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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杨文斌,又你的信”一个同学扔到桌子上转身就走,边走嘟囔着“一取信就是他,烦死”

“哦,谢谢啊”杨文斌见怪不怪的玩着手上的俄罗斯方块,没有在意这封信,从上次汇演完获奖后,杨文斌经常收到慕名而来的信件,有认识的同学,也有不认识的人。这中间女生占了80%。他们并不是认为杨文斌有多么多么的帅气,而是他的才华得到了相应的认可,那个年代会乐器的几乎寥寥无几,张鹏和杨文斌都是对音乐有才华的,遗憾的是张鹏日益消瘦的面容把他的精力已经完全的耗尽,杨文斌时不时的去看望着张鹏,他并没有和孙梅一起,每次都避开孙梅看望时间去看望着张鹏。他不懂得因为啥,只是单纯的不想,至于为什么,不得而知。也许只有杨文斌自己内心才能知道。

“别他妈玩了,找你说点事儿”刘曦抢过杨文斌手上的游戏机,很正式的说道“我想出国”

杨文斌刚要因为刘曦抢他游戏机的事情大骂,但听他说要出国吃惊的说道“你出国干啥?刷盘子嘛?”

刘曦,他的母亲一直在国外,从勤杂工一直努力拼搏自己开了一个超市,并且拿到了绿卡。这些年刘曦的母亲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关心过儿子的生活和学习,以及对丈夫的亏欠和作为妻子的义务。多年来一直想着把儿子先弄到自己身边,可国外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去的。九十年代出国热,并不是说那些人崇洋媚外,而是他们属于“跟潮流、跟风儿”甚至有很多人他们宁可放弃国营单位都要出国。

“没有,我妈只是希望我和她在一起。先把我弄过去,再想办法让我爸也过去。其实我觉得国外的发展空间能会更好”刘曦耸耸肩说道

“你可得了吧,硕大的中国咋还装不下你啊。”王岩听着刘曦的话头都没抬说道

赵宏鹏也听到此事,小声的对刘曦耳边说道“倪敏你都没考虑嘛?她知道你要出国嘛?”

“我还么说,哎…你觉得我真是会和倪敏一起?”刘曦双手抱着后脑勺不懈的说道

“人渣,操”王岩这个所谓的“知识分子”都看不下去了。

杨文斌抬起头对刘曦说道“人各有志,那都是自己的想法,我祝福我兄弟如果真能出国,出息了别忘记咱这帮穷哥们”

“这礼拜市芭蕾舞团组织的芭蕾舞演出,你们都去嘛?怎么看你们大家都沉甸甸的”倪敏跑过来看着这个小团体谈论着什么不解的说道

“啊…倪敏,我肯定去,到时候带你去。”刘曦对突如其来的倪敏说这话有点不知所措

“不去了,我是个粗人。高雅艺术承受不了”杨文斌拒绝了倪敏的请求,继续玩手上的游戏机。

“如果我要去呢?”孙梅缓缓的从前桌走过来,慢声细语的说道,一见孙梅的到来,大家都知趣的走开了。同桌王岩也对赵宏鹏说“走,踢球去”

对孙梅,杨文斌其实很头痛。谈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喜欢,从最开始的喜欢到孙梅的拒绝,再到张鹏的出现和生病,孙梅的转来转去的态度。孙梅感情的复杂多变,让杨文斌很无奈。他不知道孙梅今天的想法会维持到明天多久,他根本捉摸不透孙梅,可,命运可能又是冥冥中将他们拉扯,就在孙梅摇摆思想和杨文斌有些动摇的时候,每每都是孙梅又一次无法拒绝的出现再他面前。

“孙梅,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

这场芭蕾舞是是歌剧院举办的,好多上流人士投资者都坐在前排,学生只能远远的坐在后面。杨文斌他们这号人根本也不了解什么叫做芭蕾舞。孙梅静静的坐在杨文斌面前仔细的观看着芭蕾舞表演,杨文斌的烟瘾犯了,准备拿出一支烟,出去抽抽,这时孙梅的手放到了杨文斌那只拿香烟的手上示意让他坐下。

“你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嘛?”

“孙梅,你出来”

走廊里,杨文斌吸着烟。一句话也没说,静静着低着头沉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杨文斌。”孙梅打破了这寂静的氛围,说道“张鹏的事情,你不要以为我是对张鹏又存在眷恋等因素,而是我觉得我应该在新恋情开始之前对那段情感有一个交代。”

傻子都能听出来孙梅的说法是啥意思,杨文斌也不是傻子,他内心其实等着就是孙梅的这句话。可他今天却很淡定的说出另外一个事情

“张鹏。你最近有去看他嘛?”

“没有,我家里最近有些事情。所以一直没有过去”

“哦,张鹏,也就这一两个月”杨文斌叹了口气,沉重的说道

“啊?啊?啊?为什么会这样,前段时间我去他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孙梅带着哭腔说道

“有空多陪陪他”杨文斌掐灭了烟,转身就要走出XX歌剧院,回过头又说了一句“刘曦可能有出国的想法,明天周日,想请大家吃个饭闲聊聊,没有倪敏,你有时间可以过去”。话罢,杨文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好多人,说杨文斌玩世不恭、不学无术等等,那是你对他的不了解,从张鹏生病到现在,每周杨文斌至少都会去医院两次看望,杨文斌是那种情感真挚、细腻的人,无论对待亲情、友情、爱情等等,他都是很认真的。黄家驹去世后,好多人去模仿他的形象和弹吉他及唱功。而叶世荣说过一句话“模仿黄家驹,并不是外表,要懂得模仿黄家驹的那种精神。是啊,黄家驹那种是大爱的精神,他去非洲关心第三世界、给黑人领袖曼德拉写歌《光辉岁月》、激励年轻人的《不再犹豫》《海阔天空》等等,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崇拜,杨文斌为何喜欢家驹?他是从黄家驹身上学到了爱,大爱。可能超越不了大爱,但杨文斌在亲情友情爱情上确深深的感悟,从最开始看望张鹏买些吃的,帮衬着做点什么,到后来倒屎倒尿,他都去做。这让张鹏母亲很是欣慰,不止一次的给杨文斌塞钱,他一次都没有要,张鹏每次都哭着对杨文斌说,孙梅遇到你,值得。值得。张鹏持续的化疗使得张鹏头发全部掉光,日益消瘦,从130多斤现在瘦到了只有60斤皮包骨很是吓人。他现在开始疼痛的,大夫说已经转移到了骨头。现在只能扎止疼针和营养液去维持,家人已经做好了后事安排,张鹏母亲说,张鹏有杨文斌这样的同学这辈子值了。”

周日,孙梅并没有来。杨文斌不得而知她去了哪里,也许是看望张鹏就不得而知了。

几个小伙伴刘曦、杨文斌、赵宏鹏、王岩在刘曦家席地而坐,吃着无花果,锅巴,虾条、喝着冰镇的北冰洋汽水。

赵宏鹏咀嚼着大大泡泡糖,吐了一个大大的泡泡对刘曦说道

“**,你多吃点儿,如果真出国了,这些玩意上哪去吃?”

“哎,人家到时候就会吃地道的麦丽素和薯片,对对还有那个雀巢咖啡,82年拉菲,哈哈”王岩耻笑的说道,却被刘曦打了一下。

“你想好了?决定了?”杨文斌阻止了伙伴们的打闹

“嗯,不过我妈说还要办理签证啥的,我也不懂,她说过些日子会回国一趟,帮我办理”刘曦叹了一口气说道“真不舍得你们”

“别他妈自作多情了,你发展好了,以后咱哥们们都能借光,别到时候忘记我们就行了,你个美国佬”赵宏鹏又一次嗤笑着“倪敏你啥时候准备告诉她?”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说那些了,杨文斌你能不能教教我吉他?”刘曦突然岔开话题

杨文斌很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要学习吉他的冲动呢?那玩意不是一时冲动”

“美国可能需要多方面人才,我不想过去刷盘子。虽然我妈在那开了个超市,但我也不能光靠者我妈的资本呐”

杨文斌这帮兄弟可能都是那种特别要强的人,但杨文斌却对刘曦说道“音乐虽无过度,但我根本不行啊,兄弟,我没有专业学过,靠着自己那点儿才能根本不行,如果你想学习音乐还是要找个专业点儿的音乐老师去学”

“麻痹的,就知道你啥也不是”刘曦诬蔑的看着杨文斌说道“别整那些没用的了,咱们喝点酒…”

其实,杨文斌可能也是长大了,渐渐的懂得人不可能一直都在一起,他懂得“匆匆过客”是什么概念。改革开放动迁,小伙伴失去了联系,初中毕业身边的好朋友都各奔东西,虽说有些人能有联系,但李睿的远走和王旭、李晓红的分别及张伟时不时的联系等等,让他可能会把初中的记忆暂且告一段落,二叔的离世又加剧了他内心的创伤,孙梅的摇摆不定,张鹏的生病,再加上马上刘曦的出国等等,可能杨文斌也在这些场景中渐渐的成长。这中间,有欢乐、有无奈、有悲痛,更有那数不清的小人物的血和泪。

在刘曦的内心中其实很复杂,他可能没有杨文斌这些故事,但谁又能知道刘曦的故事是什么呢?母亲从小就离开自己去了国外,他父亲身体又不好,在供电局又很忙。导致儿子学习成绩十分不好,就如同邵楠和郭婷说他,就是那种学习不好的“街溜子”。家庭其实占了很大因素,虽然杨文斌身边的人,都很善良且乐于组人,但刘曦在这种家庭中又怎能得到应有的教育?因为母亲的亏欠,经常给刘曦买吃的、用的、穿的等等。有了资金资本,渐渐的接触上了包括像大伟这样的社会人,可骨子里刘曦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所以很难和他们交往一起。

“你们记不记得,我以前问过以后咱们能做什么?”杨文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缓缓的说道“其实我们这帮人,没什么能力、没什么学历、更没什么资本,虽然刘曦家庭比我们稍微要强一些,但能感受到,刘曦也是个在一个不健康的家庭中成长,他内心可能也有些不甘,哎,可能这就是人生,总是不经意间在我们这些小人物身上加上些苦难,但我希望我兄弟,日后国外生活愉快,更希望兄弟不忘初心”

“最好回来时让我们看到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刘曦”王岩也一饮而尽的说道

赵宏鹏却嬉笑着说“我是希望这傻逼回来的时候带个美国大妞,让我们也看看国外的大妞怎样说的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刘曦终于热泪掉落下来对所有朋友们说道“我不会忘记哥几个的,无论走到哪里,我们都是兄弟,都是好朋友”

王岩搂过刘曦的肩膀说道“兄弟,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大家都希望你好,希望你过的好。”

是啊,王岩说的很对,承认高中的几个小伙伴不求功名利禄,他们互相的都希望别人好,并没有嫉妒之心。这种真挚的友谊在杨文斌等几个小伙伴心里是深刻的烙印。

夏日的傍晚,夕阳的余晖渐渐散去,留下一片淡淡的橙红挂在天边。晚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却吹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悲凉。

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显得模糊而沉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哀愁。山上的树木静静地伫立着,枝叶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路灯昏黄的光芒洒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风轻轻吹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仿佛在提醒着人们时光的流逝。

几个小伙伴喝醉酒就在街道上走着,他们一起唱着古惑仔中的一首歌叫做《友情岁月》,互相搂着肩膀。微风中诉说着不舍和眷恋。

是啊,一起淋过雨的朋友谁能理解?刘曦内心复杂的情感又有谁能知晓?杨文斌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着每一个人的故事,只不过杨文斌将他的故事记录下来,这种篇章是带着血带着泪的。交融在一起形成了每个小人物的人生,谁又能理解杨文斌等这些小人物的心声。他们恐怕在意的是那些大人物的成长历程,可是正因为有这些小人物,才使得社会更加完善和具体。出国,可能也许是刘曦的开始,也可能是刘曦人生命运的转折,但不管怎样,即便是刘曦国外生活得不好。杨文斌等一些小伙伴都会默默的支持他……

多年以后不惑之年的杨文斌回忆起当时刘曦想要出国的事情时,对他自己的孩子用教科书的样式说道:

“即使我当年有那个能力,有那个资本也不会出国,打小我们家族传统就教育我,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接户口本的人、杨家的命根,爷爷从小就教育我,日本军国主义是我们应该憎恨和谴责的。爷爷奶奶经历过那个年代,他深知军国主义和帝国主义对中国的迫害,所以我骨子里边就对日本军国主义憎恨。后来,慢慢的通过学习,知道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海棠血泪、沙皇俄国以及外**立、台湾是祖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等等事件,让我深知,只有自己祖国强大,才能振兴,所以孩子,我告诉你,现在必须要好好学习,有些家长,会告诉自己的孩子好好学习为了以后找个好工作,才能更好的生活。而我要告诉那你,你的学习是为了报效祖国。其实,大多数我们那个年代家长的想法和教育理念,关于孩子未来的导向不能说是错误,包括稳定的工作、舒适的家庭等等,因为你现在不是我们那个年代,80年代-90年代是国家改革开放突飞猛进的时代,但现今社会是多元化、现代化的经济体制时代,国家也需要各行各业更先进、更有知识的全方面人才,并不是要求你守旧的“闭关锁国”思想,我的意思教育你即便是学习科学文化知识,也要考虑到国家的命运与自己的命运相联合,国家的命运永远是高于个人命运的!打个比方说,运动健儿在国际赛场上为祖国争得荣誉、钱学森出国留学,在祖国最危难、艰难的时候义无反顾的回来报效国家,我并不是反对某些人出国的想法,而是你要清楚的时刻记得,你是炎黄子孙,你的根是中国。先有大家,才有小家。我小时候有两首歌一首叫做《故乡的云》其中的歌词是“我曾经豪情万丈、归来是空空的行囊、我已是满身疲惫,眼里是酸楚的泪”一首是《我的中国心》其中的歌词“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旧是中国心”。看,现在祖国强大了,不像我们九十年代那个时候大家都拼了命愿意出国,改了国籍,定居在海外的人比比皆是,国家培养好多好多有素质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可他们抛弃了祖国加入了外国籍,不能片面的将所有出国深造的人都扣上这顶帽子,但确确实实有这种人存在。而现在国家振兴,民族昌盛,人民安居乐业。这些所谓的“外籍人”人又想着跑回来。国家需要人才的时候,他们加入外国籍,国家振兴了,又要回来。就叫人很气愤。孩子,你要清楚的记得,我们现在的和平生活要感谢我们中国**,感谢**,感谢那些为社会主义祖国牺牲的烈士们。少时,我崇拜黄家驹,因为他我玩音乐,因为他给了我斗志和向上的心,而现在我40多岁了,才知道什么才叫明星,先烈们抛头颅洒热血,才有我们现在的美好生活,他们才是我们心中的“明星”。出国,也要把自己所学习到的知识和文化最后报效祖国。这才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这才是我杨家后人的好传承。结合我以上说的这些,归根到底就是两层意思,第一、孩子你也不要有太大、太重的心理负担,各行各业其实都是为社会主义祖国做贡献的个体,打不恰当的例子,有两个人一个是作工人劳动工作者、一个是科研领域的科学家,我们不能以个人的意愿去判断每个职业对社会做出的贡献而区分工作的贬低和赞扬,两个人都是为社会主义祖国做贡献的

个体,都应该称赞。可你想一想,努力学习可以成为一名科研人员的科学家,没有努力学习或者家境贫寒的人作了劳动工作者的工人。那么你觉得哪个人对祖国的贡献大呢?但在得到答案有一个必要前提就是你需要知道各行各业都在为祖国作贡献,都是值得我们赞扬和称颂的,只不过是多与少。你,不能看不起任何一个为祖国付出努力的劳动工作者,要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热爱中国**。举这个例子是让你清楚的明白,在现今多元化的时代,不想让你有压力,360行,职业没有贵贱之分,只有奉献多少之分,尊重每一个为祖国做出贡献的人,追求和实现个人价值的同时,多多的为社会作贡献。但我杨家的后人介于杨家传统,想更好更多的报效祖国,只能靠着努力学习,才能更好的在知识领域报效祖国,如果,日后真有造诣出国,也要留学回来报效祖国。和平年代我们更应该理性的看待国家利益和个人利益,但如果国家的利益和个人利益发生冲突时,一定要把国家利益放在首位。第二、孩子你要铭记历史教训,勿忘国耻,先烈们的牺牲换来现在美好的生活,更要好好珍惜当下,不枉先烈们的初衷,不忘初心,时刻谨记。不可忘记,孩子你记住,忘记了,就等于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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