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已过,气候越来越热了。许嘉和约我们去公园看荷花,他和李燃手拉着手,走在前面,秋烨推着我的轮椅慢慢跟在后面。
我们走在树荫下,远远的看一塘荷花盛开,秋烨说他从没想过他的人生里会有这么一天,难得的休假,顶着二十八度的高温跑出来看这些七零八落的荷花。
他当然是在和我抱怨,嘉和站在离池塘很近的地方看到他不开心的样子马上拉着李燃跑了过来。
嘉和看看他,又看看李燃,李燃说嘉和问你为什么不开心,秋烨说李燃你太厉害了,现在可以通过心灵感应和嘉和说话了。
他那股盖不住的醋意让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嘉和蹲下来看着我,我说小嘉和,你去和李先生找点甜的东西给我们吃好不好,少爷每天喝你做的酸梅汤,现在说话都是一股酸梅味。
我想嘉和是没有听懂我说的话,他依然用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我,可是李燃懂啊,他说嘉和,前面有卖红糖凉糕的,我先带你去占个好位置,再等教授和少爷慢慢走来我们一起吃。
李燃知道秋烨心里有不愉快,是要和我说说话才能解开气节,他特意留下我和秋烨,先领着嘉和朝公园更深的地方走去。
“李燃的醋你也要吃啊。”
秋烨推着我依然慢慢的走,他说他谁的醋也没吃,我说他对我嘴硬有什么用,谁心中郁结谁自己清楚。
他想了想换了个方式试探我,他说教授你难道不喜欢许嘉和吗?我说我喜欢啊,我怎么不喜欢,许嘉和那么可爱,换了谁不喜欢。
他问我,那你怎么不吃醋啊。
我说我为什么要吃醋,我喜欢他,看到他现在活得这么幸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为什么要吃醋。
他说你喜欢一个东西难道不想据为己有嘛?我说据为己有,然后呢?和全世界做敌人然后变得孤立无援,这样有意思吗?
“没意思,但是不甘心。”
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呢,你是在为嘉和选了李燃没选你而不甘心嘛。他说自然不是,就是觉得…“就是觉得自己虽然没有付出什么,或者说其实还是付出了一些心思为什么许嘉和仍然选择了李燃而不是选择了你,是不是。”
秋烨楞了一会,他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的把这样的话说出来,或者说这样的道理,我为什么非要用这么难听的方式讲出来。
我明明可以说的婉转一些。我明明可以说,你的不甘心是在于你的真心输给了李燃的真心,你在后悔要是早些明白自己也喜欢嘉和那就再努力一些,再对他更好一些就好了。
我当然可以说好听话安慰秋烨,让秋烨觉得起码我是理解他的。可那是真的吗?他从一开始就把他对嘉和的好当成一种盲目的投资,他看不到结果是怎样的,或者说他隐约料到结局是怎样的,可他就是想搏一把。
他把真心当作博弈,他把喜欢当成一种概率。
万一成功了呢,皆大欢喜。
失败了,心中总还是有些不愉快的。
他推着我,不想再说话,我们沉默的走在青石板路上,天上几团烟灰色的云集在了一起。“要下暴雨的样子啊。”我喃喃道,夏天的雨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刚才天空还是一片水蓝清澈,我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就滴到了我的脸上。
他一把将我从轮椅里捞了起来,他让我抱着他,他可以跑快一点。
等他抱着我冲进李燃和许嘉和等着我们的糖水铺的时候,我和他已经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淋了个透彻。
“我还说出去接你们。”李燃手上拿着一把深蓝色的打伞,想必是向店里的老板借来的。秋烨抱着我,雨水一直顺着他的头发滴下来,我想他这一生大概都没这么狼狈过。我让嘉和递给我一些纸巾,我帮他擦了擦落到脖子上的雨水,也把我自己的脸擦了擦。
李燃拿着伞去找我遗失在半路的轮椅,嘉和说要和他一起去。店里很快就只剩下我和秋烨两个人,他抱着我坐在他身上,我说你把我放在椅子上就可以,他说这个店里的空调温度太低了,他怕我淋了雨会感冒,两个人抱在一起或许大概会好那么一点点。
“淋了雨而已,成年人哪那么矜贵。”我怕我坐他身上太惹得他烦,执意要一个人坐椅子上。
“我矜贵,我是少爷,娇生惯养身体孱弱,淋了雨吹冷风会感冒还会发烧。”
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一旦他决定的事任谁也无权更改。
秋烨真的是一个很做作的人,明明知道今天要出来公园玩,也早知道今日的高温,却还是规规整整穿了一身衬衣长裤褐色的皮鞋出来。白色长袖衬衣的质地很好也还算轻薄,他走路走到一半把衬衣的袖子腕了上去我还怪声怪气的说了句,我还以为秋先生这番打扮是不识人间冷暖呢。
他倒是也没给我呛回来,只是说他不喜欢穿的太随意,个人喜好而已。
现在他优雅的名牌衬衣被雨浇了个透湿,白色的衬衣被吸在了身上,胸线和腰身肌肉若隐若现的被半朦胧的衬衣描绘了出来。
我这么贴着他实在有点不自在,我想坐好点,别贴他那么近,他搂着我让我别乱动,我坐他腿上他腿也是很酸的。
嘉和抱着两把伞回到糖水铺接我们的时候天空中的雨已经很稀疏了,这场雨像一场教训一样,不早不晚,来得刚好,让我和秋烨这两个一无所有的人狠狠狼狈了一把。
我们回了家用热水彻彻底底洗了澡,嘉和用红酒白糖姜片丁香给我们煮了姜酒,我喝完晕晕乎乎,刚洗完澡的身上又流了很多汗。
李燃让我们喝了热酒先去睡一觉,身体透湿又吹了冷空调,要把身体里的寒气驱散一下。
我和秋烨裹在自己的被子里,睡了一会我被一阵寒意冷醒了,无光的房间空调运行的指示灯微弱的亮着,我想推推秋烨让他去把空调关掉,我轻轻喊他他没有应我,我想算了吧,他本就神经衰弱,能睡得这么踏实不容易。
等我们一觉醒来的时候秋烨又变得生龙活虎了,他说他饿坏了,他要好好吃一顿早饭,可我却一点精神也打不起来。
我现在已经可以自己用力从床上坐起来了,可我今天两只手怎么也使不上力气,秋烨以为我是想赖床,他说他先去刷牙再来帮我。等他清清醒醒的洗漱完再来抱我时,才发现我的身体尽然是滚烫的。
“你发烧也不说一声。”他埋怨了一句,我想开口辩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我的喉咙很痛,简单的吞咽像往下吞一千根针一样。秋烨看我不开口说话以为我是生气了,他说今天这个家轮到你当少爷了嘛,怎么比我还矫情。
他把我又放回床上,看我好像不想和他交流的样子就出了房间把嘉和喊了进来。
嘉和见我精神不好,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他望着我,我指了指我的喉咙,他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拿了退烧药给我吃,我就着他递给我的白水把药喝了下去,好在现在学校已经全面进入了停课复习阶段,我今天请假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嘉和在出房间的时候帮我把空调留了一个比较高的温度,他虚掩上了房间门,我听到他们三人窸窸窣窣的出了门,整个世界只剩下空调轻微运行的声音。
在退烧药的作用下我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我梦到张铭阳在我的办公室里,他依然是翩翩一副少年的模样。他问我,我和常开一辆白色jaguar来接你的带个耳钉的人,你更喜欢哪个。我说当然是你啊,我对你的心意你都知道。他说可我看见你们在酒吧接吻了,我觉得你更喜欢他一些。
我说我没有更喜欢他,我只喜欢你,他却质问我,那你们为什么接吻。我说,那只是成年人的**。
“你是不是和什么人都可以接吻。”
他笑着对我说出残忍的话,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些只是我亟待解决的**而已。
“我喜欢干净的男孩,像许嘉和那样干干净净的小男孩。”
我隐约觉得有些怪异的地方,可我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所以我要走了,离开你,永别了。”张铭阳用手摩挲了我的脸,嘴唇慢慢靠近了我。我说我不要接吻,这个吻会结束我们的一切。
梦做到这里我就醒了过来,我明显感觉到床边坐着什么人。我定睛看了看是秋烨,我惊诧的以为我囫囵的睡了一天,现在已经傍晚了,他们已经下班回来了。可我看到有太阳光从并不严丝合缝的窗帘里钻了进来。
我摸过我枕边的手机看了看,不过上午十点三十分。
我开口想问他怎么回来了,我张开嘴巴,肿起的扁桃体完完全全堵住了我的喉咙,我没法说话,只好像许嘉和一样通过文字和他交流。
我先是问他怎么回了。然后我告诉他我应该是扁桃体发炎了,说不出话。
他说今天公司事不多,李燃应该可以处理,他怕我一个人待在家出什么问题就回来看看。我说我没什么问题,睡一天就好了。他说如果过了中午还没有退烧他就带我去医院看看。
“我是成年人了,哪有那么严重,睡一觉就好的事有什么必要去医院。”
他说既然知道自己是成年人为什么还要抗拒去医院。我告诉他我不是抗拒,我只是,不想去。
55
喉咙发不出声音,我也就不和秋烨多说什么。我想刚才我做过的荒唐的梦,梦里的逻辑脆弱的经不起敲击。
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张铭阳了,从除夕到仲夏,这些漫长的日子里我竟然连一丁点他的消息也没有。他到底是去哪了,社交网络如此发达的今天,一个人怎么可能消失的无声无息。
哪怕是那样一个叫我不安的梦我也还想梦到他。如果不梦到他,我真害怕我忘了他。
忘了他的温柔,忘了他的微笑,忘了我和他之间的激情与温存。
我不想忘了他。
秋烨的手伸过来搭在我的额头上,他的手冰冰凉凉的,让我觉得好舒服。他摸了我的额头又摸我的脖子,如果他是张铭阳我必定会对他撒娇,让他不要把手拿走,我会拉着他的手说,在我的额头上再放一会儿。
可他既不是张铭阳,我也确实说不出话。
他说走吧,你一点也没有要退烧的迹象。我不愿意,我吃下药才几个小时,又不是什么太上老君的仙丹,怎么可能恢复得那么快。
他看我抗拒,有点不耐烦的说,你都三十岁了,去个医院而已,能要你的命嘛。我想向他开口抱怨,上次我去了医院,等我出来的时候我一辈子都走不了路了。
这当然是些无理取闹,而且我也说不出话来。
他把我从床上抱了起来,手从我的背后伸进去。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我被他搂在怀里,又被他摸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
“全是汗。”
他应该是自言自语,我心里纳闷他什么时候还能做这种细致的事了。他在照顾我?全世界都要围着他转的少爷现在在照顾我?
这又是什么新的过家家游戏。
“少爷总是养尊处优惯了,叶教授你要理解他。”
在他把我从床上抱起来的时候,我想起来李燃常对我说的这句话。
他把我放进浴室让我像平常一样洗完澡叫他一声,我指了指我的喉咙,我是真的说不出话来。我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很差的,因为我还是很疲惫。我坐在椅子上举着花洒,我什么也不想做,我只想躺在床上睡觉。
他从我手上拿过花洒,蹲下来想要帮我洗澡。我想这是怎么了,这位大少爷过家家上瘾了。我忙用手推开他,因为我还在发烧,不想让他碰我。还有,他还穿着衣服,一如既往的穿着整整齐齐的衣服,他这样和我搅在浴室里,身上一定会湿得一塌糊涂。
我总会在这种紧要关头想些无关紧要的事。
“人生病了是不是就会变得矫情,还是你一直都是这么矫情。”
他看我要推开他,又把花洒塞回了我手里。我心里不痛快,我矫情?这个家里还有比你这位大少爷更矫情的人?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也不想抬头看他,我自顾自的洗澡,他就站在一边,水渍都溅到了他笔直的长裤上。
看人洗澡是个什么好习惯,他今天的所作所为我十分不理解。他就站在我旁边一声不吭的看着我,我也就由他看,他什么没看过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对我做过。
我洗完了上半身,沐浴液都搓了好几次,可他还是不肯走。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指了指浴室的门,让他在门外等我。
接下来的,我就不想叫他看了。
他说他出去了不就不知道我洗好了没有,我望着他,指了指太阳穴的地方,我想你动动脑子好不好,我一个残废发烧了还要依着你的任性去医院,难道还要我来替你想办法嘛。
我也不知道他明白我了没有,他说他在门口等我,十分钟进来看我一次。
我不耐烦的点点头,想让他赶紧出去,要不是他一直堵在这里,我早就洗完了。
“同样都是不会说话,你怎么就一点也不可爱。”
临出门了,他还不忘揶揄我一句。
嗯,他还是那个家里最矫情的大少爷。
他给我挑了一件浅蓝色的长袖衬衣和长裤,如果不是我特意要求我要穿短袖,他总会按照他的喜好方式安排我的穿衣风格。
今天室外温度三十度,我们要到医院去,我没有能力和他辩解,我一言不发由着他安排我。
我已经很疲惫了,他把我抱上车的时候我几乎是摊在他的身上,他说我的身体依然烫的厉害,我觉得我像一团燃烧的冰冷的火。
他说我发烧的很蹊跷,怎么想成年人发热应该睡一觉就会好,我到现在为止体温依然居高不下。
他的话有些道理,可我现在听不进去道理,我难受的厉害,我哪也不想去只想在家里待着。
他带我去了一家私立医院,环境好的令人叹为观止。公立医院医院一楼的门诊部永远是喧嚣的,私立医院在写字楼的73层,出了电梯安静的中央空调就送来一阵凉意,笑容可掬的护士陪在我们身边温柔的为我们指引流程。
和秋烨在一起我总能感受到阶级的壁垒。这种东西可以不在意,但它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医生让我张开嘴,看了看我的喉咙,然后询问了一下发热的时常,有没有药物过敏一类的问题。我都如实回答。
医生看着电脑,慢慢录入我的讯息,秋烨帮我接过打印机里吐出的诊断清单,他把我推到休息区,一位护士为我倒了温水,另一个看上去眼睛迷人的护士引着他去缴纳费用。
护士又引着我去抽血,虽然这样的流程我在半年前已经习以为常,可是看着自己的血就这样一管又一管被抽走,心中总有一点点心疼。
而且我究竟是什么问题,需要这样检测。
我想问秋烨这么个化验法我该不会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可是医生倒是什么也没说啊。
“还要验这个?”秋烨拿着一个小小的杯子问护士,护士点点头礼貌的说,需要的。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我从他手里拿过那个杯子。
“你还想要自己来?”秋烨又把那个杯子从我手里拿走了。我当然要自己来,而且我觉得我完全可以自己来。
他没打算听我讲道理,我当然也讲不出道理。
我被他抱进洗手间,我觉得我要是做了这样的事我可真是在他面前尊严丢尽了。他拦着我的腰,我贴着他的胸口站着,我真的不想动手,他问我矫情什么,我们两个什么事没做过。
那事是那事,这事是这事。当时是你情我愿,是情趣。可这,这算什么东西。
“你再不动手我就自己来了。”
这回他倒是挺有耐心,我想不出来他对我一个残废难道还有什么兴致不成。我狠了狠心,该看过的反正都已经给他看个透了,不甘不愿的伸手解开了裤子的钮扣。
取好了尿液样本,我穿好了裤子,他带着我洗手,他也洗手。
“这东西我放洗手台不会有人偷吧。”
人如果残废了,迟早会丢光所有的尊严。我的尿液样本盛在那个小杯子里被他放到洗手台的一边。他先把我抱了出去,让我坐在轮椅上,再转身回去拿我的样本。我怕他嫌脏,伸手找他要,他却诧异的问我这玩意儿也要抢。
人要是不会说话,真的只能任由他人戏弄了。
医生还开了两瓶消炎针,他陪我坐在输液区看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以我的经验来看,这瓶药打完大概需要两个钟头。
他让我坐在椅子上,我实在是打不起精神,反正尊严已经丢干净了,还要任由他戏弄,我也横下心不在乎的靠在了他身上想稍微休息一会儿。
我闭着眼睛,头脑昏沉沉的。我听见他用无线耳机接了一个漫长的电话,听他的口气应该是李燃打过来的,他说,“先看对方的合作意向….我们这边抓紧,不要耽误…机会难得…使点手段也无妨…”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吊瓶已经见底了,他问我好点没有,我摇摇头,我想告诉他即使是注射药物也要给他点时间,我还想告诉他可这一定会比吃药快许多。
可我依然没有办法说话。
秋烨陪了我一天,我都不知道他丢了一天的工作不去干要不要紧。我总爱这样杞人忧天,这种焦虑也总让我看上去好像对所有的事情都不满意。
“你一天都不高兴。”秋烨一边开车一边说。
“不过生病了,那是应该不高兴。”他缓了缓又说。
我很少见到他体谅人的时候,即使那会秋霖在的时候他对秋霖也是溺爱不是体谅。
体谅和溺爱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我回家又睡了一会儿,再等我醒来打开卧室灯的时候敲门进来的是许嘉和。
嘉和安静的走到我身边,摸摸我的额头,又摸摸他自己的额头,他就笑了。
我退烧了。
他问我饿不饿,我说我饿,可是我的喉咙还是很痛。
他不够秋烨的体格,很难把我抱到餐桌边。他把我的轮椅推进了房间,帮我从床上移到了轮椅上,再把我推到沙发边,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就陪着我在沙发边吃。
他煮的美林粥顺滑香甜,他早早就晾凉了粥只等我起来。我用勺子一点一点的往嘴里送,咽下去的时候喉咙还是有些痛,但是饥饿加上粥的滋味真不错,那点疼也就忍了下来。
我问李燃和秋烨呢,他告诉我两人工作去了。
“回来吗?”
我问他,他说李先生说可能会很晚。
我说那我陪你等他们。
我们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聊天,他问我怎么不开心。我说生病了嘛,难免心情不好。可是见到你我就很开心。
他对我笑了笑,他笑起来总是又温和又带着淡淡的甜。
两只猫看到我们坐在沙发上也挤着要往上跳,四月先跳到了嘉和的怀里,壮实的惊蛰来晚了,只好不甘心的靠在我这边。
少爷说你心情不好。让我哄你开心。他说我陪着你,你就会开心。
我说他还和你说了这些话。
嘉和以为我不相信他,便把他的手机递给我看。
【叶教授生病难受心情不好】
【你帮我哄哄他】
【他愿意听你说话】
我看着秋烨发的这些信息,我真不敢相信这还是他嘛。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少爷,居然还在操心我的心情,想着让嘉和来哄我开心。
我告诉嘉和,我没有不开心。
只是我一天都说不出话,叫少爷误以为我不开心了。
“你可以发信息他呀。”
我说没关系,过几天他就会把这些事都忘记了。
“少爷关心你。”他说。
我说是啊,因为我生病了嘛。白灵泽看上去凶巴巴的,其实还是很善良的。
“叶教授,你要谢谢少爷。”
我说我知道,我会为他好好准备一份回礼。
“谢谢要及时。”
嘉和觉得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他又给我打了很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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