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突然身体里一阵按捺不住的浮躁,她强硬而慌张的把贺亦推出门去。紧接着跑进厕所打开花洒,然后开始干呕,打了自己几个耳光才逐渐清醒。她真的病了,而且还病的不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脱掉衣服站在花洒下,滚烫的水浇在身上,大腿上前和手臂上全是青紫,有高启洪留下的,更多的是她自己留下的。
屋里水蒸气越来越多,终于看不清自己的身体,那种窒息感竟然让她有些自虐的畅快。
贺亦红着眼睛就在门口,却始终没有等到她再开门。他倔强的不想自己开门进,就想她看到他没有穿拖鞋出来一定会把他再拉进去。可是,门始终没开。他的心凉了,木然的盯着门,低头看着自己赤着的脚心碎了。
外卖小哥看到贺亦眼睛都瞪圆了,尤其是看到他还赤着脚站在那里。贺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小哥颤颤巍巍的核对了信息就把外卖递给他了。
这下给自己找到理由开门进去了,他直接指纹解锁开门入室。发现洗手间传来的水声,知道她在洗澡,越想越生气,可是她的恼怒的确是他造成的。他又委屈又生气,脱了外套光着上半身直接进了浴室。
浴室里伸手看不清五指,琳琳站在花洒下猛的开门看到他进来吓了她一跳。
“谁让你进来的,你出去……”
话音没落,贺亦几步走过去,伸手掐着她的脖子直接把她拉出花洒下,低头亲了上去。这个吻多少带了些情绪,又急又冲,根本不给她拒绝的余地。琳琳试图咬他也没用,他一只手拉着她的胳膊阻止她反抗,一只手就那样掐着她的脖子后面让她动弹不得。
“你放手……唔……”
屋内氧气太少,两人这么激烈的吻持续不了太长时间。贺亦的唇落在她的鼻尖。
“真的让你气死了,生气就生气,为什么要提分手。”
“我说过了我只是要时间冷静一下,什么时候说过分手。”
“你说你要时间,那在我看来就是分手的意思,你以前就答应过我不会随便提分手的,所以我不会同意。”
她努力的挣脱他的束缚,退后一点试图找回自己的主场。她生病了,等她再好点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给她点时间,她很快就会走出来的。她不想面对他,控制不住自己说出绝情的话。她清楚的知道他有多么爱她,也知道自己不会离开他。可是,说出的话总是违背自己初心。
“那我们就暂时先冷静一下。”
“想分手?这辈子你都不要想。”
“我没说……”没说分手,她的话再次被贺亦焦灼的吻打断。
“林琳,我也说了,我不同意,无论何时何地,你单方面的分手我都会拒绝。”
“贺亦……”
“我不想听你说话,倒是可以床头打架床尾和一下。”他一把拉过她的胳膊,她的另一只手来挣脱,他只用一个手掌就把她两只手攥住了,然后反手把她推到了浴室的门上,琳琳趴在略有些凉的玻璃上,感官的刺激让她迅速冷静了下来:
“贺亦!”
“我尊重你,你也得尊重我,我行使一下男朋友的权利可以吗?”
"我想你了,很想很想……我知道你也想我……"
他讲起歪理来真的是一套又一套,琳琳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只是烦躁,却也从没想过要跟他分手,只是他曲解了给她一点时间的意思。或许,跟他缠绵可以压下心底升起的躁动不安。她便不再挣扎,况且她的身体熟悉了他的存在。
贺亦的身体贴了上来,熟悉的温度,还有他让她永远溃不成军无法抵抗的技巧。
“琳琳能不能永远不要离开我……”
身后的他有节律的律动着,她的两只手被他高举在头顶,整个身体拱向玻璃门。
“无赖!”
“对,我就是无赖,可是我只赖着你。”
男女之间只要有情,无非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也确实有些道理。言语矛盾在身体力行里不堪一击,林琳缴械投降,在他的威逼利诱下,一次次的承诺不会分手,不会离开他……
“我出去热外卖,你洗洗快点出来。”
看着身上的斑驳痕迹在贺亦的‘暴虐’下脖子又多了几处,也庆幸他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异样。吃饭的时候,林琳奄奄的,贺亦只觉得是自己索取无度累着她了。
“吃了饭我陪你好好补补觉。”
“一会我还得去医院。”
“哪个朋友住院了?”
琳琳头也没抬,想起刚刚朱珠发过来的信息。
“秦敏。”
她倒是没撒谎,朱珠说秦敏跟王钰摊牌,拿出了他跟那个女的约会的证据,要求孩子的抚养权,以及婚后财产的合理分割。万万没想到王钰会因为她私自调查他而翻脸,打了她,而且还扬言让她净身出户,一分钱都不给她。
朱珠和秦敏去医院验伤了,她已经对王钰失望透顶了,不管怎么样都会离婚。
吃完饭,贺亦抱着她在沙发上,林琳蜷缩在他的怀里。
“我刚刚没用力,手腕这里怎么有淤青。”
“不知道。”她没有想好怎么说。
“那下次你记得提醒我轻点。”
她无语了。
“你厚颜无耻。”
“反抗无用。”
“贺亦,你是不是有家暴倾向?”
“怎么舍得,以后不许提分手,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分手不行,刚刚我都没穿鞋你就把我推出去了。”
一想到他光着脚被她推出去,看着他委屈的样子,她似乎就没有那么气了,声音也软了几分。
“我没说过要分手。”
“可是你说要时间。”
“是要时间也没说要分手。”
“意思我曲解你了呗。”他捏着她胸前的绵软,抽抽鼻子似乎也没那么委屈了。
她推开他的手,他就又委屈上了:
“刚刚在浴室里怕你反抗光顾着控制你手了,都没顾上这里。”
明明涩情的话,让他说的理直气壮。
“你也知道我反抗,那你还这样。”
“谁让你说要分手,我得让你永远记得我的好,你知道的……我总有办法哄好你……”
他的语气暧昧,别有深意,她忍住不去遐想。话题又转了回来,她不再争执。实在困,安全感竟来自爱的人怀里,一眯眼竟睡了过去。看着她眉眼间的疲惫,他一动不敢动。不管她怎么说,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还是动摇了她。他等不及了,他迫切的想要一个名分,一个让她永远无法随便离开他的名分。
琳琳下楼看到了贺亦的疯狂粉丝,庆幸自己裹的严实,不然自己这所谓的‘绿茶祖师爷’和‘劈腿船夫’,得被扔鸡蛋吧,暴殄天物。
买了很多秦敏日常喜欢吃的东西,结果看她跟朱珠俩人在病房里玩游戏玩的不亦乐乎,而苏木南和陈屿俩人在那里一个削水果,一个在洗手间做着什么。
“你在这有点病人的自觉吗?”
“你懂什么,这叫小事变大,我得等鉴伤结果出来。”朱珠动用了自己的关系,至少也得鉴定个伤出来,增加离婚筹码。
“你还好吧,我看你这两天直接火了。”
“那可不,我以为你打算跟着贺亦C位出道。”
“贺亦呢,出了事也没看到他站出来替你说话。”
“在家呢。”
“看你有点憔悴啊。”
“最近没休息好。”
“换谁被骂得狗血淋头能不在意。”
“你俩别给她制造焦虑了,贺亦这两天也是头疼,那会在群里问他,他说账号都被公司强迫收走了,还逼着他搬家。”
搬家这个显然他没有提过,下意识的林琳看向陈屿:
“他还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了。”
琳琳看向朱珠,朱珠把手伸向陈屿:
“劳资蜀道山。”
“给,给你,千万别上火别生气,为了我闺女,也不是多大事,兄弟暂时拿来卖卖吧。”
朱珠接过手机,递给林琳。琳琳看了看群名‘兄弟伙’,打开。
先是看到他说经纪公司的安排,以及他的反抗,还有他说自己惹她伤心了,不知道怎么补救。群里的人说让他身体力行,仗着自己的脸,让她再一次被迷惑。
她说怎么他突然冲进浴室,敢情这里有狗头军师啊。
他非常不屑的说,以色侍君能得几时好?
结果转头不还是‘以色侍君’了,呵,男人。
‘秦敏住院了?’
“昨晚住院的,把我媳妇也叫走了,我这才有时间给你出谋划策。”
“昨晚才住的?”
“对啊,怎么了?”
“没事。”
“他也没说什么啊,就说经纪公司不让他回来,他自己偷偷跑回来的,当然肯定是为你回来的,怕你受委屈,他跟家里吵的天翻地覆,已经做好了为你决裂的准备了……总之你就原谅他吧,他对你那真的是没有一点歪心思。”陈屿在旁边劝和。
林琳沉默不语,把手机递给陈屿,说了句,谢谢,还说别让他知道自己看过。贺亦应该知道自己骗他了,可是这个不是最重要的。
“放心吧,陈屿已经被策反了。”
“你先养着,我这还有个人得照看着,有事给我发信息,一会我就过来了。”
“谁啊,能劳你大驾?”秦敏吃下苏木南投喂的水果,含糊不清的问道。
“嗯,一个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这么大恩情不得以身相许啊,我送你。”
朱珠多精明的人,跟着琳琳出来:
“你跟**oss有事?”
“嗯?”宋子禹跟方立特电话的时候她听见了,为了不影响公司股票,他受伤的事严禁外传,问就是出国陪太太休假了。
“行吧,你说没事就没事,我还以为你要吃回头草。”
“等回头再跟你说这事,我现在乱糟糟的。”
“好,秦敏这边你不用担心,先弄你自己的。”
“孩子?”琳琳瞅了眼她尚未凸起的肚子。
“还……还没想好。”
“慎重考虑,这是一条生命。”
“我知道。”其实,朱珠明白自己迟迟下决定,是最近被陈屿快给打动了。她突然想冒个险,想试试和一直以来预期却背道而驰的人生会不会很有意思。不过,这是很大的冒险。
宋子禹住的医院VIP套房,有客卧,可为了照顾宋子禹所以她选择住客厅,有很大的沙发正好可以给她住,她把自己的包放进收纳柜。
“今天感觉怎么样?”
“医生过来看过了,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宋子禹有生之年第一次插导尿管,这对他而言,属实有些难以启齿。
“害你受苦了,这份救命之恩我该怎么报?”
“不是都是以身相许,你这?”
“没新意,就不能换一个。”
他没接话,他不知道其他的还有什么想要的。
“贺亦回来了?”
“嗯。”
“你们?”
“要不要喝水?”
“不喝。”
他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在转移话题,略微直白。
林琳刷着新闻,因为前段时间有个奶油小生在节目上连最简单的成语都说错,被对家买了热搜嘲讽小学毕业当爱豆不是好的偶像代表,越炒越热最后直接被官方出来锤了,说了圈里人的文化水平也是同样重要。贺亦躺着也中了枪,这次也因为跟她传绯闻,她的粉丝主打她有文化底蕴,而贺亦也因为低学历被牵扯进去了。
“看什么呢,表情那么凝重?”
“我在看大家都挺在意一些表面的,学历真的那么重要吗?”
“那你在你看来不重要,对于一个企业而言,学历当然重要,同样的一个岗位一个角色,一个学历普本一个双学位,你选谁?”
“可是不能是绝对,或许那个学历低的更努力,做的更好。再说学历只能鉴别学渣,却不能鉴别人渣。”
“道理是那么回事,可是企业要的是他能提供的价值。”他知道林琳说的人渣便是那个伤害了她的高启洪,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当年他在国外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才让人去给学校施压处理了高启洪,而他也是连夜回了国。一直以为这个事这个事已经过去了,却不想还留了隐患给她。当然,这个他是肯定不会再说。他已经动用了手段,高启洪这辈子是逃不掉牢狱之灾了,杀人未遂还有故意伤害罪加上猥亵罪,足够他安稳的在狱中安享晚年。
“我好像总是做不好一些事。”
宋子禹是生意人,自然很快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话里话外都在因为自己影响贺亦而纠结,却始终未提自己受过的委屈。
“那你受到的那些辱骂和不公平对待,就什么都不算了?”她不在意,可是他在意。他受的委屈他给她找补,看不上她的人他来出手给教训。琳琳从重庆回来后,他就派去了考察团队,他要在贺亦父母的酒店附近建五星酒店。不是看不上她,那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别管这些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
“我只要不出院,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放心吧,你是因为我受伤的。”她会负责,但是她不会宣之于口。
“那我找医生问问能包年吗。”
“别乱说话。”
看她这么忌讳,他笑了。
晚上琳琳趁他睡觉了偷偷爬起来找药吃,她蜷缩在沙发上,汗水浸湿了头发,她咬着下唇,努力不让声音发出来。可是,太难受了,像有种东西要从身体里冲出来,想大喊大叫的感觉。
终于还是忍不住,她从屋里跑了出去,在公共洗手间,用凉水冲脸,一遍一遍,然后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胳膊,直到体内那种躁动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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