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叫我哥哥？”
姜玉成愣了一下，女鬼抬头只瞥了一眼，便匆匆低下头，之后任由姜玉成问些什么，她都不吱声了，之前那两声哥哥跟不存在似的。
“这......”姜玉成再次扭头看向祁砚。
“她不想说，那我也没有办法。”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祁砚轻轻一勾手，女鬼身上的绳索缩得更紧，觉察到危险，她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嚯嚯的嘶吼声，听着有些吓人，躲在厕所里的文子实死死抓着烛檀，再不敢向外面看去。
“那我就按照之前说好的，把她驱逐咯？”祁砚刚抬起手，就被姜玉成阻止。
女鬼身上的麻绳还在收紧，她的挣扎愈发剧烈。
“停，先停手！”
姜玉成挡在祁砚和女鬼之间，他忘不了一瞬里她看向自己的眼神，而且姜玉成也渐渐相信，女鬼对自己确实没有害。
她就蹲在地上，十几岁的模样，除了透明的身形，其他的跟正常人没任何区别，姜玉成实在没办法害怕这样一个鬼，甚至心不自觉的瑟缩。
“驱逐，是怎么驱逐，对她会有什么影响吗？”姜玉成咽了咽口水，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啧，怎么是个圣父。”文子实见外面没了声音，又壮着胆子打开厕所门，探头往外看，“连个鬼都会可怜，怪不得会招惹上那么个变态了，再怎么样她都是鬼啊喂！刚刚那么可怕的声音都可以假装没有的吗？”
可是你也是鬼啊，烛檀摸摸抬头，一只手高抬给文子实牵着，小鬼童深沉地叹了口气，现在新鬼是一届不如一届了，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祁砚拿钱办事，既然金主爸爸说了停手，他就停手，坐到一旁的桌子上回答对方的问题。
之前都说了，追逐执念是鬼的本能，单纯的把女鬼带离姜玉成身边没什么作用，她迟早是会回到姜玉成身边的，不管多久。
祁砚现在有三个解决方案，第一让她魂飞魄散，第二将女鬼囚禁，第三就是由姜玉成解开女鬼的执念。
姜金主早否决了第一个方案，剩下两个，本着为顾客着想，决不让对方多麻烦的服务态度，祁砚当然是决定执行第二个方案。
“不不不，不能这样。”
祁砚眸光流转，看着姜玉成似笑非笑，“那你是想化解她死前的执念？她都不愿开头，那该如果化？”
姜玉成噎了一下，挠挠头，低头看看地上一声不吭地女鬼：“......你是天师怎么还问我，我可是要付钱的。”
“但这是另外的价钱！！”文子实猛地冲了出来，生怕祁砚不了解行情，一下子着了这阴险人类的道。
一谈到钱，文子实都忘了怕鬼，凑到祁砚身边叽里呱啦地跟他分析着，开始祁砚说是帮姜玉成解决天天倒霉的问题，这是一笔价钱，现在对方是让祁砚化解女鬼的执念，压根是两件不同的事，姜玉成怎么能拿上件事的钱来说事？
“你绝对不能答应！”文子实大腿一拍，异常义愤填膺。
怎么还是这样厚颜无耻的人，连他们鬼的辛苦钱都要赚。
祁砚点点头深以为然，看向姜玉成：“这件事当然可以，但这是另外的价钱。”
-
但这另外的价钱究竟得多少，祁砚却是不知道了，他本只是要赚钱买部手机。
“我想要那个，好多好多糖葫芦。”烛檀空着地一只手扯扯祁砚衣摆，在空中比划着。
他说的是有些小摊主会扛着的东西，那一长条上经常扎满的糖葫芦。
祁砚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跟姜玉成提出条件。
姜玉成十分差异，确定一次：“真的就要糖葫芦。”
“对。”
“啊啊啊啊啊你们这两个没见识的鬼，简直暴殄天物！那么赚钱的活你们就要一部手机一扎糖葫芦，简直气死我了！”文子实站在窗边锤墙，可他现在身边没有宫灯，拳头一砸就穿过墙落到外面。
烛檀抿抿唇，对文子实的表现非常嫌弃。
“你一个鬼，拿着那些钱有什么用？”
这句话给文子实泼了盆冷水，他一下就冷静下来，面对着墙站着，说得也是，他都死了纠结这些干什么。
祁砚刚跟姜玉成说完接下来要做什么，准备先带几个小鬼离开，转身之际，觉察到什么异样，带着淡笑的表情一收，一伸手将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鬼拉了过来，直接往窗外纵身一越。
姜玉成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祁砚破窗跳了出去。
“喂！”这可是八楼，姜玉成向窗望去，却不见祁砚的身影，地上也没有。
他拿了手机就要往下面冲，开门却对上一堆人。
“他身上有阴气！”
“不对，气不对，应该在屋子里。”这群奇怪的人自顾自说着话，不问姜玉成意见径直走进房间里搜查。
姜玉成来不及争执，推开还留在外面的几个人，就往电梯方向冲，穿着拖鞋在大街上死命跑着，到自己房间的位置停下，地上干干净净，路上还有零散的行人，一脸奇怪的绕着他走。
“奇怪了，见鬼了。”姜玉成抹了把脸，抬头又看看自己房间的窗户，正好与进自己房间的奇怪人对上眼。
他隐约有一种预感，她们跟自己的目的一样，都是冲着祁砚来的。
想到祁砚的神奇，姜玉成迅速低下头，装作无常的模样跑向远处。
那人行踪不定，姜玉成压根找不到他，不过祁砚已经跟他说过，要想化解女鬼的怨念，就必须回到最开始的地方，也就是姜玉成碰到女鬼的地方，他的老家。
姜玉成心里有一种奇怪的笃定，祁砚总会在那边等着自己。
-
宾馆住不了，姜玉成直接回了家，他要收拾点东西，再定个车票，这次回去也不知道要去个多久。
“玉成，你终于回家了，白天的事我可以解释的。”
阴魂不散的张望秋堵在家门口，嘴里说着跟之前没有任何差别的话，姜玉成沉着脸，盯着人看了一会，缓缓开口：“让开。”
张望秋被姜玉成的阴沉搞得愣了一下，下意识照他的话让开，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表情扭曲一瞬，硬生生挤进门内。
“玉成，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也不能相信那个来历不明的人吧，你知道吗，这个人我一点资料都查不到！你最近遇到那么多怪事，有没有可能是他在搞鬼。”张望秋一路跟着姜玉成到卧室，看着他正打开箱子收拾行李，瞬间疯了。
一把拉过姜玉成的手臂，冲着人怒吼。
“姜玉成！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就因为这小小的两个事，破坏我......”
“我现在还让你进来，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姜玉成一把扯回自己的手，怒视着对方，“张望秋，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我也一直把你当成朋友，我自认从前的所作所为没有给你什么错觉，你现在能在这里，而不是警察局，就是咱们这几年的交情。”
“不，不玉成刚才是我太冲动，抱歉我最近精神不太好。”
姜玉成警惕地拿箱子作为两人间的阻挡，这家伙确实有些精神不正常的，对方此时的模样，比女鬼都要可怕。
“玉成，我找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天师，你不相信我，可以去问大师，大师绝对会告诉你的，那个人就是个恶鬼！”
“去你爹的。”
姜玉成直接一拳对着张望秋脸锤去。
...
......
“唉又跟丢了。”向乐摸摸肚子，委屈巴巴地，“我好饿啊。”
“饿就忍着，谁让你把人放走的，让你长长记性。”钟彦珺戳戳向乐的手臂，让她少说几句，“你好歹看看脸色，傅姐一路上都黑着脸呢。”
“虽然跟丢了人，咱们不是已经查到他的信息了吗，算是亡羊补牢了。”向乐心虚地小声嘀咕，获得钟彦珺的痛拧一次。
走在最前面的傅飞绮转过头，身后的人齐齐噤声，她们中没人不怕她的。
“你怎么知道找到人，就是找到阴气源头，之前在新源村就是这样，王家身上残存着阴气，那东西却差点失去踪迹，这次要是一样那该怎么办！”
向乐低下头，不敢吱声。
傅飞绮吐了口气，重新拿起罗盘，“你们也知道，这是上头交给我们的任务，这次的阴气不可小觑，一定要慎重再慎重，这件事关乎着所有人，知道吗？”
“知道了。”向乐重重点头。
几个月前，一股阴气突然以一种非常恐怖的速度聚集，他们这些秘密部门组织起来，朝着各个方向去寻找阴气的来源，她们最终的任务是消灭阴气的源头，以免更多不可预计的后果发现。
而由傅姐带领的这一方向的队伍，在出发没多久就发现了一团无比巨大的阴气，比几个月前观测的都要巨大无数倍，她们迅速将发现汇报上级，开始追踪。
傅飞绮看着手中的罗盘慢慢停在一个方位，伸手往远处一指，“这次是东南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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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前世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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