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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豺亲

祁砚没想搞得这么阴森诡异。

毕竟他虽是鬼,却不是一个本职吓人的鬼。

他只是远远站在那里,观察文思恪刚才究竟在跟什么东西说话,仅此而已。

文思恪被祁砚吓个半死,好在两人在老夫人那里短暂碰过一面,文思恪确定自己只是遇见了人,没有撞到鬼。

“刚才那个是谁?”祁砚拧眉。

在他眼里,文思恪就是在与一具空壳说话,还和那东西在房间磨蹭了许久。

文思恪:“是我幺姥,老夫人的小妹妹。”他的掌心隐隐作痛,说话时手握成拳,希望能减少些许痛苦。

“那个东西不是文昭。”祁砚今天下午见过对方,要她真有问题,当时自己就会发现。

文思恪不大在意,那是与自己生活几年的幺姥,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她,人还是认得出来的,哪里需要外人来告诉自己有没有认错。

文思恪还不知道祁砚的身份,他只以为对方是文馨请来的,类似于律师这种身份的人。

如果真的是律师的话,他觉得眼前的人不大靠谱。

“是文馨让你来找我的,她想再跟我签一份保障合作的协议?”文思恪有些失落,但他知道这无可厚非。文馨没有多少底牌,她之前就不像文轩城那样汲汲营营,拼命蓄积自己的能量。

祁砚:?

文思恪说的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祁砚的关注点在那个东西留下的痕迹。

空壳,也就是失去灵魂了的□□,活人死后魂魄前往地界,余留在人界的东西就是空壳。人们总是会担心空壳发生可怕的变化,也就是变成僵尸。他刚刚见到的那个可能就算是一种僵尸。

它迷惑文思恪,是为了给他留下一个咒术?

文思恪受伤的那只手上黑漆漆的,完全被鬼气包围了。祁砚虽对咒术一窍不通,也能感觉到他被下的咒有多重。

而且这个鬼气——祁砚熟悉,非常熟悉。

漆黑中有金光闪烁。

这不就是伴了他数百年的鬼气。

祁砚一瞬间戾气横生,鬼气冲天蔓延整座庄园,离他最近的文思恪忍不住瑟瑟发抖。但他控制得很快,眨眼的功夫,鬼气就全都收了回来。

“你......”文思恪张了张嘴,有些忘了要说些什么。刚才有瞬间他感觉到彻骨寒意,但时间过于短暂,文思恪自己都不确定那是真实还是错觉,“刚才,刚才是怎么了?”

“哦,是闹鬼了吧。你的手是不是出了问题,需要我帮你看看吗?”祁砚要收回自己的鬼气。

文思恪终于意识到这人恐怕不是什么律师,“你是做什么的?”

“天师,请来在文子实丧事上做法事的。”

文思恪:......

文子实:......?

文思恪:“没想到她这么着急。”丧事都还没要办,连先生道士都已经请过来在庄园里住着。

他顺从地让文子实查看手心。

方才被烫到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圆形的伤疤,文思恪脸色不大好看,抬起另一只手看了看,那只手中不知何时也出现了同样的疤痕。

这样奇怪还具有标志性的疤痕,难免不让他联想起文昭身上戴着的十字架配饰,两者联系起来,这不就是圣痕。

基督受难中他被钉上十字架,手中留下了伤痕,这在信徒眼中是一种象征,不管在信徒眼里是好是坏,但出现在文思恪这里,他只能感觉到深深的恶寒。

文昭这是什么意思,要把他怎样?!

他紧紧握住手心,抿着唇,深吸一口气,“文家的财产把所有人都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都说了那不是文昭了。”

文思恪手上的鬼气随着指间的牵引,一点一点汇入原本属于它的老家,祁砚能感觉到这部分长久离家的鬼气在归家后的欢欣雀跃,眉头也舒展不少。

遇上了这种事,文思恪总算认真思考祁砚的话。

他刚刚见到的幺姥,也许真的不是本人。

文昭她自己打扮和心态虽然年轻,但到底是五六十岁的人了,哪里有能抵御成年人的力气,那两次推门再回想起来,就已经十分诡异。

还有后面文昭整张脸死死贴在门缝往屋里看他,要摆成什么样的姿势才能做出那种效果。幺姥那一把身子骨,哪里经得住那种折腾。

“所以我刚才见到的,真是一具空壳,只是用了什么方法,让我以为见到了幺姥?”

文思恪:“空壳,到底是什么东西?”

祁砚:“尸体。”

文思恪一阵恶寒,究竟什么人把尸体带进了庄园。

不对,既然对方有办法迷惑他们,还能操控尸体行走,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在白天遇到的那么些个人之中,有一个就是尸体假扮的。

不管哪个都非常可怕。

而且对方选择假扮成文昭,手段非常高明。文昭是文老夫人的四妹,从前就非常受宠爱,不然到现在这个年纪,还是这么个性子。

她可以说是在大部分人眼中,目前唯一能在老夫人跟前说得上话的人,想要得到遗产的人就不会随意招惹文昭,只会对她的各种无礼要求忍气吞声。

人们不会怀疑她做出的怪异举动,文昭原本就有些古怪。

就像文思恪自己,就算再无可奈何,最终还是结果了幺姥给的平安符。

搞成这种样子,被人借身份利用,也是幺姥自己得意几十年遭受的报应了。文思恪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突然想到什么,“这么说来......我见到那个尸体不是幺姥,那她说的什么出车祸也是假的。”

“不一定。”

“如果出车祸是真的话,那有没有可能,幕后凶手一开始就是想用幺姥的尸体来骗人。只是中途出了意外,幺姥没有死成,现在就只能暂时用其他人的尸体假扮幺姥。”

但真的哪里会有假的来得周全。

若是想让事情没有败露的那一天,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了文昭,让一切归回正规。

他/她能让文思恪一个还算熟悉文昭的孙辈都分辨不出差别,用真的文昭尸体岂不是更万无一失,他/她应该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文思恪眼球从手心已经消失的疤痕移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方才他见到文昭离开的背影就在楼梯上。

沈自和庄园大管家安排客人房间时,文思恪有听上一嘴,文昭的房间还是从前她常住的那一个。房间就在二楼。

文思恪不假思索,快步迈上了楼梯,走到正中央,回头请祁砚一同跟上来,“麻烦你能随我一起,确保幺姥的安全。这种时候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我以为你很讨厌文昭。”

祁砚跟在文思恪身后,他的速度很快,快步走着,几步过后还忍不住跑起来,样子有些狼狈,一点也看不出对文昭的厌恶。

祁砚以为他观察错了情绪。

活人的情绪复杂到他一个鬼看不大明白。

文思恪:“我当然讨厌她。这个人从前不懂人情世故,不顾及别人的脸面,我母亲在世时就喜欢嘲讽她的身世,还觉得我分走了老夫人的注意力故意把我带出去丢掉。还有我爷爷,他是个懦弱的人,生前几乎被文昭那种嘴呕死。”

“这种人......就算死在外面我绝不会多看一看,但她不能死在这个庄园,更不能死在现在。”

“老夫人身体已经很差了,要是让她知道我们为了争夺她的遗产,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

“而且这种事情传出去只会让文家丢尽脸面。”

虽然文馨对此有诸多嘲讽,但很可惜的是,他们这样的大家族就是这样。一时的相安无事与和睦,不过是为了完全给外界欣赏的脸面。

体面是第一要义。

二楼住得都是辈分高的人,按理说长廊的壁灯都不会关闭,以防哪位夜盲老花摔出个好歹。

可文思恪上来时这里却是漆黑一片。

墙壁上原本一连开了好几个大窗,月光就可以透进来照亮室内,可此时厚重的遮光窗帘全部拉上。

没有一丝光,文思恪置身于完全的黑暗,寸步难行。

他跑上来很急,身上穿着睡衣什么工具也没带。

他望向祁砚,希望这位看起来很厉害的天师能帮些什么。

“等会。”祁砚get到他的意思,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

他拿出一个东西,轻轻一按,文思恪听到一声手机解锁的声音,一道光自祁砚手中亮起。

祁砚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文思恪:他还以为会有什么了不得的法器。

竟然只是手机。

文思恪有点点幻灭。

祁砚:有方便为什么要装逼?

有了打光,文思恪自然而然朝明亮处看去。

哪知好巧不巧,那具尸体竟刚好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

那东西与活人别无一二,见到有光,转头看了过来。

她脸还是文昭的模样,但身上沾染上的血液无法让人说服自己这是正常的。

尸体脸上糊了一圈的猩红鲜血,还未凝固的液体滴滴答答流下来,前襟沾染了大片。

好像一个还不会自己吃饭的婴孩,把自己吃得满嘴都是。

文思恪毛骨悚然,下意识打掉祁砚的手里,转身便要离开。

“别慌。”祁砚按住文思恪的肩,让他少费些力气。

一个劲儿跑下去,之后还是要重新爬上来的。

文思恪恨得牙痒痒,非常怀疑祁砚跟文馨一伙是假,跟那具尸体一伙才是真。

然后下一秒,祁砚消失在身侧,出现在空壳身边。

他抬手卸掉空壳的下颚,从袖子拿出绳索一捆,这东西便再动弹不得。只能挣扎着用一双眼睛死死等着祁砚,再用文昭的声线咒骂着他。

“你、你什么东西,快把我放开!”

“是谁,是谁敢把我捆起来,别以为不出来我就猜不出是谁。都要造反了是不是?一群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们都别想要我姐的遗产!!”

文思恪不堪其扰,捂住耳朵跑过来,“你就不能堵住她的嘴,这样人全都被吵起来了。”

他现在说也是放马后炮,这么大的动静,二楼的房间几乎全亮了灯。

祁砚哪知道空壳这么厉害,下了下颚骨都还能发声,他抬抬下巴让文思恪自己堵住她的嘴。

这尸体的齿缝间还能看到肉沫和血液,文思恪摇了摇头,后退几步。

他宁愿去看看此时真正的幺姥是否活着。

安置在客房外的壁灯一盏盏亮起,对文思恪的质问也此起彼伏。

“大半夜吵什么吵?”

“文思恪?你在这里干什么,胡闹也该有个限度。还是你觉得你奶奶太没了,终于不用装了,在庄园里就开始胡作非为。”

“我刚才是不是听到了文昭的声音。”

“文思恪你带了谁到庄园里来,这是谁?这个地方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管家,把人给我请出去。”

“......文昭?地上坐着的是文昭吧?”

“天,她怎么搞成这样。”

文思恪不想跟这些人进行一些没完没了的解释,悄悄走到祁砚身边,耳语道:“有什么办法能让所有人看清这不是幺......”

话音刚落,二楼角落里最大的一间客房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

跟祁砚手底下空壳穿同样衣服的文昭,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口气极不耐烦,“大晚上的,吵什么吵。白天就跟鸡啄米似的,叨叨叨叨个不停,晚上天没亮就在这公鸡上笼,要死吧你们?”

文昭一张嘴,让所有人说不出话来。

文昭?

她从房间里出来?

怎么回事?

那这个又是谁?

无边的沉默在众人间蔓延,他们沉默地交换着信息,视线一次又一次掠过祁砚手底下那个可怕的“文昭”。

真正的文昭意识到事情不对,踩着拖鞋走了过来。

弯下腰,与一模一样的自己对视,两张脸凑得极近,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她几欲作呕。

文昭没有立马发出惊恐的叫声,伸出两根指头,在“文昭”的脸皮上使劲拉扯。“文昭”被束缚着没法反抗,只能用眼睛恶狠狠瞪着她。

文昭看着那双眼珠子反倒心情不错,“这究竟是谁搞出来的邪门歪道,竟然如此像我。”

“特别是这个眼神,就连我自己都要分辨不出来了。”

有人冷不丁开口,“不就是文思恪,我们起来时就只有他和这个人在。”

“对,而且他不是法医吗?我们当中,最接触尸体的人就是他了。”

文思恪要气笑了,他是法医又不是法师好吗?

有时候他真怀疑,说出这些话的真的是他在文氏集团任职的叔伯姨婶吗,这么无知的样子,怎么造出那么多楼盘的。文思恪住在自家建造的小区里都住得不安心。

“瞎说什么,他要真那么厉害,还成天累死累活做那份工。”文昭挥挥手。

文思恪:虽然这是在相信自己,可怎么就让人生气呢。

吵来吵去,到底还是要祁砚在震场。

这尸体之所以能蒙骗众人,靠得还是祁砚的鬼气。一而再再而三,祁砚对此已经心如止水。

就是不清楚,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到底被偷走了多少鬼气。

要命。

他拿走覆盖在空壳躯体上的鬼气,她原本的面貌便显现出来。

见到那张熟悉的脸,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

“难怪......难怪这东西能神不知鬼不觉溜进庄园,原来......”

文思恪也有点失神,但也就一两秒,闻到尸体散发出来的腐臭味,他站远了些捂住鼻子。

文昭刚才还摸了它的脸,手指残余着肌肤的触感,她脸色更加难看,“文轩城那小子呢,肯定是那小子干的。快给我把他抓回来!”

怎么看到这具女尸就能这么笃定是文轩城?

祁砚不明所以,环视所有人别样的脸色,最后视线落在了文思恪身上。

“那还能因为什么,因为这就是文轩城失踪多年的妻子。”

这座庄园,曾经是文子实父母的新婚礼物,后来夫妻俩路上出了车祸,意外身亡,庄园便闲置了下来。

直到文轩城新婚,向文老夫人要了这园子。

老夫人本不愿意给,可文轩城坚持,说是自己妻子很喜欢庄园的造景,他再三恳求之下,文荣熙到底把庄园给了他。

可这地方仿佛被下了什么诅咒,住进来的人注定不得好死。

文轩城和妻子蜜月旅行,最后只剩下他一个回来。

文轩城说是一觉起来妻子失踪,求助当地警察无果,只能暂且回国。

当年的事许多亲戚都知道,文轩城多爱他老婆啊,那时候成天往返于国内外,还放下身段找他们帮忙,可他们哪有什么能帮的,顶多只是安慰两句,再给文轩城塞点钱。

这件事折腾了得有两三年,到底是没找到半分线索,文轩城没有办法,只得郁郁放弃。

文轩城和他老婆的事连他们这群老鳄鱼都感叹掉过几滴泪,后来文轩城变得疯癫,他们还觉得是因为丧妻造成的。

结果现在,这个某位爱妻人士找了三年都找不到的妻子,出现在这里,所有受骗的人心里发出一声冷笑。

“各位,这件事我们会处理的,都请暂时回房休息吧。”听到动静的沈自终于匆匆忙忙到场。

但发生这种事,谁又能继续睡后半夜。

饶是沈自提醒多次,众人依旧没有照做的意思。沈自也只是一个员工,在他们这里算不上什么,又怎么可能从听他。

沈自心烦意乱,扶额探了口气。

祁砚提醒他,“最好看看哪个房间里的人没有出来。”

这空壳嘴上涂满了血,也不知是咬了什么。

沈自一间间检查下来,没有出来的是文老夫人亡夫的儿子,文荣熙亡夫姓许,这位许老爷子和前妻有一子一女,女儿死了,儿子许伯超还活在世上。

这个许伯超默默无闻,没什么特点,平时跟文家几乎不来往。这次过来还是因为文老夫人的要求。

文轩城为什么要控制尸体杀了他,众人不得而知。

出了人命,沈自自然要报警,可他转身要去拿电话,却被众人齐齐拦住。

“这件事可以押后再说的,别那么着急。”

“对嘛,而且警察叫来了你怎么说,一个失踪多年的尸体咬死了许伯超?你觉得人家会信你吗?”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老太太她老人家的身体。她才死了一个孙子,这边又有一个人死了,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对,小心让别人以为是我们文家合谋。这新闻一出,咱们的商誉股市怎么办,不能因为一个许伯超就那么冲动。”

十几个人连番炮击,堵得沈自说不出话,气笑了只能站在原地,听着这些人可笑的言语。

“喂,这里死了一个人,能派人来一下吗?”

吵杂之中,突兀冒出一个格格不入的声音。

众人一愣,反应过来时祁砚已经打完了电话。

祁砚:“不用担心,来的是专门管这种事的部门,他们都有经验,不会冤枉你们。”

说着,祁砚顿了顿,“而且,担心老夫人的身体,不告诉她不就行了。”

“她年纪大了,记不住那么多人,少了一个两个,没有关系。”

众人:他们是真因为这些原因吗?!

到底是谁带进来的这种奇葩!

祁砚身份看起来神秘极了,言行举止做事还颇为肆意,他们反倒不敢对他说些什么,一个个装着满肚子怨气,坐在大厅当中。

怒气过后,害怕也在心底一点点升起,文轩城莫名其妙杀了许伯超,那有没有可能再杀掉他们?

他这么杀人不眨眼,不一定就只有这么一具尸体,万一他们当中还藏着一个呢?此时所有人不敢落单,更不敢彼此间靠得太近。

傅飞绮还留在眠梧没有回来,总局表示会派一个更厉害的人来协助处理这件事。

这个人第二天一早就会过来。

既然如此,文子实自觉没自己什么事了,收起手机便打算离开。

文思恪和文昭可不愿意祁砚走,他们都见识了他的本事。这种不安定的情况下,祁砚在场他们才能有安全感。

祁砚:“虽然这么说,我还是走了。”

文思恪:“别啊,你不是文馨请来的吗?文馨人呢?”

祁砚被文思恪拉住,只好跟他解释。

他这次只能算是友情协助,毕竟文子实是他们凉崖山的鬼,他要处理一下人界的后事,祁砚当然免费帮个忙。

可现在文家牵扯到了鬼怪灵异,请他帮忙的还是文思恪和文昭,那就是另外的价格了。

总而言之,祁砚他不打白工。

文昭以为祁砚多厉害,听到他要钱,翻了个白眼,“你要多少,我给你就是。现在帮我们把这一晚抗过去。”

“今晚不想接单。”

祁砚也不过多纠缠,转身就走,文昭追上去想拉住他,结果祁砚一个闪身,出现在几米开外。

文子实无人无鬼打扰,睡了个好觉。

成天困在小楼里没什么意思,他跟烛檀说好,要收一点鬼气带着小鬼到庄园里逛逛。

然而文子实抱着烛檀撑伞下楼,被眼前的一幕搞得有点懵。

只见庄园里停了一堆车子,昨天还宽敞得很,现在被一堆连他都不认识的人给挤满了。

“家人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亲戚了?”文子实一脸懵逼。

让烛檀拿好伞,他们沿着路去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文子实不认识的人都穿着相同的制服,他大概明白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不会是过来帮我办丧事的人吧......”

他小声嘀咕,路过一人时那人一个劲朝自己这边看,好像能看见他似的。

烛檀:“办丧事不好吗?”

文子实扯了扯嘴唇,“好好好,我办丧事你就能吃席了。”

“这里还有席吃?”路过的那人猛地开口,一人两鬼都吓了一跳。

文子实哆哆嗦嗦的,抱紧怀里的烛檀,从他身上汲取力量,“你你你......你能听到我说话!”

“当然了。我有阴阳眼,要不是因为这个,安全局连门槛都不会让我摸一下。”

文子实:......

原来是安全局的人来了。

也不知道过来是为了什么,从未见他们如此兴师动众。

他家那么大一块占地的庄园,都要装不下他们了。

安全局处理文轩城的事的确没必要来这么多人,这回比迎接祁砚那会儿来得人还要多,而且都是玄学界里颇有分量的人物。

局长这回又亲自来了,给祁砚打包票一定会把文家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至于祁砚就还请和他们一起探讨探讨有关鬼气团的大事。

局长一旁说得天花乱坠,祁砚却没什么表示。直到人说得嘴都干了,才缓缓开口问了几个问题。

祁砚:“你说的这个大事,查明白前因后果了吗?”

局长:“这......我们这不是还在寻找线索。傅飞绮从眠梧传回来的消息大有用处,我们抓到了这个组织好几个主要成员,但是说实话,最重要的核心人物并没有找到。”

而且,就是那些主要成员,他们的口供也不一样。

问他们做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有说为了赚钱成为世界首富,有说要长生不老的,还有说要毁灭世界建立他幻想中新秩序的。

答案五花八门,啼笑皆非。

局长非常怀疑他们抓到的并不是主要成员,而是一些大喽啰。

可就是大喽啰,地位事业都已经到了常人无法匹敌的位置,那真正的核心成员,主要幕后黑手背景得多深,又得有多厉害。

祁砚点点头。

所以就还是没有进展。

祁砚:“你们对这件大事的对策?”

局长:“化解鬼气团,抓到幕后组织。”

兰源的鬼气团就是安全局自己化的,所以也没有要自己出手的事情。

“但是地府,地府的问题我们无法解决。”

国内突然出现那么多大面积的鬼气团,再加上眠梧地府被他们扫劫一空的情形,不能想象其他地方的地府又会是怎样的惨状。

所有人本该回到地府的亡魂被那些人抓走,没有了转生的魂魄,打破了生与死的循环,再多最多百来年,人界就再不能称之为人界。

这才是最严重的问题。

他们越过鬼门关,在阴阳两界肆意建造通道,亡魂可以来到人界,活人指不定也会落入阴间,两边混杂错乱,人界也会被变成又一个阴间。

但他们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越过鬼门关进入阴间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再借助类似于眠梧的“违章建筑”。可就算进去了,那也得有个熟悉的引路人,而祁砚就是他们想找的引路鬼。

安全局帮他良多,祁砚自然答应帮他们的忙。更别说这件事,跟他被偷的鬼气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显然,安全局这边的进展还没到修复地府这一步。连幕后主使都还没抓到,就想到最后一步去了,祁砚让他们宽宽心,别那么心急,心急吃不上热豆腐。

祁砚:“我在这里又不会跑,你们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来找我就是。”

局长:“光这几个月,你就跑了很多地方了......”

不过祁砚说得也是,局长没指望这一趟来祁砚加入他们的任务,所有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这一趟最主要的,还是介绍祁砚相互认识认识。

局长本要带着祁砚去会面了,被安排负责接受文家庄园调查的人敲响了门,称有重要的事需要汇报。

“我们在一栋楼的墙角,挖到了很多具尸体。”

这座庄园早在文轩城结婚,就已经被文老夫人过户给了他,现如今还是没变。

还未正式开始调查,无法确定文轩城就一定是凶手,但是作为庄园所有者,自己名下的房子里出了命案是必须要到场的。

“文轩城现在在哪?”

负责联络所有亲属的沈自回答:“说是今天能到庄园。他之前在国外考察。”

这次负责的人比傅飞绮要老练得多,年纪也比她要大。

问询完这些事情,她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等把文轩城来个瓮中捉鳖再说。

把事情吩咐完,她走过来礼貌地与祁砚握了下手,“祁先生,我是杜卓,负责文家庄园的任务。”

“我们已经初步检测过了,那些尸体都被人特殊处理过。用的不是我们本土的术法,杂糅了一些巫术,以及西方的黑魔法。炼尸的应该不止一个人。”

祁砚点了点头,“劳烦你关注一下文子实的案子,他也是被文轩城害死的。现在文子实是我的小弟。”

杜卓:“祁先生你放心。我们安全局也会和当地警局共同联络,只要文轩城还是活人,那他就要按照我们人间的法律受到惩罚。”

杜卓不愧是局长亲自指派的人,做事风格十分过硬,给人感觉非常靠谱。

祁砚最关心的事说话,杜卓画风一转,提出想为他引荐一下自己家中的长辈,“他们这次也来了文家庄园,就是想与祁先生你聊一聊。”

“毕竟像祁先生你这样冷静理智的厉鬼,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华国的玄学界传承了数千年,其中出过名的世家数不胜数,随着岁月往日这些叱咤风云的天才起起落落,从前璀璨人才辈出的玄学界早就到了没落的时候。

现如今,也就寥寥几个姓氏还流传着百年前老祖宗的传承。

其中傅家算一个,杜家也算一个。

杜家比傅家要宽松活跃一些,不似傅家完全守着老祖宗的规训,家中子弟几乎不出世,导致傅飞绮当年想要加入安全局就只能断绝跟家中的管理。杜卓就轻松多了,不然老祖宗也不会愿意跟过来同祁砚见面。

“咦,老祖宗人呢?”杜卓把祁砚带过来却没见到人。

“老祖宗捉小鬼去啦。”

祁砚眼皮一跳,庄园里的小鬼除了烛檀还能有谁。

也就文子实还能勉勉强强算上半个。

杜卓对此并不知情,刚要让祁砚等等,自己去给他端杯茶来,就见本还在原地的祁砚一个闪身,出现在门口。

再一眨眼,身影完全消失。

祁砚听到了烛檀的铃铛声,寻着声音,没一会儿他就找到了两鬼。

文子实被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捏在手里攥着,烛檀倒没有那么狼狈,衣衫略微凌乱,知道打不过也不冲上去硬抗,一个劲儿地冲人身上扔祁砚送给他的宝贝。

然而准头不怎么好,老者故意捉弄他们,直接用文子实来挡。

还好烛檀扔的东西里没有除鬼的,不然文子实就得成为第一个在自己地盘被自己搞死的鬼了。

这种丑事,绝对会笑掉凉崖山众鬼大牙。

文子实被砸得已经麻木了,有气无力地被攥着,还有闲心跟烛檀吐槽,“老大到底给了你多少宝贝,你那袖子里是哆啦A梦的口袋吗,这么能装。”

“别说话了。”烛檀抿了抿唇,黑白分明的死鱼眼认真地盯着怪大娘。文子实还是个新鬼没有经验,他作为凉崖山的管家鬼一定要把文子实救下来。

想着,烛檀又从袖子里扔出一柄镇纸,大娘闪身一躲,抬手拎起文子实故意撞了上去。

卑鄙!

烛檀握紧拳头,硬憋回眼泪,表现得临危不惧。

“小鬼你多大啦?”比起严肃认真的烛檀,杜家的老祖宗就非常不着调了。不捉他也不打他,偏偏要吊着烛檀玩。

祁砚到的时候,瞬间黑了脸。

无数鬼气冲向老者,杜心面色一沉,感知到自己打不过对方,扔下文子实就想逃之夭夭,可还是被鬼气缠住。没等她掐诀化解,浓稠的鬼气如一只大手,将她整个包裹其中。

晴空劈下一道闪电要破开鬼瘴,可雷电即将触碰的那一刹那,浓黑的迷雾中金光乍现,天上的雷云顷刻散去,方才的雷电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等会!我认输,我们不打了!”杜心察觉这些鬼气不是在开玩笑,它们正在入侵自己体内,才没一会儿她就感觉到了不适。

祁砚没停。

直到烛檀扯了扯袖子,让他先去看看文子实,祁砚才将鬼气尽数收回。

杜卓赶来将老祖宗扶起。

祁砚淡淡一瞥,一手拎着文子实,一手抱起烛檀,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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