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吵吵闹闹的声音就如同施工队一般在脑子里开派对。
我皱眉按上太阳穴,试图缓解头疼。
消毒水的气味和头上紧紧包裹着的纱布,无一不在提醒着我之前干的蠢事。
越来越吵的声音让疼痛的大脑更加难以忍受。
望着门外人头攒动,我扬手支起结界减轻吵闹声,视线转向手上紧握的樱兰。
“樱兰我昏迷之后有什么在意的事吗?”
“您真是太乱来了。”樱兰气鼓鼓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她幻化出身形飘在床前,一脸幽怨地看着我,但也尽责地说道,“要说有什么特别的……现在在门外面吵架的人,据说是您的父母。”
我微微挑眉,但是被纱布挡住没有被樱兰看见。
“您的主治医师正在外面跟他们解释您因为头脑受创可能会失忆。”
“......这下倒是省了我的功夫了。”我沉思道,“不过他们为什么认定我就是他们的孩子?”
“这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规则的缘故?”樱兰也不理解,她正开口想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声响。
樱兰赶紧撤掉自己的身形,同时门被推开。
一脸冷漠的男人和一脸气冲冲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看见床上的我眼底闪过一丝嫌弃,随后装模作样地说道。
“醒来就好,再住几天就回学校去吧。”
我无语地盯着她,这个女人在装什么?
这时旁边的男人抬起眼看向我,就像在看并不相关的人一样,冰冷的声音从他身上传来。
“不管你在想什么,安分点。”
这个男人的态度让我有些生气,双臂包怀道,“你谁啊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你!”女人装作非常惊恐的样子,向一旁的男人求情道,“老公,小小失忆了不记得我们很正常,你不要动气。”
我结结实实地翻了一个白眼。
这千篇一律的套路,啧。
看来为了自己能好好养伤,就得让这两人暂时离我远点。
拿定主意,我猛地转身下床,一阵刺疼让我不自觉皱眉,但很快掩盖过去拔开樱兰,刀尖直指女人。
“要么滚,要么死,自己选一个。”
“小小!”女人一脸不可置信,害怕地扯住男人的衣袖。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男人波澜不惊的瞳孔,笑道,“怎么?以为我不敢?”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伸手拉开女人的手,弹了弹毫无灰尘的衣袖。
“随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女人怨恨地瞪了我一眼起身追男人去了。
我冷笑一声将樱兰收回来,在一旁候着的主治医师看见那瘟神走了终于敢进门了,他一看见我光脚站在地板上,急忙把我赶上床。
“我说小小啊,你不要再伤害自己的身体了好吗?”主治医师苦口婆心地劝说道,看见我一副不开窍的样子气得头疼,他叹了口气,“不过失忆了也好......也好。”
我抽抽嘴角,把樱兰抱起,“抱歉打扰一下,我还在上学?”
主治医师愣了下点头道,“你想去学校?”
看我点头主治医师猛地瞪大眼睛,嘴里念叨着,“不行不行,那杀人犯还没有找到怎么能让你回去!”
不是很想回去那个‘家’,再加上这直接送到我脸上的事情。
我只思考一瞬就做出了选择。
“学校是我唯一能待的地方吧?”我意有所指地说道,想从他的嘴里再问些东西出来。
主治医师一顿,掩面颓废了一会儿突然兴奋地跳起来说道,“只要让你住院到杀人犯被抓了就行了!”
虽然不是很想打击这个不认识的医生,但很明显这个方法是不可能的。
“你觉得那个自称我爸的家伙会让我住院这么久?”
看那态度就不可能。
主治医师又焉巴了,他无力地叹了口气。
“看你自己吧,反正我不管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你的想法,但是要小心啊那个杀人犯至今都没有一丝线索。”
“所以,你能先告诉我那个杀人犯是怎么回事吗?”
我冷漠地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樱兰被我放在枕头上。
主治医师这才想起来我是个失忆患者,详细解释起来。
简单来讲,就是我读的那所贵族大学有一天突然发现有人跳楼自杀,本来警察都想这样结案了,结果就在第二天晚上有人被肢解了,而肢解的地方刚好就是之前自杀的地方,还未清理完全的血迹又添上一道。
在加上两人死去的那栋教学楼,之前发生过血案。
这消息一出,全校都惶惶不安,倍感压力的警察却根本查不出任何消息。
有很多害怕的早就办理好休学手续离开学校,有像我这样回不了家的,也有为了奖学金不得已留下的。
但是更离谱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在家里休学的某位学生,在失踪后的二十四小时后,尸体被悬挂于学校,而他死去的地方又恰好是在那栋教学楼。
此事一下子就闹大了。
民间隐隐约约传来恶鬼报仇的谣言。
顿时整个城市都陷入了不安。
休学的人有一半的人都被家里人逼回学校,那些人的理由无非是害怕牵扯家族。
还有一些的人害怕地做上飞机离开了这里。
整座学校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而今天刚好是事情发展的第二周。
短短两周时间已经死去了三人。
我皱眉想了想,这个杀人犯似乎有点像是复仇的感觉。
这时主治医师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木然地接起电话,嘈杂声突然从手机里钻出来。
“老师!最新消息,跑去国外失踪的学生有一个确认死在了学校里!”
“什么!”主治医师猛地站起身,“你从哪知道的!”
“就在刚才,有人把他送过来了!”
主治医师挂掉电话就打算冲出去,我拉住他沉声道。
“我可以去看看吗?”
主治医师猛地一个回头,“不行!”
“可我不想不明不白地死。”照这发展,在那所学校读书的我也会有危险。
听到我的话语,主治医师沉默地看着我,做着心理斗争,半响才点头。
“但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知道了。”我穿好鞋子,忍着脚上的刺疼接过主治医师递来的拐杖,跟着他来到了急救室。
急救室门前围了一圈崩溃的人,看样子应该是那个死者的家属?
我们越过崩溃的人群推开急诊室的门,望眼过去,一堆法医和一群警察围着一个盖着白布的病床。
就在这时站在最里的一个医生看见我们,眼睛猛地发光。
“老师!”
熟悉的声音传来,看来他就是那个打电话的医生。
人群让出一个道,主治医师带着我走近尸体。
“死亡原因。”
“是坠楼引发的多器官破裂,出血过多而死。”
主治医师皱眉地掀开白布,露出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孩。
他正想摸摸看,男孩突然睁开眼紧盯着我,无声地说着。
看嘴型他说的是。
——“下一个,就是你。”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男孩说完就没了任何动静。
在场的人皆被吓了一跳,主治医师率先反应过来,猛地看向我。
“小小,你坠楼是不是那个杀人犯干的!”
我忍不住揉了揉被吼得有点疼的耳朵,“你忘了我失忆了?”
主治医师深吸一口气,“抱歉。”
“没事。”我撑着拐杖,上前一步伸手盖上男孩的眼睛,这次他没有再诈尸,而是任由我摸着颈动脉,“刚才,是诈尸?”
“或许只是附上了什么东西。”主治医师沉声说道,“小小你不能回去。”
我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抽过旁边的消毒水洗了个手。
“他都放话来杀我了,在哪都一样。”
“你这次没有死,那下次呢?”站在主治医师旁边的一个警察出声道,“小姐,我希望您能配合我们一下。”
我歪头看向他,这个警察有点意思。
没有拒绝,我指了指拐杖笑道,“好吧,但我可是伤患哦?”
“我明天来找您。”那个警察推了推他的眼镜说道,“今天打扰您了。”
我挥挥手,不甚在意,既然想让我插手这个事情,那么该急的就不是我。
次日早上九点,那个警察准时来了。
而我打着哈欠被主治医师强行拉起来,端着主治医师给的早餐粥边喝边回答他的问题。
“我的记忆只有坠楼在空中的那一段,恕我无法解答你的困惑。”
警察也没想到我能忘得这么干脆,他沉思半许才说道,“您昨天是怎么看出来死者说的话的?”
这下轮到我疑惑了,这么简单的东西还要问我?
“看嘴型啊?你们不会?”
主治医师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向警察解释道,“小小以前跟着我学了写东西。”
“这样啊。”警察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我没什么想问的了,不过为了小姐安全我们派遣了人保护您。”
“哦。”我平淡地答应道,望向西方。
——今日早晨太阳刚升起,我便察觉到药研藤四郎他们的气息就在不远处。
只是现在贸然提出要求出门不太好,只好先同意警察接下来的计划,再找时机溜出去。
“我恢复还不错,大概几天后就可以出院了。”
“是吗?那我会尽快安排好的。”
警察似乎对我的恢复速度没有疑问,倒是让我对这个世界的世界观有了些兴趣。
“嗯,辛苦了。”
“哪里哪里,让一个女孩子当诱饵什么的对我们而言可是颜面扫地啊。”警察苦笑着,这时他才不经意地问道,“您家里人的意见呢?”
“失忆人没有家人。”我伸手指了指门外,“时候不早了,你同事要等不及了。”
警察挑了下眉,没多说什么站起身,“那我先告辞了,您出院那天我再来接您。”
那警察终于走了,赶走主治医师,我转身抱住樱兰又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了,伸手拿起正响个不停的手机,摁掉声音才仔细看了一眼。
很好,是骚扰信息。
被彻底吵醒睡不着的我只能叹口气,望着天花板。
樱兰也被吵醒了,她显出形坐在床尾,看着窗外明亮而扭曲的月亮。
“小姐,你说那个杀人犯为什么会盯上你?”
我耸肩,拿出终端看了看新闻头条,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不自量力呗,当然说不定是这个世界把我们拉入的原因。”
“又忙碌起来了啊。”樱兰感叹道,“小姐真不容易,不小心误入世界又被强行拉来干活了。”
听到樱兰的话语我不免有些头疼。
也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一下又一下,缓慢而均匀。
我和樱兰对视一眼,皆看见对方眼里的谨慎。
敲门声还在继续。
樱兰悄然靠近门,通过猫眼,她什么都没瞧见,正想跟审神者说,下一秒视线突然出现一个满脸是血的鬼,吓得樱兰一溜烟回到本体里了。
“小、小姐有、有鬼啊!”
我默默把她拿在手中,“猜到了。”
敲门声依然还在继续。
我下床缓步走近,一把拉开了门,出乎意料的是我没有看见任何东西,甚至敲门声在我拉开门的瞬间就消失了。
察觉到日益渐生的阴气,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嘶,这医院怎么这么冷?”
“因为闹鬼?”樱兰颤抖的声音传来。
“所有医院都闹鬼吧喂。”我吐槽道,顺着阴气最重的地方走去,“但是有主治医师他们的阳气压制,按理说是不会出现鬼的。”
“樱兰,你刚才看见的鬼长什么样?”
“我我我、不记得了。”
微微叹口气,关于我的刀剑怕鬼这回事。
“好吧,那就只能先去调查一番了。”
正说着,我不小心被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颗血淋淋的头。
——正死不瞑目的看着我。
一股恶寒上头,手上的打刀猛地一颤。
“什、什么东西!”
“大概是鬼魅吧。”我不甚在意地踩碎了头颅,“樱兰你不应该连这个都怕吧?”
“我、我不知道。”樱兰怂道,“我、我就不参与了,小姐我睡了。”
说完,打刀上面的灵自动陷入了沉睡,我掂量着手中的打刀,有点无奈。
行吧,至少她还没让我把她丢进空间里。
走了没一会儿,又是碰见一些不成形的鬼魅,顺手解决后,我踏入楼上的妇产科。
——别问我骨伤科为什么在妇产科楼上,很显然产妇比骨伤的更适合住低层。
与以往印象不同的是,这里似乎没有护士值守,整个走廊只有一盏忽闪忽灭的安全通行灯。
寂静的回廊回荡着清脆的脚步声,除此之外似乎连呼吸声都没有。
我停下脚步,四周又归为平静。
“不太对劲......有点像是误入了什么领域。”
正说着,突然觉察到有人靠近,我猛地拔开刀向其砍去。
刀尖被架住的同时,响起了惊恐的声音。
“等等等!我不是鬼!”
挑眉看向发出声音的男子,嗯,是个人类。
我默默说道。
“据说,鬼会强调自己不是鬼。”
“都说了不是!”
男子急忙辩解道,与此同时我察觉到更危险的东西在靠近。
没再作弄男子,我一把提上他闯入空荡荡的病房,迅速展开领域将身影藏在里面。
刚做完这一切,门口瞬间伸进了无数黑漆漆的触手,上面胡乱转着的一双又一双眼睛让人头皮发麻。
触手爬进我们藏身的门将能探进去的地方探了个遍。
无数可怖的东西从领域面前路过,吓得男子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暴露。
找了半天没有发现猎物,触手开始慢慢退出房间,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恶臭的黑团携带着触手从门口走开了。
危机解除,男子这才吐出一口气。
小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我微微皱眉,“那是什么东西?”
“怨念聚集体和魑魅魍魉的产物。”男子耸肩,“似乎是人为制造的。”
“人为......”我沉声嘀咕着。
男子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小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很显然这不是你能处理的事情,还是快快回家吧。”
我默默看着眼前狼狈的男子,在他惊讶的表情下伸手将他摁在地上,抬手拔开樱兰看向他身后。
解决完敌人,我干净利落地收回刀,对粘了一脸灰的男子说道,“你似乎也处理不了这些。”
他尴尬地挠头,随后抹掉脸上的灰尘。
我没再理他,虽然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待查,但姑且算是利害一致。
“这里是什么情况?”
“算是阴界开门吧。”男子顿了顿,“你知道阴界吗?”
“知道。”我带着他避开游荡的鬼魂,钻进电梯,“你知道怎么关闭?”
男子点点头,依靠在墙壁,“只要封印就行了,我看你实力不错,护送我过去如何?”
“也行。”我没有异议,“没猜错的话,门的位置应该在阴气最重的地方吧?”
他点点头,露出欣慰的表情。
“那事情就简单了。”
电梯下降到负一楼,冰冷的女声和开门声一同响起,与此同时出口被一只骨手拦住。
顺着骨手看过去,骷髅正直勾勾地看着我们。
男子被吓出一身冷汗,哆哆嗦嗦地躲在我身后。
不着痕迹地看了男子一眼,总觉得他好像在装?
我抬手将骷髅消灭,在鬼魂把我们堵在电梯里之前冲了出去。
除了一些常见的无意识鬼魂在飘荡,就只剩一些毫无理智的介于鬼魂和妖物之间奇丑无比的东西。
“你们这的阴界开门很常见?”
“怎么可能常见!”男子看上去十分震惊,随后他又嘀咕道,“不过这家医院确实不太正常,这都第五次了。”
第五次?
“门在那!”
男子余光瞥到正冒着丝丝阴气的门,激动地指着门说道。
我扭头看了一眼,只见门上面写着停尸间。
那一瞬间,我就有股不好的预感。
接下来的一秒验证了我的预感。
先前瞧见的那名被杀男孩,此刻正睁开他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们,软烂的手臂要掉不掉地挂在肩膀上,扭曲的双脚正坚强不息地朝我走来,无声的嘴唇正嘀咕着什么。
男子吓得汗毛倒立,“他他他、你你你?”
“我不认识他,他是来杀我的。”简短说着,我收起樱兰。
“你你你收刀干嘛?”男子的眼睛都快瞪圆了。
“为了防止被人误会。”
在男子震惊的表情下,我抬手丢出几张阴阳符困住男孩。
随后看向呆愣的男子,“愣着干嘛,关门去。”
他这才恍然大悟,起身走到停尸间门前,念念有词着,随后手掌一拍,阴气瞬间被吸入手掌中间的符咒,没了阴气的加持,闹腾的各种事物终于停歇下来。
男孩没了阴气支撑,软趴趴地被固定在原处被我用符咒操控着躺回了他的隔间。
事情完美结束,我抛下男子回到病房,简单丢个小法术收拾自己就直接躺倒在床上。
不得不说。
在骨折的前提下又打架又跑路的我,总觉得骨头好像位移了。
错觉吧,嗯。
困意上头,即使是疼痛也无法唤醒,很快我合上被子睡了过去。
解决了阴界开门,晚上总算是能清净些,只是这几天为了养伤,实在是躺的难受,好不容易说服主治医师放我训练,吃完午饭我拿起樱兰就冲到了训练场。
这几天我一直都很奇怪,这里的人看见我拿着把打刀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
不过今天终于得到了解释。
我亲眼看到,训练场上到处都是会飞的会爬的会喷火的会遁地的人,木然地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与这些人拉开距离,寻了一处人少的地,拿着樱兰缓解几下肌肉酸痛,才把目光放到一旁不知何时乖巧等候的警察。
“有什么事吗?警察先生。”
警察这才走过来,同时递给我一个手机,上面正好播放着我坠楼的视频。
“经过现场的录像,我们判断您是从十五楼坠下。”
我没什么兴趣地点头,从第三视角看见自己在高空中发呆果然很尴尬,我把手机还给他。
“其他的呢?”
警察轻咳一声,将一个文件递给我后突然道歉道。
“十分抱歉,除此我们并未发现其他线索,但根据您的坠楼方式我们猜测对方可能压制了你的异能,所以你才会从高空坠落。”
压制了异能?
虽然出现在高空我也是被迫的,但解释起来太麻烦,我想了想。
随后皱眉道,“你们不能以我的情况来武断,万一我是自己跳的呢?”
警察一梗,面色复杂道,“我明白了。”
没有理会他,我翻开了文件,里面赫然写着我的名字,仔细一看原来是我的个人资料。
——就是有亿点不真实。
“这是?”我微微挑眉,看着祂为我安排的身份。
“是您的主治医师让我交给您的,说让你亲眼看看才好。”
“哟,没想到这么贴心。”
这样说着我快速阅览完。
我的身份很简单。
一个首富的女儿,能力未知喜欢用刀。
亲妈在我出生后不到三天被人杀了,后妈一周之后上了位,而这个后妈显然就是那天我看见的女人。
目前就读于俄科楽大学高二。
而因为常年体弱多病,便宜首富爸给我找了全市最好的医院里的院长给我当私人医生,那个倒霉蛋院长就是我现在的主治医师。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看得出来祂也懒得写详细。
我合上文件还给警察,“谢了。”
“不用客气,医生是我们重要的恩人。”
嚯?看样子这个医生来头不小嘛。
我颇有兴趣地笑了笑,在警察反应过来前收回了嘴角上淡然的笑容。
“这样吗?”我双手抱臂,“说回原题,为什么那个学校还不封锁?”
警察先是看了一眼四周,抬手支起一个透明的结界后回答道。
“那个杀人犯给校长寄了威胁信,不允许任何人离开学校也不允许封锁。”
我略微皱眉,“是报复性杀人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警察顿了顿叹着气,“但是死的人里面没有任何共同点,这让我们非常头疼。”
考虑到犯人很在意学校,我说道,“也许学校是个不错的突破点。”
“可是学校里里外外都被我们查了个遍,还是一无所获。”
他们该查的都查了啊,那看样子犯人藏得非常深。
我盯着警察苦恼的样子,像这种内部情报按理来讲是不会告知于我,这背后是有什么目的呢?
还有这个世界,究竟想让我干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警察挠头,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复杂,“其实......我们用特殊手段查了一下您,得知您是异能所的社长,我们老大想让你帮忙。”
虽然并不知道异能所社长是个什么东西,但跟这个事件应该没什么关系。
就算有,过后去查查就可。
我抱臂看向他,默认了自己的身份,“你第一次见面就认出我了。”
他有些意外我的直觉,尴尬地点点头。
“虽然这么说有些晚了,抱歉。”
“看在你们是真的想解决事情的份上,原谅你们趁我失忆干的事情。”
我有些意外于这世界给我安排的身份,难道这就是那个便宜爸第一天警告我的原因?
“但我有条件。”
“您说。”警察立马答应道,速度快到我都以为是他故意这么引导我的。
“我需要你们关于案件的全部资料,以及——”收回疑惑,我坏笑道,“把异能所的所有人叫过来,且不能用我的名义。”
不要以为我真的不在意你们耍我,这样想着我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况且我也想知道那些社员里面会不会有药研他们——毕竟这世界都把这个线索递上来了,这样想也不为过吧?
而且按照灵力的反应地方,他们似乎离我的学校有些近。
警察听完这番要求苦恼地都要把头发愁白了,但他还是同意了我的要求。
得到答复后我开心地离开了,徒留警察在原地暗自神伤。
在回去的路上刚好逮住了主治医师,向他讯问了我的能力,果然他只知道我可以使用打刀诱导自身力量的呈现,具体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因为他从没见过我用过。
很好。
这个世界给我安的设定简直符合我心意,这下就不担心暴露了。
只不过这个世界到底为什么要如此安排呢?
很快就到了我回学校的日子,那个便宜父母从那天之后就再也见不到踪迹,只有手上的银行卡才让我意识到原来还有人给我发钱。
最终送我回去的只有主治医师和警察,他们倒是对我现在的情况保留了许多,只是说我和别人打架不小心撞到脑袋失忆了。
讲真的,看那些不信任的眼神就知道警察的说辞有多么离谱。
我叹了口气,不过好在或许是发觉我是下一个受害者,所以几乎没有人敢上前来烦我,于是我乐得自在,连听课都不去整天就在校园里晃荡找线索。
我可不信有什么完美犯罪,所以我逛得最多的就是那栋被称为鬼楼的教学楼。
在出事之前,这栋教学楼就传闻死过很多人。
花了一些时间从学校的老工人口中得知,鬼楼最开始不叫鬼楼,它那时候只是一座很普通的教学楼,直到有一天,整个学校的学生全部惨死于这栋楼里。
不知是谁血洗了整个学校,当时的社会高层压下这个消息,召集了一些奇能异士调查几番,没找出任何东西,再加上封锁之后没有传出任何事情,高层们就放心地把学校重新办起来了,曾经知道这些事实的不是被抹杀就是被拿钱封口,因此后来人大多都不知道详情。
可惜好景不长,新的一批血液进来不久,鬼楼就传出闹鬼。
据说有人看见里面有人在疯狂砍伐人群,也有一些人看见里面有人在哀嚎。
后面不知怎么回事,所谓的目击者不记得自己有看过这些,鬼楼也因为流言被封,直到如今都没有解封。
告诉我这些的老奶奶叹了口气,朝着鬼楼的方向脸上带着些许愧疚。
“如果当时我们坚持曝光的话,这些孩子也不会出来报仇吧。”
我不免挑眉,“奶奶是觉得,是怨灵干的吗?”
老奶奶点点头,苍老的手拿起旁边一个相片,相片里都是活泼的学生们,而学生们身后正好是那栋鬼楼。
“小姑娘你要想调查这些的话,老婆子我只想求你一件事。”
我看着那张相片,相片上人们都幸福地笑着。
看起来确实很像是怨灵会干的事。
微微点点头,“您说吧。”
“不论最后是谁犯下的杀孽,你能送他们一起去往生吗?”
不知是她的直觉还是别的什么,她从第一眼见到审神者就认定了这个孩子会帮他们解决这个异变。
我没有搭话,有些警惕地看着老奶奶。
视力不佳的老奶奶并没有注意到我的举动,她说完这些,不由分说地将相片塞到我手里,眼里带着沧桑,或许曾经那是她最美好的记忆吧。
“放心吧奶奶,我会尽我所能。”我松口道。
“好好好......那就好......”老奶奶嘀咕着,从一旁翻出来一个相册递给我,“老婆子我没什么能帮你的,这些是当年我收集的一些照片,就交给你了。”
做完这些她就把我往外赶。
“快去吧,如果老婆子我后面死了话,就当是报应吧。”
“奶奶?”我倒吸一口气,“您......”
老奶奶却不想多谈,只是把门在我面前关上,留下一句“有因就有果”。
四周又沉静下来。
我盯着房门叹了口气,朝着房子鞠了一躬,抱着相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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