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运躺在床上,回想张湛对吴总说的话,还有同事们的议论,心情很郁闷。
张湛简单的两句话不仅说明了自己实干,也说明了她没有起到作用,不知情的人也难免误会她!
李运开始后悔当时,没有立刻反驳张湛,也后悔最开始没想到与张湛说好,怎样分工,或者是每人工作多长时间交接,结果被他钻了空子。
想到这些,她很气愤,一切都是张湛捣的鬼!
又想起周逸辰临走前告诉她的话:“初入职场,一般都会遇到不顺利的事情,受到不公正的对待,在承受它的同时,也要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
李运准备明天到公司去质问张湛,甚至做好了吵架的准备。
当晚,周逸辰回到老家,已经很晚了。他家住在郊区,一个简陋的单间。
周逸辰快速跑上楼,打开门,着急地喊:“妈,我回来了!”
周母迎上前,惊慌地说:“哎呀,辰辰,你回来了!”
“妈,你没事吧,他们人呢?”
“他们白天来借钱,已经走了,感觉他们还得来!”
“妈,别害怕,现在是法治社会,不用怕他们!”周逸辰安慰道。
正说着,邻居的狗叫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同时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开门,二婶儿,开门!”
听到堂哥的声音,周逸辰去打开门,看见大伯周计也来了,警觉地说:“大伯、堂哥,你们来了。”
大伯那疏离的眼神,故意紧盯着周逸辰看,充满了对他的轻蔑与恨意。
周逸辰感觉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大伯制造这样的尴尬,让他无所适从。
而周浩的眼神则简单了许多,只是**裸的,毫无掩饰的轻蔑。
周浩这种眼神,是伴随着周逸辰从小到大的,而大伯对他的态度,以往只是无视,但是近几年却愈发充满敌意。
周逸辰在心里给自己做建设,他告诉自己,要改变小时候那懦弱的姿态,不卑不亢的应对他们。但是对他来说,心态的转换,仍然是很大的挑战。
有时候,会有很奇怪的心理现象,压抑、自卑久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做回自己,除非是愤怒!愤怒可以帮助他冲破,心里那层懦弱的屏障。
大伯盯着他几秒钟后,便和周浩直接走进厅里,坐到沙发上。
大伯脸色冷冷地语气生硬地说:“你回来了,那正好,今天就把话摊开了讲!”说着他又看向周母,说:“弟妹,当年是我的建筑公司,给你们家提供的材料盖房子,这点你承认吧?”
周母声音颤抖地说:“这我承认啊,我从来也没不承认啊!”
“你承认就好,他二叔没了,债不能烂!现在我儿子公司亏了钱,你们难道不该表示表示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个道理,弟妹不该不明白吧?”
周逸辰严肃地问:“大伯,您说得明白一点,表示表示,是什么意思?”
周计拍了拍沙发,大声说:“我家的房子最近已经拿去抵押了,现在还差一部分钱,你家这个楼房是我的钱买的,也得拿去抵押贷款,给你哥的公司提供一点资金!或者你现在拿出来十万块钱也行!”
周逸辰沉稳道:“大伯,当年在农村,我家的房子刚盖完,就把老房子卖了,当时就把你提供所有材料的钱,还给你了,而且是连带利息都还给你了!”
周计眼睛瞪得浑圆的同时,也夹杂着意外的神色,他没想到周逸辰已经搞清楚这些年的复杂纠纷,而且他觉得就算周逸辰搞清楚,也抹不开说出来!
这时周浩急了,迫不及待地教训他,喊道:“周逸辰,做人得知道感恩,材料钱才值多少,要不是我爸帮你家盖房子,你家房子能升值到6万的价钱吗?你们家能买得起这个楼房吗?”
周逸辰不想再无声的容忍下去,也不想再示弱,立即接住周浩的话茬,言语中充满力量和坚定,说:“难道当时提供材料,你们就可以侵占我家的产权吗?农村的老房子和新盖的房子,房产证、土地证,所有的产权都是我家的。老房子是我父母和爷爷出钱买的,新房子的宅基地,全是我父母自己出的钱,这些都与你们毫无瓜葛!”
周浩如同被触怒的老虎,瞬间冲着周逸辰大声斥责道:“周逸辰,你这么说话,还讲不讲亲情了,我可是拿你当我的亲弟弟看待,我爸心里一直都拿你当亲儿子,你根本不知道,我爸对你们家有多好!不是因为他是我爸,我就向着他说话,而是我爸对你们家,真的是太好了!”
一提起情义,反倒让周逸辰心里更加刺痛,他嘴角抽动了一下,语速变慢,说:“法是法,情是情,你没听过亲兄弟明算账吗?以前的事情我早就搞清楚了!你们不能没完没了的,掠夺我家财产!”
周浩又立即迸发出那夹杂着浑气的语气,教训起来说:“你那么看,我不那么看,你完全用理性的思维来看待我爸对你们的帮助,你这么说话,看来你是一点儿亲情都不讲了,你这个白眼狼!”
此时周计气愤地拧紧了眉头。
面对他们的一言一行,周逸辰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喉咙动了动,他努力保持着镇静,接着说:“房子盖完没多久,大伯逼着我爸把这新盖的房子卖了,结果被大伯要走了两万,紧接着我家才买的现在这个高楼层单间,怎么就成了大伯的钱买的?而且当时我爸本想加上这两万,买低层套间,按照现在的房价,单间和套间的差价可不是两万了,现在十几万的差价,这笔账怎么算?我妈年纪也大了,心脏又不好,她每天上下楼,这么高的楼层,累得心脏发颤,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周计脸色大变,立即站起来,歪头瞪向周逸辰,反驳说:“你们家卖老房子的钱,可不值我给你们提供的材料钱!”
周逸辰认真地说:“那就查一下当年的材料价格,或者找专业人员衡量一下,二十多年前的建筑材料,按照我家房子的规格,到底需要多少材料钱?马上对一下这么多年的账,怎么样?”
这时周计突然心虚了,没有吱声。
周浩气急败坏,眼中闪出无赖之色,蛮横又带有讥讽地喊起来:“行啊,周逸辰,我忘了,你现在是律师了,来来来,你别冲我爸,你冲我来,你居然对自己的至亲,算账算的这么细,没想到啊,你心机这么深!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念了大学,你就了不起了!”
他一边喊着,一边大步走到周逸辰面前示威。
周逸辰顶住小时候形成的恐惧心理,不卑不亢地说:“那好,既然你想讲亲情,那咱们就说说亲情。你做生意赔了,我很同情,所以我去年借给你5万去应急,你不仅没还给我,现在你居然还打我家房子的主意!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亲情?”
周浩面露凶光,周母看到周计丝毫没有拦着,默许他这样犯浑。
周母着急了,挡在周逸辰前面,眼中布满惊恐,问周浩:“你要干什么?”
周逸辰急忙把妈妈拉到身后。
周浩咬牙切齿道:“周逸辰,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我们走着瞧!”
这时,周计又突然伤感地说:“辰辰,我可一直拿你当我的亲生儿子啊!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最讲亲情。行了,我明白了,得,就当我没来,周浩,走,我们回去!”
周逸辰看着大伯他们离开,松了口气,说:“妈,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还是搬家吧,等我安顿好,就把这房子卖了,咱们搬到柳城去。”
周母的心脏,被他们吓得砰砰地跳,她嘴唇微微发颤,说:“要是搬了家,他们再找到你工作的地方,像之前那样总去骚扰,也影响你工作啊!他们要是闹到电视媒体上,你怎么面对朋友、同事呀!万一他们再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我都不敢想,这不得不防啊!”
对于这些事情,周逸辰特别苦恼,周母接着说:“要不,房子先不卖,先稳住他们。”
周计在和周浩回去的路上,说:“小浩啊,你刚才说话太直了,你惹急了周逸辰,你还指望从他那里弄来钱吗?”
周浩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尖锐地说:“他是一个连他亲爸,都不拿他当回事的贱种,他凭什么跟我吆五喝六的?要不我想招弄他?”
周计急忙阻拦说:“儿子,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地痞流氓那套不行!”
周浩满脸戾气地说:“爸,当年咱们家有多风光,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咱们家败落下去?眼看着周逸辰这个贱种翻身?”
周计有些抱怨地说:“那还不是你整天胡打乱着,借了那么多债,把钱都败光了?”
周浩听到这话心里很难受,周计见状又赶紧安慰道:“儿子,别上火了,咱们赶紧想想那些债,该怎么还吧!”
周浩又抱怨说:“爸,你当年就不该帮他们盖房子!”
周计眸光沉下来,微动的眼皮,透着一股冷冽,寒声道:“我当初是为了让他们这一辈子,都领不完我的情,还不完我的债!为了将来他们在你面前,永远抬不起头!”
这时,从周浩的腮帮便可看出,他使劲地咬着后槽牙,随即,他又咬牙切齿地说:“爸,你放心,就算有一天我撑不下去了,我也不会让周逸辰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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