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遇无语凝噎,这还真是一场误会,他刚想解释 ,可对方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难道你才是1?”简柏川震惊得声音都变了调,“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
江遇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自问自答,反倒不急着解释了,甚至还想问他一句,难道我长得不够1吗?
这时傅凛被他们闹出的动静吵醒,正巧听见简柏川在胡说八道。
他忍无可忍随手抄起一旁的枕头用尽全力朝他们的方向扔了过去,“简柏川,你他妈到底在臆想些什么玩意儿?”
他说话时的嗓音像是沙漠中久未饮水的旅人,沙哑得厉害。
江遇余光瞥见,一个侧身灵活躲过,而简柏川则没那么好运被砸个正着。江遇见此情形,唇角溢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傅凛讲脏话,看来是真被气得不轻。
简柏川抱着枕头一脸无辜地看向傅凛,悄声反驳:“我哪有臆想……”
江遇见人终于冷静下来,这才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不要多想,我们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简柏川闻言左看看右看看,见两人的表情不似撒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以傅凛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是下面那个呢?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会信吧。
想到这里,他还不得不佩服一下自己可真敢想!
收起思绪,他握拳轻咳一声,假装正经道:“那阿凛怎么突然发烧了?”
江遇不假思索道:“他昨晚淋了雨。”
简柏川了然,点点头表示:“在身体抵抗力下降的情况下,淋了雨确实有可能引发感冒、发烧这类症状。”
傅凛听着两人的对话,眼神冷不丁地定格在江遇身上。
简直胡说八道!
他眼睛微眯看向“真凶”,咬牙硬挤出两字:“江遇。”
江遇听见对方喊自己,还以为他有事儿,于是凑到床前问:“怎么了?”
结果下一秒,傅凛一字一顿地控诉道:“都是因为你抢我被子。”
言下之意,都是你害的。
“……”江遇先是微微一愣,旋即恍然大悟这话里的意思。原来傅凛无端趴自己身上睡觉,不是因为梦游啊……
他已经开始自动脑补出对方抢被子抢不过他,还可怜兮兮地蜷缩着身子的画面,倏地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愧疚感。
不知为何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只要睡着他总会无意识地将自己包裹在被子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酣然入梦。
哎,还真是拿自己没办法……
此时江遇懊恼不已,嘴角耷拉着,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傅哥对不起啊,我错了。”
他低头时一缕发丝从额前悄然落下,清澈透亮的眼睛难以被遮挡,里面盛满了真诚的歉意。
好似只要见过这双眼睛的人都会忍不住心软原谅。
傅凛避开他的视线,冷哼一声。心道:江遇这些卖乖装可怜的小伎俩他早已看穿,这对他而言根本不管用!
简柏川在一旁光明正大地听着两人的对话,摩挲着下巴眼珠子转来转去,颇有往离谱的方向发散思维的意思。
抢被子等于睡一起,以他俩的关系躺同一张床上难不成还真就盖着被子纯聊天?
这合理吗?
江遇见身后没了动静,扭头一看,见简柏川又在胡思乱想,于是急忙出声打断:“简医生,早上我给他测过一次体温38.5℃,你要不要先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经对方提醒,简柏川这才回过神来,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我这就来。”
他迈步上前,从带来的医药箱里翻找出体温枪对着傅凛的额头测了一下,“滴”一声在安静的室内稍显突兀,显示屏发出红色预警,上面显示38℃。
江遇凑上前看了眼,还好比前不久降低了一点。他有些担忧地问:“需要打针吗?”
无精打采的傅凛在听到打针那刻,眼睛瞬间瞪得圆溜,人看上去都精神了不少。
此时简柏川正低头专注地翻找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
他边找边回答江遇的问题:“既然体温已经下降没有上升的趋势,可以不用打针,我来之前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治疗退烧的药物,不过得等我先找找。”
傅凛闻言,蹙起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悄摸松了口气。
江遇不经意间捕捉到他的微表情,直言:“傅总,你怕打针?”
他怕打针?这是什么地狱级笑话!
傅凛轻嗤一声,不屑道:“我只是嫌打针麻烦。”
江遇点头,不知信没信,这样的态度让傅凛顿感不爽,心里憋着口气不上不下。
正当他还想强调两句时,简柏川突然出声打断,他只好把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简柏川抬头:“找到了。”
他把几盒药递交给江遇,并叮嘱道:“吃退烧药前最好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退烧以后再吃这种抗生素,还得留意……”
“反正最要紧的是你得看着他吃,不然他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
江遇全程认真听着,最后还认同地点了点头。
简柏川说话时像是念经般,聒噪得令人心烦,傅凛忍不住开始赶客:“简柏川,你说完了就赶紧走吧。”
闻言,简柏川转眼他笑着调侃道:“你这利用完就抛弃?还真是负心汉啊……”
“真正抛弃你的负心汉,可不是我。”傅凛的话意有所指。
“……”简柏川闻言一噎,瞬间意会到他话里有话。
片刻,他撇了撇嘴道:“那我先走了,省得留在这里让你直戳我心窝子。”
话落,他站起身来准备走人,傅凛客套地摆了摆手:“慢走不送。”
简柏川顿住脚步,乐道:“得嘞。”
江遇见状同样站起身来,有意挽留:“简医生,要不要留下来吃个早餐再走?”
简柏川回头看向床上的人,故意拖慢语调:“那我就……”
“他不吃。”傅凛直接替他拒绝。
“嗯,我就不吃了,谢谢你的好意,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这事儿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只要一吃早餐就犯恶心。
江遇只好作罢:“那我送送你。”
“行。”
走到玄关处,江遇主动添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要是日后再遇到这种事,他也能及时联系到人。
简柏川走后,江遇到厨房里端起粥回到卧室,“傅总,先起来吃点东西吧。”
傅凛沉着脸拒绝:“不吃。”
江遇坐到床边,耐着性子问:“为什么不吃?”
“没有胃口,不想吃。”
他拧紧眉头不解道:“为什么不能直接吃药?”
为什么?难道你把简医生的话当耳旁风了吗?江遇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既然傅凛不肯吃,那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江遇直接扣住他的手腕,轻松将人提了起来。
傅凛愣了愣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就已经坐了起来。江遇故意刺激道:“傅总,你是三岁小孩子吗?”
傅凛闻言,眼神变得凌厉无比:“别想着拿这话刺激我,我说了不吃就是不……”
剩余的话戛然而止,只因江遇找准时机舀起一勺粥直接往他嘴里塞。
一时间两人玩起了大眼瞪小眼,最后傅凛不得已将含着的粥给咽了下去,毕竟总不能吐出来。
他厌恶自以为是的人,厌恶被强迫着做不喜欢的事,为什么在他已经明确拒绝的情况下,江遇还要一意孤行。
傅凛心中的不满已然到达顶峰,他薄唇轻启想要出声呵斥,可下一秒迎接他的又是一勺,他只能再次被迫咽下。
就在江遇再次抬手时,傅凛终于找准时机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投喂的动作才被迫终止。
“怎么了?”江遇好笑道。
这用得着明知故问?
傅凛松开他的手,眼底冒着火星子:“我说了我不吃,你听不懂人话吗?”
江遇收敛起笑意将勺子扔回碗里,语气不复以往的温和:“不想吃,那就别吃了。”
空气静了几秒,针尖落地可闻。
忽地,他端着碗站起身来,作势离开。
傅凛见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江遇,你要去哪?”
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还随手关上了门。
门外,江遇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还好走得快,再不走迟早要被傅凛气撅过去。生病是他的事儿,既然连他本人都不在乎,那自己作为一个外人又上赶着什么劲儿?
可转念一想确实是自己理亏在先,他要是不抢被子,傅凛也不会发烧。叹了口气,重新整理好情绪后,他才抬腿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偌大的卧室里,徒留傅凛一人。
江遇竟敢对他甩脸色?
傅凛难以置信地盯着合上的门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干涩到溢出生理性泪水才收回视线。他转头扫视一圈空荡的房间,陡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不懂江遇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离开,难道就因为自己拒绝吃东西?他不是不知道对方是出于关心,可他已经明确拒绝过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身体上的难受,以及不被理解的愤怒和委屈交织在一起,逐渐让他萌生出偏执的念头。
要是把江遇囚禁起来就好了,这样他就能乖乖听话留在自己身边,哪里都去不了,也不敢跟他闹脾气。
想到这里,傅凛猛得起身,一阵天旋地转地晕眩感传来,头顶上明亮的灯像在来回晃动,生出无数个重影。
他闭眼缓了缓,见稍有好转才重新睁开。踉跄来到门前,他指尖刚触碰到冰凉的门把手时,门竟自己开了。
江遇接了杯温水正准备回到卧室,可刚打开门,便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傅凛没想到江遇还会再回来,紧绷的身体顷刻间松懈几分,后知后觉感到双腿有些发软。就在即将倒地时,江遇反应迅速单手揽住他劲瘦的腰身,随即缓缓收紧。
见人没事,他才转眼看向握在手里的水杯,只见杯中的温水如同激起的浪潮险些冲出杯壁。他的心跟着提起,好在最后没撒,又重新落回原地。
傅凛滚烫的吐息,喷洒在他的颈间,连带着那寸皮肤同样变得滚烫。江遇偏过头见颈间多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傅总,你躲在门后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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