂静里,我仿佛听见她心底某个角落,仍有脚尖轻踏弱音踏板的声音轻轻回响。

文化祭当天的晨光格外刺眼。我站在礼堂后台,看着初穗的轮椅在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阴影。她今天穿了淡蓝色的连衣裙,膝盖上放着一本被翻烂的乐谱,右手食指不停地在空中划着圆圈——那是她表演前固定的小习惯,仿佛在想象琴键的触感。

"还有三十分钟。"忍诚蹲下来调整初穗轮椅的刹车片,他的领结歪在一边,"升降台测试过五次,绝对......"

"我知道。"初穗打断他,手指突然收紧抓住乐谱边缘,"我想自己待会儿。"

当忍诚退到幕布后,初穗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掌心全是冷汗,指甲几乎陷进我的皮肤:"咲夜,帮我看看......"她掀起裙摆一角,露出右腿上密密麻麻的针眼,"还看得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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