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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文二近年来运气不好,赌钱总输,官运也极差,偏生他拙荆是位出了名的“河东狮吼”,隔三差五就数落文二一通,这日不知如何又招惹到了她,白挨了一桶脏衣水。文二心想:“俺也不受这冤枉气,在官府青天老爷说了算,酒坊张四说了算,回家还听这斗字不识一个的——罢了。”文二摇摇头,忽想起马客官今日要来酒坊送欠银,文二还记着他五十两的债,估量着今日可全数讨回,抬脚就往酒坊去了。

一进堂,好生热闹,许久不见的班门子,臧铁匠,李太守,张将军都来了,唯独不见马客官。文二上前询问张掌柜,张四头也不抬:“问张将军,昨日幕下将他押了。”文二装作大惊,点头道:“果真是官府檄文通报的那人。”心想着五十两银子又落空,张四再不搭腔,文二只得悻悻地坐回老位置。

张将军嗓门大,在旁桌与旁人谈笑风生,文二埋头喝闷酒,只听张将军道:“我原就不信他那妖魔鬼怪,这下可拿住了。”“将军,这马仙欠小奴十两碎银,可否先——”“岂止是欠你一人?在场的恐都是这妖道的债主。”班门子摇着扇子笑睨众人。

文二掷了杯,移到旁桌,“恐怕将军早已知晓此人的来历。”张将军眉头微蹙,“唉,不瞒诸位,捉这人是个麻烦事,押他三五天,瞅着就要上刑场了,总逮不住人。”臧铁匠笑道:“这后面有个山,将军岂会不知?原是山鬼所居,如今杂草丛生荒无人烟,小女常往山上砍柴去,多闻有女子长啸之声,与虎狼无异。”众人乐了,“老叟又扯谎,咱们年年往山上去,几时闻过?”

臧铁匠却不搭话,只听他娓娓道来:

“前几年我携老妪从渡江,船靠岸时,却遇上狂风大作,水灌进船,船夫只得跳进水里推船,所幸他水性佳,及时稳住船,老妪年老,受了惊吓当下昏了过去,同船的恰巧有一位郎中,幸得这人有些灵术,将老妪这段见闻抹了去,老妪这才活到了今日。”

“次年我再从那江边过时,又遇那郎中,他笑言,老妪虽活了过来,可他却也将医书上诊脉之技详尽忘却了。我问他可有办法医治,他道有虽有,可得再陪他过一次江。我心不愿欠他人情,且妻子得救全凭他术,舍命尚能何况区区小事,于是就应了他。”

“若有人兮山之阿,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山鬼平素不认识几个人,只常与灵芝们玩乐,今日她将蚂蚁,蚂蚱等动物搬到下榻处,蚂蚁不喜她所居之处,一列列往原处爬去,山鬼大怒,“汝何等不识物!佳木难得,又遭汝弃之!”于是乎山鬼排兵布阵,给蚂蚁下了圈套,使其活在自己的幻境中。

只见两只蚂蚁急急忙忙地赶路,寻找到一个阴暗的角落,蚂蚁暂作休憩。

“所去几里?”“莫急,天暗前可达。”

这两只蚂蚁原不是别人,正是捐和遗,一女一男正逃避着吴王的监视四处逃窜。二人听闻哀牢山上的巫神能传授神力,走投无路之下选择铤而走险,动用封印多时的巫灵寻找哀牢山。

巫灵是一条小青龙,被遗锁在瓶内,生**自由的他从此变得死气沉沉,遗丝毫不顾及巫灵的安危,只想着如何能使自己土崩瓦解的故国恢复往日生机。

“我渴了,替我寻点水来。”“你在原地等我,不远处有条江,此时未及汛期,且还可饮 。”

遗刚动身,捐就浑身不自在了,原来这巫灵只是个托辞,真正的巫术在捐手中,只是捐也不清楚巫灵的存在,她只知道唯有巫灵与遗都在场时,自己才可控制二人,他们离自己愈远,就愈无法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还是没用。”捐摇摇头,她并不口渴,只是想再确认一下。

哀牢山隐藏在一片黑气中,山神魄正躺于藤床上饮酒,忽有二人出现,魄慵懒地翻了个身,看着匍匐在地的遗和捐:

“来求我什么?”

“老父遭吴贼们构陷身亡,小辈只想拿回父亲所有的,那是他一身的心血。”遗啜泣着磕头。

捐对魄满怀不屑,可又不十分表露,笑谑:“哟,这不是越国的大恩人,若不是你一桶水止了旱,恐怕大家还在度荒年呢。”

“看在您当年与父亲的交情上,救吾等于水深火热中,若成,小辈定肝脑涂地终身为哀牢山效犬马之劳。”遗重重磕头。

魄冷笑着说:“你们家的传统,我可太了解了,满口谎话,没一个字信得过。老王几时殁了?”

“去年秋天。”

“秋天。”魄掐指一算,“竟然早了一月。”

“若能使父亲起死回生,那就再好不过了——”遗满目期望。

“闭嘴!本尊有让你开口吗?明明说了不要声张不要声张 ,这年山上来了三个人,都是你小子泄的密,你父亲是罪有应得,如今竟还有嘴脸来面见我,给我滚!”

“是……是……只是越国能活全靠您啊,也算您一手托付起来,就这样眼睁睁见它消失……”

“你何等心狠!”遗还没说完,捐开口了。

“哀牢山上不需要心存善念的人,有的只是我这样蛇蝎心肠的妖怪。望你们牢牢记住,我能主宰的,远远不止一个人的生命,还有他的轮回,千秋万世的轮回。”说罢消失于山间。

哀牢山霎时从眼前消失,捐和遗跌落山谷,捐有些沮丧,“哪里没说好?惹她恼了?”巫灵却道:“你本不情愿帮忙,却还明知故问。”“你!”

“好了好了,快爬上去,越国有救了!”遗却似是掌握了什么机密。

“发现了什么,先告诉我,不然……”捐恶狠狠地盯着遗。

遗只感到后脊发凉,“先行路,回去便知。”这次遗没有顺从捐,时间紧迫,捐也只好不再追问。

汨罗江旁的巫山青翠茂密,这里生活着芳和青,二人雌雄莫辨,青梅竹马。芳常在江上划船为青歌唱,青常用藤萝为芳编织斗篷,二人相依为命。芳为汨罗王的儿子,结识青后常幻作女孩的模样接近她,青也不甘示弱,幻化作男形,混入汨罗王的军中探听情报,久而久之二人难辨男女,有时竟连自己都分不清彼此。

“君揽蕙兮女采莲,芷兰休兮水纡连。”

“横槊于桂兮挽秋波,左潇湘兮右冥冥。”

二人对歌互答,采摘着两岸的水草,准备作为礼物呈给老汨罗王。

“王会喜欢这些花吗?”“只要是你采的,他一定都喜欢。”青笑盈盈地望向水中,只见芳面如桃花,双目含情,竟比女子更有绰约之态 。“若见了你啊,月宫仙子也不向往了。”

芳顺势低下头,“青莲出水兮露挂枝,摇微风兮含笑睇。”青不由得赞叹。

汨罗王的祭天典礼开始了,芳拉着青,将青介绍给宗室族人,称她为自己的良人。谁料族人们不大欢迎青,只因她长相奇异,又是南边蛮夷的女儿,更是汨罗王死对头的外孙女。

众人斜视着青,汨罗王接过二人献上的奇花异草,微微点了下头,并未多言。

“芳今年十八,是该成家了。”王妃在一旁提醒。

芳轻敲敲青的手背,示意她不要说话。

“父王,儿从小到大只有青这一个知己好友,并不为男女之情。儿臣只想有个知心知肚,陪儿说笑的伴。若父王执意为了她身世而不容,儿愿此生不娶不嫁,与她相依相伴一生。 ”

“大逆不道!”对于芳这般荒唐的言论,王妃气急了,顺手掀了酒盏,酒恰巧泼在青身上,青动也不动,长长的头发盖过了面容,不知形态。

“罢了罢了,容我再想想。是许你住城内好呢,还是城外。”汨罗王作出了让步。

芳害怕宗亲们再议论青的身份,匆忙下跪应了:“就住城外,城外便宜些。

“便宜?恐是做出什么荒唐事来,也查不到由头!”此话暗指青时常勾引芳做些无法无天的事。

“父王,小女以为此事可再考虑一阵子,您可是知道青常常到军营附近走动……”芳的姊荃说。

青红了脸,想转身就跑,芳拉了脸道:“父王既不认同儿,那这太子之位让给诸位姐姐们,儿生来不喜这奢靡无度的日子,此时即可归去。”说完拉着青离去。

“慢着。”汨罗王站了起来,“既如此,将血书取来,以汝之血做承诺,若做了有违我宗法之事,当挫骨扬灰!签下血书你二人可到城外令居,只再不许她踏入城门一步。我归去之日,你再回来继承大统,只仍不许她回来!”

芳欢欣鼓舞,拉着青谢过父亲,毫不犹豫地签上了青的名字,“还有儿的名字。”

王妃一肚子的怨气,只面上不发作,几位公主也窃窃私语,讨论起青平日不守礼节,傲慢待人的事迹,芳拉着青路过她们时,轻咳几声,拉了下衣袍,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回来!”

芳回过头来笑问:“母后还有什么事?”

“今日是你父王的祭天典礼,还没结束就离席去打理你日后的安乐窝了?”

“正是!”芳理直气壮地回应。

“罢了罢了,随他去,眼不见心不烦。吩咐下去,可以开宴了。”

钟鼓合鸣,箫鼓吟诵,乐官们先行启奏,巫师们佩戴江离,辟芷,排列齐整,向天祝祷词:

恭迎上皇兮,辅尔八荒之囚。

诚昭天赐兮,盍灵四海琼兰。

五音齐兮奉先神,清酿发兮祷祝君。

汨罗王身戴华服,手持兰草,传递给巫师,巫师们一位接一位传下去,直到奉于高台上。乐师们手击玉佩,发出环珮之鸣,国相手持玉谱,记载这非比寻常的时刻,王妃与诸女将食物放置于兰草之上,随着音乐九叩首,再九叩首。乐师奏乐毕,巫师们轻敲鼓,接着再说祷词:

长生美兮寿超远,嘉谕降兮神灵敖。

薄兰暗蔼兮摒遗叶,秽极殃兮惮惶恐。

鼓毕,巫师们殿中起舞,汨罗王携众臣在殿外长跪,祈求国都风调雨顺。

芳与青在宫外听见祭司奏乐,二人取笑这些人:“殊不知早有人将陈词通了去,敌国人恰用这话来诬告一番,到时真是百口莫辩。”玩笑归玩笑,芳仍十分维护家族的名声,“息国只不喜兰,蕙等物,何况哪只有他们一家说了算,即便真打了过来,我们定拒他们于郢都外,好好戏耍他们一番,你说是不是?”芳笑问青。

青不回答,埋头深思了一会,严肃地询问芳:“我只知你父王这几个练兵藏器之处,不会犯了罪而不知?”

“天大地大任你胡闹,谁敢说你有罪?”芳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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