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这微博发的是不是有点挑衅那味了？”助理小明看着自家艺人主子新发的微博，属实是有点汗流浃背了。
程泠月哼着歌，她挑挑新画的粗眉，“我就晒个满天星太太的签名怎么了？”
小明端详着她的表情，看她轻松得很，也跟着笑了笑。
就在剧本围读的休息空隙，程泠月把此前就编辑好的草稿发了出去，里面放上自己出发进组前的美美自拍以及那张沈木星给她的满天星签名，挑了个整点良辰吉时发送，心情十分畅快。
不过一会儿，就有粉丝在底下评论亲亲撒花，黑子还没有闻味而来。程泠月暂时退出微博和同组演员聊天。
话说也是有缘，她参与的这部剧是双女主，另一主演正好是之前上综艺时结识的朋友梁空。按岁数来说，梁空比她小两岁，但资历却比她要深厚得多。童星出道的梁空不论是为人处事还是演技都值得她去学习。
梁空此刻把弄着自己的头发，此前她的形象便以黑长直深入人心，这一次为了配合角色需要特意染了一头金发，长度也剪到及肩的位置。
“听说漂染头发对发质不好，我好怕我以后会变成秃头啊。”梁空歪着头扁嘴不开心。
程泠月想起那些韩国女团的成员因为经常染头发，后面头发断了不少，不禁为梁空担忧，但与此同时又觉得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摸摸自己的脑袋，一头短短的卷毛跟只泰迪似的。
程泠月唉声叹气道：“你还是很漂亮的，美人不怕秃头。你看我，我都能想象到以后剧播的时候弹幕会说什么了。”
梁空好奇问：“弹幕会说什么？”
“卷毛狗，泡面姐，流浪汉，大妈头……”程泠月把能想到的外号挨个说一遍。
梁空忍不住了，发出哈哈哈哈哈的爽朗笑声，引得其他人纷纷看了过来。
“没事，导演说了，你这是日式美少年风。”在程泠月哀怨的眼神中，梁空找补了一句。
“滚嘞。”程泠月佯装生气要去揍她。
手往后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什么硬物一样的东西。
程泠月回头看去，就见一个瘦得只剩骨架似的的女生站在自己身后，她手刚才打到的地方应该是她的胯骨。
真瘦。程泠月暗暗惊讶。
如今的娱乐圈以瘦为美，许多上镜的明星现实中看都是瘦得厉害。而眼前这位更是重量级人物，程泠月都害怕她下一秒会营养不良倒下去。
“这是女五的演员程佩，是导演的女儿。”梁空躲在她耳后小声提醒道。
程泠月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刚才跟梁空玩，不小心打到你了，你没事吧？”
程佩和导演程宇长得有八分像，颧骨高起，两颊凹陷，五官没什么问题，称得上普通的好看。这是大众印象的模特长相，可落在演员堆里却不吃好。
程泠月承认，她对程佩的第一印象有点不好。她讨厌一切走后门且不适合这一行的关系户。
程佩定定看着程泠月好一会儿，看得人都快要发麻的时候才张了张嘴，“能合影吗？”
程佩的嘴长得很薄很小，说话时像张不开一样，含糊不清。程泠月没听清，就愣愣地“啊”了一声。
谁料程佩却耷拉下眼皮，误会了她的意思。
“不行就算了。”
没等程泠月问话，程佩就一溜烟跑出了屋子。
“这孩子怎么有点……害羞？”程泠月挠挠头，找了个不那么难听的形容词。
梁空眉间蹙起，看起来并不是很喜欢这导演的女儿。但仔细琢磨，那眼底又似乎藏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休息时间结束了，导演和编剧重新集结人来通读剧本。
女五程佩没来，导演程宇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女五的台词暂时让其他人代了，对手演员虽然有点不满，但碍于导演的面子，也不好发作。
晚上收工的时候，梁空拉着程泠月去吃小吃，两人裹得严严实实，买完便立即撤退回酒店。
程泠月在打道回府的路上瞥见了某个草丛里镜头的反光，她留心多看了两眼，有一个戴着棕色鸭舌帽的脑袋晃动一下。
她深感现在狗仔偷拍的技术真是远远比不上以前的了。
梁空问她在看什么，她便把发现狗仔的事说给她听。
梁空嗤笑道：“这跟人的技术烂的一批。”
梁空向来大大方方，不惧镜头。她朝着狗仔藏身的地方比了个反手yeah，又不怕丑地做了个鬼脸。
程泠月要是是那狗仔，得尴尬到鸵鸟埋头。
但狗仔哥还没埋个尽兴，就有一双骨感的手将他从草丛里提溜了出来。由于是被偷袭，狗仔惊讶出声，那声“啊”不由得引起了正要离开的程泠月两人的注意。
“她在干嘛？”程泠月吃惊地看着和狗仔纠缠的女孩，愣了愣。
梁空则脸色变得难看，低声骂道：“吃饱了撑的。”
做出壮举的人不是别的，正是今日围读中途缺席的女五程佩。
她生得瘦弱，但凭借着身高优势，将狗仔的相机高高举起。
“不许偷拍。”她冷声道，眼神凶得就像要把狗仔给就地埋了。
狗仔被抢了相机，非常生气，“你谁啊，关你屁事，东西还我！”
两人扒拉着，谁都不让着谁。
程泠月不好决定要不要淌这趟浑水的时候，身边的梁空就已经走了过去。
“好了，闹什么？”梁空不愧是传说中的冷美人面相，正经时候的样子还是很唬人的。
她给了程佩一个指责的眼神，转过头去又缓和了语气，拍拍狗仔的肩膀道：“小哥，这大冷天的，气性别那么大。这是新进组的新人演员，愣头青一个。”
她说着，又把程佩攥着的相机拿了过来，递给狗仔，“别拍我们了，早点收工回家吃饭，我们几个女演员聚餐没啥好拍的。”
狗仔刚才和程佩硬刚的态度消失不见，在他们业内，被偷拍的明星抓到真的是挺丢脸的一件事。他不敢说什么，连连点头后立马跑开了身影。
程佩此刻又恢复成沉默的模样，梁空无语地盯着对方，但被盯的人却把心神留给了在一旁观望的程泠月。
程泠月被看得莫名，扯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行了，都回酒店去，外头可太冷了。”
梁空瞅了一眼程佩的穿着，短袖加破洞裤，这搭配纯纯反季节。她皱皱眉，没说话。
三个人一同回了酒店。
原以为把程佩这个关系户送回房就算万事大吉，谁承想，这女孩竟然一直跟在她身后。
此时此刻，程泠月不禁也品出点什么来，容她自恋一秒，这孩子该不会是她的粉丝？
程佩这执着劲儿难以撼动，梁空在程泠月十分苦恼的时候提出了邀约。
“都到我房间吃饭吧，反正我也买了很多，一个人吃不完。”
有梁空在总好过一个人去面对程佩这个古怪的人。
程泠月答应后，程佩看起来也没什么意见。
梁空把买的小吃一一摆到了桌子上，数量不少，种类也多。
程泠月难以想象这原本是梁空一个人要吃的量，毕竟梁空看起来像个只饮朝露的仙子。
她再看看自己买的那些，实在少的可怜。
怎么说，这些年她算是被娱乐圈的审美标准pua了。
“今天咱就多吃点，到时候正式开拍后，想吃就吃不了了。”程泠月把自己的锅巴虾滑推到中间，程佩这会儿倒挺拘谨的，显得很像去亲戚家吃饭的乖小孩。
“程佩，给你筷子。”她拿出一双一次性筷子递给程佩。
程佩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低低说了声“谢谢”。
程泠月吃着饭，和梁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程佩不怎么参与话题，只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
程泠月太熟悉这样的眼神了，她的粉丝们总是这样看着她，给予她继续努力的鼓励。
她心软了下来，对程佩少了点膈应，想起白天没听清她说话的事，她便趁着这个机会再问了一遍：“白天那会儿你是想跟我说什么吗？我那时候没听清，不好意思哈。”
程佩有点紧张地挠挠头，但语气重新带上了某种希冀，“我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合影。”
“哦，合影啊，当然可以啊。”程泠月这下九成相信程佩多少有点喜欢她了。
对待粉丝，程泠月向来都是温柔至上。
“现在来拍吧。”
她挨近程佩的时候，能感觉到对方呼吸一滞。
程佩用的是原相机，将两人的身影收入镜头中。
心愿了结的程佩终于有点开心样了，她捧宝似的看着两人的合影。
吃完饭，三个人都要休息了。程佩离开后，程泠月也要走了。这时，一只手拦住了她的去向。
她回头看去，梁空的表情很严肃。
“怎么了？”程泠月一脸懵逼的状态。
梁空紧盯着程泠月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你最好还是别跟程佩离得太近为好。”
“为什么？”
这刚吃完饭就说这样的话，太没头没脑了。
可梁空的样子并不像是开玩笑，程泠月也不得不把这忠告认真听进去。
梁空沉默了几秒钟，手放在门把手上，准备开门，缓缓解释了一句：“那个人脑子有病。”
圣诞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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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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