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炽冲进教学楼时,萧寒的雪松气息正缠上他的后颈。两种Alpha信息素在狭窄楼道里轰然相撞,晏炽的青柠冷香陡然炸开,像打翻了一整片凛冬的针叶林。
"收着点。"萧寒第三次踩上他的影子。
少年反手扯松校服领口,喉结在晨光里滚动:"管得着吗你?"汗湿的锁骨蒸腾出更浓烈的气息,三楼拐角窗边的Omega女生突然打翻了笔袋,弯腰掩盖自己滚烫的脸和心跳。
晏炽跑回教室的时候班里的人正讨论着什么,他把校服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拿起书扇风。
殊不知身后的女生脸红了一片。
谭乾看见他坐下忍不住叭叭,“晏哥,你知道咱们班来了谁吗?”
晏炽有气无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谭乾朝他努嘴,晏炽无语。
“我不知道?要你说?我早上和鬼跑的步?”
谭乾不理会他的毒舌,“那你早上就和人家针锋相对的?人年级第一呢,教导主任都得让着。”
“我乐意。”
龙思彤踩着细高跟踏上讲台,全班顿时安静下来。“开学了,都收收心。”余光还打量着第一排的人,晏炽立马坐直了。
“先通知两件事,一是上学期文理分班,咱们班转来5个同学,一会儿做下自我介绍。二是,下课后各课代表检查各科作业,没做的记下名字,我挨个问候。”
“先请几位同学做下自我介绍。萧寒你先来。”
萧寒转来这个班,主动坐在了最后排。
他听见龙思彤的话,起身:“我叫萧寒。”
前排的女生几乎都扭头去看他,等着他的后文,然后没了?这叫什么?说别人的话,让别人无话可说,龙思彤直接说了名字,介绍变得毫无悬念。
龙思彤也在等后文,“没了?”
萧寒目视前方,“还需要说什么?”
“比如爱好什么的?”
“刷题。”
全班:“……”您这叫爱好吗?
晏炽轻嗤了一声,“装逼。”
龙思彤瞪了第一排的人一眼,“有些人呐就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优秀,你说是吧班长?”
晏炽没吭声,今天老龙算是和他杠上了。
好在龙思彤也没多搭理他,直接叫下一位。
萧寒身侧的Omega男生弹簧般弹起,校服下摆被攥出咸菜褶:"我...我叫王耀强。"喉结紧张地上下窜动,"爸妈希望我...像小太阳那样..."声音突然卡壳,耳尖红得能滴血。“身体也要强壮。我……我的爱好是……是唱歌。”
“好。”龙思彤带头鼓掌,声音带着点鼓励,“名字的寓意很好,下次有文艺活动可以展现下自己的才艺。”
后续三位转学生的介绍在王耀强带来的松弛感中展开,直到龙思彤甩出重磅炸弹:"刚刚忘记说了,周五收心考,范围截止到本周新课。"
“啊?”全班开始哀嚎,声音几乎掀开天花板。有胆子大的从作业堆里抬头问道:“龙姐,咱学校什么时候也开始考这玩意儿了?”
龙思彤是一个30出头的beta,虽然长的矮小,却有股凶劲儿,不太好惹的样子。但她属于是嘴硬心软那种,大家都叫她“龙姐或老龙”。
“要不给你们开个特批?”龙思彤推推眼镜。
“啥特批?”这是学委宋悦。
“就说你们的手断了。”
几个后排的男生大着嗓子说:“老师你这不是咒我们吗?”
龙思彤用黑板擦敲着桌面,“再说暑假作业每人抄二十遍,我看手断不断,帮你们完成特批心愿怎么样?”
大家纷纷闭嘴。
“一个个的胆儿肥了是吧?是不是我对你们太仁慈了?考试排名退后二十名之外的人等着请家长。”
晏炽压根没把请家长当回事——那摞熬了两个通宵赶完的暑假作业,现在连标点符号都还烙在脑子里呢。
"啪!"教案重重拍在讲台上,粉笔灰像细雪般簌簌飘落。"现在翻开必修三第......"
晏炽手里的圆珠笔转得飞快,目光却飘向了窗外。聒噪的蝉鸣声中,后排飘来的雪松冷香若有似无地撩拨着他的神经。
笔记本上的字迹像不知名的符号,他的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要是能搞到一套押题秘籍,在年级里兜售的话......啧,这买卖稳赚不赔啊。
“叮铃铃”,龙思彤在铃声中讲完最后一个知识点,“先别动,课代表检查各科作业,要去洗手间的自觉把作业放桌上。”
正悄悄去洗手间的谭乾:“……”
“晏哥,我数学还差点儿,怎么办?”
“两个办法。”
听到有办法,谭乾立马活了过来,“什么办法?”
“把作业吃了或者现在昏死过去看老龙能不能放你一马,你选一个。”
“……”真损。
谭乾没办法,其他几个课代表正从后往前检查,他虽然说着话,手上却是没停,刷刷往上写,也不管对不对。
课间10分钟很快过去,预备铃响起的时候物理老师已经到了门口,龙思彤和他点头示意后,“大家先上课,下课再接着检查,查完名单给班长代交。”
物理老师何杰走上讲台的时候谭乾松了口气,赶紧拿晏炽的作业翻开开始抄。
晏炽:“走狗屎运了你。”
谭乾:“……”你一天不挤兑我你不舒服是吗?“只能说咱们课代表认真,检查作业一丝不苟,才能让我侥幸逃脱。”
晏炽:“呵……”
何杰敲了一下黑板,“安静,想必班主任已经和大家说收心考的事了,我也不多做赘述,今天咱们开始学习电磁学……”
课间操。
晏炽昨晚睡得晚,想补个觉。无故缺席老龙肯定又得骂他。
"报告!"晏炽捂着肚子撞开医务室的门,"老师我急性肠胃炎!"
校医头也不抬地甩出请假条,显然对这种拙劣的借口习以为常。晏炽揉皱的纸巾里还藏着半根辣条,他嚼着最后一口窜进空荡的教学楼,却在后门撞见惊人的画面——萧寒伏在课桌上沉睡,睫毛在晨光里投下细碎的影,连发梢都浸着拒人千里的冷感。
晏炽的球鞋在地面刮出刺响,青柠信息素像打翻的汽水漫过整排课桌。雪松气息应激般炸开,萧寒猛然抬头时,额发凌乱地扫过发红的眼尾。
"装睡?"晏炽单膝跪上后座,校服拉链叮当撞在椅背,"年级第一也逃课间操?"
萧寒的指尖还压着翻开的竞赛题,解题步骤工整得令人发指。他忽然将习题集推过去,某页夹着的便签赫然是龙思彤的笔迹:特许自习。
"操。"晏炽的虎牙咬住下唇,这特权狗居然有请假条!
晏炽走回自己座位拉开椅子趴着睡觉。晏炽把校服外套叠成方枕时,窗外的麻雀正巧掠过香樟树梢。几分钟后三楼教室独有的寂静被走廊涌来的脚步声揉碎,他赶在声浪漫进来前将脸埋进臂弯。
布料摩擦声裹着热气扑进教室,后排椅子被撞得吱呀作响。"热死了热死了!"体委张明远嚷嚷着扯开领口,汗珠顺着小麦色脖颈滚进衣领。他反手抓住后桌陈佳的笔记本扇风,纸页哗啦啦惊飞了窗台上的灰雀。
"刚刚通知说要定制夏季校服,现在的校服太热了。"文艺委员林小悠揪着马尾辫发梢,站在讲台上,"学校让每个班提些建议综合考虑。大家有什么提议吗?"
讲台下还是一片打闹声,没人回答,晏炽懒懒的坐起身,抬起头,视线瞟向后排,“文艺委员说的你们没听见?”
立马有人附和:“听见了听见了,正在想呢。”
晏炽看向讲台上面露尴尬的林小悠,认真的说:“要透气吸汗的。”
林小悠在本子上记着什么,“好的。其他人呢?”
体委跟着说:“要耐脏的。”
宋悦接过话头,“不是吧明远,你不是为难人吗?耐脏的颜色你想想有哪些?”
张明远想了想,耐脏的无外乎黑色蓝色等,但是也吸热。“好吧好吧,我一个糙汉就不瞎提了。”
林小悠问了句“要圆领还是衬衣似的领口”还有“长袖还是短袖”问题就差不多解决了。
教室里短暂的喧闹渐渐平息,众人的热情像被戳破的气球般慢慢瘪了下去。林小悠的笔尖在本子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大家突然的沉默她再熟悉不过,每次提到校服改进最后都会变成这样。
一中是所建校一百多年的老牌重点,校服也像校训一样几十年不变:上衣是饱和度极高的砖红色,袖子和裤管则是毫无光泽的哑光黑,穿的时间长了会油的发亮那种。
夏季校服的内衬是廉价的网状布料,汗水浸透后会在后背洇出深色痕迹;冬季校服冬季则是加了层厚的布。晏炽还记得高一刚入学时他就领了一件校服,穿着有点热,然后班主任和他说这是冬季校服。
晏炽:“……”这是要把人热死还是冻死。
上午的两节课一晃就过去了。窗外的阳光从斜斜地爬上窗台,到明晃晃地铺满整个教室,时间在粉笔灰里悄悄溜走。
化学老师拖堂讲完最后一道大题时,下课铃已经响了五分钟。晏炽单手撑着下巴,随手记着黑板上的笔记,他还记得高一老曹带他们的时候说:“我从来不拖堂。”
前排同学传下来的试卷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走廊上渐渐嘈杂起来,脚步声、说笑声混着食堂飘来的饭菜香,从半开的窗户缝里钻进来。
宋悦从后排够着身体,用笔帽戳了戳他的卷子:"晏哥去小食堂吗?再晚红烧排骨该没了。"
晏炽慢悠悠地折起试卷,教室后门不知被谁推开,热浪裹着蝉鸣一股脑涌了进来。
张明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后门撬开了一条缝,半只脚悬在走廊上,活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短跑运动员——这周他刚好轮换到后门黄金VIP座位,逃饭效率直接拉满。
化学老师曹健,一位年近四十却头发花白的男Alpha,还在讲台上慢悠悠地转圈:"反正都拖堂五分钟了,也不差这两分钟嘛,现在冲过去食堂也是人挤人……"
张明远盯着空荡荡的走廊,语气悲壮:"老师,去晚了红烧肉就只剩汤汁拌饭了!"
曹健搓了搓手,露出一个慈祥中带着狡黠的微笑:"这样啊?那我明天跟食堂建议多炒两锅。"
"啊?!" 全班哀嚎。
"骗你们的," 老曹笑出一脸褶子,大手一挥,"去吧孩子们。"
瞬间,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凳子腿摩擦地面的刺耳交响乐,不到三十秒,人全跑光了——除了晏炽。
这位爷还在慢悠悠地晃到教室后面接水,动作优雅得像在拍矿泉水广告。
哦,后排还趴着一个,睡得天昏地暗,仿佛刚才的"食堂大逃亡"只是他梦里的一场无关紧要的背景音。
下章高能预警:冷面怪和小太阳近距离接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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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年级第一也逃课间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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