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自己的班上,我准备不再理会厉波缇。就让这场暗恋在青涩时就摘下被时间酿成酸涩的青梅汁吧。
下班后我的大脑终于有了喘息的时候,我站在大门口等着西丽娅。她不需要我陪她坐车,她只是需要我陪她走路。我看着手机,已经过去五分钟了,她还没出现。我继续等着,夜晚的风很凉快,高楼笨重的身躯隐没到黑夜中被霓虹灯取代。
从我旁边路过的人渐渐稀疏,我蹲在石阶上无趣地统计着他们中有多少对说去酒馆喝酒狂欢。
终于,她出来了,我站起身,走上前。我奥火得很但没有表现出来。
其一主要怕她改掉了。
其二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我和她说过可以快一点,她满口答应,那一次她拉着我飞快的跑撞到人了也不道歉还专往人多的地方扎,一路上都是骂骂咧咧的声音,到了食堂排队,她松开我的手,摊了摊,用眼神告诉我‘看,不听我的话吧,这就是你的方案带来的效果。’我知道她故意的,没有理会她。
又一次,我向她提出了要她快点的要求,这一次我严肃了起来,她说她快不了,我说只是你不愿意快(因为她饿了的时候拉着我跑的飞起),她说她最近有腿伤练舞练的。我说那你自己慢慢走吧,我便自己离开了,那次过后她每次和我一起都会送东西给我,我不要,她就硬塞给我。
最后一次我叫停了她,郑重的说让她和自己的速度打个折中,我慢一点她快一点,她说让我先别说了,周围全是人,会被听见以后再说。她作势要走我拦着她说要不然你以后别找我了。她答应了我的要求并且要求我平常慢一点,我们践行了两顿饭就又崩溃了。所以我再也不要求她什么了,她赢了,赢麻了。
“你这次比较慢。”我说。
她听见了看向我用眼睛警告我‘吃错药了’她把背包递给我,那是一个白色的有小米熊图案的背包,她说这个背包是她小姨给她买的,小姨是个很抠门的女人,那次过达姆节,她小姨破天荒的带她去逛街,走到一个专卖店时,她小姨告诉她你挑一个我送给你。西丽娅说她知道小姨是客套话,但因为看不惯小姨平常抠门的样,而且自己爸爸之前给小姨的儿子一个一千块钱的红包,小姨就还了五百所以这次自己势必宰她一顿。西丽娅挑了店里最贵的书包,就是这一个。
“干嘛。”我双手插在员工外套的兜里。
“帮我拿着,我有东西要看!”
我看见她手上确实有一个小匣子,便接过了她的背包,我也确信我好一点拿半路,差一点帮她拿到列车站口。
我的手臂一下子被她的书包拉了下去“什么东西这么沉。”
“果汁,饮料还有糖果。”她撇了我一眼,继续翻弄着盒子。
我凑近看,是几张照片,上面是她和奈布纳,背景是新建成的网红购物中心。
“我和奈布纳出去玩了,他还帮我戴发卡。我刚才去找他,想给他送吃的,他拿走了我的一包糖,我还说全部拿去吧,他说不了之前的都还没吃完,要得糖尿病了,哈哈。”
“而且最近我们聊天都聊到一二点有一次聊到三点钟,相当——相当——”我听见她卡壳便看向她,她面容有些羞涩音量减小嘴唇张开又轻轻拍打了一下:“暧昧。”
“哦,挺好的。”
我还在想她男朋友知道这件事吗 ,但我没问。
看见她那么高兴顺势把背包递给了她,她撅撅嘴接了过去。
“我去我的8号站台,你也去你的吧,拜拜。”
“拜拜。”
两个人就分开了。
在巡航车上,我试着回忆我在地球的时光,来到埃斯特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我不敢想念家乡的春夏秋冬不知道爷爷奶奶过得怎么样,爸爸妈妈有没有很忙今年会不会回老家来看看我。
我调动着语言中枢,来到这里我已经很久没有说过家乡话了,我小声地念叨着“你好,吃饭了吗?”
我突然之间哽咽了,我捂着嘴巴转向窗外,晃着急驰而过的树影逐渐蒙上一层水雾,我又仰起头。
想止住眼泪
但,
‘我发现今天晚上有星星。’
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夺眶而出。它只是静静地流着,并不影响我,一颗一颗的泪珠滚圆又炙热只会在我的脸上挂住两次,一次是眼角;一次是下巴。
我好想好想他们。我的奶奶、我的爷爷、我的爸爸、我的妈妈还有我的两个叔叔。
我发现在他们还在我身边时不管自己表现得再好或再差,等到分开了都会无止境地后悔。都会想‘我当初怎么就不能再好一点。’
我知道我做的已经很好了。
我的脑子又不合时宜的闪过厉波缇,我一边暗骂自己掉价一边包容着‘我肯定是想告诉我什么。’
‘厉波缇不会为你擦眼泪的。’
‘是啊,但我现在脆弱极了,如果在几分钟前我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他连自己的都擦不过来。’
‘什么…意思。’
‘你是我,我是你,你明白。’
‘我觉得…没关系,我不是每天都这么脆弱。’
‘你知道的,有关系,关系大了。’
‘他还小。’
‘你呢?’
‘有研究发现男性大脑发育的要比女性晚五年。’
‘可他是个人,人是会爱人的,这是本能。’
‘他的本能里面没有你。’
‘更不用说你一直以来所想要的尊重了。’
‘本能……’01思考着。
‘不,他只有本能里面有我。’
‘且,他不明白,他不会爱我的,他不会爱上任何人,他不会。’
我不明所以一想到厉波缇我就会心软,难道是我见到的男人太少了?必须得像西丽娅一样谈好几个才能保护好自己吗?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处女’情节吧。可能我已经把他当成丈夫了吧,想到这我苦笑着。
‘真幼稚!’
列车到站了,幸好住的远,就算是超音速也得乖乖地跑十分钟才能到。这十分钟够我休息一会儿了。
我走上山间小路,维里蒂因为怕黑修了路灯。我因为怕维里蒂所以同意了修路灯。现在想来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吧,有些无家可归的人会在路灯下聚集如果那天天气好还会一起睡在路灯下面,就像在开一个小宴会一样。附近的人都知道路灯是维里蒂叫人修的所以他们不会对我和维里蒂怎么样,不然距离城市远又笨又单纯的我们可能早被洗劫一空了。
我突然意识到我居然在害怕?怕什么?一想到维里蒂那不苟言笑,不善言辞的样子。可能怕的是这个吧。可能是因为……
哎呀哎呀!不知道啦!我蒙着耳朵冲向了家的方向。我发现今天脑子活跃过头啦。
走了一段时间像在散步,在看到家的全貌时也看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他穿着宽松的长袖长裤,站在路灯底下,手插着裤兜视线随着我移动。
我本来想略过他,开门回家一气呵成的。
“回来了。”
“嗯。”
“吃饭吧。”
“好。”
他转身,走在我的前面。
“维里蒂。”
“嗯?”他完全转过身来,在我的视角,我觉得他突然温柔了,在柔和模糊的光线下我觉得他好像在笑,微笑。
“…你没有被血吸虫咬吧?”我说完就后悔了,问的啥呀。
“………”
“………”
“没有。”
“哦,那挺好啊!”我追上他,站在他的身旁。
但我突然觉得不能靠男生太近,所以我扭开头,不看他。
他的目光太有温度了,安静地看着我,轻轻地看着我。
与厉波缇偶尔火辣炙热充满**的眼神不太一样,但也好像没有区别。
我无法正视,因为我也不会爱人吧。
听《春雪》改文,我回忆了一下,我当时写文时好像也在听《春雪》
聊聊文章:
达姆节相当于我们的新年。
一千块≈人民币一千块
大家年纪都不大,也就十六七岁的孩子,在地球上是正在上高中的年纪,也许小孩都没有爱人的能力。
但一个被人疼爱过的孩子能捕捉到‘谁试图去学习爱我。’
‘试图学习去爱’被大人称之为‘喜欢’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这是相互学习的过程。
我的高中老师曾经在班会上说:“你们坐在教室里,称呼对方是自己的男(女)朋友,这不是爱,你们只是在同学的关系上稍微近了那么一点点。你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去生活,最近,我的Q Q最近老给我推我十年前发的朋友圈,我一看,这是我写的?!我赶紧就删掉了。这说明什么,人的思想是会变的,你确定你会喜欢你现在喜欢的东西喜欢一辈子吗。”
你好&晚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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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语言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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