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的是，回公司的一路上，还算安稳，并没有被跟车。
工作人员说完那一番话后，红绿灯正好变绿。
他将车开出后，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但从后视镜中看到凑成一堆，彼此安慰的练习生，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车上一时间，就只有姜新氧吸鼻子，以及纸巾被抽出的唰唰声。
姜新望隔着座椅靠背，双手搭在姜新氧肩膀上，目露担忧。
燕斓转着手腕，眉头紧锁，出神地望着窗外。
方稚璇依然抱着和乐不放，最前面上车的练习生们则是十分安静的缩在最后一排。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缕不安。
车厢里，气氛压抑。
车子在马路上缓缓行驶着。
在差不多回到公司所在街道时，工作人员接了一个电话。
不知耳机里的人说了什么，让他忍不住皱眉，从后视镜瞄了一眼练习生们后，迟疑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郝姐知道吗？”
“……行，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叹了一口气，对后边的练习生们说道:“我们待会要从公司正门走，大家下车后直接往公司跑，知道吗？”
练习生们不解。
“为什么要走正门……”
“其实，我有点怕，万一……”
姜新氧纸巾捂着鼻子，有些迟疑地问道:“老师，我们需要跟粉丝们打招呼吗？”
“不用。”
工作人员瞥了一眼后视镜中惶惶不安的练习生们，嘱咐道:“你们只需要跑，但不要跑太快，小跑就行，知道吗？”
听到他这么说，练习生们沉默了片刻。
坐在最后一排靠里边的陆水成小声道:“这样，是不是不太礼貌？”
“对啊，如果粉丝们喊我们，不理人是不是不太好？”
“为什么不打招呼啊，那些不是我们的粉丝嘛？”
“我觉得……”
听到后边练习生们的讨论，工作人员扯了扯嘴角，问道:“为什么想要打招呼，不害怕了吗？”
“她们是粉丝啊，又不是代拍和私生。”方稚璇靠着和乐，撇嘴道。
虽然，还是有点怕。
但因为个体行为上升到集体，是所有学生都讨厌的事情。
谁还没有过因为班里某个同学犯错，就被连累一起挨罚的经历。
“那些姐姐，都是喜欢我们的呀。”姜新望捏着弟弟的肩膀，抿唇道，“喜欢的人跟自己打招呼，会很开心的。”
“嗯，如果麦兜跟我打招呼，我会开心一整天的。”
他身旁的燕斓认同地举例道。
“麦兜怎么跟你打招呼？”
坐在最后一排正中位置的符予佑，有些呆呆地问道，“麦兜不是假的吗？”
他话音刚落，就收获到了燕斓和陆水成的怒视。
“麦兜是真的！”×2
符予佑:“……”
在车子拐进公司门口的小路时，符予佑又一次问道:“老师，我们真的不打招呼吗？”
工作人员想了想刚刚收到的通知，说道:“对，这次我们不打招呼。”
*
这是寻常的一天。
初禾娱乐公司楼下，聚集的粉丝不多。
一代到四代出道的艺人大部分时间不在公司，五代练习生已经露脸过一次，按初禾娱乐一贯的传统来说，初公之前是不会再到公司正门，跟粉丝们见面的。
因此，这会公司楼下，多是来旅游，顺便过来拍照打卡的各代粉丝。
她们彼此友好，或是替同为粉丝的女孩们拍照，或是自拍，记录着自己的美好承载地。
当载着五代练习生的商务车停在公司前的车道上，响起两声喇叭时，反应慢半拍的女孩们下意识抱怨。
“吓我一跳，什么啊？”
“真没素质，响什么喇叭，我们又没有挡道。”
“对啊，对，啊！有孩子！”
一个粉丝侧身望着缓缓打开的车门，惊呼出声。
听到她的话，刚举起手机，准备自拍的同伴秒抬眸，“哪儿有……好多孩子！是五代！”
“哇靠！什么运气，五代！”
“天啊，五代，快拍照啊！”
“什么，我去……”
在粉丝们的惊呼中，练习生们一个个从车里钻出，按着工作人员的要求，默不作声往公司里跑去。
“欸，什么情况，五代今天怎么会从正门走？”
“这是去哪回来，好可爱啊，像一群小黄鸭。”
“头上也有小黄鸭呢。”
“孩子们，看看姐姐镜头呀。”
“都是谁啊，好可爱，一个都不认识。”
“欸，我刚刚是不是眼花了，我怎么看到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
“咦，怎么还有小孩在哭？是在哭吧，眼泪汪汪的……”
跑进公司的这一段路，并不长。
练习生们很快，就将粉丝们的声音避之门外。
隔着一道玻璃门，站在最后面的燕斓侧头盯着粉丝们看了好一会儿。
他戳了戳姜新望的胳膊。
姜新望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玻璃门外。
“挥手再见，应该不算打招呼吧？”姜新望小声说着，举起手挥了挥。
燕斓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嘴角微扬，也朝玻璃门外挥了挥手，“我觉得不算。”
站在两人前面的姜新氧听到了对话，微微侧头看向他哥。
姜新望察觉到目光，回望过去，挑了挑眉。
姜新氧眨了眨眼，往后退了两步，绕到他哥身后，先瞄了一眼工作人员，见他没有注意这边，迅速侧身，乖巧地笑着朝外面挥手。
电梯发出“叮”一声响。
工作人员按着电梯开关键，招呼着练习生们进电梯。
等电梯门关上后，他无奈地看向身旁的燕斓和姜家兄弟，“不是说了，这次不打招呼？”
燕斓目光游离。
姜新望垂眸，专注地望着鞋子。
姜新氧则是一副认真的模样，捏着他哥的手玩。
工作人员见状，扯了扯嘴角，伸手挨个戳了一下额头，倒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
门外拍到照片的粉丝们在燕斓和姜新望挥手时，惊呼了一阵。
在姜新氧挥手时，又再次沸腾。
“哎呀，这是哪个小孩，笑得好可爱~”
“天啊，天啊，这小孩太会了吧！”
“我的天，好乖啊！”
“鼻子红红的，像一只小狗狗。”
“这是哪个小孩啊，叫什么名字……”
“@酥油茶
今天来初禾打卡，收获了一只可爱小狗~
[配图][配图]”
[笑得好可爱啊！]
[@酥油茶，要换担？]
[这是我们的可爱元气小狗姜新氧，欢迎关注！]
“@六六不溜
今日份五代练习生们！
有三个小孩挥手打招呼了，乖死了！
[配图][配图][配图]”
[这都是谁？初禾又上新货了？]
[最右边的小孩，三分钟之内，我要知道你叫什么！]
[左边那俩小孩长得怪像的，五代的双子？]
[天啊，我才把三代认全，四代都还认不到，就又来五代了？初禾是什么线面繁殖公司吗？]
……
[#五代讨论#私生能不能离小孩远一点！]
主楼:
lz刷到了回公司的饭拍，感觉有几个小孩状态不对，特意去搜了一下，找到了几个路透。果然，是遇到了死私生，小孩们都被吓到了！
[3s视频][3s视频]
1楼:
我的天！我宝宝……
2楼:
真的无法理解这些人，它们是要干什么？
3楼:
是不是有病啊！私生能不能去死！
4楼:
五代才多大，离小孩们远点啊！
祝私生死全家，呵呵。
5楼:
真的要窒息了，刚刷到一个更全面的，看得我心脏疼。
[13s视频]
6楼:
清明节快到了，给私生都[点蜡]，赶紧刨坑埋了，真是活着浪费空气。
7楼:
气笑了，她们想干什么，直冲过去，把五代宝宝们当保龄球打？
……
58楼:
借楼，公司特意让小孩们回来的时候走公司正门，是要干什么？
59楼:
chyl能干什么，当然是为了给粉丝看啊，虐粉chyl是专业的。
60楼:
chyl真是从一代开始就玩这套，玩到五代都不腻。
61楼:
倒也不能说虐粉吧，私生代拍又不是公司喊的。
62楼:
是不是公司……这还真不一定。
63楼:
同意ls。
……
回到公司后，练习生们就被带到了会议室。
郝若仪跟今天负责物料录制的工作人员们确定了整件事的过程后，又将练习生们挨个喊到跟前，跟他们聊天，确保练习生们没有出现什么身体或者心理问题。
练习生们在回公司的路途上，其实已经缓得差不多了。
因此，这会面对郝若仪的询问，都乖巧的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但郝若仪让他们今天提早下班这事，还是让练习生们很开心的。
见她态度温和，姜新氧眼珠子一转，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郝老师，我想喝奶茶……”
姜新望看了他一眼，了然仰头，摆出了同款可怜兮兮的表情，“郝老师，我想吃薯片。”
燕斓若有所思，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郝若仪，紧随其后撒娇道，“郝老师，我也想喝奶茶~”
其他练习生:震惊.jpg
他们怎么敢向郝老师提要求！
其他练习生:敬佩.jpg
他们居然敢向郝老师提要求！
其他练习生:思考.jpg
或许，他们应该……
郝若仪:“……”
大家会觉得粉丝视角（微博体&论坛体）太过频繁吗？
如果觉得太过频繁，我之后可以减少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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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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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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