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杰在给冷擎天骆辑的联系方式以后,给骆辑发了信息,告诉她,冷擎天要走了她的联系方式,只可惜,骆辑没有在第一时间读取信息。【已经通过电话了。谢谢!】骆辑回复戚少杰。
下午2:00,上班时间。骆辑坐在办公桌前,心情很复杂。对于她来说,冷擎天今天的电话,确实来得很突然,他那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让骆辑依旧熟悉,冷擎天的声音如同利箭穿透一切的事物,直击骆辑的心脏。但,严肃的语气又让骆辑感觉在千里之外。
“只可能是为了生意,不可能是为了过去的情感。”骆辑理智地告诉自己,更何况同行是冤家。
2:18,骆辑起身,走到窗边,25楼的高度,看了窗外园区隔壁的小型商圈。时间越接近2:30,骆辑的心情越是开始起伏不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她走到镜子前,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着自己精致的脸庞,伸右手,用右手手指捋了捋自己额前的刘海。骆辑要确保自己看起来百战不殆!无论冷擎天找她有什么事情。骆辑拿上手机,轻装上阵。
2:25,5分钟的路程,骆辑提前5分钟,到达约定的咖啡店。推开玻璃大门的时候,骆辑就看见正对大门最里侧,深色正式着装的冷擎天,已经坐在一张圆桌后,面对大门,面色温润,正在等她。
看到冷擎天的那一刻,骆辑依旧怦然心动,似乎忘记自己的“骆总”身份,肌肉记忆驱使骆辑仿佛回到10年前,跟冷擎天约会的场景。骆辑带着许久未见的兴奋,加快了自己走近冷擎天的步伐,一声“擎天!”正要脱口而出的时候……
“骆总,您好!”冷擎天率先开口的,商业式的招呼声,如同一盆子凉水,顷刻间把骆辑浇清醒!冷擎天坐在小型圆桌后面,并未动,俊朗的脸上些微带丝标准的微笑,标准商场上的客套。只是桌面上,额外放着一杯为骆辑点的咖啡。
“您好!”从灵魂出窍状态恢复的骆辑,突然间有种心脏被凉透彻的感觉。她此刻跟冷擎天一样,抛开一切情愫,清理干净自己的情绪,为即将展开的一场战斗做好一切应对工作。
“请坐。”冷擎天伸左手,做了有请骆辑对面入座的手势。
“谢谢。”骆辑井然有序,从容不迫地入座。落座后的骆辑,抬眸,充满霸气的视线直直落在冷擎天的脸上。
一张圆桌的距离,四目相对,既熟悉又陌生。
事实告诉骆辑,她的感觉是对的。此前两次瞥见的那个人,就是冷擎天。比起十年前,此时的冷擎天清瘦不少,身子比之前单薄些许,以至面部的轮廓和颈部的线条更加明晰,精致的五官更为立体,更迷人。因为是对坐,有小圆桌遮挡着冷擎天的下半身,骆辑没有刻意把自己的视线往冷擎天的下方移动,但也能够看见冷擎天身后轮椅的靠背。
坐在冷擎天面前的骆辑,还跟十年前一样——清冷。但,也有不同,高中时候的素颜,骆辑会给人更多一种“清纯”的感觉,而现在的淡妆,让她的脸蛋更加精致、漂亮,更加成熟;昔日及腰的长发,被她剪短到耳根,一种女霸总的干练和强势展露的淋漓尽致。
一张圆桌的距离,四目相对,彼此熟悉的面容此刻带上了陌生的疏离与防备。一场充斥着利益交锋与策略博弈的商业谈判,即将开战!
数分钟过去,冷擎天都没有开口说明来意。
于是,骆辑开口,开启了他们之间的正式对话,询问:“找我有什么事?”
所有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这样的字眼,就真的跟他们不曾认识一样,无从出现。
“你们刚刚中标的菲国的那个项目,我希望你弃标。”不同于高中时候的不羁但又很礼貌,此刻的冷擎天的语气谦虚,一脸温和,但是态度强硬。他看着骆辑,目光坚定而肃穆,等待骆辑的答复。
听到这个,骆辑忍不住,轻轻闷哼一下,收回看着冷擎天的视线,低头看了自己面前的咖啡。果然只是奔着生意而来。现在除了生意上的竞争关系,她跟冷擎天似乎真的就没有其它交集。
骆辑的双臂自然垂放在圆桌上,垂目看着自己的咖啡,大脑在飞速旋转,上午开会的时候,在新增的合同里面,确实有一个刚刚中标的菲国的项目,合同金额不算小,准确来说很大。合同负责人是阮超——骆辑同父异母的弟弟。早上阮超还在为这个合同邀功,一脸得瑟。
阮超,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利于自己的好事;冷擎天,从来没有做过害过自己的坏事……骆辑在梳理其中的逻辑关系。两个男人在菲国这个项目上,产生了交集。
冷擎天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让骆辑弃标,没头没尾。“如果,我说不同意呢?”骆辑缓缓抬头的同时,抬起自己犀利的双眸,视线直接落在冷擎天的瞳孔上,展露着她无形的锋芒。
“这个项目不是你玩的。”冷擎天友善规劝。
“是你玩的?”骆辑反问,语气中透着被冷擎天“鄙视”的轻浮。
比起“骆总”这一身份,此刻的骆辑,更像是以“骆辑”的身份,耍性子。项目具体的事项,骆辑其实并不是太清楚,她也明明知道冷擎天不会平白无故害自己,但此刻的骆辑就是跟冷擎天在这个项目上跟他杠上了。
“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骆辑寸步不让。冷擎天装跟骆辑不熟,骆辑也装不认识。
“放弃这次中标。弃标给骆氏集团造成的损失,我全部承担。”冷擎天既不拐弯抹角,也不玩虚的。
“让我放弃以后,让菲方重新招标,你中标?”
“是。”冷擎天肯定而直接!
听到这个,骆辑真的很想笑,一种矛盾的笑。十年,冷擎天都没有找过她。今天来找她还只是为了一个项目,四年的相恋,十四年的相识,抵不过冷擎天眼里的一个项目。
“理由。”骆辑的心很冷。
“项目的风险很大。”
这个是理由吗?在骆辑的认识中,这个算理由吗?做哪个项目又没有风险呢?“凭什么你认为你过来找我,我就一定会答应你?”骆辑质问冷擎天。
对此,冷擎天没有给予回应。冷擎天让骆辑弃标,乍听起来冷擎天确实过分了一点。但,冷擎天拿着报价单起诉骆氏集团,就不是“过分”的问题。
“凭什么你能玩,我就不能玩?” 骆辑看着冷擎天,透着她的不满,再次问他,“就因为我欠你一条命?”淡淡的语气中塞满她的任性。
当听到骆辑说她欠冷擎天一条命的时候,冷擎天原本还算平和的面色瞬间下沉,怒意陡然间就窜上来。眼神骤变,抬眼皮狠盯骆辑,目光就似暗器,直接钉在骆辑清冷的脸上,并拉长着自己的呼吸。
让骆辑瞬间感到包裹她的气息变得冰冷,被一种不寒而栗侵蚀。
冷擎天的受伤是骆辑这辈子,心里面都过不去的一道坎。此刻被骆辑赌气地道出,看着冷擎天骤变的表情,骆辑开始后悔自己说出这句话。
冷擎天是介意骆辑提这茬子事情,非常介意。受伤以后,冷擎天一直在逃避过去、逃避骆辑,十年的时间,依旧没有冲淡这件事情的影响力。
半分钟的时间过去,冷擎天就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极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之态,言归正传,继续诚心相劝:“我还是那一句话,请骆总权衡一下利弊,放弃这次中标。弃标造成的损失,我全部承担。”
骆辑没有给出回应,她的大脑现在已经不想处理任何有关项目的信息。
“还请骆总听劝,慎重考虑。我还有其它的事情,就不继续打扰骆总,先走了。”冷擎天继续好言相劝,做着最后的努力,轻看过骆辑最后一眼,收回自己的视线,操控电动轮椅,往桌子后面退出自己,继续操控轮椅,先行离开,跟骆辑擦身而过之时,稍微停留,最后道一声:“告辞!”
冷擎天在从骆辑身边经过的时候,让骆辑看清了冷擎天的全部,清清楚楚。电动轮椅,正装着装,穿着深色皮鞋的双脚整齐地摆放在轮椅的脚踏板上,腿上盖着卡其色的小薄毯子。
咖啡店的大门比较重,冷擎天一只手操控轮椅,一只手推门,略显困难,而且出咖啡店大门有两级阶梯,冷擎天需要折弯走专门的轮椅通道。
就刚刚,冷擎天最后告辞的眼神里,骆辑看到了他的极力克制和他以前从未有过的疲倦。情绪上的极力克制让骆辑看到他的隐忍;眼里疲倦给她一种很强烈的他在体力上的匮乏之感。
冷擎天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骆辑迅速回头,她看到,坐门边桌的一青年,起身,伸手帮冷擎天推着大门。骆辑看到冷擎天跟那青年有言语上的交流,并有点头,应该是冷擎天在向那位青年表达谢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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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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