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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奔赴,交错的平行线

汐在17楼办公,顾陌生在18楼,每层都有专属的卫生间、会议室和楼梯,就像两条永远不会交错的地平线。

团建后的一个午后,17楼会议室满员,汐第一次带领部门在18楼开会,会议室斜对着顾陌生所在的部门,汐一眼就瞥见了坐在门口的顾陌生,对方穿着黄色派克服,神情严肃,一本正经地端坐在座位上。

“呀,手机没电了”,会议间隙,汐突然自顾自地开口道。

“老大,我去给你拿”,下属讨好道。

“不用”,汐说着敲了敲物流部的门,自顾自地走向了顾陌生:“你好,请问能不能借下手机充电器,TYPC的”。

正在摸鱼的顾陌生吓了一跳,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心脏都漏了一拍,慌乱中想起自己放在抽屉里都要磨破了皮的数据线,掩饰道:“不好意思,我没有”,继而敲打了一下隔板,看向对面的同事:“卫戈,数据线有没得”。

卫戈本想说你不是有数据线,结果看见顾陌生一个劲地使眼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汐明明记得刚刚顾陌生用数据线在充电,怎么一扭头的功夫桌上就没有数据线了,“收到抽屉里了吗?为什么不借给我呢?她和对面的同事在挤眉弄眼的说着什么?难道她看出来我是故意的呢?救命啊,现在怎么出去啊”,汐尴尬地站在原地。

卫戈说没有,扭头又问另一位同事借。

顾陌生的掌心已经渗出了汗珠,心里默念道,“赶紧啊,赶紧借给她啊,搞啥呢,人家多尴尬啊。”

汐的耳根逐渐有些红,“怎么她同事也不借给我啊,天啦,我干嘛要过来。”

好在另一位同事把数据线借给汐了。

“谢谢”,汐拿着数据线快步逃离。

“难道是我吓到她了?只是借个充电器罢了,可是她每次看我的眼神分明不清白啊。但她和同事挤眉弄眼明明更不清白”,汐摇了摇头,默默发誓下次再也不会找如此拙劣的借口,随后继续沉浸在工作会议里。

顾陌生双手揉着额头,悔不当初,“天啦撸,我错过了什么啊,为什么不换掉我的破烂数据线,一次你来我往的机会啊,一次情分啊,感情不都是一来一往的嘛”。下班后顾陌生就买了一条新的数据线,虽然她知道那个人也许再也不会来了。

因为之前按时下班遇到了汐,自此,顾陌生基本都是按时下班,绝不加班。由于每天下班后要准时溜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束缚,顾陌生一般是不背书包的,好在冬天的口袋够大,但是随着天气回暖,这个问题就日益显著了,普遍外套的口袋很小或者干脆没有,于是顾陌生就把苹果放在了自己的卫衣帽子里。

终于,在数不清多少次按时下班后,顾陌生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想扭头又没有勇气,于是故意放慢了步伐,等待机会。

顾陌生穿着蓝格亚麻材质的长款风衣,白衬衣内搭橙色V领运动风毛衣,打底裤和小白鞋,一脸呆呆的乖宝宝神情。“真可爱”,汐下班后看到了一个帽子里鼓囊囊的顾陌生心里默念道。

汐开始是走在顾陌生后面,由于同行的男同志步伐较快,过完马路后便走到了顾陌生前面。

擦肩而过时,顾陌生笑得花枝乱颤,还装模作样地和同事说,“最近没啥事,挺开心的”,以此掩饰自己的花枝乱颤。

汐闻此,勾了下嘴角。

汐走到顾陌生前面后,顾陌生便肆无忌惮地打量了起来,白色卫衣,搭配深蓝色袖子,内搭一件棉质牛仔衬衣,小脚运动裤,白色帆布鞋,走路速度很快,轻微外八,“这就是我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啊”,顾陌生本欲跟随着汐的步伐,但是碍于身旁同事走得慢,最后还是选择保持和同事一致的步伐,不甘地看着汐越走越远。

“想什么呢,来一支”,同事点燃了一根香烟递给了汐,汐假装熟稔地抽了起来。

顾陌生看见汐抽烟,不由得大为震惊,但很快便平静下来,“毕竟是大领导,很正常”,顾陌生默念道,“我不也抽过吗”。

一路上顾陌生一边回忆汐的一举一动,一边傻笑,“要不要劝诫她少抽烟呢”,顾陌生一边想一边百度“劝人戒烟好不好”,“怎样劝人戒烟”,最后艰难地打下一行字:“领导,弱弱提一句,少吸烟多喝茶更健康”,顾陌生写完找了半天表情包都不合适,最后发了一个捂脸哭的表情。

“不管了,发的话至少表示一下心意,哪怕她不回也不会掉块肉,不发我会一直后悔的”,一路上犹豫了十几分钟,顾陌生终于在抵达家门口前点击了发送,发完等了5分钟并无回应,顾陌生黯然地把对方消息设置为了免打扰,眼不见心不伤,假装不是没回复。

“哈?”,汐突然收到一条消息,看完很疑惑,“她怎么关心起我抽烟了,什么时候看到的”,汐很快答复了一个疑惑的神情。等了一会没动静,怕对方不好回答,又补充道:“你看到我抽烟了吗?极少极少,以后不抽了哈”,然后发了个笑哭的表情。

“她今天果然没有看见我”,顾陌生看着消息愈加黯然,“以为她会客气地回复谢谢。或者干脆不耐烦装看不见,可是她为什么要解释呀,为什么还做保证,是为了维持良好的领导形象吗?早知道她很少抽烟就不说了呀”,顾陌生拍了下脑门,欣喜汐给予了答复,又后悔自己的唐突。

“下班刚好遇到领导了”,顾陌生解释了一下,补充道:“我有时候1-2年也抽一根,不要紧的”。

“别人递给我的”,汐恍然忆起,再次解释道。心想,这个姑娘还挺关心我的。

顾陌生沉思了一会,不知该如何答复,对话到这里便中止了。汐看着中断的对话,也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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