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晴空万里,温度适宜,完全不见前几日的秋意萧索,拉开窗帘,风带着远处的花香悠然向东南,和梧桐一起,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
秦修晋坐在窗前,处理着工作事宜,美其名曰居家办公。
楚斐在二楼接受着私人医生的检查,自始至终都很沉默,不像之前那样难缠。
如果他能够一直都这么寡言少语,秦修晋倒也乐意和他待在一起。但那样就不是楚斐了。
上午九点半,结束了检查的楚斐走下楼,身后跟着紧皱眉头的私人医生。
林荀就差把问号贴脑门上了,“所以,你现在同时拥有发/情/期和易感期。而你上次易感期是在十一月,也就是说,一个月后,你的易感期就要来了?”
楚斐头都不回,靠近秦修晋,然后稳稳地贴在他身上,看他办公,“不知道,别问我。要问就去问这个坏事做尽的Beta。”
“哦对,我差点忘了。”林荀一拍脑门,“秦修晋,你为什么可以标记Alpha?”
秦修晋喝了口茶,将某颗乱动的脑袋拨到一边,“不清楚。”
“以前有过这种现象吗?”林荀比划了个特殊手势,“你和你的前任做过吗?”
秦修晋放下茶杯,“我没有前任。”
林荀茫然地发出了一声:“啊?”
秦修晋原先那么受欢迎,几乎可以说是校内所有Beta和Alpha喜好的交集,他居然没有前任?
林荀以手遮面,大胆推测道:“难道说,你有什么障碍?”
“他没有。”楚斐替秦修晋回答,同时望向林荀,“你能不能专业一点儿?”
林荀将报告单拿给他看,“我已经很专业了,你看,我连你多高都写上了。”
总而言之,林荀苍蝇搓手,跃跃欲试道:“那,秦修晋,你想不想做个免费的检查呢?”
秦修晋垂头,“没兴趣。”
“好吧。”林荀失落地掏出手机,将几份资料传给了楚斐,“据我调查,Beta标记Alpha的案例,光是记录在册的就有几百条。目前界内仍然没个说法,唯一能确定的是,Alpha被Beta永久标记以后,无法再被任何人标记,也无法标记任何人。”
谈到这儿,林荀抬头,提出了一个致命问题:“所以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楚斐看着他,眼中掺着些许冷酷。
林荀主动拉上了嘴的拉链,“好,我不问了。”
他拿起沙发上的包,又将器材放进容具中,说完再见就脚底抹油地推着跑了。
林荀走后,室内一片安静。
秦修晋正敲着键盘,忽然,半个人身向他倾倒,身体滚烫,揽住他脖颈的手也在细细颤着。
秦修晋和林荀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故而整个房间,知道楚斐现状的只有他自己。
而他的现状十分糟糕,他需要被标记,也需要被抚/慰,他需要秦修晋。
楚斐吐息炽热,声音沙哑,“秦修晋……”
话落,他长腿一跨,坐在秦修晋的大腿上,手指仓促乱摸,秦修晋拉住他的手,蹙眉,“你要做什么?”
楚斐蹭着他的额头,两日厮混,几乎让他忘记了被标记的耻辱感,如今他心中烦躁,有话直说:“我发//情了,标记我。”
秦修晋没有动作,“我还在工作。”
“先不做它,做/我。”楚斐手臂用力向下,动作急迫。
秦修晋仍然没有动作,“你面前就是窗户。”
“是单向玻璃,没人会看见。”楚斐动作愈发过分。
秦修晋叹了口气,没办法,他身体向后倚在椅背上,抽了张湿巾,细致地擦着手指,同时让他稳稳坐在腿上,撩开睡袍。
察觉到秦修晋要做什么后,楚斐推了推他,拒绝道:“我不要这个。”
“你没得选。”秦修晋按住他的肩膀,迫使他低下头。厮磨几分钟,秦修晋在楚斐即将到达极点时咬住了他的腺体,直到大脑空白、标记结束。
做完这一切,楚斐脱力,在秦修晋身上缓和着过度的心跳频率。
秦修晋又抽出一张湿巾,擦去手指上的水渍,拍拍楚斐的后腰,“起来,我的裤子被你弄湿了。”
楚斐不想起,勉强捡回点儿意识,拒绝道:“腿软了,动不了。”
“标记什么时候失效?”秦修晋问。
总是这么搞,他真怕睡觉时都要被楚斐磨起来补标记。
楚斐懒懒地晃晃腿,勾住秦修晋的小腿,“六个小时,或者四个小时。林荀没细说。”
秦修晋手握鼠标,眉头微皱,“那就起来,别赖着不走。”
“没有赖着不走,我需要休息。”楚斐闭上眼睛,下唇磨蹭着秦修晋的外耳廓,“你还记得那次考试吗?”
秦修晋注视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个不停,回完同事的消息还要应付楚斐,“什么。”
楚斐笑了笑,声音却越来越低,“联考,你比我高了二十分,断层第一。”
说着说着,他彻底没声了。
秦修晋退出应用,余光中瞥见楚斐合了眼,趴在他身上,已经睡着了。
真是作孽。
无奈,秦修晋只好帮他清理过身体上的水痕,然后将他抱到卧室,直截了当地摔了上去,回身换了套衣服,继续坐在窗前,处理着尚未完成的工作。
或许真的不应该有那荒唐一夜。
如此坐到十二点,某人终于醒了,身上换了件睡袍,睡眼惺忪,头发凌乱,脖颈上还有昨晚留下的吻/痕,他走进厨房,翻了翻冰箱,“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恰好,秦修晋完成了所有工作,举着茶杯绕到小吧台,“都行。”
由于楚斐的发/情/期,家里的佣人基本上都已遣返回家,空荡荡的三层别墅里,只有秦修晋和楚斐二人。
楚斐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奶,扔给秦修晋一瓶,难得的清醒让他如获重生,不必再按捺着情/欲等待秦修晋的到来,确实很爽。
时间仓促,楚斐便只热了些速食,倚在吧台上喝奶,睡袍的带子松了,露出两条笔直的长腿,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些痕迹。
暂时没了发/情/期,两人之间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
楚斐率先打破沉默,“你平时都在做什么工作?我记得你的学历很漂亮。”
秦修晋喝着奶,“确实很漂亮,但我是Beta。”
公司高层对Beta的歧视可以说是有目共睹,明明是占比最高的群众,却没有对应的话语权,可悲。
楚斐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你想升职?”
秦修晋颔首,“算是吧。”
“果然,A班的人真没说错,秦修晋的晋是晋升的晋。”速食好了,楚斐进入厨房,端着两碗葱花鸡蛋面出来。
看见桌上的面条,秦修晋挑眉,“你平时就吃这个?”
楚斐看着他,纠正道:“你觉得,一位年轻有为、生活自律、定期保养的成熟男性会经常吃速食?”
他抽出两根筷子,与秦修晋相视一笑,“上个月表弟来过一趟,塞了很多零食,一直没动过。你来了,正好消灭掉。”
秦修晋接过筷子,不置可否。
果然,精英Alpha们总是这套高高在上的嘴脸,只有被发/情/期吞噬的时候,才显得稍微听话乖巧一些。
吃完饭,秦修晋坐在窗前,楚斐将碗放进洗碗机,披了浴袍去浴室,空气中只剩下水流的哗哗声。
下午,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风声阵阵,由于楚斐情况特殊不能出门,两人便窝在沙发里看电影,伴着雨声,还算惬意。
看到一半,楚斐偏头去看秦修晋,看见他抱着笔记本加班,有些不悦,“你陪我看电影,却独自去加班,你不觉得不对吗?”
秦修晋喝了口温牛奶,“你也可以加班,又没拦着你。”
楚斐回头,不想说话。
三分钟后,电影里的男女开始热吻,楚斐又问:“那天你身上的味道,怎么回事?”
秦修晋说:“同事。”
“我不信。”楚斐说,疑似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再次爆发,“那个味道绝不会只是同事,尤其是Alpha的信息素,我闻到它的一瞬间就有了攻击的欲//望。说,他到底是谁?”
秦修晋停手,眯起双眼,问:“你自称为成熟男性,这就是成熟男性该有的作风?”
楚斐被他噎到了,“你成熟,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多余的事,不要过问,我们还没有亲密到要互查户口的地步。”秦修晋按下回车,声音无波澜。
“……”楚斐硬是吃了个闷亏,回正身子看电影中的亲密桥段,抱着牛奶不说话。
不过秦修晋说得也没错,他们确实没有亲密的资本,更没有感情上的纠葛,顶多是因为一/夜/情玩得过了火,先撩者贱,楚斐也不好指责秦修晋什么。
况且,能和秦修晋待在一起,感觉并不糟糕。
想到这里,楚斐幽幽地说:“你上了我这么多次,还不够亲密吗?”
秦修晋不想理他,随口说道:“你每日工作超过八小时,那工作就是你的合法伴侣吗?”
“……”楚斐这次是真的不说话了。
怎么以前没发现他嘴这么欠儿呢?
————
晚上,八点半。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很快便在路上积了一小层水,豆大的水砸下去,激起层层涟漪,电闪雷鸣中,只有路灯还亮着,其余尽是漆黑。
沙发里,楚斐蹲坐在秦修晋的身上,心里还想着看电影时被塞的几个闷亏,胜负欲重,几个小时了都忘不了,于是他将重心压在前方,计谋得逞,张扬一笑:“今晚听我的,好不好?”
秦修晋躺在沙发上,看楚斐脱下衣服,露出肌肉紧实的温热躯体,轻笑道:“好,你来主导。”
正好他今天加班也加累了,能全自动化,自然是最好。
由于发//情,楚斐的体温上升,手感绝佳。
楚斐吻向秦修晋的唇角,无意间露出后颈。与此同时,口口像是海水压力一般,轻柔地包裹着它。
“怎么样?”楚斐直起身子,端详着秦修晋的表情,浪潮几乎要将他沉溺在海水中。
秦修晋想要去扶楚斐的腰,却被他打断,神情不爽,“都说了,今晚全听我的。”
秦修晋觉得不行,“我要保留我进行标记的权利。”
楚斐笑出了声,塌下腰,去吻秦修晋,“会有的,我都会给你。”
此时,狂风暴雨,吹得梧桐树呼呼作响,和雨声一起沉在了无边黑夜中。
————
眨眼间,双休日已过,秦修晋该回到公司上班了。
楚斐倚靠在门边,目送着秦修晋离开,忍了忍,还是没能递上一吻。
毕竟某人曾谆谆教导,多余的事,不要过问,也不要做。
已经在前往公司路上的秦修晋自然不知道楚斐脑中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昨夜玩得凶了,今早险些迟到。
步入公司,秦修晋与季望恰巧撞上。
季望一身西装革履,装得是人模狗样,见到秦修晋,提起一笑,“早上好。”
秦修晋颔首,“早上好。”
既然遇见了,季望便有了充分理由陪着秦修晋一起上楼,笑眯眯的,像个好人。
电梯里,季望貌似随口问道:“你喜欢白玫瑰吗?”
秦修晋抬眼,“你要给我送丧?”
季望被他逗笑了,“你真有趣。”
“谬赞。”电梯到了六楼,秦修晋抬腿就走,将季望晾在身后。
走到工位,他才意识到方才季望的问句是怎么一回事,只见一捧白玫瑰被郑重地放在电脑桌上,旁边还撒了几片花瓣,再看署名,“某个你已知的Alpha”。
何英转着电脑椅过来,幸灾乐祸道:“小秦哥这是被告白了?”
“何止是告白啊,这都直接打直球了。”一旁的邢运冉偷笑道。
话音刚落,季望便走进办公室,春风得意,“发生什么了?这么开心。”
邢运冉招招手,“是小秦哥被告白了。”
“哦?是吗?”季望笑着走到秦修晋身旁,垂头看了看夹在白玫瑰中的卡片,默念着署名,笑道,“怎样?小秦哥要接受吗?”
秦修晋冷笑一声,将白玫瑰花朵朝下地扔进垃圾桶里,轻描淡写道:“始于欲/望的爱,毕竟低级。部长你说是不是?”
季望似笑非笑地看着秦修晋,良久,才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对,确实不值钱。”
说完,他便离开了办公室,似乎是有要事处理。
季望一走,办公室里的人都面面相觑,何英和秦修晋的关系不错,便点点他的后背,问:“你和部长有什么过节?”
秦修晋热了壶水,“我和他能有什么过节?”
“没有过节就好。”何英摸摸左心脏,“最近我听说,这位部长是特意从总部调来的,背景挺硬的,你不要和他过不去。”
秦修晋笑笑:“何叔,我和他真的没有关系。”
“嗯,我知道你也不是爱找事的主儿。”何英点点头,又转着电脑椅回去了。
秦修晋颔首,整理着今天的工作。
他和季望能有什么关系,天下Alpha一般黑,季望不过是其中一块平平无奇死缠烂打的狗皮膏药罢了。
工作内容整理完毕,一直透明的池渊又抱着纸杯走来了,皮肤仿佛白瓷般细嫩,说话也不急不忙的,“小秦哥,你和楚斐学长,关系怎么样?”
秦修晋淡然道:“不怎么样。”
池渊抿唇,手指不安地在纸杯上抬来抬去,“嗯,是这样的,我那天去你家,你不在,我等了很久,你都没来。你……去了哪里啊?”
秦修晋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
他看向何英,何英喝茶望天,一脸心虚样儿。
秦修晋叹气,还是简单维持了一下表面同事关系,“有事,没回家。”
池渊小小地哦了一声,“好吧。”
说完,就像是NPC完成了某项任务一般走开了。
秦修晋没再管他,面对屏幕处理文件。
午休时分,秦修晋窝在休息室里的沙发上喝茶,何英跟做贼似的溜了进来,爬到秦修晋身旁,问:“你生气了?”
秦修晋反问:“我生气什么?”
“池渊的事儿啊。”何英站起来,“你就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秦修晋说:“没有。”
何英不理解,“我看池渊挺喜欢你的啊,经常找你说话,长得也漂亮,你就不心动?”
秦修晋皱眉:“我为什么要心动?他又哪里喜欢我?”
“……”何英眯起双眼,“你小子,没谈过恋爱吧?”
秦修晋说:“嗯。”
何英叹了口气,“那就看天意吧……”说完,他也离开了。
秦修晋看着鬼鬼祟祟的何英,收回视线,手机屏幕亮起,是楚斐。
楚斐:你什么时候回家?
就这一句话,被他复制了几十遍,大面积地铺在聊天界面上,秦修晋直觉眼睛被吵到了,便回了句:“老时间。”
几乎是一瞬间,楚斐就回了句:“好,我等你。”
秦修晋喝着茶,没再理会。
审核大大,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重生之审核大大再爱我一次。
不要再锁我了欧内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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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受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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