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审神者说明缘由后,药研藤四郎便得到修行的允许。
虽然不是一时兴起,但多少有些冲动了。
恢复的记忆让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只是默默地陪伴在审神者身边、只是默默地看着她走过这一切。
他要变得能从那些人的手里保护审神者,这是他身为护身刀的使命。
短短的几段路,药研藤四郎就在心中找到了答案。
所以在安抚好审神者之后,他提出了修行。
他想暂时离开这温曦之地,去好好磨炼自己,并找到心中迷茫的答案。
这是独属于他的战斗。
因此审神者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有些担忧他今后的安危。
过了一会儿,从审神者那里离开的药研藤四郎,在万叶樱下跟自己的哥哥弟弟好好解释了一番自己修行的目的。
“今晚就要出发吗?”乱藤四郎比起在意药研藤四郎本灵的身份,他更在意接下来不能看见药研藤四郎,“就,不能明天再走?”
药研藤四郎耸肩,“我认为越快越好,大将这边的情况还很危险。”
“好吧。”乱藤四郎有些失落,伸手拉着愣神的一期一振,“一期尼?”
一期一振还在消化着药研藤四郎带来的消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怎、怎么了?”
“一期尼你最近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啊?”药研藤四郎非常担忧地说道,“总是在走神。”
一期一振红着脸说道,“没、没事,药研你......多加小心。”
看一期一振不想聊的模样,药研藤四郎也只能作罢。
“这我当然会的。”
药研藤四郎说着拉开轻轻拉开部屋的门,果不其然弟弟们都已熟睡。
和一期一振打了个手势,药研藤四郎先行走了进去。
他轻手轻脚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收拾完后他又攧手攧脚地从熟睡的弟弟们身边走出去。
随后跟还醒着的两刃告别。
“我会尽快回来的,在这期间就麻烦一期尼帮忙看着点大将了,别让她乱来。”
一期一振点点头,他对药研藤四郎提出的修行没有意见,只是稍稍有些担忧药研藤四郎走后,大家和审神者之间的关系会变得僵硬。
不过这些担忧他自然不会说出来让药研藤四郎徒增烦恼。
——但关键是,药研藤四郎压根没有想起来这件事。
“乱也是,要好好听一期尼的话。”
“我知道了。”乱藤四郎有些不舍地看着药研藤四郎,“药研哥.......”
药研藤四郎温柔地揉揉他的头,随后消失在月色下。
药研藤四郎走得很快,所以等到了地,望着眼前豪华的房子,以及周围涌流的人群。
他看着手中的时空转换器陷入了沉默。
“糟糕……忘记留下手信告诉弟弟们这番确实是我个人意愿……”
相信以弟弟们的警惕性,他们一定不会相信其他人的说辞,尤其是审神者的。
这下麻烦了啊。
他苦恼地扶额,之前光想着脑子里恢复的记忆,竟连这个都忘了。
以审神者的做事风格来说......应该,没事吧?
话说回本丸。
睡懵的审神者看着被乱藤四郎和一期一振拦住的后藤藤四郎,缓缓从头上冒出了一个问号。
“药研走了?”
没等后藤藤四郎爆起,一期一振率先点头。
“哦......”我打了个哈欠,擦掉眼角的泪水,才理后藤藤四郎,“他去修行了。”
“我不信!”
“嗯嗯嗯。”
我敷衍道,昨晚上睡得太晚太困了,我把眼前精神倍好的三刃赶出天守阁,随后倒进被子里,不到一秒又睡了过去。
门外,后藤藤四郎显然比进门前还要生气。
“一期尼你就不担心药研哥吗?!”
“药研他确实是去修行了。”一期一振无奈地说道。
后藤藤四郎现在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若是以往而言他不会这么冒失。
一期一振微微皱眉,“我没骗你。”
后藤藤四郎似乎放松些,他能看出来一期一振并没有在说谎,但往日的阴影让他不得多想。
他咬咬牙,转身和今天担任近侍的前田藤四郎商量由他来。
前田藤四郎有些犹豫,“可是,这得审神者同意吧?”
“没关系,反正对她来说有个人帮忙就行了。”
后藤藤四郎这样说,前田藤四郎也不得不同意了。
而且他也很好奇,药研藤四郎究竟去了哪里,只是一个晚上药研藤四郎就提出去修行,这个理由过于勉强了。
虽然他很想相信自家哥哥,但多心总是没错的。
而且,或许一期一振和乱藤四郎被审神者控制了也说不准。
前田藤四郎的猜测和后藤藤四郎的猜测不免有些重合。
只是他固执地认为审神者皆是坏蛋。
而被众人猜疑的审神者此刻正陷入了甜美的梦境中。
等到太阳爬到头顶,被饿醒的审神者才缓缓从被窝里爬起来。
正迷迷糊糊打算下床吃饭,冷不丁和等待许久的后藤藤四郎对上眼,吓得我差点没从床上摔下来。
“哼,终于醒了,你可真能睡。”后藤藤四郎毫不掩饰恶意道。
我在脑海里搜寻半天也没搞清楚只是一天不见怎么更讨厌我了?
“毕竟天刚亮我才睡。”我耸肩道,走到他面前不顾他挣扎揉着他炸开的头发,“你在这等我?”
“谁等你了?!”后藤藤四郎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开毛,“你把药研哥还我!”
没理会他的炸毛,我走到门前伸个懒腰。
“短期内是还不了你了。”
“你果然是对药研哥做了什么吗?!”
“都说了他去修行了。”
“你肯定是让药研哥单骑远征了!”
“都说了去修行了,你这孩子怎么不听人说话?”
“你骗人!”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吗?”我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后藤藤四郎躲闪不见撞上我的背。
他捂着酸痛的鼻子,猛地后退一大步。
“你们不是就以折磨我们为乐吗?!”
说着,他掏出了本体,闪着冷光的刀尖立在眼前。
我深深叹口气,再次在心里唾弃前任审神者,瞧你们做的好事,把刃都给整PTSD了。
“第一,我没那特殊爱好。”我说着,伸手闪速夺过后藤藤四郎手中的本体,“第二,我现在既然是你们的审神者,我希望你最好对我有一定的信任。”
“那你为什么拿我本体?!”
本体轻松被夺显然让后藤藤四郎陷入了慌乱。
“第一是为了我自身安全,第二嘛。”我微微笑了笑,看着后藤藤四郎手足无措的样子,顿时有些想要做弄他,“既然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那我就应你而想,怎么样?满足了吗?”
后藤藤四郎显然被审神者这番发言整得整个刃都不好了。
他只能咬牙切齿地跟着审神者身后,随时打算夺取本体。
而审神者却心情极好地走在前面,甚至故意敲敲他的本体。
有那么一瞬间后藤藤四郎想不顾一切杀掉眼前的审神者,但终究还是被情感绊住了步伐。
他幽然跟在审神者身后的样子,让众刀纷纷遐想。
在众刀越想越歪前,压切长谷部出声打断道。
他近日已经快要被同体烦死了。
所以在看见审神者的那一刻,就立马抛下同体来到审神者面前。
只是到了她面前,压切长谷部罕见地脑袋空白。
“早上好啊压切。”不过审神者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只是说着往常的话语,“今天公务不多,你可以休息一天。”
“......是。”
另一把压切长谷部听闻这件事立马越过压切长谷部来到审神者的面前。
“主人我可以去帮忙吗?”
他兴奋地说道,让我不免有些幻视摇尾巴的金毛。
我微微摇头,就见他失落地低着头,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长谷部啊。”我扶额道,“现在我不是你主人啊。”
压切长谷部看起来更失落了,他知道自己和审神者不是主仆关系,但他还是想为她做些什么。
——即使这行为看上去像极了和同体抢人。
被冷落在一旁的,身上有着审神者契约的压切长谷部脸色黑得都在滴墨了。
“这我当然明白,我只是想帮助主......您。”
“如果你能帮我把那只黑鹤逮过来的话就算帮忙了。”想了想,我还是给他派了活,毕竟循序渐进嘛。
果不其然压切长谷部兴奋地领命,一眨眼就不见了。
比起刚开始从特命调查战场下来就魂不守魄的,现在显然和正常的压切长谷部没什么两样了。
看样子是想通了呢。
我赞许地看着他的背影,随后又用一副“怎么你还不开窍”的眼神看向旁边黑黑的压切长谷部。
压切长谷部看见审神者的眼神,差点没气得青筋爆起。
他握紧拳头咬着牙,移开视线。
啊......
发现他的举动我无奈地抬眉。
看样子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在任职时决定要好好待他们的那刻,我就已经想到了现况。
如何让一群被审神者伤害的刀剑相信自己没有恶意呢?
答案只能是边刺激他们那些不安的记忆,边让他们意识到我和前任审神者并不相同。
这无疑是把人家伤口拔开再撒点盐。
但脱敏效果是很不错的。
只不过对于小短刀们这个办法就有点进行不下去了。
望着比自己还稚嫩的面孔,多少有些下不了手,只能温柔点来了。
我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
随后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压切长谷部。
说起来,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对我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为了不让同伴受到伤害主动提及帮忙,又为了我不被暗杀而以处理公务为由待在天守阁。
怎么说就怎么奇怪。
比起粟田口一家的预谋,压切长谷部倒像是有勇无谋。
或许是他认为我不像那些渣婶?
“压切,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压切长谷部一愣,“什么事?”
“你还记得被他们捡回来的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吧?”
压切长谷部的脸色似乎有些发白。
“是......”压切长谷部顿了顿,小心翼翼问道,“您找他们有事吗?”
我微微笑了笑,“是为了他们前主的事——到时候就这样告诉他们吧。”
“是,我知道了。”压切长谷部松了口气,还好审神者并不打算做出格的事。
安排完这些,我带着一脸怨气的后藤藤四郎回到了天守阁。
没有回避也没有理会他,我径直将终端投射在眼前,将一些资料全部调出来。
不大一会儿,不再做掩盖的本灵鹤丸,穿着一身黑率翻墙进来。
“呀,主人找我什么事?”
他嬉皮笑脸的,完全没有昨晚上临阵脱逃的样子。
“正好最我的公文处理得差不多了。”
我翻手从空间里拿出一堆纸牌,让黑鹤坐在我面前,随后将纸牌洗好再摊开。
“正好可以趁着时间去找三日月。”
在一旁不小心听见我们对话的后藤藤四郎,瞪着他橙色的眼睛,茫然地看着我们。
“靠占卜?”
有着全部记忆的黑鹤很快意识到审神者的意图。
他脸上先是浮现惊喜,随后被疑惑挤了上来,最后像是想起什么脸色有些苍白。
“我说,三日月那家伙受伤不会是因为......”
从纸牌中,我翻出一张正位画着红色海豚的纸牌。
“看起来是呢。”我微微叹口气,纸牌告诉我所想为对,“对方阵营里要是也有能占卜的......这可不好办啊。”
黑鹤愁眉苦脸道,“难怪那家伙受伤了,看来现在必须要先找到他吗?”
我微微点头,将抽出的牌放在另一侧。
“不过三日月倒是挺聪明的,知道逃走的时候不能带着本体。”我说着,又抽出一张牌,“本体相对于本灵来讲,在占卜中更容易获得位置。”
将牌在黑鹤面前翻开,上面赫然是只白鹤。
一旁看着的后藤藤四郎都惊呆了,但黑鹤却习以为常,像是看过很多次了。
“你找我来是为了占卜出三日月的位置?”只是一瞬他便知晓审神者的目的。
“当然。”我将抽出来的牌放回去,重新洗着牌,“要想准确一些,除了要和他本身关系密切的人,还有他的随身物品。”
“就比如他的本体。”我笑了笑,又将牌摊开,“现在我们比敌人最好的优势,就是我们占卜出来的位置比他们准确。”
“我还以为你要用寻物那个方法。”黑鹤明白审神者的用意后,便轻松地笑道,“没想到居然是占卜。”
“寻物那个要是找的话,多半找的是本体,占卜的话就可以排除本体这个干扰素了。”
“好了,你来抽吧,三张。”
黑鹤点点头,伸向纸牌的手却微微颤抖着。
他不受控地想起那一日。
那一日。
被迫从本丸离开的他,躲藏着追杀的同时寻找着被重点追杀的三日月宗近。
与往日无常的黑夜,月亮依然高挂于空。
深夜的街道传来一丝闷响。
浑身浴血的黑鹤闯入一间无人使用的仓库。
他捂着滴血的手臂,紧握着染血的本体,压低着自己的呼吸声,一双红瞳紧紧盯着门外躁动的人群。
“可恶,跑哪去了?!”
怒吼声传来,为首的人愤怒地骂着下手。
“给我仔细搜!他受伤跑不了多远!”
随着命令,门外陆陆续续开始传来脚步声。
黑鹤咬着牙从兜里掏出时空转换器,趁着门外的人还没有发现他,便传送走了。
不知是时空转换器太久没用,还是在方才的战斗中损坏。
这次黑鹤被传送到树上,红瞳猛地一缩,还未来得及反应没站稳的他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
“这可真是.......了不起的惊吓。”
他咬着牙说道,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寻了一处隐蔽的山洞缩了进去。
确认周围没有危险,黑鹤才放松下来。
他一放松下来,怀里紧揣的刀剑便斜着掉了出来。
黑鹤愣了愣,吃力地将怀里的刀拿出来。
原本光鲜亮丽的刀鞘变得黯淡,就连那绚丽的刀刃都布满可怖的裂痕。
“三日月......”
他神游地说着,恍惚间似乎还能看见在面前笑着的三日月宗近。
就在这时,手中的时空转换器突然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在黑鹤注意到它的时候,它尽责地将黑鹤传送到一个全新的地方。
许是力量耗尽,时空转换器将黑鹤传送到这里便在黑鹤手里碎掉了。
“这下可麻烦了。”黑鹤微微皱眉,看着手上已化为砂砾的时空转换器。
他将三日月宗近的本体藏进怀里,从树丛中谨慎走过。
寻了个隐蔽地,他默默蹲下探查周围的动静。
并在某同体路过的时候找他借了一件白衣服伪装。
——当然是友好地借,并不是把对方揍了一顿。
借好了衣服,黑鹤开始游荡于这片区域,他渐渐探清自己的所在地。
他开始好奇,他的主人,会不会也在这里呢?
在他去偷三日月宗近本体的时候,他便听闻主人再次回来的消息,本想着去看看她的情况再找个法子混进她的本丸。
只不过没想到,他会在那里遇见被控的同僚。
猝不及防下他被重伤,只能被迫先拿着好不容易偷来的刀剑逃跑。
正当黑鹤神游的时候,他听见了记忆里,那十分熟悉的声音。
几乎没有犹豫,他将本体丢向审神者,随后进入本体内,装作新生的鹤丸国永。
自身与审神者之间留存的契约,使她接触到黑鹤的一瞬间,溢流出来的灵力瞬间治好了黑鹤的伤。
而这,也是审神者发现不对劲的时候。
那也是他们久别重逢的一面,虽然算是一场不怎么算得上好印象的见面。
回忆到此结束。
黑鹤深舒一口气,神情复杂道,“主人......你要小心本灵。”
正等着黑鹤抽卡的我一愣,几乎一瞬间便明白他的话语。
微微皱眉,“你的伤是本灵造成的?”
黑鹤凝重地点点头,“抱歉,我还未来得及探查清楚缘由,所以请您接触本灵的时候多加小心。”
“我知道了。”我垂眸,控制了本灵又打伤了鹤丸......吗?
“弄伤你的是谁?”
黑鹤下意识地抿紧嘴,不经意抬头,却看着审神者的微怒。
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突然笑出声,换来审神者的不解。
他轻咳一声说道,“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把短刀。”
“这样啊。”微微有些无奈他的冲动,但不可否认确实为我们扳回一局,“以后不要这么冒险了。”
“哎呀~本来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吓的。”黑鹤了然笑道,“没想到给我一个这么大的惊吓。”
出乎意料的,跟审神者聊过后黑鹤竟安下心来,他挥舞着双手夸张地说着。
随后,黑鹤将目光投向眼前摊开的星空纸牌。
撑着下巴,很快,他抽出了三张牌,并一一摊开。
第一张纸牌中央画着一个女人,她慈爱地抱着怀里的婴儿。
第一眼会认为这是一张好牌。
——只可惜这是逆位。
第二张纸牌是一张疯狂生长的藤蔓。
看上去有些不安,这是正位。
第三张纸牌上画着血色的天空,暴涨的火焰,以及中间痛苦的小人。
这是逆位。
待看清上面的图案时,黑鹤即使不懂,但却能发现结果不算好。
他白着脸,难得无措地看向审神者。
而审神者却只是感到一丝疑惑。
“主人......”
我将黑鹤面前的牌收了回来。
看着他苍白的脸,有些无奈。
“别担心,这牌......不是在指三日月的现状,而是我遇见三日月之前要做的事。”
“要做的事?”
“对,找到他之前,我正在做的事。”
说着我伸手从纸牌中掏出两张纸牌。
一张画着一个黑色男影正在笑着,另一张则是一朵盛开的水仙花。
“唔看样子应该是十二月出生的某男。”
将纸牌收好丢进空间,我开始翻囤积的外出任务,不大一会儿找到了相对符合的任务。
随后我调出来投射在黑鹤的面前。
“应该是这个人……根据调查是某家族叛徒,念旧情将他清除记忆下放在现世。”
“他恰好是这些任务中间唯一一个十二月出生的人。”
“看样子对上了。”黑鹤撑着头说道,“那么,我陪你?”
令黑鹤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审神者竟然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
“你留在本丸稳妥点,这几个月他们没能找到三日月,有可能是因为你和本体都待在结界里的缘故。”
黑鹤叹了口气,“所以为了不让他们找到三日月,我必须得待在本丸守着他本体?啊啊好无聊的——”
还不如当个诱饵把他们引出来。
黑色的鹤在心底嘀嘀咕咕着,殊不知审神者已经看穿他的想法。
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的我,拿着中性笔敲了敲他的额头,“少来,我出差这几天帮我看着点本丸。”
黑鹤捂着额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主人你下手好狠——”眼瞧着审神者就要再敲一下,黑鹤惊恐地捂着额头后退一步,“我知道了!我保证不出本丸!”
“这还差不多。”我收回手,从空间里掏出一个御守丢给他,黑鹤手慌脚乱地接住,结果下一句话让他差点又把御守丢出去。
“给你,定位用的。”
“什么?!”黑鹤夸张地捂着他受伤的小心灵,眼底却满是笑意,“你居然这么不放心我吗?”
“以防万一。”我眨眨眼无辜地说道,“我只是怕你不小心被抓了呢。”
“你表情看上去好像并不是这么说的。”黑鹤眼神死道,不过他考虑到如今局势,默默将蹦跶的心思摁下,“主人,你要小心。”
“安心安心。”我挥挥手,恰好这时门口传来声响。
“打扰了~”
加州清光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
他一眼就看见一只黑黢黢的鹤垂头丧气地坐在审神者面前,而在黑鹤旁边坐着的后藤藤四郎则是一脸神游,像是知道了毁三观的事。
他疑惑地将视线投向应声看向他的审神者,拉着不安定的大和守安定坐在黑鹤身边。
“审神者大人?”
“你们来了。”我微微侧身将投屏移到他们面前,“你们看看,这人就是你们前主吧?”
加州清光看见那张照片,脸色刷得一下白了,不像大和守安定满脸的愤怒。
“就是他!”大和守安定提着刀就想砍,被反应过来的加州清光拉住了。
他白着脸,故作镇定。
“您......是想将我们交过去吗?”
怎么你们每次听到我提到前主就认为我要上交你们?
我疑惑地看着他,顺手将身边的文件打开。
“不,只是告诉你们这人的本丸查封了。”
“查、查封?”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好奇地凑上前看了看那封文件。
只见上面写着,冒某因故意虐|待刀剑罪,根据刀剑暗堕程度处终生关押,其本丸所有尚存刀剑移至政府收容所,此本丸查封并废弃。
“.......”
加州清光看完这片处决书,只觉得心脏中扯着纠缠不清的情绪,他捏着文件的手逐渐缩紧。
大和守安定像是料到了他的反应,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一片沉默之下,大和守安定扬起笑容。
“谢谢你,审神者大人。”
“不必谢我,职责所在啦。”看见他们终于释怀,我也放心了,“只是顺带清理一下。”
加州清光也扬起笑容,“您这么和他们作对,处境会很困难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们处境困难呢?”
听见审神者充满自信的话语,加州清光不免愣了愣,随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您和其他审神者真是不一样。”
我边拿着笔写着出入许可,边回道,“有可能是妖怪和人类之间的处事方式不一样吧?”
“你们打算怎么办?要去看看你们同伴吗?”
加州清光挠挠头,和大和守安定相视一眼后说道,“那便麻烦审神者大人了。”
听闻我放下笔用灵力盖上章,随后反手将传送阵塞进一个挂着简易红绳的指甲盖大小石头里。
做完这些,我便将石头和刚写好的许可证递给加州清光。
“去吧,把这个许可证给那边的人看了之后,会有人为你们带路的。”
“谢谢您。”
加州清光呆滞地接下石头和许可证,脸上满身纠结的神情。
“不用谢。”我不甚在意,“算是你帮我化妆的谢礼吧。”
这下加州清光可就愣在原地了。
谢礼?我这样的刀……也值得被人感谢吗?
他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审神者。
她的眼眸里,不带一丝杂质的疑惑望进了他的心灵深处。
加州清光握紧手中的东西,眼眶蓄起了眼泪。
“真的……谢谢您为我们做的这一切!”
我微微弯下眉角,右手虚放在心脏之上。
“不用客气,这是我身为督察司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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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写了一百章还没攻略本丸啊。
啊是我啊……
那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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