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梁祁醒的时候闹钟还没响。
梁祁揉着双眼，感觉眼睛被什么黏住一样，赶紧起身去洗漱。
“周五了，明天就放假了。”按照古城一中以往的惯例，不过作业肯定也不少。梁祁不乐意的一撇嘴。
洗漱间，林泠懋推开门走进来。
“早啊！”
“早啊老师。”
“嗯。”林泠懋懒洋洋的回道，“一会量体温看烧退了没。”
“好，一会去。”梁祁毛巾擦着脸回道。
陈慕收拾完书包，量了体温。三十七度一，体温恢复正常了。
梁祁去客厅用无菌干棉片擦着体温计。
“还烧吗？”
“老师，已经不烧了。”
“茶几上有药，带着去上学。别再烧起来。”
“啊？好吧。”梁祁看着茶几上的泡腾退烧药，心里还是发怵。“老师我走啦。”
“嗯。”李陌言从洗手间出来，打了个哈欠，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群消息。
总群通知:
学校于今天下午六点放假，下周一统一开学，自下周一开始，恢复晚自习，时间七点到九点。
请各班班主任叮嘱放假事宜，布置好相关作业。
“晚自习？”林泠懋皱着眉头，“清闲日子没了。”
……
教室。
“听说了吗？今天就放假啦。”
“别高兴太早，据说下周晚自习，要到九点呢。”
“啊？晚自习这么晚啊！”
“晚上我们可以去外面买饭，餐厅的饭我还没吃过呢。”
“餐厅啊？我吃过，还可以啊！”
“放假的作业据说一摞呢。”
“救命啊，我不想写啊。”
……
“张墨祯，放假去你家写作业。”
“呵～我就知道。”张墨祯瞥了眼匡楊旸，“借着一起写作业的名义，来抄我作业。”
“怎么算抄？那叫……。”
匡楊旸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梁祁一胳膊肘拄了回去。
“嘘，班主任在后门看。”陈慕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
匡楊旸余光一瞥，果然班主任的身影就停在后门的位置，林泠懋透过玻璃往里看。
……
大课间。
李陌言从后门进教室，想看看陈慕还发烧吗。
“陈慕，你怎么知道班主任会在后门。”匡楊旸面向陈慕，左胳膊肘拄着桌子，撑着侧脸。
张墨祯也转过身来看着陈慕。
林泠懋慢慢走过来，匡楊旸和张墨祯愣了，匡楊旸赶紧收了手肘。但是梁祁没有发现李陌言已经在身后了。
“啊！这个啊，有句话叫做‘会趴窗户的不只有壁虎，还有班主任’。”
林泠懋快要碰到陈慕的手停在半空。壁虎？班主任。再说我什么坏话？李陌言双手环胸，静静听着陈慕发言。
张墨祯和匡楊旸脸上都露出“完了，死定了”的表情。
“像什么经典台词‘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学生’、‘你们学习是为我学的吗？’；还有经典动作，要么双手环胸，要么背着手。”
身后的林泠懋看了看自己，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说吧，接着说。
陈慕不紧不慢，语气也是平淡“还有对学生的称呼‘某些人’、‘无缝的蛋’。还有会时不时出现在学生身后吓人一跳。”
张墨祯吞了吞口水，“最后一条是挺吓人的。”
匡楊旸不知道该怎么提醒陈慕，班主任搁你身后呢，别说了。
“最后一条确实挺吓人，就跟鬼魂一样，连脚步都听不到。”梁祁看到张墨祯脸色很难看，还没有问他怎么了。身后的李陌言低声说，“还发烧吗？”
“啊！”
梁祁几乎是从位置上跳出去的。
“……。”梁祁无言，脸和耳朵都很烫。原来张墨祯是在暗示自己，草率了。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社死了。估计得被李陌言训一顿。
梁祁的叫声让沸沸扬扬的班级静下来。
梁祁狠狠低着头，尴尬的要命。
“总结的这么好，看来没烧回来。”李陌言歪头看向陈慕，面红耳赤，哑口无言的样子还真可爱。
“嗯。”梁祁真想自己变成会打洞的地鼠，尴尬的要命。
“课代表去问问下节课的安排。”林泠懋往讲桌走去，将讲桌上很小的粉笔头扔进垃圾桶，毕竟是用不了的东西。
梁祁长舒一口气，然后坐回位置上。双臂伸直，双手搭在桌子前沿，脸埋进双臂间的缝里。
林泠懋收拾完就走出教室，往办公室走。
“陈慕，下节课……是生物课。”匡楊旸小声提醒。
“什么？”梁祁瞬间坐起身，一脸震惊。我去，李陌言故意的吧！想把我叫到办公室去挨训，也……也行。总比在一群人面前训强得多。梁祁蔫巴巴的站起来从后门走出去。正好迎面碰到李陌言，梁祁低下头，跟在李陌言身后。
林泠懋没在意身后的梁祁，走进办公室坐在位置上。
梁祁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站在林泠懋身边，依旧低着头。
林泠懋抬眸望着身旁的小孩。
“怎么了？”他看着陈慕，刚才不是挺欢的嘛？现在怎么蔫了。
“老……老师。下……下节课……是生物。我……来问你下节课的安排。”
“啊？”林泠懋看了眼课表，还真是生物。好吧，事太多可能记混了，“你把那个两份学案发下去吧。”
“嗯，好。”梁祁拿过学案走出办公室。
林泠懋看着陈慕呆呆傻傻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
“铃铃铃～”
“同学们，下课。”
最后一节课下课，同学们等着班主任来交代假期事宜。
林泠懋把群里的内容交代了一遍。班里很静，明显已经私下讨论过了。
“没有别的事的话，那大家可以放学了。值日生留下来打扫一下教室。”
梁祁庆幸自己在周一已经打扫过了。不然得临放假了打扫卫生，眼巴巴看着他们离开。
不过梁祁也害怕回去，毕竟回去以后是李陌言在等着他，指不定会说什么。
梁祁趁着李陌言盯打扫卫生的时候回家。回去后赶紧把自己关在屋里。
……
“咔哒。”门响了，是李陌言回来了。
梁祁深吸一口气，冷静冷静，淡定淡定，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冷静，安心做学案。
这次的作业不是很“多”，也就是9张学案。
“吱呀”梁祁的房门被打开。
梁祁转头盯着门口，李陌言穿着睡衣，围着围裙站在门口。
“……。”梁祁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陌言开口道:“今晚吃什么？排骨还是丸子？”
“排骨。”梁祁没有犹豫，毕竟李陌言在这个屋里多待一秒，提起今早尴尬事的几率越大。
“嗯。”李陌言转身合上门。梁祁继续写着作业。
……
“陈慕，吃饭了。”
“嗯，好。”梁祁刚写完一张物理学案，听到李陌言喊自己便放下笔出门。
“吃饭吧！”李陌言的目光往对面沙发一瞥，示意陈慕赶快坐下吃饭。
“嗯。”梁祁低下头吃饭，心里寻思要不要跟李陌言道个歉。毕竟今天刚说了他这个班主任的坏话，虽然那些话是事实。但是他给自己做饭，而且还很好吃，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不过梁祁现在真的说不出口。李陌言转身去盛饭，梁祁憋不住了。
“老师，那个……。”他哽住了。
李陌言转身望着陈慕:“把你的饭吃完再去盛。”李陌言以为陈慕也需要盛饭，但是望着陈慕还有半碗的米饭，淡淡说道。
“不……不是盛饭，那个……今天早上那个……对不起。”陈慕低头站起身鞠了一躬。
林泠懋回想早上，就是那些话啊！这小孩还记着呢。望着陈慕耳根的唰的一下红起来，倒也是挺可爱。
“陈慕，你想多了。好好吃饭。”李陌言嘴角淡淡的微笑，不过梁祁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到，“况且，你说的没错。”
“啊？”梁祁抬头对上李陌言的目光，李陌言和善一笑，梁祁觉得脸颊瞬间烫起来，然后低下头不去注意李陌言的脸。
“坐下吃饭吧！”李陌言放柔了声音，梁祁点头，坐下继续吃饭。
……
“今天天热，你睡觉开空调的话记得定时。别又像上次开一整晚，直接发烧。”
“嗯，知道了。”梁祁去厨房洗碗，李陌言确实把厨房搞得一尘不染，连一丝油迹都看不到，抹布也很干净，橡胶手套搭在水池边，正滴着水。
梁祁没有动手套，挤一点洗洁精上手刷碗。
回到房间，继续写学案，好在简单。
十一点半。
李陌言轻轻推开门，梁祁还在学习桌前写作业。
李陌言只是来看一下空调有没有定时，本来以为陈慕十点多就睡了，但是事实并没有睡。
“都十一点半了还不睡吗？”李陌言轻轻走进来，这孩子怎么比我还能熬夜。
“啊？我快写完了。写完我就睡啦。”
“写完？”李陌言以为自己听错了，拿起桌上那一堆学案翻了翻。好吧，确实都写完了，“放假第一天都写完了，剩下的两天你干嘛？”
“不知道。”梁祁咬着中性笔笔帽，笔帽上面早已一圈牙印，自己大学还没开学，连网课都没的看，“或许可以出去散散步。”
“……。”李陌言无语，这小孩不得不说挺厉害，一个晚上，就把好几张学案搞定了。虽然这孩子上过辅导班吧，但是这做题速度真的好快。
“你打算几点睡啊？”
“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睡。”
这么能熬夜？李陌言望着陈慕，陈慕在做物理题。
梁祁察觉到李陌言的目光，转头看向李陌言，眨巴眨巴眼。
“老师，你不去睡吗？”
“等你写完，我看你这张学案也快写完了。”李陌言顿了顿，“这题很简单嘛？你都不思考吗？”
“啊？这个……刚开始学的都很简单。基本不需要很多的计算。”
“这样啊！”
十一点四十五。
“终于写完了。”梁祁伸了伸腰，写的脖子都酸了。
“写完了就睡吧。记得空调定时。”
“好。”梁祁对着李陌言憨憨一笑，似乎完成了什么任务如释重负。
李陌言点头走出陈慕房间。
“这家伙真能熬夜。”李陌言揉着额头躺床上，“高中生都这么卷了吗？”李陌言缓缓闭上双眼，这么晚他可熬不住。
梁祁定好时间，躺床上踏实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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