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盐在挣扎中被常轩喷出去了一点,不过沈寅也不是让他吃,招手让人拿过来一瓶水,直接往他嘴里灌,盐水顺着嘴角外溢,沈寅用几乎把人下巴掰脱臼的力气,咬着后槽牙把盐水混合物全给灌了下去。
他嫌两包盐不够,又去拿了一包。
搞完之后他身上也沾满了秽物。
沈寅丢开空矿泉水瓶,抓了下头发,光洁的额头隐有细汗,他冷冷地扫了一眼浑身发抖的常轩,淡道:“送医院吧。”
过了十二点,这座小镇已经完全安静了下去,街道上空无一人。
回家之后,沈寅悄悄把门关上,打开手机手电筒的光看见卧室门已经关上了。
这个点儿,人肯定睡了,他放慢脚步进浴室洗了个澡,穿着睡衣轻手轻脚把卧室门打开,床头的小夜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他慢慢在熟睡的人旁边躺下。
刚把手搭在席容身上,就把人吵醒了。
“回来了。”席容眯着眼睛微微转过头。
“吵到你了?”沈寅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询问。
“听见你洗澡了。”席容掀开自己压在自己身下的被子盖在沈寅身上。
“对不起,吵到你了。”沈寅立刻很自然的将额头贴在席容肩头。
“你干嘛去了?这么晚才回来?”席容闭上眼睛。
“朋友请吃饭。”沈寅随口编了个理由。
席容睁开眼睛,复杂地看着他,请吃饭吃到凌晨一两点?并且他没闻到沈寅身上有酒味,也没闻到是事后刷过牙的牙膏味,既然他不说,那席容也尊重他,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那个……”沈寅眨眨眼,“你们Alpha会特别需要Omega的信息素吗?”
“看情况吧,一般不需要,易感期需要,不过,你应该去问裴简。”席容说。
“你不也是Alpha嘛,再说你就在我身边,问起来更方便。”沈寅收紧搂着他的手。
席容猛然想到了什么,睁开眼睛严肃地看着他,“沈寅,你父母是Alpha和Omega吗?”
“啊?这个有什么说法吗?”沈寅抬眸看他。
“父母基因会影响后期分化,我跟席冉,父母都是优质级Alpha和Omega。”席容认真地说。
“那,”沈寅深思片刻,有些忧愁地说,“我妈妈是Beta,这个会有影响吗?”
席容捂住脸发出一声长叹,“我不确定,看天意吧。”
“哦,”沈寅撇撇嘴,“睡觉吧,好晚了。”
席容安慰一般地拍拍他的手,闭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第一节课,席冉带了一条重磅消息——
常轩急性肾衰竭住院了。
席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思考今天晚上回家吃什么,人嘛,总有生病的时候,他并不感到意外,让他惊愕的是席冉接下来的话。
“孙柯跟我说的是,沈寅叫裴简给他找人,放学之后把常轩给堵了。”席冉悄声说。
为了什么?不会是为自己发烧的时候常轩擅自释放信息素想趁虚而入的原因吧?席容不太想管这档子事,毕竟沈寅都不愿意跟他说。
“哥,”席冉满脸心疼地看着他,“我也是才得到消息,上次你易感期……常轩给你下药了。”
“什么?!”席容惊呼出声,声音大得引得周围人侧目。
他怎么说喝点没什么度数的白桃酒,醒来之后就在房间里呢,并且感觉到有人亲了自己却没做那回事,很显然应该是席冉他们赶来及时,阻止了常轩,并且给他打了抑制剂的原因。
“这是裴简查出来的,但是事后你不是跟常轩谈上了嘛,我们局外人看上去你跟常轩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也都没好意思再说这个事,”说着说着,席冉忽然一愣,她嘶了一声:“上次沈寅没对常轩下手还说得过去,怎么这一回他就动手了?为啥啊?”
席容挑了挑眉,“因为回来那天我发烧了,那傻逼还对我释放信息素。”
“真有够恶心的。”席冉鄙夷道。
在没有被自己标记的Omega刻意释放信息素的情况下,生病状态的Alpha不仅不会被对方的信息素安抚,反而会被诱导发情,导致病情加重甚至更痛苦。
“不过,沈寅他又闻不到信息素,他怎么知道常轩对你释放过信息素?”席冉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席容也察觉到一丝异样,沈寅知道的话,很有可能是常轩告诉他的,按照当时的情况,常轩是席容名义上的男朋友,并且照顾病人这么好的亲近机会,常轩这个目的性很强的人怎么会放弃?为什么席容醒来之后看到的是沈寅?
他生病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了!”席冉激动地锤了下手。
“嗯?”席容一脸茫然。
“沈寅喜欢你!”席冉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他俩是情敌!”
席容眨了眨眼睛,用两秒钟将这个结论消化之后,他默默转过脸,倨傲的仰起了下巴,他堂堂席家大少爷,多金又帅气,追求他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沈寅要是不喜欢他,那就是他眼瞎!
看他这样,席冉就知道他心里爽死了,她单手托腮,意味深长地说:“要是沈寅分化成Omega就好了。”
席容双手抱胸,感叹一声:“那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命了。”
放学回去过周末,席容总算见到了好久没看见的贺辞,如传言般那样,贺辞求爱失败,整个人都蔫蔫的,打不起精神。
看他这么难受,席容只好去找沈寅,旁敲侧击打探一下裴简的心意。
俩人约在商场的咖啡馆见面,有了上次被下药的经历,席容现在不想跟沈寅一起去酒吧。
日近黄昏,咖啡馆里没几个人,服务员刚把咖啡端上来,沈寅就来了。
最近气温下降得特别快,几乎是一周一个温度,沈寅也换上了长袖,垂在袖口下的几根手指泛着好看的粉色,他坐在席容对面的位置上,端起刚上的唯一一杯咖啡喝了一口,立刻嫌恶地皱起眉头,“我靠,美式,不加糖。”
席容拿着手机,饶有趣味地打量他,“我就知道你会喝,特意点的。”
沈寅定睛看了他片刻,而后跟给席容面子一样,又喝了一口才把咖啡放下,“少爷找我是有什么活动吗?”
席容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他。
沈寅给他看得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往后仰,“你干嘛?”
“你这个舌钉打得不错,”席容笑道,“真不会耽误吃饭吗?”
“不会啊,我吃饭又不会咬到舌头,”沈寅张嘴,吐出一小截舌头,正中间的舌钉折射出明亮的光芒,“好看吧?”
“很骚……”席容说完之后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昨天晚上你就问过了。”
周五放学之后,沈寅不知道抽哪门子疯想去打舌钉,席容懒得等他,就陪贺辞出去吃饭去了,等他们吃完饭,沈寅才回来。
当时看着这枚银色舌钉,席容不由得想到,如果做的时候……放上去……会是什么感觉?没试过,有点可惜了。
“谁不喜欢被夸奖啊,上次夸你长得帅你不是高兴了好几天。”沈寅吐槽道,他也才发现席容这么好哄,随便夸一句就能让他高兴这么久。
“懒得跟你扯,说正经的,你发小,裴简,他到底这么想的?”席容直插主题。
“能怎么想,贺辞是Omega的话还能勾引他一下,但是贺辞不是,并且裴简在他面前脸都丢光了,这事,悬。”沈寅惋惜地摇摇头。
“裴简觉得丢人是因为他喜欢贺辞,所以不想让贺辞知道最不堪的一面,那……”
“那又怎么样?”沈寅打断他,“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在一起的也未必喜欢。”
席容微微一愣,“好有道理,哲学大师啊。”
“那是。”沈寅骄傲地点点头,拿出手机,吐舌头露舌钉来了个自拍,随后往空间发。
“你就非要把自己搞得跟非主流子一样?”席容简直无语,见面的第一天他拍的照片还存在手机里呢,那个时候沈寅多清纯呐。
沈寅的手僵住了,委屈巴巴地说:“哦,你嫌弃我……”
“正常一点不行吗?”席容想笑。
“怎么不正常?我年轻帅气,干的都是年轻人干的事。”沈寅反驳道。
席容翻了白眼,懒得理他。
“行行行,不发了,不搞抽象了行吧?”沈寅赶紧低头道歉,“少爷要去哪儿玩?去哪儿吃饭?还是说我去你家给你做饭?”
“想去我家你直说。”席容强忍笑意。
俩人坐了一会儿,决定去超市逛一圈,买点东西回去吃火锅。
刚准备上车,沈寅忽然收到一条信息,他皱眉一看,连忙说:“去医院!”
是住在里面的那个人出事了吗?席容二话不说上了车,“出什么事了?”
“裴简进医院了,他家旁边的屋子着火了。”沈寅担忧地说。
席容一脚踩在油门上,驱车往二医院赶。
着火的那间屋子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已经死了,而裴简能活下来是因为贺辞救了他,沈寅在车上联系了裴简的妈妈,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裴简已经手术结束,转到住院部了,贺辞负责他所有的医疗开销。
沈寅仔细听完医生的叮嘱,正巧这个时候贺辞回来了。
“你受伤了吗?”席容几步走上去,关切地问,“你怎么能冲进火场救人呢?多危险,万一你有个什么事,你让你奶奶怎么办?”
“我没事。”贺辞面色凝重。
“你拿的什么?”沈寅敏锐地注意到他手中的纸。
“血液检测报告,裴简是被人关进那间屋子里的,这是谋杀。”贺辞寒声道。
席容沉默了,这水好深,裴简和沈寅的社会关系太复杂。
“死的人是谁?”沈寅抓住事情的关键。
贺辞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后,沈寅立马阻止贺辞继续调查,而是让裴简醒了之后自己处理。
“你觉得裴简会比我调查得更快?”贺辞心疼裴简,这事他不能不管。
“你管了就是要逼死他!”沈寅沉声说,“死在里面的那个人是被杀的,但是下这个命令的不可能杀裴简!”
“嗯?”席容听得云里雾里,“我怎么听不懂?”
“你是说,那个幕后黑手跟裴简是一伙的,而裴简并不知道他要动手,至于他被关进去,是因为得到命令的那帮人有私心想除掉裴简?”贺辞对裴简的一切都无比了解,他脑子立刻清晰地将整件事情完整的复盘了出来,捋清楚之后,他嗤笑出声:“是那个叫毛哥的人吧?江城好几家娱乐会所,地下赌场,私人钱庄都是他开的。”
“是,他不可能让人杀裴简。”沈寅郑重地说。
“从小跟他混到大的情义可靠吗?”贺辞讥讽道。
“不管可不可靠,你或者席容,但凡有一个人管这件事,毛子就会知道裴简有别人罩着,裴简知道他太多事了,他一定会杀裴简灭口。”沈寅的话点到为止。
贺辞开始犹豫了。
“放火的人不是还没找到吗?你没看明白吗?”沈寅劝道。
从消防进去救火之后,贺辞就派人去抓放火的人了,连他都找不到,这人不是躲起来了,肯定是被别人抓了。
“贺辞,”席容抿了抿嘴唇,“听沈寅的吧,等裴简醒了之后再做决定。”
一开始,他就提前跟席冉和贺辞说清楚了,谈恋爱追求别人,玩玩就可以了,别当真,毕竟大家的圈子不一样,他们这个阶层的人,找结婚对象讲究门当户对,找小情儿也要背景干净的人,不是怕引火烧身,而是后续遇到麻烦了不值得花时间和精力去处理,简称没必要。
当一个人或者一件事完全超出自己掌控,那就可以放弃了。
可贺辞完全没听进去。
裴简跟沈寅,他们一辈子都陷在江城了,那千丝万缕洗不干净的关系就是禁锢他们的枷锁。
直到上车,席容都沉着脸,一丝表情也没有。
沈寅坐在副驾驶,第一次乖巧地系上安全带,“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问什么?”席容冷冷地望着前方,“我问了你会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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