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狂躁症之类的吗……”小刀飞飞不确定地回道。
又是咬人、又是打人的。似乎只有这种病能解释了。
幸绒的神色看起来并不为此感到恐惧，反而看起来隐隐有些好奇和兴奋，“谁知道呢，管控得可严格了，现在甚至还没有治疗的方法！”
一旁的张一塘抬起头，似乎是被勾起了话题，可见写作业之心还不够存粹：“要我说就该赶紧停课。万一我们学校里混进了病人怎么办？”
张同学，这话可不兴说啊。
“我看你是你想停课吧！”幸绒笑了。
“我这是合理推测……”
那边两人开始斗嘴，小刀飞飞却感觉到裤兜里有什么东西震了震。
是个黑色的长方形物体，系统提示它的名称为“手机”。
“手机：类似非常低配的小型光脑，可以用来通讯、上网等。”
小刀飞飞顿时理解了。他跟着教学点亮屏幕，名为“哥”的人给他发来了一条消息。
“哥：今晚警局加班，你回家后自己点外卖。”
“看来我还有个警察哥哥。”小刀飞飞念道。
手机连着网，在小刀飞飞看完信息后，又弹出了几则营销号推送。
《红眼狂躁症病因何在？专家推测可能通过□□传播。》
《6月7日晚，祥和商场出现大规模伤人事件，现已封停……》
“诶，我去一趟小超市，想买冰淇淋。”幸绒瞄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还有五分钟上课，来得及。”
“我和你去吧。”张一塘这会又不急着写作业了，站起来道。
与此同时，小刀飞飞面前出现了两个选项，系统提示他只有十秒钟的的选择时间。而这十秒，恰好可以让幸绒和张一塘走到教室门口。
“选项一：在教室写作业。”“选项二：跟他们去小超市。”
小刀飞飞果断拦住了张一塘：“等等，我和你们一起去。”
选项二被自动勾选。
小刀飞飞顺利跟着两名同学走出了教室。
“虽然科技程度和我们不能比，但是周围的环境和我们的学校也太像了。”小刀飞飞啧啧感叹，“搞得我以为我穿越回学生时期了。”
【这几栋楼太像我以前的学校了。】
【在校生表示太熟悉了，这楼，这教室，这廊桥……】
【而且感觉校服也和我们有点类似啊。】
【其实这游戏是个校园模拟器？】
来往的学生每个都很鲜活，无限贴近人们的现实生活，可以看出作者绝对是下了功夫构建的。
走过廊桥，下了三楼，再沿着道路走一段距离，便到达了小超市。
“诶，这么多东西都可以买吗？”超市都逛过，在游戏里逛超市小刀飞飞还是第一次见，“如果我买吃的也能吃到味？”
【也太自由了吧。】
【所以恐怖在哪呢，感觉玩这个就是在体验学校生活啊。】
小刀飞飞拿了一盒饼干和一瓶水，他已经打算待会上课的时候开来尝尝了。而且，在游戏里上课他也是第一次见，不免对此感到新鲜和期待，暂时把“狂躁症”的事抛之脑后。
不过，他注定是看不到了。
就在小刀飞飞与吃着冰淇淋的辛绒和张一塘返回时，教学楼的方向跑出大批学生。
“不好了，不好了！有同学发病了，在乱咬人！”
“快跑快跑，谁去找老师？”
那群学生叽叽喳喳地围在楼底。
现在正是傍晚十分，走廊的灯全都打开了。小刀飞飞抬头望去，发现就在二楼走廊的位置有一名行为怪异的学生。
那学生走路姿势有些扭曲，似乎不能很好地控制身体。他周围虽然空空荡荡，但不远处有一些学生正在观望。
“听说他突然咬了他同桌一口，然后引发了全班的慌乱。最后几名男同学扑上去按住他，没想到也被他咬伤。”旁边的同学吃瓜道。
“咬得可狠了！那同桌的手臂被撕下了一块肉，哀嚎声我在隔壁的隔壁班都听到了，现在应该被送去校医室了。”
“那些按住他的同学呢？”
“痛跑了，喏，现在就在那呢。”
只见楼下的人群中，有三名男生捂着受伤的手臂，被几个同学围着。
辛绒瞪大眼睛，伸手拽住了张一塘的衣角。张一塘站在辛绒身前，一副保护的姿态。唯有小刀飞飞站在一旁无人理会。
小刀飞飞神经大条，没太在意。他皱着眉，心里总有一些隐隐的不安，但说不上来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只能静观剧情。
【要开始了吗要开始了吗，难道是学校里的一些同学发病，然后主角把他们都救了？】
【那丧尸呢？这些人都得了精神病没错吧。】
【有没有可能，得了病的人就叫丧尸。】
【笑死我了，主播你前面有两个人早恋啊！你在当电灯泡。】
“有人去喊老师了吗？”
“喊了喊了，老师来了。”
随着同学的呼喊，一名体格壮硕的成年男子出现在二楼走廊。他招呼了两名高大的学生一起，朝着发病的同学冲过去。
三人按住发病同学，那同学嘴里发着破喉咙的嘶吼声，身体仿佛有无穷的动力，不要命地挣扎着。他侧过脑袋，狠狠地朝着老师的手臂咬去。
“啊——”老师被痛得面目狰狞，但是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周围也涌上来一群学生帮忙，场面稳定了不少。
本以为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没想到楼下的人群又出动乱。
首先吸引小刀飞飞的就是几声哀嚎。
那是先前受伤男生们的方位。本来那边围着一些好奇或好心的同学，但此刻他们全都朝着不同方向奔逃。
小刀飞飞定睛一看，那三名男生各自拽着不同的学生，张开嘴就朝着他们的脸咬去。
如果说刚才在二楼的患者离得远看不清，那这次就是近距离观察到了发疯的人——他们的眼睛发红，青筋凸起，牙齿紧紧地锁着嘴下的人，看着就痛。
小刀飞飞手脚冰凉。
红眼睛，伤人。这很显然是之前一直在铺垫的精神疾病。
游戏开始时看到的新闻里说，这种疾病有传染的可能，而□□传染，属于专家的推测……
但现在，这些被咬的学生，发病了。
新闻里，明明没有说这些被伤到的人同样也会发病……
惊骇的叫声此起彼伏。小刀飞飞抬眼注意到二楼的景象，发现刚才那名老师已经一口咬住旁边学生的脖颈，鲜血喷洒一地，显然是已经开始发病了。
“跑……”小刀飞飞第一次见这场面。虽然只是个游戏，但它太真实了！真实到他已经身临其境地感到不安，慌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弹幕深有同感。
【主播快跑啊！！】
【难道被咬了就会发病？天啊，这样下去患者会越来越多的！】
【不会到最后整个学校都是发病的人吧？】
【疯了疯了，都疯了，看得我好害怕。】
辛绒手中的冰淇淋掉在地上，被逃窜的学生踩得稀巴烂。而她本人已经被张一塘拽走，张一塘还在大喊：“池星天，快跑！”
眼前任务提示高亮：“跟随张一塘和辛绒逃到安全的地方，避免被发病的同学咬到。”
“进度已保存。”
小刀飞飞赶紧跑了起来。
身后的嘶吼声和尖叫声愈烈，小刀飞飞回过头去，先前被三名发病同学咬的人脸上鲜血淋漓，但他们似乎是感觉不到痛般，朝着其他人扑过去，显然也是发病了。
如果说，被咬后就会发病的话，那这中途的时间显然缩短了。
三名同学被咬到发病好歹还有几分钟的时间，而现在却似乎只有几秒！
一名红着眼的患者忽然锁定了小刀飞飞，朝他冲来。
小刀飞飞吓得大叫，慌得连路都没看，结果不慎被混乱的同学撞倒。
“啊啊啊啊啊！”他是真的害怕了，只觉得手脚发软，屁滚尿流地爬起来，发现那名患者已经近在咫尺。
“你被咬了！”
鲜红的四个大字出现在屏幕前。
“……”游戏菜单跳了出来，小刀飞飞呆呆缓了十秒，才得以缓解刚才的惊吓以及冲击。
“明明没有很多恐怖元素，但是我怎么就这么害怕呢？”他颤抖着道。
【……患者凑近主播的时候，我呼吸都差点停了。】
【那是因为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突然就变成了这种翻脸不认人的凶残模样，太残忍了。】
【这个设定好可怕。主播快点继续玩，我要看后面会发生什么！】
小刀飞飞做足了心理准备，重新开始。
“我们千万别回头看，得注意躲避乱窜的同学，要是被撞倒就完了。”小刀飞飞这次学乖了，他不再回头看热闹，而是注意躲避混乱的学生，成功跟着张一塘和辛绒脱离了人群。
他也有点回过味来了，“不对啊，这张一塘什么意思，抛弃兄弟，怎么只拉着辛绒跑！而且我被咬了他还不帮我！”
【你才发现你当了十几分钟的电灯泡吗。】
【主播你跑太慢了，张一塘早就喊你跑了。】
【这对是情侣吗？我浅浅磕一下。】
“我们要去哪？”辛绒和小刀飞飞一样慌得不行。
“先去校门口！离开学校再说。”张一塘勉强维持冷静。
零星几个学生也在往校门口跑。但当他们靠近校门口时，又被那边的情形吓得停住了脚步。
校门口的混乱甚至连刚才的教学楼楼下都过犹不及。鲜血、疯狂、尖叫三种元素盘桓此地，大量红眼患者见人就扑，疯了一样地撕咬着手下的同胞，完全失去了理智。
其中部分患者还调转方向，朝着小刀飞飞他们的地方奔来。
“该死。”张一塘反应很快，反身朝着操场跑去。辛绒虽然害怕，但是也没有拖后腿，死死跟在其身后。
操场视野好，聚集的人不多。张一塘径自穿过操场，来到体育器材室的门前，掏出钥匙开门。
“今天上完体育课忘记还钥匙了，没想到现在能用上。”他手有点抖，但是小刀飞飞还是挺佩服他的。
三人挤进器材室，刚要关门，就听到几名学生在呼救：“等等我们！我们也要进去！”
他们被患者追着，看起来狼狈不已。张一塘犹豫片刻，没有关上门：“快点！”
几名学生加快速度，冲进器材室。他们身后疯狂的患者跟得太紧了，张一塘还没来得及关上门，就堵在了门口。
小刀飞飞反应过来，抄起一旁的棒球棍朝最前面的患者脑袋砸去。本来顾及到可能是患有精神病的人类没有下重手，没想到砸下去就像砸到了一块铁，患者没有丝毫反应。小刀飞飞咬咬牙，终于使出全力，勉强把门口的人砸了出去。
门终于被关上。
那些患者开始疯一样的砸门。张一塘拖动柜子和置物架堵住门，确保外面的人进不来后，终于重重地坐在地上。
小刀飞飞刚才紧张得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得亏是游戏，没有太多疲惫的感觉，否则看这几个npc气喘吁吁的模样，以他本人的身体素质恐怕是够呛。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沉默着喘息着。而外面的患者似乎意识到一时间无法突破门，都停止了砸门，最后归于平静。
【好吓人，我都不敢呼吸了。】
【我要是这学校的学生，第一个被咬好吧，根本跑不过！】
【这就是丧尸吗？杀狗姐给起的太贴切了。】
【太刺激了。其实很好奇选待在教室会怎么样，我要去下载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幸绒颤抖着开口。
刚才进来的学生一共有三名。其中有个戴眼镜的瘦弱男生，他咽了咽口水，说道，“是……是传染病吗？新闻上面说的那种？”
“可是怎么会这样？”张一塘不可置信道，“所有人都好像疯了一样。”
马尾辫的女生开始低声啜泣，“我看到，有人被咬断脖子，死了……”
这显然不能用一般的斗殴事件或者是精神病事件解释。大规模的人发疯，有人因此死去，还有控制不住的倾向。
“电话也打不通。不管是我爸妈还是警察……”幸绒咬着唇，“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小刀飞飞也试图联系自己的哥哥，然而只传来一阵忙音。
“等等。我打通了！”眼镜男生说道。“妈，妈！我们学校里出大事了，有一群疯子在咬人！”
他开了免提。所有人都听到那边传来的慌张女音：“家里这边也是，楼下都是红眼精神病患者，到处咬人！乖乖，你千万别被咬到了，好像会传染！”
“被咬？”眼镜男生一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目光突然转向一旁自从进门就没有说话的一名寸头男生，“徐哥，你你你刚才是不是……”
后面的话他已经不敢出声了。因为名为“徐哥”的男生缓缓抬起头，双目充斥着令人胆寒的猩红。
他旁边的高马尾女生尖叫一声。
小刀飞飞眼前的系统提示更新：“保护自己不被咬到。”
“外面又出不去，里面也有怪物，还让不让我活了啊！”小刀飞飞刚喘过来的气又不顺了。只见徐哥被女生吸引了注意，扑过去就咬。眼镜青年连滚带爬地跑开，但体育器材室里就这点地方，还能跑到哪里去？
“救我！救我！”女生的叫声戛然而止，患者的牙齿撕裂喉管，鲜血喷涌。张一塘举起球棍朝着徐哥的脑袋击去，只听一声闷响，徐哥的脑袋被击打出汩汩鲜血，他却感觉不到痛般抬起脑袋，疯一样地朝张一塘袭去。
“池星天！”
系统提示再度更新：“和张一塘一起，击杀怪物！”
徐哥的头部、关节处等亮起了弱点提示。
小刀飞飞咬紧牙关，趁着他一击扑空的间隙，砸向其腿部。系统判定成功，徐哥扭曲的身形顿住，跪在了地上，双手却还在不断往前爬。
“怎么这都不晕？”小刀飞飞急了。
他看着怪物头部最高亮的弱点提示，心想难道得打脑袋？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只见他挥出全力一击敲向弱点，徐哥的脑袋如同西瓜，红的白的一齐爆开，而身体也终于栽倒下去，留下一片暗红血迹。
腥臭的气味蔓延，整个体育器材室里的画面恍若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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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酱此刻也在玩《静谧之城》。
她在预热开始的时候就第一时间直播了杀狗姐的游戏。当然，游戏的品质也没有让她失望。
她早就发现了幸绒和张一塘这两个npc的猫腻。为了不当电灯泡，她贴心的选择了呆在教室——当然，她很快就会为她的选择后悔。不过五分钟，喵酱原本还在和弹幕嘻嘻哈哈地乱写语文作业，教室外面就发生一片骚乱。
场景显而易见：周围活蹦乱跳的学生一个个要么成为鲜血淋漓的尸体，要么变为双眼猩红的怪物追着人咬。
喵酱第一次甚至没反应过来，就被扑上来的人咬死了。
她吓的目瞪口呆：“这帮人疯了吧！”
没有了张一塘的指引，喵酱完全分不清学校的东南西北，即使系统提示了校门口的方位，但路上都是慌乱的同学和各种疯了的同学，稍有不慎就会死亡。
【真是减肥神播啊，把我刚吃的饭都吐了出来。】
【太难了，喵酱选了一个困难模式。】
【从隔壁忘川直播回来的，忘川选了跟他们去小卖部，反而轻松一点。】
喵酱死去活来了半天，练就了一身躲疯子的本事，终于险之又险地来到门口，触发和张一塘、幸绒两人汇合的剧情。
不过与两人一起去小卖部的简单模式不同，喵酱在路上还捡到了一根落在消防栓上的扳手，用来爆头怪物嘎嘎顺手。
第一次打怪的时候喵酱还不适应，等她死了几次后，终于掌握了爆头技术，开始得意的自称“校园爆头王”。
因此在体育器材室，那个单马尾的女生甚至被喵酱救了下来。喵酱一个扳手敲死徐哥，让旁边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你你你……杀人了？”眼镜男生不可置信道。
显然，他们还没有从将这些人看作怪物。在他们眼中，这些只是一些精神病人，依然有救治的可能。
“可是，如果不杀他的话，他就会杀了我们！”幸绒虽然震惊，但是还是为朋友辩驳道。
“没错。”张一塘也冷静下来，“他们发病之后完全无法沟通，就算受了伤还是执着于咬人。”
眼镜男生叹了口气，也明白的确如此。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发现自己和家人的通讯不知何时已经断了。再拨打过去，变成了无人接听的状态。
喵酱问：“现在该怎么办？”
她的系统的任务提示已经变更为：“在体育器材室内暂时休息一下，尝试联系哥哥，并与伙伴商议。”
现在网络也断了，而哥哥也没有新信息发过来，几人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张一塘先开了口。
“我想回家找我爸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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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丧尸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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